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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部分阅读

    秦楚也随之停了下来,据知,面前的这一座山,名叫‘凤扆山’,上山下山都只有一条道路,那么,云袖知率兵退到山上去,不是自寻死路么?

    还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一点?

    东华国的士兵,也紧追而来,在临近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远远地,秦楚便望见了那一袭如雪的白发,于是,对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祁千昕也侧头望去,相视一眼!

    片刻的时间,两国的人马,便将‘凤扆山’水泄不通的团团围住。

    这是,山上突然滚落下来大块大块的石头,并且,还伴随着箭端燃火的密集箭矢。

    山下的所有人,一时间,都猝不及防。

    士兵,损失惨重!

    ……连续四天四夜的围困,山上的南宁国士兵,没有丝毫突破重围的意思,似乎,很是有耐心,静等着援军的到来。而相较而言,山下的两国兵马,却是渐渐的失去了耐心,尤其是得知南宁国的那十万援军,明日就会赶到此处的情况下!

    正午时分!

    祁千昕在大帐中,约见封洛华,两人经过商议后,一致决定,由封洛华率兵守在山下,由祁千昕率兵上山去。

    “千昕,我与你一道去!”不知为何,秦楚的心中,始终有着一丝隐隐的不安,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怎么也抑不住。

    “阿楚,你呆在山下!”

    祁千昕考虑到秦楚的安全,不赞同。

    “千昕,不论是否危险,我们都在一起,好么?”秦楚知道,祁千昕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也想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一味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手,握住祁千晰的手,她很坚持!

    祁千晰微微沉默,下一刻,牵着秦楚的手,出帐而去。

    ……当日,云袖知率领退上山的溃败兵马,不足三千。

    今日,祁千昕带着五千的兵马,一路上山而去。路上,自始至终没有看到一个南宁国的士兵。

    而,也是这样的安静,秦楚的心,就越是跳动的厉害。

    祁千昕握住秦楚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在五千兵马过后不久,山道上,徒然出现了黑压压一排的士兵。

    叶景铄吩咐士兵按照之前的吩咐行动,在四周,依照方位,分毫不差的布上阵法,阻止山下的士兵再上山。

    ……一路上山。

    在崖顶,秦楚看到了那一袭熟悉的白衣。只见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崖边,面前,摆着一张小木几上,放着一棋盘,棋盘上,布满了交错的黑白子。

    神色中,竟隐约带着一丝闲情逸致!

    “你们,终于来了!”

    向着山道那边,淡淡的瞥了一眼,云袖知浅笑着说道。下一刻,一拂衣袖,将木几上。自己对面的那一茶盏,拂向远处的那一袭红衣。

    祁千昕伸手,轻松的接住,甚至没有洒落半滴茶水。

    秦楚侧头望去,只见,祁千昕此刻手中拿着的那一茶盏,是上好的白玉所制,莹白剔透,价值不菲!

    火光电石间,秦楚猛然知道了,一切,竟是掉入了那一袭白衣所设的陷阱。若他当日真的是溃败逃到此处,又岂会带着这样讲究的茶具!

    祁千昕也已然明了,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将茶盏执了回去。

    云袖知手掌一翻,便将茶盏,平平稳稳的安放在了原本的位置上,淡笑着道,“西越帝,此处风光极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过来欣赏一番呢?”

    “既然是云南王邀约,本皇又岂能驳了云南王的面子。”

    祁千昕若有若无的一笑,紧接着道,“即是邀约,那么,便无需那么多人跟随在侧。”说着,示意身后的五千士兵下山去,而自己,牵着秦楚的手,缓缓地走了过去。

    云袖知并不阻拦,目光,似有似无的掠过秦楚的脸,看不出情绪。继而,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茶盏,杯盖,轻轻的磨砂了一下杯沿,似笑非笑的开口,“西越帝不是一直对你的‘夫人’情深一片么,怎么,这么快就纳了别的女人为妃了?”

    “怎么,云南王对此如此关心?”

    祁千昕在云袖知的对面,坐了下来,凤眸,淡淡的向着面前的那一棋盘投去一眼。

    秦楚在祁千晰的身旁站出脚步,目光,也向着那一棋盘望去一眼,待收回视线时,却突地对上了那一双深谙的黑眸。

    云袖知浓睫轻敛,抿了一口茶,不语。

    这是,刚刚退下去的五千名士兵中的其中一名,浑身鲜血、步履踉跄的跑了上来,并且,一边跑,一边不停地喘息道,“皇上,山道上,有南宁国的士兵埋伏,众将士,全军覆没!”话落,一头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鲜血直流。

    当秦楚快速的跑过去为他把脉的时候,已是没有了心跳!

    秦楚猛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崖边那一袭依旧无丝毫神色变化的白衣,无法想象他的心,到底有多狠,竟可以在半盏茶都不到的时间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便夺去了五千条人命!

    祁千昕凤眸倏然一敛,手,有那么一瞬间的收紧,但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平静的问道,“南宁国的十万援军,是你故意透的消息?”

    云袖知含笑点头。

    “一路上山,路上,并未看到一个南宁国的士兵,不知那些士兵,究竟隐秘在何处,还望云南王能够指教一二!”

    “指教可谈不上!”

    云袖知笑了笑,“就是不知道西越帝知不知道,上‘凤扆山’,还有另一条路呢?”

    瞬间,已经明白!

    “西越帝,如今,你孤身一人在此,身旁,还带着一个全然不会丝毫武功的女子,不知,你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你可以试试!”

    “我劝西越帝还是莫试的好,若是到时候真的伤了‘谁’,怕西越帝会悔不当初!”

    祁千昕的面色,沉了沉。

    秦楚当然知道云袖知口中的那个‘谁’,指的是自己,抬步,想着祁千晰走去,站在他的身后,淡笑着针锋相对,“不知道云南王身上的伤,可是好些了?”闻言,云袖知的眼中,霎时划过一抹明显的阴翳,破坏了他那丰神俊美的容颜上那一抹淡若的‘笑’容,旋即,向着出言之人望去,黑眸中,暗藏着一丝冷冽。

    秦楚迎上云袖知的目光,不闪不避,莞尔轻笑。

    云袖知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一点点收紧,节骨处,隐约可见一丝白色。

    周围的空气,不知不觉,一丝丝凝结了起来!

    而,就在空气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时候,却只见,那一袭白衣,忽的一勾唇,薄唇,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浅淡弧度,“西越帝,如今,山下的人上不来,而山下,去都是本王的人,只要西越帝应予本王两个条件,本王定安然送西越帝下山!”

    祁千昕望向云袖知,不语!

    “第一,本王要西越帝下山后,立即撤兵三百里!”说着,云袖知不知名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秦楚的脸孔,“第二,西越帝留下此人!”

    秦楚长睫倏然一敛,眉宇轻皱。

    “西越帝,这一笔交易,很合算,你是聪明人,相信一定会做出最明智的抉择!”云袖知的神色,笃定的成分居多!

    祁千昕微微眯了眯眼,但是,却紧接着听对面之人道,“可惜,云南王不知道,本皇此生,最恨被人威胁么?”

    一句话,几乎是毫无温度可言!

    秦楚刹那间只觉得周身都倏然划过了一道冷冽刺骨的寒风,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云袖知并未将那一丝冷意看在眼里,面上的那一抹笑容,依旧勾着,甚至,仔细蓝,还隐隐的扩大了一分,嗤笑道,“不过只是一个‘替身’罢了,西越帝用得着为她犯险么?

    秦楚明显一怔,半响才蓦然反应过来。原来,云袖知竟是以为祁千昕将她当做那一个‘秦楚’的替身。

    “云南王,你似乎对她很是在意?”

    出声之人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站在他身边的秦楚就是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一个差一点取了本王性命的人,西越帝觉得,本王可以不在意么?” 肩膀上未曾有一刻停止过的疼痛,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什么。云袖知的浓睫,缓缓地敛下,遮住了黑眸内那一丝波动的情绪。

    “云南王既然如意在意,那么,便要看看云南王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从本皇的手中,将人留下来了!”

    闻言,云袖知已是知晓了对面之人的决定。

    而这时,上山的那一条大道,有序的快步上来一行手持弓箭的士兵。为首之人,一袭湛蓝色的锦衣,容颜俊美,衣袂飘飘。

    “西越帝真的不用再考虑一下?”云袖知似是‘好意’,再给了一次机会,‘询问’了一遍!

    祁千昕斜眸一眼,轻哼一声,神色不屑。

    于是,云袖知不再开口,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手持弓箭的士兵,以及,上来的叶景铄。

    下一刻,密集如雨的箭矢,便带着一道道凌冽的风声,迎面而来。

    空气中,渐染了肃杀之意。

    祁千昕眼疾手快的一把扣住秦楚的手腕,将秦楚带至自己的身后,同时,手掌一运力,用内力在周身结成一个红色的光圈,将所有的箭矢,统统抵挡在外面。

    云袖知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在自己的周身结了一个白色的光圈,挡住箭矢。黑瞳中,随之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指尖轻轻一点,瞬间便执起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袭向对面之人。

    祁千昕手指轻挥,凌空拨开棋子。

    而,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棋子,连续不断的袭来。

    秦楚站在祁千昕的身后,向着对面的云袖知望去,恰见了他也正巧望过来的视线。四目相对,将他瞳孔中的那一抹冷笑,尽收眼底,火光电石间,心中,猛地划过一丝不安,未曾多想的便急忙低头对着祁千昕道,“小心!”

    可,即便是这样,似乎还是晚了一点!

    只见,就在自己开口的那一刹那,云袖知便已然手掌一撑棋盘,身形迅疾的一晃,运足了内力的一掌,直直向着她与祁千昕这边而来。

    猛然,倒吸了一口气!

    祁千昕几乎是在云袖知动的下一刻,便倏然起身,一把搂过秦楚的腰,脚尖一点,便带着秦楚凌空飞了起来,与千钧一发之际,险险的躲开了云袖知的那一击!

    一时间。

    脚下,是密集的箭雨,是万丈悬崖!

    秦楚有祁千昕带着,凌空而立,衣袂发丝,飘飘逸逸。

    云袖知也一个跃身,立在了半空中。手,负手身后,不带丝毫笑意的‘笑’望着对面的那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既然西越帝非要如此,那便怪不得本王出手无情了!”话落,长臂一杨,瞬间不可思议的凌空固定住底下纷飞的所有箭矢,再旋即运力一挥,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齐齐的袭向对面的那两个人!

    祁千昕面不改色,一手搂着秦楚,一手反手一挥,再一个借力,向更高处跃起,同时,对着秦楚道了一声‘我们走’,带着秦楚,从那一片黑压压的士兵头顶,飞掠而去。

    轻功之高,着实令人望尘莫及!

    静静望去,那两抹交缠在一起的衣摆,飘逸出尘。

    随着祁千昕的掠过,士兵们都一刹那先暂停了射箭,快速的回转过身。

    而与此同时,山道上,又涌上来一行士兵。

    两行士兵,一时间,呈前后夹击之势。

    云袖知在这个时候,一拂衣袖,翩翩然落地,伸手,接过一名侍卫手中的弓箭,下一瞬间,利箭上弦,对准了半空中的那一袭白衣。

    凌厉的风声,霎时从身后传来。

    祁千昕微一皱眉,带着秦楚,轻巧的闪躲开去。

    又一箭,紧接着而来,丝毫不给人喘息、反应的机会。并且,每一箭,都狠厉至极,似乎,意在不取人性命不罢休!

    “千昕!”

    秦楚虽然一直都被祁千昕好好地护在怀中,但是,望着那不断迎面而来的利箭时,还是抑制不住紧张的开口相唤。

    “莫怕!”

    祁千昕的声音,拂过秦楚的耳畔,安抚秦楚心中的不安,同时,用手掌硬生生接下一只利箭,再反手一执,与另一只迎面而来的利箭,在半空中相撞,同时而折!

    “西越帝,只要你此刻放下你怀中的人,本王可以放你离开!”云袖知面容冷峻,淡淡的开口,而手,依旧做着利箭上弦的动作。

    “本皇说了,只要云南王你有这个能力!”

    ……山下的大帐中。

    突然有一名士兵,惊慌失措的前来,屈膝对着看书桌前翻看奏折的东华帝封洛华禀告,“皇帝,刚才有士兵,突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闻言,封洛华微微皱了皱眉,平静问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士兵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诉说了一遍。

    封洛华眉宇间的皱痕,微微的加深一分,旋即,起身,一边唱着帐外走去,一边对着士兵道,“去看看!”

    士兵快速起身,急忙跟上。

    片刻的时间后,封洛华来到了士兵所说的那一个地方。负手而立,静静地望去,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微微思忖间,缓缓地摘下旁边矮树上的一张绿叶,微运力,向着士兵所指的那一处执去。

    只见,那一张绿叶,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进入士兵所说的哪一位置后,突然的消失不见。

    一旁立着的士兵们,亲眼看着这一幕,不明所以,不由得先害怕、战栗了起来。

    封洛华抬步,向着那一处走去,身后,是士兵此必彼伏劝阻的声音。

    ……山上。

    祁千昕带着秦楚,被云袖知以及叶景铄、层层士兵困得无法退身。

    一时间,只有被动闪躲的份。

    显然,云袖知早已经将一切都算计的天衣无缝!

    ……官道上。

    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飞快的行驶着,车内,时不时的探出一个脑袋,不断地催促着车夫快一点,再快一点。仿佛恨不得马车飞起来一般。

    ……山脚。

    封洛华敏锐的察觉出面前的山道上,让人摆了阵法。此阵法,前几日都还没有,而此刻,却突然出现,让人不得不沉思。

    同时,也开始止不住的担心起了之前上山去的人。

    “来人……”

    “皇上,有一名‘夫人’求见!”

    就在封洛华下令之时,远处,匆匆忙忙而来一名士兵,打断了封洛华的话,对着封洛华禀告道。

    封洛华一怔,回头望去,“什么‘夫人’?”

    “属下不知,只是,那一名‘夫人’说,她又很重要的事,求见皇上。”

    “不见,打发走!”

    “皇上,那一名‘夫人’还说,她要向您说的事,与此刻山上的云南王有关!”

    闻言,封洛华略一沉思,快步的向着大帐的方向而去。

    ……大帐外的士兵,远远的看见那一袭白衣,便恭敬的掀起了帘帐,为为低下头。

    封洛华步入帐内,只见,帐内背对着自己而立的那一名女子,身着华衣、梳着‘妇人’髻,头上一只金步摇,身旁,立着一名左顾右盼的丫鬟。

    那一名女子,听到身后的声音,猛然转过身来。

    “是你!”诧异出声。

    面前的女子,封洛华曾见过几次,是南宁国后宫之中,唯一的一名嫔妃——仪贵妃。传言,南宁帝对她宠爱有加,传言,她集万千宠爱与一身,传言,她身份神秘,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传言……只是,不知她此刻突然到来,究竟所谓何事!

    云婉仪没有想到,面前的男人,竟能一眼就认出自己来,余光,向着他的身后望了望,从他身后的那些士兵对他的恭敬态度来看,他应该就是东华国继任不久的年轻帝王无疑了!于是,开口唤了一声,“东华帝!”

    封洛华点了点头,声音平静的问道,“不知道仪贵妃突然前来,所为何事?”

    “本宫知道,东华国与西越国两国的大军,在此处,围困了南宁帝的兵马。所以,冒昧前来,希望东华帝能够允许本宫上山去,见一见云南王!”

    “原因?”

    “本宫可以劝云南王放弃战争!”

    闻言,封洛华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只见她,眉宇眼梢,都带着一抹从容与自若,并非是在开玩笑。

    ……山上!

    祁千昕低头,与怀中的秦楚,暗暗地交汇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旋即,身形快速的一晃,在箭矢迎面而来的那一刻,出其不意的迎面而上。

    一手,运用巧力接住一只箭矢,瞬间一折为二,将前半只,放入秦楚的手中,后半只,运足内力的快速射出。

    所有的一切,都只在转眼的一刹那发生。

    而那一刹那,两个人,竟是异样的默契,配合的天衣无缝。

    云袖知一扬手,示意所有的士兵都住手,冷笑着望去,似嘲非嘲道,“怎么,堂堂的西越帝也要用威胁这一招么?”

    秦楚淡笑一声,亦是话含讽意,“此刻,胜负已分,怎么,堂堂的云南王,连这一点面对失败的‘勇气’都没有么?”

    “你……”

    云袖知的面色,蓦然一沉,非常的难看!

    秦楚又是一笑,手中的利箭,不松反紧,越发抵近了叶景铄的颈脖一分,对着云袖知威胁道,“若不想他有事,让我们离开!”

    闻言,云袖知望着对面的人,半响,忽的笑了,笑容中,有这意思额残忍的意味。

    秦楚看着,心中,不觉得划过一丝不安。

    “你以为,你们真的赢了么?”

    云袖知修长如玉的手,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弓箭,而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一点一点的抬了起来,指尖,如拨动琴弦般,拨了拨弓箭上的弦。黑眸内,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