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的一刹那，赵阳仿佛听到冥冥之中生出一道悲鸣。
是剑鸣声。
一只手搭在青铜仙鹤的身上，看着面色忽然煞白的黄鼬长老，赵阳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的剑....”
“是仙子去了。”
黄鼬长老那苍白的面上没有表露哀思，只是平淡的看着面前这一池的灵剑，对赵阳开口道：
“仙子曾居于南海，年轻时与尊师有过一些纠缠，后因一些琐事、造成了一些霍乱。
最终死于尊师剑下。
想来你也知晓，仙子的驱壳被尊师调去北海填了海眼。
平定祸端啊。
而魂体，却是造就了这柄大寒。
至于仙子残缺的真灵，被尊师安置在这蜀山剑宫中温养。”
“那大寒之内...”
赵阳看它。
见赵阳不解，黄鼬长老似是回忆的与他解释：
“那是仙子本身恶念、还有一些所犯罪孽凝聚而成。
说它是仙子的魂魄也没错，只不过，是一具没有了真灵的魂魄。”
说道这里，黄鼬长老念叨道：“尊师剑法通玄，斩人不斩魄，斩情不斩神，真乃我辈剑道楷模。”
赵阳：“......”
这是讲真的？
还是嘲讽？
天知道！
说了半天，他的大寒剑肯定是要不回来了是吧？
“算了，和你说这些干嘛，这都是我们这些老一辈之间的恩怨。”
黄鼬长老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赵阳角色身侧。
感慨了少许时间后，用它那平静如水的眼睛看着赵阳道：
“走吧，既然收了你一柄剑，我蜀山再还你一柄，总不会贪墨了你这小辈的仙剑的。”
完全体的大寒，的确可以称之为仙剑。
哪怕比赵阳记忆中的纯阳仙剑差上许多，但以刚刚那一剑的威力来讲，绝对不比一般天仙剑修出手差上分毫。
而赵阳心中清楚，他刚刚看到的，还不是那一剑的完全姿态。
大寒。
真的是不愧于其吕洞玄佩剑的身份......
失去了这样一柄“仙剑”。
蜀山又能赔偿给赵阳点什么呢？
看着黄鼬长老从刚刚的剑鸣后，腰杆都没有先前那般挺拔。
赵阳抿了抿嘴。
轻声对其道：
“前辈，赵阳不求仙剑，只求前辈把面前这对铜鹤割舍给我可好？”
铜鹤？
黄鼬转过头，看了眼摆放在厅堂中不知多少年的一对“灯盏”，有些好奇的看着赵阳问：“你要它们干嘛？”
“这...”
赵阳面上闪过一抹尴尬。
说搬回家装点房子？
面前这黄鼬活了不知多少年，万一它清楚这两盏铜鹤的猫腻怎么办？
还是直接说给自家父母当保镖？
“算了，两只灯盏罢了，若是你能搬得动，自取便是。”
说话间，黄鼬长老像是又老了几百岁一般，带着些许回忆的抚摸了一下身边的青铜双鹤道：“想当年，这还是罗浮剑阁的一代祖师所留。
那时候，我们还不在这儿，也没有这座剑池。
这一转眼，上千年过去。
当年所留下的老物件儿，也是不多喽......”
说完，黄鼬长老对着赵阳点了点头，转过身，向着剑阁内的小路走去。
身影有些萧索。
也不知它说的究竟是物......
还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