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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

    亲王的礼服层层叠叠地,足足穿了16层,虽然每一层的质料都很薄,但是叠加起来依旧闷得死人。

    趁着北朔和亲的队伍还远,林笑解开了领口敞开外袍的衣襟,不住呼呼气喘。

    “很热吧?”一向不怎么亲近林笑的二皇子麒旭忽然笑呵呵地问他,一边說着,一边还把手中的大折扇摇得大了些,连林笑都能沾到些清风了。

    “嗯,一向在殿里都很凉爽,也不觉得朝服厚重,现在站在外面才知道天儿这么热。”林笑也猛摇扇子。

    “呵呵呵,你年纪小,本来就火气旺,耐不住热也属正常。”麒旭笑眯眯地說。“我让人去准备冰镇酸梅汤了,一会儿都喝点,免得中暑。”

    “啊,谢谢二哥!”林笑一听有冰镇酸梅汤喝,立马就觉得有了盼头,“也不知道那公主到底什么时候到……”一边說着一边抻长了脖子又望了远处一遍。

    “哈哈哈,老六还没你急呢!”麒旭大笑,轻轻戳了林笑脑门一下。“估计还得一个时辰能到呢!”

    “啊……”林笑一听登时垮下脸,有气无力地說:“那我们干嘛这么早就赶过来晒着呀……”

    “诚意阿!”麒旭呵呵笑着。“实在太热的话,就先把外面的衣服都脱下来,给常侍们拿着,一会再穿吧!”

    “可以么?”林笑眼巴巴地看着太子和麒贤、麒泰,众人都点点头,笑看着他。

    “没事,一会报子们說他们快到了,你再穿上就是。”太子和气地說。“今天实在太热了。”

    麒正皱了一下眉,倒也没說什么。

    林笑闻言赶紧几下脱掉最外面的大黄缎袍,顶数这最外面的一层最厚,虽然没有衬里子,可是光是绣的龙啊珠子阿就满满地一身,又沉又闷,最是让人难受。

    玉带又宽,勒得腰上全是汗。这一下猛地解脱,林笑登时觉得呼吸也通畅了、身体也轻快了。

    “喝点凉的吧!”麒旭呵呵笑着,几个礼部的官员已经抬着一大桶酸梅汤颠颠地赶过来。林笑也不客气,立刻舀了一大碗,咕嘟咕嘟喝了个痛快。那边太子也对一众礼部官员和吹打鼓乐的宫人下了令,众人都过来分汤休息,那些吵闹的鼓乐于是也停了下来。

    “真舒服!”清凉解暑的冷饮一下肚,登时整个人都精神了。林笑感激地看着麒旭,他真是太体贴了!居然能想到这个!

    “小五那孩子也是最爱喝酸梅汤呢!”麒旭笑眯眯地看着舒服得像小猫一般温驯的林笑,摇着折扇慢慢說。“每年夏天一到,镇儿都要喝掉我府里几大缸酸梅汤,呵呵呵。”

    “五哥?”林笑不由一滞,随即泛起一丝尴尬,那个麒镇每次见到林笑都像见到了仇人一般,說话就是y阳怪气地冷嘲热讽,每每还要给林笑些难看,麒旭似乎一向跟麒镇交好,这次特意提起麒镇,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咳,”麒旭干咳一声,笑了,“虽然我这么說光儿你可能觉得二哥有点唐突,不过二哥真的愿意做个和事佬,麒镇这孩子从小脾气乖戾,可人倒不坏。就是有时候說话不经脑子,这些日子天一热他心情不好,总是对人乱发脾气,跟你說话总是寻衅一般,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才好。”

    “二哥这么一說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倒不怪五哥,我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才是,所以五哥才一直不喜欢我。”林笑忙笑笑,說。

    “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不过那孩子不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他。”麒旭說。“他平素倒不会无缘无故迁怒人的。”

    “二哥放心,光儿是很愿意和五哥解开那些误会的。”林笑說。

    “那我就放心了。”麒旭立刻高兴地說,“其实镇儿小时候脑子受过刺激,大伙一向都让着他不敢刺激他的,不然他一激动过头就要大病一场,也着实可怜。”

    “啊,我记得了。以后决不惹五哥生气就是。呵呵呵,他要是看不惯我,我绕着他走不就结了。”林笑赶紧笑着說。

    “是啊,五哥的宿疾的确实不宜动气呢。”麒泰这时候c嘴說。“实在不行的话,就躲着点他吧!真把他气坏了就完了。”

    “到底是什么宿疾呀?”林笑立刻来了精神,问。

    “很奇怪,他小时候经常莫名其妙地发病,整个人好好的就突然全身僵硬抽搐,脸都是扭曲的,一动都不能动,有时候抽得久了还吐白沫子……”麒泰回忆着,“很吓人阿!”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有时候还会无法控制地咬自己舌头,每次我们都是找了东西塞在他嘴里,上次我们动作慢了些,他自己就把舌头咬得差点断了。好悬出事……”麒旭c口說。

    “癫痫?!”林笑立马咂舌道。众人没听說过这种病名,不由都现出茫然之色看着林笑。

    “他是不是抽搐的时候两手握成拳状?并且是其余四指将大拇手指握在手心?”林笑立刻追问。听着林笑等人的谈话,太子、麒正、麒贤也不由来了兴趣,都围过来,“是呀,每次都是呀!”麒贤回忆了一下,立刻证实說,“掰都掰不开,我试过,握得可紧了!”

    “大家都看过他发病么?莫非他发病很频繁?”林笑不由吃惊地說。

    “以前在宫学的时候他经常发作。”麒贤說。“我身手快,父皇特意要我坐在他旁边,看他快犯病了就赶紧把他嘴里塞上手巾,免得咬伤自己。”

    “没吃什么药么?”林笑不由问道。

    “太医们一直给他吃安神的药,可是也没见什么效果,只能靠他自己克制情绪。”麒贤說。“可他脾气又不好,总是生气,没一时不是在激动的。”

    “他小时候脑子受过伤!”麒旭忙說。“这也不怪他!”

    “怎么受的伤呀?”林笑心道,难道是撞坏了脑子?

    “咳,这事提起来就……”麒贤不由倒抽了口气,“五哥他母妃是白巫族的族长……”

    “白巫族?”林笑一怔。“那是什么?”

    “是咱们大昊的守护巫族,全族皆是女子,每代巫族长都要与我们大昊的皇帝通婚姻,那天你跟惠儿他们见到的小洛真人就是白巫族的老族长的弟子。不过小洛真人很奇怪,居然是男子。”麒泰說。“洛真人住在玉华宫,她是咱们高祖的妃子。”

    “那五哥的母妃是哪一位呀?”林笑好奇地问。

    “她没住在宫里!”麒贤冷笑一声,“她也不配住在宫里!那种狠毒的女人……”

    “咳!”太子立刻干咳一声,說:“其实,白巫族一向是守护国祚,肩负着很重的使命,所以从来都是住在归凤山上的碧落宫里,只有洛真人因为身份特殊,又有着特别的缘故,才住在宫中。”

    “五哥的病和她们有关系?”林笑不由问道。

    “是呀,当年他娘跟父皇圆房后就回到了白巫族,生了一对龙凤胎,父皇当时很高兴,可是屡次派人去接她母子进宫都不行,白巫族的人连孩子的面都不让使臣见,拖了好几年,五哥的母妃也始终没再出现过,父皇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放下朝政,亲自赶去碧落宫接五哥和二姐……”麒贤說到这里面上泛出一丝恐惧之色,然后压低声音說:“谁知道见了白巫族那位族长才知道,二姐将成为白巫族的下任族长,成年之前都不能见男子,连父皇都不能见她,而五哥,因为是男子,所以白巫族的族长把他当了药人,一直在用他炼药!”

    “啊!?”林笑听得毛骨悚然,立刻觉得天都没那么热了,一股凉气从脚心窜上了脑门,不由激泠泠打了个寒颤。“为什么啊?五哥不是她亲生的孩子么?!”

    “白巫族只有女人,只有生下来的女孩才是白巫族的继承人,男孩都要处死或者当药人、做蛊食。”太子轻声說。“其实白巫族女子一向是生龙凤胎的,那些男胎基本上都遭毒手了……”

    林笑听得头皮都发木了。

    “幸亏五哥当时只是被做了药人,他生命力又强,居然父皇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死,父皇知道这事后非常恼怒,于是强行带走了五哥,那些白巫族人还都很是愤怒呢。”麒泰撇了撇嘴,深深叹了口气,“所以我们一向都很让着五哥,毕竟他从小受了那些可怕的摆布,脑子又被那些毒婆子的药药坏了,因此一向他說什么我们都不跟他一般见识。”

    “就可惜,父皇费了很多周折都未能把二姐要出来,不知道等二姐继承了白巫族时,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麒贤不由也做出一副不敢想象的表情,咧咧嘴說,“搞不好也跟那些蛇蝎心肠的女人一样恐怖了。”

    “好变态……”林笑只觉胃里一阵翻涌,刚刚喝下去的酸梅汤好像都要吐出来了。“怎么能这样呢?!”

    “总有一天,这白巫族要被消灭的……”麒旭柔声安慰林笑,“我总觉得,她们这般恶毒,早晚有一天自取灭亡。父皇现在对她们虽然忍耐,但是若发觉她们再有任何为非作歹的举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种恶劣的东西,的确是不要存在的好。”麒贤也幽幽地說。“每次看到五哥那副乖戾的模样,我都觉得她们害人不浅。”

    “的确害人不浅。”太子也点着头說。

    林笑忽然觉得麒镇没那么讨厌了,以前看他那副面目可憎的模样,林笑还想这人怎么如此可恶,现在忽然发现他居然是个癫痫病人,并且似乎还受过很大的刺激,心性大变、性格乖戾也就难免了。本来很多癫痫病人就都很是敏感内向、孤僻自卑的。想到这里,林笑便慨然說:“小弟曾经学过一点医术,对五哥这病有些治疗的方法,若是五哥愿意,小弟可以试着给五哥治一下。”

    “真的!?太好了!”麒旭当时大喜过望,“没想到十四弟居然还精通医术!侥天之幸呀!”

    “呵呵呵,我想五哥现在发作应该已经不频繁了,一般来說这种病都是20岁之前发作的比较厉害。不过还是有发作的危险的,尤其是情绪激动时,很容易发病。”林笑說,“我也不能保证就能完全治好五哥,但是终究要试一试。”

    “啊哟,太好了……”麒旭已经乐不可支,拉住林笑一个劲地感叹。“真是太好了……”

    “想不到十四弟不光精通刑修勘验之学,对药石医疗亦很精通。”麒正不由看着林笑,若有所思地說。

    太子等人对望一眼,他们都知道林笑曾给秋兰若诊病,是以并不意外。看着麒正那副模样,麒泰一笑,道:“小十四多才多艺,还有很多惊人的才能未曾展露呢。”

    “这倒也是。”麒正古怪地一笑。“我很有点期待呢。”

    林笑看着麒正的笑容,心里忽然一阵不舒服。

    众人正說着话,礼部的差官已经跑过来,跟众人禀告說北朔的和亲队伍马上就到了,林笑赶紧招呼拿着他礼服的常侍帮他穿衣服,一阵手忙脚乱,忙活的满身大汗,总算是把衣服都穿好了。

    麒旭看看林笑,伸过手去帮林笑抻抻领口、拉正朝珠。麒泰看着,又塞给林笑一块冰手巾,林笑赶紧擦擦头脸。

    本来停下的鼓乐这时候又齐奏出来,震耳欲聋。

    林笑脑袋嗡嗡地站在麒泰身边,眼巴巴地看着还没有一个人的官道。

    浩浩荡荡的车马队伍终于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只见几千人的和亲队伍浩浩荡荡、热热闹闹地向着这边而来,林笑好奇地看着北朔人的衣装打扮,他们居然和蒙古族牧民一样,基本都是骑着马、穿着长袍、内着短衣。这么热的天气,竟然一个个还穿着皮衣。

    “他们不热吗?”林笑不由好笑。这时候礼部侍郎衡通笑嘻嘻地c嘴說:“殿下有所不知,这些北方蛮子地处寒冷之地,纵使夏日亦着皮衣,也不知道咱们这边气候和他们差了很多,所以都没准备薄衣服,这一路上他们都是赤着上身赶路呢,这是见快到咱们都城了,怕赤膊不体面,才刚都穿上,哈哈哈哈……”

    众人一听,不由全失笑,“原来如此!”

    “不知道那位灵烟公主穿得多不多?……”林笑转着眼珠,暗自好奇。“她若是热了怎么办?”于是更加努力地抻长脖子,翘首以待。

    那几千人走路倒也不慢,只是越接近这边,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也渐渐传了过来……“好臭……”所有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好大的汗s味儿……”

    林笑崩溃地想着,这帮家伙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还穿的这么厚,也不知道出了多少汗,连人带马的走了这么多天,真是……林笑同情地看着麒贤,心道那位公主的味道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苦了麒贤了。

    麒正用折扇狠狠扇风,不住现出欲呕之色,太子也憋着气息,一时间鼓乐吹打声也弱了,所有人都努力憋着气尽量减少呼吸的次数。

    过了一会,麒贤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真他娘的臭!!!!”

    一时间上自太子下到乐人,全忍不住笑喷了。

    北朔和亲的队伍终于到了众人面前,那队伍前面是骑兵护卫,中间是一座严严实实的大车驾,由十六匹骏马拉着车,显见里面就是北朔公主了,在那巨大的车驾后面是几百个驮负箱笼的马车,显然那便是北朔公主带的嫁妆。整个队伍最打头的是十来骑护亲使者模样的人,其中一个穿着大昊服色的文士袍、颔下留着三缕胡须的老者在众人簇拥下先下了马,率领众人单膝跪了下来,用生硬的大昊语說:“北朔和亲使节剌莫夺思多拜见大昊太子、诸位亲王。恭祝诸位殿下千岁千千岁!”

    “大人免礼!”太子忙笑着扶起老者。

    “父皇着我等恭迎公主殿下仙驾,使节不必多礼,这位便是我家六弟,威烈亲王麒贤是也。”太子笑着招呼麒贤。“六弟,过来见过众位使节!”

    麒贤冷着脸面无表情地微微向使臣一点头,也不說话,看着他的模样,使节身边的几个武将模样的青年都忍不住露出愤怒之色,狠狠地瞪着麒贤。

    剌莫夺思多倒是不以为忤,笑呵呵地拜见麒贤,文理不太通顺地道:“老臣在北朔时便久闻威烈亲王大名,今日终于得见亲王之面,幸甚、幸甚!亲王威风盖世、实乃天下间之大英雄、伟丈夫,从此能与我家公主成为一家人,我北朔亦举国欢庆。但愿亲王能善待我家公主、不要辜负了吾皇殷殷恳切之心意。愿我们两国从此和睦共荣、世代友好。”

    “呵呵呵,夺思多大人,这位是我们的大皇兄德成亲王……”太子一一为众使臣引见,到了林笑时众使臣看着他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有些面上还露出讥笑之色,显见也是听說过麒光的一些传闻,是以故意在此时轻视林笑,以表现对大昊的不屑。

    林笑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十分不快,夺思多对林笑寒暄了几句,林笑微微点头答应着,忽然对夺思多說:“老人家,天气很热,你们远道而来十分辛苦,穿的又这般厚重,想必十分疲累了,不若早点去驿馆沐浴换装吧!”接着用扇子一掩口鼻,略有所指地看着那几个穿着厚皮袍、大汗淋漓的武人。那几人蓦地明白了林笑的意思,不由面红耳赤,其中一人还抬起胳膊猛嗅腋下,登时引来大昊官员的侧目,看着大昊众人极力忍耐的模样,那些北朔人登时全都臊红了脸,夺思多老脸红胀,尴尬地說:“我国不似大昊这般炎热,所以不曾准备单衣……让诸位殿下、大人们见笑了!”

    “呵呵呵,驿馆已备下了沐浴之物,诸位使节不须客气,需要什么尽管取用。以后公主就是我大昊的亲王妃了,都是自家人。”太子领着礼部的官员,微笑着对夺思多說。“今晚父皇在宫中设下了盛宴为公主及众位使节接风洗尘,诸位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还有得忙呢。”

    “是是,多谢诸位殿下与大人们的周到款待,多谢大昊皇帝陛下对我们的热情接待……”老头紧张地忙忙叨叨地跟众人道着谢,太子等人便招呼着他们一起入京。

    林笑好奇地看着那顶闭得密不透风的公主车驾,小声对麒泰說:“公主是不是也焐馊了?……”

    麒泰差点笑出声来,费了好大力气才憋住,斜了林笑一眼,道:“今晚才能看到公主的模样呢……都說是大美人。”

    “美人是不是都不出汗也不臭呀?”林笑扑哧一笑。

    “呵……”麒泰赶紧又把笑声憋回去,小声說:“他们那里都吃牛羊r,身上就带着膻。”

    “噗……”林笑一瞥间见麒贤正看他们俩,忙装出严肃的模样,却见麒贤一笑,转过去和夺思多等人說了些什么。

    炎都城内。

    白鼎臣轻摇着折扇,站在“鸣凤楼”下的布告墙前面,静静看着上面新贴的悬赏缉拿令。

    粗糙的黄色大纸上绘着一个青年的全身像。

    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了那青年的飘逸气质、英俊相貌,甚至眉心间那一颗朱砂痣都传神地点了出来。

    “百里三愣子的画技又更出色了……”站在白鼎臣身边的一个同样穿着儒士长衫的英俊青年笑道:“只要看过这幅画一次,就忘不了画里的东门倒霉蛋的模样了……唉,真要命……”說着,青年仰首一笑,猛摇折扇,“这是什么天儿啊,热死人了……”这青年的身形高大英武,气质却异常洒脱不羁,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懒洋洋玩世不恭的笑容,白鼎臣默然不语,青年用折扇遮了一下太阳,眯起眼睛道:“该死的日头,真毒……”

    “走吧……”白鼎臣淡淡說。

    第二十八章 夜 宴

    承恩为了晚上参加宴会的衣装忙碌着。

    林笑坐在一个黄花梨的雕花墩子上看着承恩在身后走来走去的指挥着小宫人们,一会要他们拿了“满庭芳”熏礼服,一会又告诉去拿侧殿里金笼箱子内的檀香扇子,一会又嫌梳头的师傅给林笑用的玉錾子颜色太旧……整个宫内就见到他一个人满头大汗地张罗。

    林笑看着镜子里承恩的模样,渐渐想起梦中那团y影。

    是他么?

    他到底为什么留在麒光身边?他对麒光灵魂有异的地方难道一点都不知情?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林笑不是麒光了?

    正想着,承恩颠颠地跑过来,捧着一对火红的珊瑚珠耳钉,对林笑說:“殿下,快戴上!”

    “哈?”林笑不由皱起眉头,“干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