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阅读

泛起一抹诡异的笑。他脱下皮衣,掏出学生证;取下貂皮围脖,摘下项链,手表;脚上的鞋不是自己钱买的,脱下;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和月票证;手机里取下电话卡。“洪晨,你别这样,我求你。”钟凯不断的说,最后按住洪晨的肩头,摇晃,“我……我……”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不是人!”洪晨冷冷的绝望的说,他把门钥匙卸下扔在cd架里,东西堆得把半边车窗都挡住了,他就那样,穿着双袜子,行尸走肉般的渐渐远去。

    “新郎笑一笑,别那么严肃嘛。”摄影师笑容满面的一边调光圈一边说,末了,直起身疑惑的瞅着钟凯。陈洁的笑容僵在脸上,泪水夺眶而出,两个嫂子对视一眼,把摄影师和其他工作人员叫出摄影棚。

    “你不能逼我,”钟凯痛苦的说,他脱下白色礼服,“你把我逼成了畜生,你告我也好,把我整破产也好,随便你。”

    他怎么反悔了?他已经答应了啊?新房已经在装修,喜贴都派出去了。身边的人都在祝福她,她那些要好的姐妹都迫不及待要在她大喜那天从四面八方赶来看她穿婚纱的样子,看她的新郎……陈洁死死拖住钟凯,她已经堕入深海,他是她的救生圈,她不能失去他。

    钟凯义无反顾的走了。

    已是下午,洪晨还躺在床上没起,宿舍里的同学正在闹哄哄的打扑克。宋鑫见钟凯来了,忙过去打招呼,“他感冒了,昨天鞋都没穿的回来,整个人两眼发直的躺床上,到现在还没起,中午叫他吃饭,他睡得死死的。”

    洪晨合衣躺在床上,身上横盖了条被子,脸上蒙着一件短袖t恤,是钟凯的。他有次穿着那件t恤在洪晨学校打了一下午篮球,换了洪晨衣服,这件就拉在了洪晨宿舍,洪晨洗了没有给他,一直放在枕头下。

    钟凯红着眼圈,轻轻推推洪晨,柔声唤着。洪晨无动于衷,t恤衫滑落至旁边,露出他苍白的脸,钟凯心疼而愧疚的轻抚他的脸,心里吃了一惊——好凉!宿舍已供上暖气,暖烘烘的,他还盖着被呢!钟凯的手不禁一抖,手指扫了一下洪晨的鼻梁,洪晨眼睫毛都没动一动,钟凯诧异的拽了拽他,枕下露出一只白色药瓶。

    洪晨终于醒了,面无血色,只一双眼睛是红的,呆滞、空洞、毫无生气,他看了钟凯一眼,别过脸去。

    “我不结婚了,不结了。”钟凯当着林雅欣、王磊、程俊、宋鑫和潘淇五人的面握着洪晨冰凉的手贴在额头上,痛哭。

    五个好朋友面面相觑,惊呆了。

    班主任闻讯赶来,宋鑫忙抢着说:“李老师,洪晨食物中毒了!”其他四个嗯嗯啊啊的附和,五人把还没走到床边的班主任几乎是挟持的出了病房,“您过两天再来看他,他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班主任进门时看见一个男人伏在病床边大哭,吓得两腿发软,还以为洪晨没抢救过来。听学生这么一说,一颗心才落回原处,又很疑惑,在走廊里问:“那男的是谁啊?”“洪晨他大哥。”潘淇说道,“他俩一块吃的海鲜,他没出事。”“我怎么听说是吃安眠药?”班主任迷惑的看着大家。“谁说的?”程俊火冒三丈。“不是就好,”班主任擦擦一脑门的冷汗,“吓得我啊,你们可得踏踏实实的,千万别出事,就快毕业了。”

    第二天,刘斌来了。陈洁的两个哥哥带人去钟凯的公司闹,砸坏不少东西,刘斌还不敢报警,公司的保安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他们还闹到钟凯父母那儿,钟军心脏病发住进医院,钟母又气又怕,现在暂住在刘斌家。陈洁痛不欲生,说只要钟凯回去结婚,她既往不咎,否则一尸两命。陈洁的舅舅放出话来:就是用枪指着也要把钟凯押回去。

    第三天,钟母在刘斌搀扶下来到洪晨所在的病房,她头顶的头发全白了,她不理会钟凯,颤颤悠悠的向躺在床上的洪晨走去,泪流满面。洪晨忙爬起来,钟母跪了下去,“洪晨,你放了我们家钟凯吧,大妈我求你了,你要真是为他好,就别害他啊。”

    洪晨怔怔的看着钟凯,久久地,直到把一生一世都看完,他偏头望着窗外,“你们都走吧,我不认识你们,不记得你们是谁。”“晨晨……”钟凯恨透了自己的混帐和无能,连累了父母和洪晨。“离了你,我可以更好的活着。”洪晨在被窝里狠狠的掐着自己大腿,不令自己落泪,泪珠在他极力睁大眼里打着转,“从今以后,你我行同陌路。”

    他在好朋友的陪伴下出院,进校门时,有人在后面高声喊他,语气轻佻,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洪晨扭头一看,是欧阳海龙。穿着一件黑色貂皮大衣的欧阳海龙远远走来,犹如一头野兽,洪晨突然想起曾经在钟凯办公室做的那个噩梦,他恍然的,不安的看着欧阳海龙。他阴森,快意的笑了,走向虚弱、木然的洪晨,身体前倾,在洪晨耳畔说道:“陈洁给钟凯喝了杯橙汁,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他故作遗憾轻轻的摇晃脑袋,“钟凯是真心爱你的……,哦,对了,好象你也是喝了杯橙汁才爱上钟凯的吧?”看到洪晨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他恶毒的说:“我给你喝,你不喝,我只好让别人拿给钟凯喝……我得不到的宁可毁掉。”

    几个朋友如同听天书一般,一头雾水,怔怔的目送欧阳海龙远去。洪晨笑着流泪,慌得宋鑫王磊连忙在后面扶着他,几个人满腹疑惑,又不好开口问。洪晨抬起左手掩着嘴,压抑着不令自己哭出声。钟凯是被陷害的,他爱他,他爱他,洪晨抬起头怨恨的仰望阴霾的天空,在心底质问:这世上那么多有情人,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我们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天地难容的坏事,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们?为什么?

    程俊接到班主任打来的电话,得知洪晨已回学校,班主任语气焦灼,要他和宋鑫陪洪晨速去系主任办公室。

    在走廊,三人看见急得团团转的班主任,班主任一见洪晨,扔了烟头,一把拉住他的双手,紧张不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系主任办公室来了几个人,系主任对他们唯唯诺诺的,看样子对方来头不小,只说点明要找你,也许是什么误会。咱九五届还有一个叫洪诚,诚实的诚;外语系也有个叫洪成,成功的成,都找进去了,又都出来了,就剩你啦,你别怕啊,你……”班主任安慰着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洪晨,系主任正好开门往外探头,瞅见了,连忙招手喊道:“李老师,快,快带他过来。”

    洪晨忐忑不安的跟在李老师后面进去,头昏昏沉沉的,走起路来象飘一样。

    办公室里气氛沉重得令人窒息,班主任大气也不敢出,手抖抖的搭着洪晨的肩膀。系主任语气里透着紧张:“就剩他了……”又忍不住补充道:“他是学生会副主席,宣传部部长,年年都荣获优秀学生和优秀干部,哦,还是校刊主编,我对他印象非常深刻,这孩子多才多艺,尊敬师长,遵守纪律。”

    洪晨迷惑不解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三男两女,陌生的脸孔,古怪的表情。

    一个面容憔悴,双眼红肿的年轻女人上上下下审视着洪晨,走近他,洪晨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她沙哑的问:“你认识钟凯吗?”

    洪晨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定格在她的腹部,看不出隆起。

    众目睽睽,如一支支利箭射向他,洪晨千疮百孔,更孱弱、苍白。他都来不及找个地方喘息、疗伤,一场更大的灾难接踵而至,他立刻想起欧阳海龙,是他,一定是他把他们带来的。

    洪晨的表情变化和沉默说明:他们找对人了。陈洁犹如五雷轰顶一般,震惊、悲痛、羞愤、憎恨,她怨恨的瞪着洪晨的脸,渐渐的,她的内心充满了自卑感和沮丧悲哀,即使是怀着仇恨的心情,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孩有一张令人怦然心动的俊美容颜,而他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忧郁,更令他惹人怜爱,如果钟凯真的好男色,迷恋这男孩,不无道理。

    陈洁的二哥冲上来就给了洪晨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洪晨踉跄的跌倒在地。“钟凯在哪?你把他藏哪了?把他还给我!把他还给我!”陈洁被羞辱和嫉恨刺激得发狂,歇斯底里的挥舞双手冲被二哥拳打脚踢的洪晨哭喊。

    “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打人呢?”系主任忍无可忍,怒斥道。

    班主任见自己的得意门生惨遭毒打,无还手之力,义愤填膺,瘦削文弱的他冲上去要扯开陈洁的二哥,却被陈洁的大哥一把扫开,眼镜摔落在地,人也差点倒地,他火冒三丈:“比人多是不是?”他顾不得拾眼镜,跑去开门,程俊、宋鑫、王磊、林雅欣、潘淇一窝蜂涌进来,救下洪晨,校长闻讯也赶了过来。

    正文 第二十一章错爱

    洪晨被程俊和王磊架着,两眼发黑,直冒虚汗,浑身犹如散了架般,但他咬牙硬撑。“还?”他张嘴冷笑,口吐鲜血,他轻蔑的扬着脸,斜睨她,把她看成一滩污水。“还?你配用这个字眼吗?我17岁就跟钟凯好上了;18岁时,他承认他爱上我;19岁时,他已去过我家两回,对我父母恭恭敬敬,视为亲生父母,;20岁时,他向他家摊牌,甚至不惜决裂,他父母已经默认了。”他挺直了脊梁,鄙视陈洁。“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想起欧阳海龙那番话,满腔怒火,满眼恨意,这个卑鄙无耻又阴险的淫妇!贱人!为了得到钟凯竟然用那么下流的手段,她也黔驴技穷了吧?她永远也不可能得到钟凯的爱,她是在逼婚!老天,洪晨抬了下头,凄怆的一笑,您竟让她得逞了,难道就因为她是女人,而我是男人?

    陈洁犹如挨了致命的一击,满脸的怒火褪成苍白。她怔住了,身体晃了一晃,二嫂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好啊!好啊!好啊!”陈洁的舅舅气得浑身发抖,他根本不知前因后果,只知道外甥女怀孕了,而钟凯不肯负责任,后来同意了,准备办喜事了,钟凯竟跑了,外甥女只是哭,要寻短见,他不得不再出面。事到如今,他才明白,可一路被牵着鼻子,走到这儿了,蒙着双眼的布才松开,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如何收场?

    哥哥嫂嫂也惊呆了,自己的宝贝妹妹竟然爱上了同性恋者,怪不得钟凯老躲她,怪不得她这么漂亮,家庭又好,钟凯还是不要,他们齐刷刷的看着陈洁,她把他们全骗了,她早明白一切。

    “这就是你们学校培养的人才,还是学生会副主席?!”陈洁的舅舅向学校发难,“伤风败俗、道德败坏、作风不正!这样的学生应该开除!”

    “学校自会另行处理。”校长不怒而威,简直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对陈洁说道:“这种事你还闹到学校来,你以怎样的身份?如果你认为洪晨有绑架的嫌疑,只管去报警,难不成要我这个当校长的发动全体师生去给你找人吗?”他料到这种丑事陈家是决不会对外张扬的,陈洁的舅舅虽然身居高职但也不属文化部,总不至于为这事对他进行打击报复,而且他们之前气焰嚣张,完全不把他这个堂堂校长放在眼里,他不能忍受。“他们是双方自愿的,没有任何强迫和威胁成分。同性恋非法但不违法,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陈洁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把脸埋在二嫂怀里痛哭。

    “怎么个处理法?我想听听。”二嫂开了口,“我小姑怀上钟凯的孩子,钟凯本来是要履行责任的,而且他的确深爱我小姑,可是洪晨对他纠缠不休,恐吓他要把他俩的事情宣扬出去,令他身败名裂,钟凯万般无奈,只好……”

    “你污蔑我!”洪晨怒吼道:“你歪曲事实,颠倒黑白!”他正要说出实情,陈洁手机响了,她看一下来电显示,欣喜若狂:“是钟凯!”

    她又哭又笑的接听电话,所有人都看着她。洪晨听到她说:“我在朋友家……你等着我……婚纱照明天拍也没有关系,来得及……”

    “要不要钟凯过来对质?”二嫂先还有点心虚,现在简直是有恃无恐了,嘴角泛起得意的庆幸的一抹笑。

    钟凯要和她结婚了,他们要结婚了。洪晨颓废的瘫倒在程俊怀里,万念俱灰,他脑海里浮现钟母的白发、泪眼,尚躺在病床上的钟父,耳畔回荡欧阳海龙的那句话:“钟凯是真心爱你的。”他守在校门口等着告诉洪晨这个真相,洪晨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才明白欧阳海龙的歹毒用心。如果钟凯选择他,下场一定很惨,一无所有,陈家的人甚至可以告他强奸,他们无法自辩,而陈洁腹中的孩子却可以替母亲做证;如果钟凯选择陈洁,他便会对洪晨内疚一辈子,也从此在陈洁家人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但是,这远比他选择他要强。

    死一个,总比死两个好,好歹我没有白白爱过他,他是不得已的,我把他“还”给陈洁吧……他已经“回去”了,成全他一个家,反正我也死过一次了,他救的,我再还他一命。洪晨一沉默,陈洁的二哥以为抓住了把柄,又抖擞精神嚷嚷起来,洪晨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着,充耳不闻,也不理会陈洁二哥戳到眼前的手指。终于,他用艰涩的声调说道:“你们想怎样?”话一出口,全场皆惊。

    二嫂见自己押对了宝,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再也不许你和钟凯有什么联系,还有……”她语塞,探询的看着老公。陈洁的二哥接着她的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还有,开除学籍,三天内离开北京!不然,我们去你家把你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洪晨闻言,惊惧万分,面如死灰。他费力的呼吸着空气,魂飞魄散,几双阴冷凶狠的手伸了过来,将四散的魂魄擒住,投入烈火中,永不超生。

    “你们欺人太甚!”程俊和王磊忿忿道:“开除学籍是你有权做主的吗?”

    陈洁扔下这个烂摊子,跑出去见钟凯了。

    洪晨不理会身边为他争吵不停的人,直愣愣的看着陈洁跑去开门,消失不见。洪晨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尽兴啊,尽兴。”伴郎热情的招呼着,暗暗捅捅神情恍惚的钟凯。

    “新郎是急着想洞房吧?魂不守舍的,哈哈!”一客人开玩笑说。旁边几桌人也听见了,跟着起哄,嘻笑。

    刘斌一个人来了,钟凯趁陈洁去换衣服的空隙,忙把刘斌拉到一边,压低声问:“他怎么样?东西收了吗?”刘斌递上红包,“家里还有点事,我就不在这儿喝你喜酒了。”钟凯连忙拦住他:“干嘛啊?老刘?”他一脸黯然的看着刘斌,“我知道嫂子和琳琳对我有意见……你坐下来喝一杯……”刘斌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走了。

    “三妹,恭喜啊!恭喜恭喜!”欧阳海龙春风满面的过来,钟凯大吃一惊,愕然的看着陈洁。“小哥,您怎么才来?”陈洁亲热的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才松开,“贵宾席给你留了位置,六号包厢,您先进去,我们一会儿就过来。”

    “哥还得去机场,1点45分的飞机,上大阪玩几天。”欧阳海龙笑嘻嘻的说着,不时瞟瞟钟凯。钟凯走去别桌敬酒,满腹疑团。

    “妹夫,”欧阳海龙站在钟凯身后,笑里藏刀,“你可得好好谢我啊,好好待我妹妹。”

    钟凯和陈洁从巴黎度完蜜月回来,当晚便去了刘斌家。他的手机和通讯录在巴黎弄丢了,回公司找刘斌,刘斌不在,秘书竟被换成了陈洁的表弟。

    赵雪梅和琳琳沉着脸看电视,钟凯尴尬的坐在沙发上等刘斌。刘斌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洪晨,淡淡的说:“回来啦?”“谁把何娟给开了?”钟凯问。“你老婆她娘家人。”刘斌清了清嗓子,“钟凯,我,我也想辞职。”“为什么?”钟凯大吃一惊,“他们……”“不,是我自己想另谋出路。”刘斌开了支烟给钟凯,钟凯接了,夹在手指间,怔怔的发呆,呐呐的说:“我手机和通讯录都弄丢了,你帮我联系下何娟……”他的视线沿香烟慢慢游移至刘斌,“你有没有他的电话号码?他现在还好吗?你上次给他东西时,他说什么了没有?”

    “钟凯,你都已经结婚了……”刘斌顿了顿,没往下说。

    “老刘,别走。”钟凯求道,“她那表弟根本就是来监视我的。”他语气坚决的说:“我保不住何娟,但一定会保住你,你放心,公司是我的,他们做不了主。”“你能做得了什么主?你连你自己的主都做不了!”赵雪梅忿忿道:“人家有权有势,我们惹不起躲得起,再说了,你可以对洪晨无情无义,将来也会为了自身利益对我们家老刘……”

    失而复得,陈洁倍感珍惜,悉心讨公婆欢心,主动要求同住,雇了个保姆,还专门雇了个小时工负责中饭和晚饭,钟凯对她起先是不冷不热,后来见她肚子渐大,又有了妊娠反应,态度转变了,对她细心体贴起来。

    相识容易相处难,日子一久,矛盾便产生了。韩丽早上起得早,也不出门锻炼,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弄出很大响声,吵得陈洁睡不好;钟军向来是掌握电视机遥控器的使用权,他看的恰恰是陈洁觉得枯燥的战争题材电视剧,加之耳背,电视声音调得特别大,家里一天到晚“枪炮轰隆。”陈洁口味比较清淡,讲究饮食的营养健康,美容功效,而钟凯一家三口注重口味,爱吃荤菜,油重、味咸、香辣,陈洁一见保姆买回猪大肠在厨房洗,就恶心欲呕,恨不得夺门而逃。

    陈洁的娘家人隔个一两天就过来一趟,而且天天打电话来,深恐她在钟家受委屈,被欺负。韩丽一想起当初陈家人上门来闹事,就恼火。

    婆媳间的正面交锋终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