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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

   “噢。”林笑闻言不由一喜,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承恩和云心看着林笑表情,承恩心中一动,出言试探說:“殿下莫非已经有了医治之法?”

    “嗯,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林笑微笑着立起。“我这就去找罗大卿。”

    大理寺大堂上。

    兰若跪在堂下,堂上坐着罗振纲,麒正和麒泰分坐左右。

    “堂下跪的可是妓乐司官奴秋兰若?”罗振纲一拍惊堂木,朗声问道,“抬起头来,看着本官回话!”

    兰若慢慢抬起头来,沉静地看着罗振纲。“小女正是秋兰若。”

    “你是哪一年入的籍?”

    “圣煊十三年。”兰若淡淡回答。

    “所为何故?”

    “父亲罪犯忤逆,抄家斩首,罪及家人。”

    “你可知籍中规矩?”

    “知道。”

    “你乃是太后下了懿旨,必须终身守身的清倌人,怎敢诱惑皇子、私事枕席?”

    “小女不曾有违懿旨,一直谨守籍中规矩,大人所言罪名,小女并不曾犯过。”兰若看着罗振纲,平静地回答。

    “昨日,七殿下是否一直在你闺闱内陪你过夜,今晨才归?”

    “昨日小女旧疾发作,殿下与太医院的二位太医一直在照顾小女,这事不假,太医院的二位大人可以作证。小女病体沉疴,做不得那些违犯籍规的事。”兰若不卑不亢地回答。

    “秋姑娘,你与麒玉相好多年,时常厮守,这些,总归是真的吧!”麒正忽然c口道。

    “自从小女入籍,七殿下的确对小女照顾有加,不过仅仅是出于同情和怜悯,对小女十分关照,却无一丝逾矩。”兰若淡淡道。

    “七弟若是听你这样說,只怕会伤心呢。”麒正微微一笑,“今日为了你,七弟在朝堂之上大出风头,刚才六弟为了抢你的镯子,当着我的面就要杀京兆尹张可久,兰姑娘,你的魅力还真是不小,本王的两个弟弟居然为了你连皇族的颜面都不顾、连自己的羽毛都不爱惜了。”

    “兰若与威烈亲王及七殿下自幼相识,只是朋友之谊。”兰若看着麒正,慢慢說,“大殿下所言,小女不知究竟缘于何故,想必是张大人得罪了威烈亲王,和小女有何关系?又跟本案有何关系?小女只知道,小女清清白白,与哪位殿下都不曾有逾矩之行为。您硬要說小女有罪,小女也无话可說。”

    麒正不由黑下脸,罗振纲冷冷扫他一眼,啪地一拍惊堂木:“秋兰若!休要放肆,此地乃是大理寺衙门,本卿从曾不冤枉过一个人!有罪者,巧言令色也蒙骗不了本卿,无罪者,本卿亦不会错枉了一个!你要清楚,本卿的衙门,自有本卿来做主!”

    麒正老脸一红,兰若低垂螓首,轻声道:“小女知道了。不敢放肆。”

    “七殿下与你,的确只是朋友交情,别无其余?”

    “……七殿下是小女的救命恩人,也是小女今生唯一的知己。”兰若抬起头,平静而断然地回答。“小女敬爱殿下。若有来生,愿结草衔环报答殿下恩情。”

    “七殿下对你也是这般么?”

    “……殿下或许对小女是有所怜惜的。”兰若淡淡道,“殿下正人君子,不欺暗室。与兰若相交,从不曾有一毫失了分寸。”

    “秋兰若,你可不要說谎。”罗振纲目光灼灼地道。

    “自古有貌者无德。”麒正慢慢道,“秋兰若身处烟花之地,惯于迎来送往,以貌惑人,多的是知己恩客,麒玉年少无知,被她所诱,也是难免,据人奏报,言及麒玉曾经多次留宿官库,此女还敢欺蒙我们,大言不惭地表白清白!真是可恶复无耻!大卿,似此等老练下贱厚颜虚伪之人,不用些刑罚,是不会說实话的!”

    罗振纲看着麒正,不语。

    “本王来时,太后特意交待,此案宜严查、细审!大卿难道认为区区几句不温不火的问话,这种青楼女子便会吐露实情?”麒正一翻眼睛,看着罗振纲,冷笑道。

    罗振纲无语,随即扔下刑签,“拶指!”麒泰目光微动,却未言语。

    衙役立刻拿了竹拶子,把兰若的手指分开,放入拶子,两边各一用力收紧,兰若惨呼一声,娇躯一歪,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褪下拶子,只见十指根部血r模糊,只拶指了一次,便已惨不忍睹。

    “泼水,浇醒!”罗振纲淡淡道。

    泼了水,兰若悠悠醒转,星眸半闭,气若游丝。

    “秋兰若,你和七殿下到底是何关系?究竟有无私情?!”罗振纲喝问,“你乃柔脆女子,吃不得重刑,速速从实招来!免得皮r受苦!”

    “循分供唱,吟诗侍酒是有的,曾无一毫他事。”兰若趴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一字一字道。

    “再拶!”

    兰若再次昏迷。泼醒后依旧是那一句,“循分供唱,吟诗侍酒是有的,曾无一毫他事”。如此五回,兰若的手已经鲜血淋漓,筋膜皆露,人也奄奄一息。几乎无法說话。

    罗振纲斜眼看着麒正,麒正的额角也冒出汗来,麒泰忽然道:“罗大卿,秋兰若与七哥之间是否清白,只要请个产婆一验便知,何须动此大刑?”

    “传产婆!给秋兰若验身!”罗振纲立刻扬声道。

    不一刻产婆带到,差役架了兰若到后衙去验身,过了一会产婆回来跪在堂下回话:“启禀大人,秋兰若确是处子清白之躯!”

    麒正闻言一呆,面现失望之色,但是又不甘心地追问一句:“你确定?!”

    “老身做了40年产婆,怎敢在公堂上欺蒙大人!”婆子忙忙地道,“她确实是完璧处子!”

    罗振纲示意那婆子在口供上按了手印,随后看着麒正道:“德成亲王,看来,此女与七殿下,并无逾矩之行呢!”

    麒正面皮抖了抖,讪讪道:“那也不能证明她不曾诱惑麒玉。”

    罗振纲盯着麒正,眼神冷厉,目不转睛。

    兰若被差官再次押上堂,兰若伏在地上,似乎已经昏迷不醒。

    麒泰猛地站起来,道:“秋兰若不可再历大刑,否则只怕会出人命!”直直看着罗振纲和麒正說:“我们身受父皇与皇祖母之命监审此案,若是秋兰若受刑不过死于堂前,我们只怕都不能交待!大卿,不如先退了堂,着人给她医治包扎,待得状况好转,再行审理吧!”

    “睿亲王此言有理,退堂!”不待麒正表态,罗振纲一拍惊堂木,已经宣布退堂。

    第三十八章    至刚至柔

    退堂之后,罗振纲与麒正、麒泰一起坐在内衙饮茶。

    麒正看了二人一眼,放下茶碗。

    “这秋兰若乃是皇祖母严旨审问之人,今日一审便被她糊弄过去,实在无法对老祖宗交待,我们是否应当再细细商议一下,问她别的罪名?”

    罗振纲猛地抬起眼睛,直视着麒正,道:“下官受的乃是皇命!未受太后懿旨。罗某食君禄米,为君尽忠,不曾干过罗织罪名、冤屈人犯的行径!德成亲王此言,罗某不能苟同!若是太后有命,德亲王不如直接把人犯带到慈明宫去让太后发落,犯不着送到大理寺来浪费时间!罗某身为刑统,不做不依律法之事!我这大理寺衙门不是司理院,德亲王你方才所言罗某恕难从命!这种话以后休要在罗某面前提起!”說罢一翻白眼,拂袖而去。

    麒正被他噎得张口结舌,眼看着他甩着大袖愤然离去,直气得呼呼气喘,猛摇折扇。回首见麒泰面无表情,似乎根本没听见二人对话般,一心一意品着茶。

    “九弟,你怎么打算?”

    “大哥,罗大卿秉性刚烈,纵是父皇亦对其一直礼敬有加,你刚才处处以皇祖母压制于他,还在公堂上自作主张,只怕已经让大卿对你心生不满了。”麒泰微微一笑,对麒正說。“更何况,父皇只是令我们监审,主审官可是人家罗大卿!”

    “……”麒正一时默然不语,随即看着麒泰,眯起眼睛道:“老九,皇祖母的意思是,必须将秋兰若的罪名坐实,否则,我们全都无法再见她老人家了!你也知道,那秋兰若的母亲乃是当年薛慧妃的胞妹,虽然流落在外被人收养,可是对祖母却是一直记恨在心的,嫁给秋泰基之后,还利用秋泰基弹劾高辛老国丈,以图打击祖母。这秋兰若目睹家变,贬为官妓,心中对我们必然仇恨,又怎么会对老七真心实意地好?不外乎利用老七报复祖母罢了!老七自己糊涂也就罢了,可是还带着麒光和云心也跟着一块糊涂,皇祖母就是为了云心与她结拜姐妹的事儿才发了火,你想,若是此事再揪扯出小十四和九妹,又要闹得如何沸反盈天?咱们皇家的脸面还往哪放?难不成让人知道堂堂公主女扮男装去官库与妓同乐?那让云心以后如何自处?光儿本就惹眼,民间多有些传言议论,再传出来他带着姐姐找妓女,这名声……好听?!”

    麒泰看着麒正,强压下怒气,勉力一笑,道:“若是依大哥,该怎么办呢?”

    “祖母說了,只要定了罪名,也不为难秋兰若,只是从此监禁起来,不允其再与麒玉见面罢了。她这般嘴硬,也过于不智,反倒给自己添了麻烦。多遭苦楚。”麒正一撇嘴道,“她若都认下来,顶多挨几下杖刑,哪能像刚才似的遭那些罪!”

    “兰若姑娘孤傲清高,人品高洁,怎么会如你所愿地承认那些腌臜龌龊之事?”麒泰看着麒正,冷冷道。“她就是宁可死也不会做那种事的。大皇兄,难道今儿在堂上你还没看出来?”

    “老九,你不要起了怜香惜玉的心,就犯了糊涂。”麒正道。“咱们最要紧的是赶紧把祖母交待的事情办好。别的都不该多想。”

    “这案子是父皇命我来监审的。”麒泰摇着折扇,淡淡說道。“罗大卿怎么审,我就怎么回复父皇。”

    “你……”麒正皱起眉头,冷然道:“老九,你这是何意?”

    “做我分内之事。”麒泰嘿嘿一笑,淡淡道。“大哥,你不要光顾着为皇祖母尽孝,却忘了给自己积y功!”

    罗振纲走出内衙,却见陈平和张挺站在廊下拼命向自己招手,罗振纲疑惑地走过去,只见陈平笑嘻嘻地,不由问:“你俩搞什么鬼??”

    “大卿,你猜谁来了?”陈平嘿嘿一笑,闪开身形,露出林笑来。

    “唉,果然……”罗振纲叹了口气,道。“殿下是来探望秋兰若的?”

    林笑有些尴尬地看着罗振纲,随即展颜一笑,道:“大卿,我是来求你的。”

    “求我?”罗振纲深深看着林笑,“那要看什么事了。”

    “求您让我见见秋姑娘……”林笑說。“我听說她受了刑,想给她包扎一下……”

    “可以,但是要在大理寺官员的陪同下,不许你们私递消息、互相串供!”罗振纲淡淡道。“陈平,张挺,你们陪十四殿下同去吧!”

    “大卿若是有空,不如一起去吧!”林笑道。“看完兰姐姐,我还想去看看罗老夫人。”

    罗振纲看着他,半晌說:“你不要把主意打到我母亲身上!”

    “大卿不要误会!”林笑忙道:“我是听沈太医說起了老夫人的病状,心中有些判断,是以想去亲眼看看老夫人的症状,以证实心中所想……”

    “嗯?莫非您能治?!”陈平一听,面露喜色。

    “结了此案,你再去看下官的老母亲吧!”罗振纲看着林笑,断然說道。

    林笑的笑容不由也有些苦了,只好点着头,說:“也好。”

    大理寺的监牢比起司理院的牢房来,更多了层y森恐怖。纵使十分整洁,也有阳光透入,可就是充满森森血腥之感。

    兰若仰天卧在床榻的薄褥子上,似乎昏迷已旧。手指已经粗粗地包了些糙砺的白布。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额上,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都白的没有一丝颜色。

    “兰姐姐……七嫂……”林笑小声呼唤,半天,兰若呻吟一声,依旧张不开眼睛。林笑心中恻然,小心地取了些消过毒的白棉,自怀里掏出前些日子得自太医们的消毒生肌膏,拆下兰若手上的粗布,用棉团蘸了烈酒给兰若擦拭伤口。

    “啊……”剧烈的疼痛一下子把兰若刺激得尖叫一声,慢慢张开眼睛,看到林笑,泪水汹涌而出,“……光……麒……玉……他……”

    “别說话,你现在太虚弱了……”林笑柔声說,“我帮你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忍一下啊,消了毒伤口就不会溃烂……”

    “嗯……”兰若无力地应着,看着她手上恐怖的拶伤,林笑只觉得心都哆嗦了。当下细细为兰若处理了伤口,涂抹了药膏,之后将兰若的手仔仔细细地包扎好。

    “渴了吧?”林笑早就有准备,让陈平他们备好了糖水,一勺一勺喂到兰若嘴里。兰若的唇已经干燥开裂,林笑用棉花球蘸了水,慢慢湿润她的唇。“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多想。今天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林笑小声对兰若說:“罗大人他们不会再对你动刑,放心吧……我明天还来给你换药……”

    兰若感激地看着他。

    “七哥……我一会去见他,你有话捎给他么?”

    兰若沉默了,半晌摇摇头。“别告诉他这些……”

    林笑看着兰若憔悴的脸,心下剧痛。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林笑又敬佩又心酸,“他若是知道了,一定又要沉不住气,定然惹出事端……可他又做不了什么,连门都出不去……让他知道也是徒惹烦恼,反而让我忧心。”兰若淡淡說。“所以,什么也不要告诉他。”

    林笑默默点头。“好。”

    “若是我……”兰若停了一下,现出一丝怅然的笑意,轻轻說:“若是我遇上了不测,你记得跟他說,要他好好活下去……我是去和我的家人团聚了……对他,我从来不悔,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和他做夫妻。”

    “嫂子,你不要这样萌死志!”林笑說,“我们都在想办法!你千万不能放弃!不然,我们这些在外面奔走的人,又为了什么呢?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就算是为了我们也罢!”

    兰若看着他,一串泪珠滚下来,“光……谢谢你……”

    “嫂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一定要坚强!”林笑坚定地說。“这辈子就要和七哥相守,得到幸福!不要說什么下辈子。这次只是你们俩的劫难,挺过去,就能得个圆满!你千万不能先放弃,千万不可以动了糊涂心思!”

    “……”兰若感激地看着林笑,缓缓点点头。

    走出囚室,林笑看着依旧y霾的天空,陈平和张挺跟在他身后,林笑猛地回头,对二人长长一揖,“二位大人,求你们照拂一下秋姑娘!千万不能让她寻死!”

    白鼎臣站在北朔的驿馆西侧门门斗里,轻轻摇着扇子。

    东门草站在院内蓦然回头,见白鼎臣正对着他笑。东门草目光一闪,迅速走到门前,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公主在么?”

    “……”东门草一滞,随即說,“公主正准备去见太子。”

    “啊……”白鼎臣垂下眼帘,“听說你受伤了?”

    “小伤而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东门草淡淡說道。

    “摄魂钉的伤居然算小?”白鼎臣哑然。“你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

    “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好像是白巫族的人,他救了我一命。”东门草說。“而且还施了法术治好了摄魂钉的伤势。”

    “所以你现在没事了?”白鼎臣闻言笑了,“百里青锋还派人在各个药铺守着,打算抓你呢,看来他要失望了。”

    “百里青锋……”东门草的目中现出一丝强烈的杀机,“他现在在哪?”

    “在澄光里李家老宅吧!”白鼎臣道。“他似乎和麒光闹了什么别扭,今天一天都怪模怪样的。”

    “我去杀了他”!东门草狠狠地道。

    “……你还是先别冲动的好。”白鼎臣說。“他虽然有点昏昏噩噩的,但是到底还是比你武功好。一不小心,你就会栽在他手里。再忍一忍吧!”

    “你和公主到底怎么回事?”东门草看着白鼎臣,“怎能让她一介女子以身犯险?”

    “我怎知她会自己来……”白鼎臣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她究竟想干什么?”东门草皱着眉道。“你快让她回北朔吧!”

    “我就是为这来的。”白鼎臣叹了口气,“她身边有别人么?”

    “我去告诉她一声。”东门草四顾一下,走进曲灵烟的卧房。

    白鼎臣看着树叶印在墙上的影子,有些出神。

    不一刻,东门草就走了出来,若无其事地站在门口,随即冲白鼎臣一招手。

    白鼎臣赶紧走进院子,看他进了屋,东门草再次四顾一圈,随即站在门口,装作纳凉一般,悠然地倚在门框上,望着院外。

    白鼎臣刚一进门,曲灵烟就扑进了他怀里。

    “……”白鼎臣抱住她,目色温柔,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傻丫头……”

    “檀哥哥……”曲灵烟紧紧搂住他,脸贴在他怀中,颤声叫着,“我好想你啊!”

    “我知道……”白鼎臣黯然,“你不该来。”

    “……”曲灵烟闻言,慢慢抬起头,看着他,“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身陷险地!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和你一起闯!”

    “……”白鼎臣看着她,不由动容。

    “檀哥哥,我要和你在一起……就是死也不分开!”曲灵烟坚定地看着他。

    “是我没用……”白鼎臣轻抚着曲灵烟柔嫩的脸,“我让你身涉险地……”

    “别說了……”曲灵烟眼含热泪,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說了……抱紧我……”

    白鼎臣长叹一声,用力抱住她。

    林笑走出大理寺,迎面就遇上了青溟子。

    “道长。”林笑走上前去,冲青溟子深施一礼。“好巧,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