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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說得出口什么?”

    “您就算担心也是正常……”白鼎臣淡淡說。“他给在下写了一首词,可能是别人代笔的吧,我居然没有看出是他笔迹,所以被他们赚进了雅间。然后在下以不识他们的名义,拒绝了九殿下的邀请……从头至尾,你十四弟都没有說一句话。”

    “哦……原来如此。”麒正沉吟着,把扇子收拢握在手里。“十四弟写了什么词啊,居然能让白兄心动?”

    “和以前一样,谀媚之词。满篇的恭维,处处皆是颂扬,就和以前一样……你十四弟还真是心机不浅,从前便知我徒爱虚名,于是以一句‘天涯地角同荣谢,岂要移根上苑栽?’哄得白某心花怒放,从此对他失了提防,现如今他还是这一套,还說什么‘贫,气不改;达,志不改’,又哄得白某高兴。只可惜,一见是他,白某就什么都改了!”白鼎臣笑容里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神气,“白某来到炎都,还要什么气志?他才是那个一直未曾改变的能人,迷惑白某都不說换个手段。”

    “……”麒正看着白鼎臣,忽然一笑,道:“白熊也不必与他一般见识,十四弟一向以色事人,又有什么大见识。”

    “哈?……”白鼎臣看着麒正笑了,“你說他以色事人?……”

    “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唉,大昊的脸都被他一个人丢光了,就算父皇嘴上說不许提,可是心里难說就不为这事恼火。”麒正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

    白鼎臣静静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說:“大皇子,麒光不是个简单的人,依白某看,他比太子难对付的多。而且,你父皇对他也比对太子好。”

    “……莫非父皇竟然属意于他?!不可能吧?父皇不可能让一个以色事人的质子去取代太子的!再說他除了百里青锋还有什么后台会支持他呀!父皇要是立他,全天下都会反对的!”麒正激动地分析着,白鼎臣静静看着他,慢慢皱起眉头。

    “大皇子,你父皇不会立他做太子,但是却会对他支持的人有所倾斜。他现在支持太子。”白鼎臣打断了麒正,淡淡說。

    “我就說么……”麒正不由松了口气。“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麒泰那小子。父皇不会立麒光,却一直对麒泰那小子很欣赏。而且,他又很有人望,朝中不少老臣都是他舅父的莫逆,难保不会支持他。现在又多了个死里逃生的麒光,他更是如虎添翼。”

    “现在,麒泰也不应该是大皇子担心的主要对象。”白鼎臣說。“太子才是您要面对的首要大敌。对于九皇子他们来說,最好就是你们两方两败俱伤,而他们的实力却丝毫无损。所以,他们不会轻易对您出手的。”

    “……”麒正无语,垂下头沉思。

    “明日,我便入朝拜见皇帝吧!”白鼎臣慢慢說,“我猜,百里青锋明日也会出现的。”

    “啊?……”

    百里青锋凝视着摇曳的烛火,目中满是温柔之色。

    “光儿……”他轻轻笑了,“我的小光儿……”

    “主人,明日我们真的要入朝么?”回雪轻轻把百里青锋的外袍脱下,抱在怀中。

    “嗯。”

    “主人……”

    “嗯?”

    “……光殿下到底是不是真的得了离魂之症阿?我看,似乎不大像呢。”

    “我也觉得……”百里青锋笑了。

    “倒觉得,跟换了个人似的。”回雪终于說。

    “唔?……”百里青锋收敛了笑容,讶然看着回雪。

    “您不觉得么?”

    “……”百里青锋的目中现出一片茫然之色,过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我也說不清楚,看着他的时候,觉得不是他,可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又觉得就是他……”

    “……”回雪沉默地低垂眼帘。

    “光儿……”百里青锋默默地在心中回忆着林笑今晚的所有举动,面上又现出那种痴狂的表情。

    “请主人好好休息,回雪告退。”回雪看着他的模样,面无表情地向百里青锋鞠了个躬,退了出去。

    “光儿,我们定然会在一起的……”百里青锋现出一丝坚定的笑容,笃定地說道。“就算是背弃全天下,我也会和你在一起的!”

    “你是我的……”百里青锋目光狂热地喃喃自语。

    隆庆宫里,龙煊烨看着蜷缩在自己怀中睡得酣甜的林笑,深邃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的睡颜,奇怪的是,龙煊烨的眼睛只盯着林笑眉心处,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居然,是这样呢……”他的唇边忽然现出一丝笑意。“有趣……到底是谁干的呢?……分魂之术吗……”

    第二十章 人中龙凤

    早朝时分。百官朝圣“文德殿”。

    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些诡异。

    因为今天的文德殿里出现了两个身份特殊的人——故萧国宰相白鼎臣,故萧国大元帅现任大昊安南侯的百里青锋。

    萧国四大美男子中的前两位,今日都站在了龙煊烨的面前,一个风神如玉,一个巍巍然英烈如山,一个萧国最后的忠臣,一个把萧国卖给大昊的贰臣,他们两人站在殿内,还真是各擅胜场,可就不知再一次同殿为臣,各自心中又是什么滋味。

    龙煊烨看着百里青锋,笑语“今日方识将军之面,果然人言百里玉树之名此话不虚,今日将军入朝,乃是大昊之幸,散朝后当在紫宸殿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百官列席。”百里谢了恩,便入了右边武将之列,而兵部尚书自觉地将武将列的首席让给了百里,百里昂然接受,并不推辞。

    林笑垂眉敛目,不敢看他。若是林笑看他,就会发现其实百里并没有在朝臣们面前盯着林笑看,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白鼎臣和龙煊烨。

    “朕真的没有想到,今日居然能见到白先生。”龙煊烨把目光定在白鼎臣脸上,“虽然朕早就看过了正儿奏请白先生为总督萧地招抚使,可朕怎么也不敢想象,一个为了前朝自刎的宰相,肯屈节事敌。白先生可否为朕解惑?”

    “人都是会变的。”白鼎臣淡淡說。“白某也不过是一介普通人而已。”

    “哦?……是吗……真有趣呢。”龙煊烨以手支颐,满脸感兴趣的表情看着白鼎臣。

    “启禀陛下,白鼎臣不可用!”工部尚书陈国正忽然排众而出,一脸肃然地道。

    “陈爱卿不妨說說,为什么不可用阿?”龙煊烨笑眯眯地问。

    “白鼎臣曾为萧国宰相,却不能辅佐君主,以谏奏规范君主的不当行为、面对国君的荒y无度毫无劝谏,反而助长君主之昏庸,可见其非为良宰;身为臣子,不思报国为民,一心只想着洁身自好清高自许,以服饰姿容炫世,以诗词歌赋博名,以清谈弄玄为要业,整日无所事事,既不能为民请命,也不能为君分忧,可见其不配做良臣;而其初闻国难时不能立刻组织有力抵抗,可见其无能;后亡国时又自刎,却又未见其死,可见其忠心不足,一切皆为名利计也!这般无耻无行又无能的人,怎配做我大昊之臣?!”陈国正义正词严地說。

    “有理。白先生,你可有话說?”龙煊烨笑眯眯地看着白鼎臣,悠然问道。

    “白鼎臣不是贤相,也非为良臣,这点不错。组织不了有力反抗,足见无能也不假,白某无辞可辩。”白鼎臣面上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随即道:“白某一介亡国宰相,的确曾经自杀过。那时候觉得,死了便一了百了,也对故国有了个交待。可是没有死成之后,白某渐渐想清了一个道理。”

    “哦,不知是什么道理?”龙煊烨来了兴致,笑吟吟地看着白鼎臣。“說来让朕也听听。”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当年战国混乱,乃有腾龙太祖一统天下,建立腾龙王朝,历经3000载统治,最后也渐渐衰微,于此乃有大昊太祖与萧太祖平分天下之事,而今天下二分已经逾三百载,大昊君明臣贤、国力强盛、军事雄健;而萧国君主无道、臣民离心离德、对百姓盘剥无度、军队积弱不堪,又经历大灾荒,国力衰退急剧,民怨沸腾,如此时世,大昊若不一统天下,取代腐朽昏庸的萧氏统治,那简直辜负了如此时势。所以,白某最后认为,肖国灭亡乃是天数,大昊统一天下乃是天道循环,势不可挡。白某纵然不自量力,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就算为了成全一己忠名,可是又置天道于何地呢?白某自幼受教,当为天下黎民请命,当以仁义礼教治国,可是为宰5年,白某毫无政绩,上不能为君主谏言,下不能令百姓乐业,对于日趋混乱的国政无能为力疲于应付,亦未能察觉亡国之象,为宰辅者如白某这般,简直是窝囊至极。而种种报国之志亦已消磨殆尽,只是碌碌度日而已。思及如此,白某痛彻肺腑,这般罪孽,虽死亦不可偿还,纵然处于泉下亦不能瞑目!吾治国无能、救国也无能,一死了之只是逃避罢了,良心亦不能安!眼看着萧地百姓身处水深火热,白某却依旧浑浑噩噩、虚度年齿,而不能为百姓尽力,白某每日辗转反侧,晤昧思服,终于大彻大悟,不管谁家天下,百姓终究是一样的百姓,所谓臣子,所谓儒生,所谓国之忠臣,不是为君而生为君而死,乃是为百姓生为百姓死,为社稷生为社稷死,社稷定则天下安,百姓乐则国家兴!此才是我辈苦学修身、货忠于君的宗旨所在!读书当为天下人读,立志当为天下人立!做萧国的忠臣只是成为帮着国君祸害百姓的帮凶,做了萧国的贰臣却可帮助百姓重新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白鼎臣直视着龙煊烨的眼睛,慨然道:“那么白某不做忠臣又能怎么样呢?”

    “好!!!說的太好了!”龙煊烨大笑,起身离了御座,步下玉樨,走到白鼎臣面前,拍拍白鼎臣的肩膀,“白先生有此见识,便不愧为良臣也!但愿先生能牢记今日之言,以百姓社稷为重!好好做大昊的能臣,做天下百姓的请命之臣,朕相信,你的名字,会万世流芳。”龙煊烨看着他,缓缓道。

    “谢陛下!白鼎臣谨记陛下教诲,为天下百姓请命,白鼎臣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白鼎臣闻言跪下,侃侃言道。

    “好!”龙煊烨深深看着他,继而现出一丝笑容:“白卿,朕有一言相赠。”

    “请陛下示下。。”白鼎臣恭敬地道。

    “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龙煊烨平静地微笑着,看着白鼎臣說:“朕与卿共勉之。”

    “臣叩谢陛下赐言……臣将牢记于心,时时提醒,不敢或忘。”

    龙煊烨扶起他,“爱卿请起。朕得百里如得一龙,朕得白卿如得一凤啊!哈哈哈哈……天下可安矣!”

    “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一时间朝臣各个面色变幻,神情各异。

    大皇子一派自然都面现得色,而太子一派都面色沉凝,默然无语。

    这时一直默然无语的罗振纲忽然排众而出,向龙煊烨禀奏道:“圣上,臣有事启奏陛下。”

    “罗爱卿,莫非是案情有了进展?”龙煊烨眉毛一挑,微笑着问道。

    “是。臣等在简御史卧室床下寻到一物,疑似凶手所遗,有人言說此物是萧国世家家徽,只是苦于无法确认,是以始终不能下定论,今日百里将军与白大人都入了朝,臣想请求陛下允许,让百里将军与白大人辨认一下此物。”罗振纲道。

    “哦,二位爱卿对罗卿之言可有意见?”龙煊烨对百里与白鼎臣笑言。

    “臣等自当尽心竭力协助罗大人破案,怎会有意见。”二人皆道,走上前去。

    罗振纲立刻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递到二人面前。

    百里青锋拿起来一看,是个红铜的盾形徽,上面雕着三根竹子,反面却有个人的左手图案。看罢无语,递给白鼎臣。白鼎臣也拿起来细细端详了一会,然后放下。

    “二位大人可见过这样的家徽?”罗振纲看着二人面色追问。

    “此乃东门家族盾徽,萧地只有他家是盾形徽。”白鼎臣淡淡道。“白某与东门家族来往不多,不甚了解。百里将军从小与东门家的兄弟交好,想必所知甚多。罗大人还是问百里将军罢!”

    百里青锋笑着看了白鼎臣一眼,随后对龙煊烨禀奏道:“这枚家徽确实是东门家的。以臣看来,此是东门家竹卫之物,多是藏于腰腹束带之内。竹卫乃是东门家族竹宗长老与继承人的贴身近卫,多习轻功剑术,擅长潜伏匿踪、采集情报,并不擅长暗杀之类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这竹卫会来暗杀大昊的御史大夫。”顿了顿,百里又道:“一般来說,东门家的暗杀都是安排菊宗的菊卫完成的。”

    “这家徽上还能看出来什么么?”龙煊烨笑问。“可能看出那竹卫的等级?”

    “三级。乃是仅次于竹宗长老的三竹卫。据臣所知,三竹卫现在只剩下了不足十人,几乎都在屠龙关内,能进入大昊国都的竹卫,只怕仅有几人。应该是长期潜伏此地的才对。”

    “哦……原来如此。”龙煊烨笑了,“想不到卿家居然帮上了如此大忙。呵呵呵,简御史如在天有灵,必定十分感激卿家。”

    “不敢。”百里青锋垂首,“协助罗大人本就是臣应当做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乃是分所当为。”

    “哈哈哈哈,好一个分所当为!朕果真得到了贤臣阿!”龙煊烨大笑,“罗卿家,你可满意?”

    “臣对二位大人感激不尽。谢谢陛下允臣之奏!”罗振纲面肃容地禀道。

    “那,朕就静候你的佳音拉!”

    “是。”罗振纲收起那枚徽章,退回本位。眼睛却有意无意地扫了白鼎臣一眼。

    龙煊烨却看着百里与白鼎臣,微笑着說:“二位爱卿,一会散了朝,随朕去御花园走走,给朕讲讲萧地的事吧!”

    “遵旨。”二人一起躬身道。

    “光儿,本来你们故人想见,该由你陪二位大人游园,但是你昨日昏厥后今日脸色依旧不好,还是回宫歇息吧。”龙煊烨忽然对林笑說。林笑一呆,然后恭敬地回道“谨遵父皇之命”。

    百里听闻林笑昨日曾经昏厥,不由急切地看向他,目中的焦虑不安几乎无法掩饰。

    白鼎臣却依旧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

    “麒光在萧地时多承二位大人照顾,朕对二位卿家是无比感激的。”龙煊烨笑着說道。

    “这本就是臣应尽的本分,陛下不必挂在心上。”百里青锋忙道。

    “下臣没有尽什么力,敏孝亲王天皇贵胄福大之人,一切都是凭借自身的福缘造化脱离险境,臣是没尽什么心的。”白鼎臣淡淡說。“再說,下臣与千岁在萧地时也未曾深交。”

    麒镇忽然发出一声嗤笑,龙煊烨不由斜了他一眼,麒旭面上泛起一丝无奈之色,麒岚却急惶惶地偷扯麒镇的袖子。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尴尬。麒泰却朗声說:“二位大人不必过谦,十四弟蒙受二位大人照顾是实情,我父皇和皇祖母都很是感激二位大人仗义相助,我们这些兄弟姊妹也都铭感五内。二位大人之恩,情同再造,若有机会,吾等愿竭尽全力、报答二位。”

    “九殿下此言白某愧不敢当。”白鼎臣淡淡一笑,“您报答百里将军就罢了。下臣就算了。”

    “既然白大人不愿居功,泰儿就不必多言了,呵呵呵,心中记得便是。”龙煊烨出语道。

    林笑却看着白鼎臣,心中暗想,这白鼎臣好生倔强,公然让皇子与皇帝都下不来台。

    他对麒光的恨意就那么深么?

    刚收回目光就对上了百里青锋的目光,二人不由自主都一呆,随后百里垂下眼帘,林笑却心脏大跳,面红耳赤。

    麒惠一把扶住他,只觉他浑身颤抖,气息不稳。麒惠的目中闪过一丝担忧。紧紧扶住林笑,生怕他再次昏倒。

    阳光明媚,蝶舞蜂忙。

    御花园内姹紫嫣红,风光正好。

    龙煊烨与白鼎臣、百里等人走在林荫路上,“朕曾听說,萧沐华与萧衍父子皆善辞赋,天下皆称其父子之才,不知是否确有其事?”龙煊烨笑眯眯地问道。

    “的确。萧礼宗善做宫词,哀宗善鼓瑟吹箫、和声度曲。不过先贤有言:‘君之才,在乎文德武功而已。文则经天纬地,词令曲策;武则禁暴戢兵,安人和众,此南面之宏图也。至于鼓瑟吹笙、和声度曲之能,斯乃伶官之职,岂为天子之所务乎?’,是以臣以为,萧礼宗与哀宗实不可称为有国君之才,只能算作文士伶官之才也!”白鼎臣笑着道。

    “哈哈哈哈,白爱卿之言甚是有理。”龙煊烨大笑。

    “不过,萧礼宗的文采的确是很出众的。”百里青锋忽然說。“日前臣曾偶然间想起礼宗悼念故孝安皇后的一首《采桑子》,心里很是有共鸣。”

    “哦,那首《采桑子》是怎么說的?”龙煊烨笑着问。

    “花前失却游春侣,独自寻芳。满目悲凉,纵有笙歌亦断肠。林间戏蝶帘间燕,各自双双。忍更思量,绿树青苔半夕阳。”百里青锋低声吟哦,龙煊烨等人听了皆不语了。过了一会,龙煊烨道:“百里将军年纪轻轻,又未曾娶妻,怎么会对这种怀妻之词有共鸣之感呢?”

    “想必是心怀相思之人。”百里青锋深深看着皇帝,淡淡道。“思念自己爱人的心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唔……”龙煊烨也笑了,“朕也甚是思念去世的二位贤妻,不过后来朕发现,思子更深切、更痛心呢!等百里将军有了子嗣,就能明白为父之艰辛了。”

    “臣已决定,此生不娶,日后当过继族中子弟为子。”百里青锋看着龙煊烨,沉声說。

    “百里爱卿倒也不必如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以你的人物风采,若是没有亲生的子嗣,未免令人遗憾了。”龙煊烨依旧笑眯眯地說。

    “臣已在族人面前立誓不娶了。”百里青锋說。“臣心中只有一人可为伴侣。他娶对臣心爱之人不公平。”

    “……想不到,百里爱卿如此深情。”龙煊烨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說。

    “为了臣所爱之人,臣可以抛弃整个世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