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部分阅读

    而且活脱脱是一个百分百的美人受啊……

    小美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被老板娘敲了一个暴栗。

    “胡乱使用成语!瞧你把小伊形容成什么了?平常又不好好学习语文,整天在这里丢人现眼!”老板娘竖目。

    小美摸摸脑袋,一脸委屈:“我这是新潮流的形容方式,老妈你不懂啦……”

    小伊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这母女的对话,十分果断的转身:“我还是先去库房点货好了。”

    “哎呀~别走那么快嘛……我们都还没看上两眼……”老板娘和小美异口同声道。

    这时候某服务员一脸着急的跑了进来,看到小伊,忍不住红着脸嗫嚅道:“老板娘,今天的客人比以前多了一倍。外面人手不够,而且客人们集体抱怨了,要求刚才的美人出去继续站台……”不用说,这个美人就是指小伊无疑……

    小伊的脸再度抽搐。

    如果他知道摔了眼镜的后果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一定会万分小心看路,不会让自己的眼镜出一丝差错的。

    “看来下班要早点去买一副新眼镜。”小伊低声喃喃自语着。

    “哎哟~这么漂亮的眼睛被眼镜遮住了多可惜,不如配个隐形眼镜吧,或者不带也可以,反正你的度数也不是很深。”小美连忙凑上前努力游说小伊道。

    小伊很坚决的摇头:“照今天这种情形来看,还是把眼镜戴上比较安全一点。”

    “这样多可惜啊……”小美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可不可惜我不知道,我只想返回以前那种平静生活。”小伊皱起秀眉道。

    美人就算是皱眉的神态也很好看,小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严肃道:“话不能这么说,你以前的生活难道你就一定很满意?为什么你不能坦然接受这种转变呢?毕竟变美变漂亮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巴不得的好事……”

    小伊勾起嘴角,笑得十分纯粹:“相对于现在这样处处受注目的状态,我更倾向于以前的日子,最起码那时候的自己能更真实的看见这个世界。”现在每个人都把自己当珍稀动物看,重话舍不得对他呼喝,重活舍不得给他干,就连客人也变得有礼客气起来……

    这么巨大的转变会让他觉得,现实社会总是太过优待拥有美丽皮相的人或者事物,从而忽略了许多内涵性的东西。

    第三章 亲人?

    傍晚时分。

    又是忙碌的一天过去了,谢绝了无数个挽留共进晚餐的邀请。总算脱身开来的小伊揉揉酸疼的肩膀,总觉得今天自己特别的累,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忙着应付层出不穷的眼光和要求而从心底上觉得累……

    “小伊……”飘渺的呼唤再度在小伊耳底飘过,声音有别于上一次的斯文轻柔,显得低沉如铜钟,让他疲惫的脚步一顿,不禁举目四望,然后揉揉自己的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

    怎么最近不平常的事情来那么多?

    小伊下意识的伸手去托眼框,才想起自己的眼镜摔了,只好改而揉揉眉心,看来他有必要去再配一副眼镜。

    “小伊……”呼唤的声音再度响起,小伊怔然,转头瞥见昏黄的灯光影子下隐约有一抹高大的身影停伫……

    小伊眨了眨大眼,再认真看的时候发现灯影下空无一物。

    再一次,小伊确定自己真的是太累了,老是出现幻觉,或许他该考虑请个假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小伊!”

    急促响亮的呼喊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小伊怔住了。

    这一次,不是幻觉,而且那声音听着还蛮耳熟的……

    蹬蹬蹬的脚步声从小伊身后赶上,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按住小伊的肩膀。

    小伊回头,瞠大双眼望着这颇为眼熟的男人。

    “总算找到你了……你每天都是那么晚才一个人回家吗?”语气中熟稔关切的语气让小伊愣了愣。

    “请问你是?”小伊很有礼貌的问着,毕竟相对于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来说,眼前这男人的关心来得太过突兀了……

    男人的神色一黯:“对于以前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小伊皱眉,他是失去了很多的记忆没错,但是这人是从哪里知道他失忆的事情?他们不是今天才碰面吗?难道短短一天的足够他查得到关于自己的消息?

    难道真的存在书本上那些类似于侦探的人?他还以为名侦探柯南只是漫画里才会有的职业呢……

    见小伊还是一脸疑问,男子低叹一声,一脸怀念的神色:“记不起来没关系,只要你人平平安安找回来就好……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还喜欢追在我后头甜甜叫我痕哥哥的……”

    “痕哥哥……”有点熟悉的名字,但是脑袋却依旧空白一片……

    “小伊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不过,这么久没见了,我们的小伊早已从那么小小的小人儿,没想到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自从……”自称为痕的男子,顿了顿,“不说这个了,小幸!快过来!”男子转头高声喊着,声音里有着难掩的兴奋。

    小伊这才留意到不远处的灯柱下斜倚着一抹纤长的身影,合身的牛仔裤勾勒出一双修长的美腿,听到痕的呼唤,那人顿了顿,像是犹豫了一下,才迈开长腿朝这边踱了过来。

    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只是表情冷了点酷了点。

    这是小伊看到小幸的第一印象,但是看着她那冷淡的表情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浮现一张小小倔强的脸蛋,于是他忍不住低低喃道:“小幸……”

    冷美人怔了怔,小伊的那一声熟悉的呼唤让她一阵悸动,再瞅瞅小伊那和小时候相似的眉目,紧抿着的嘴角总算放松了下来,眉角一抽。

    “别哭……”看她的神情,小伊没由来的觉得那是她即将哭的表现,忍不住呐呐道。

    冷美人眼眶一红,忍不住把不知所措的小伊紧紧搂在怀里。柔软的触感和女性特有的芬芳让小伊一僵,正想挣扎,却听到冷美人道:“小伊……总算找到你了……”在他们经历了无数个希望和失望以后,在他们即将绝望之前……

    听着她略带哽咽和满是释然的语气,小伊顿了顿,手犹豫的递起,轻拍美人微微颤抖的肩膀。

    心底某个未知的柔软角落被眼前看似坚强却无比脆弱的女孩给触动了,或许在他失去的某段记忆中,眼前的这女孩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因为自己对她的感觉特别的亲切……

    “好了好了,我们先会小伊的住处再谈。”痕欣慰的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个孩子,无论他们长得多大,在他眼里,他们始终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们。

    感谢上天,保佑他们找到安然无恙的小伊,虽然那孩子失去了记忆,但是未来他们有的是时间去慢慢找出解决办法。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小幸皱起眉头,脸色冷得惊人。

    “嗯。”小伊脱下鞋子,朝痕和小幸两人微笑:“请进。”他的小蜗居很少有客人来,难得这么热闹。

    痕也扫视了小小的出租房里简陋的家具,幸好这房间通风良好,干净整洁,不会让人有狭窄拥挤的感觉。

    等小伊倒好三杯热茶后,在袅袅茶香中,小伊率先开口:“那个……可以告诉我关于以前的事情吗?”毕竟在无数个夜晚里,自己也曾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

    想象着或许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和自己血缘相连的亲人,有人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牵挂着自己,对于自己来说,这些都只能是安慰自己的幻想。

    所以,当有一天这些幻想都成真以后,小伊反而不知所措了。

    自他有记忆以来,他以为他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拥有的就只有自己双手能握住的东西。对于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他曾抱有幻想,但是他幻想不能当饭吃,所以他收起一切不该有的期盼,踏踏实实的过着自己的平凡生活。

    痕望了小幸一眼:“咳咳……具体的还是小幸跟你说吧,毕竟小幸是你的妹妹,对你了解的更多。”

    妹妹?小伊呆了呆,想想小幸刚才修长高挑的身材,再瞅瞅自己实在是不太突出的娇小身高,有点受到打击。

    可是心底的确对眼前这冰美人有着异样的亲切感,这种感觉骗不了人。

    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亲人,小伊或许感觉到有点意外,却奇异的没有感觉到排斥。

    第四章 回家

    看着小伊一脸茫然的表情,一直沉默不言的小幸猛地站起来,拉起小伊的手就往门口走去:“走,我们回家去!”

    家?

    这个名词对于他来说很是陌生,所以小伊愣是被小幸拖着走出门口。

    “在我的记忆中,我没有家……”小伊反应过来,在小幸身后小声喃道。

    小幸的脚步顿了顿,握着小伊的手紧了紧,语气无比坚定:“你的家一直都在那里等着你回来,只是你一时忘了回家的路而已……没关系,我们现在找到你了,现在就带你回家去!”

    小伊的眼眶红了,无论如何,有小幸这句话,他就心满意足了……

    项痕叹了口气,走在最后帮小伊关好门,为小伊这些年来所受的苦而感到心酸。

    对了,要告诉大家,小伊终于找到了!听到这个好消息,大家一定会觉得很高兴的!尤其是这几年来为小伊的事情而愁白了头的叔叔和阿姨。

    坐上项痕的车子,小伊坐在后头,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灯,一脸坐立不安的样子。身旁坐着的小幸手轻轻盖上小伊捏紧发白的拳头,示意他放松一点。

    想起之前小伊的问题,小幸娓娓道:“小伊,你知道吗?以前的小伊是大家心目中的宝贝,小小年纪老是会提出一些让大家啼笑皆非的问题和要求。但是,有小伊在,大家都很快乐,你可是以前小区里公认的开心果。”

    “真的?”听到自己以前的事迹,小伊也忘了刚才的紧张不安,专注的听着小幸的叙述。

    前面开车的项痕也笑出声来:“真的。小时候的小伊魅力大得很,连我家老头子都逃不过你的魅力,天天追在你的屁股后头直喊心肝宝贝的。而且……”那时的小伊还是促成大家和老头子承认他和璧山之间的关系的大功臣呢……

    “而且?”小伊疑惑重复,微微歪头的直率疑惑表情和小时候如出一辙,让小幸心下一软,忍不住揉揉小伊的发顶。

    柔软的手掌带着少女特有的香味,温暖亲切的触感总是让小伊忍不住沉溺其中。

    真好……原来他还有这么一个漂亮亲近的妹妹……

    以前的小伊,一个人单独在外打工求生,事事都只能靠自己一双手,所以那时候的小伊性格更加自主和冷淡一些。自从遇到有着莫名亲切感的小幸他们,小伊的冷淡外壳逐渐崩裂,本性也开始逐渐显露出来。

    满足的小伊开始露出一个小小羞涩的笑容来,对未来即将相认的家人也开始期待起来。

    不过,为什么只有小幸亲自来接他?难道他没有爸爸妈妈?或者爸爸妈妈不待见他?

    仿佛看见小伊眼底的疑问和担忧,小幸叹了一口气,捏捏小伊的手:“小伊,无论如何,或许你会很好奇爸爸妈妈到哪里去了?但是,你要知道,他们会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他们承受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打击。所以,这几年来,我们都是私下先去确认那些疑似是你的消息,如果是空欢喜一场,我们就没必要跟爸妈他们说了。”

    小伊恍然大悟,原来这也是小幸他们体贴未见双亲的一种行径。

    “你只要紧紧记着一点,爸妈他们一直守在家里等着你回去。这就足够了。”小幸勾起嘴角,想起这些年爸妈二人来时对着窗口晓首以盼的模样,眼眶红了。

    “嗯!”小伊心底疑虑顿消,很用力的点点头。

    “到了。”这个时候,项痕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小伊的心一抽,发现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驶到一个宁静的小区里。

    从车窗外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仔细一看,小伊吓了一跳,发现外面竟然满满的堆满了人。

    “这……”小伊转头,既疑惑又不安。

    小幸瞅了一眼外头的夸张阵势,一点都不惊讶,微笑:“我说过,小伊的魅力可是很大的哦……这些年来,大家对于寻找你的行踪都尽了不少力气,所以这一次听到终于找到你以后,他们都迫不及待的赶来了。”

    啊?

    小伊呆了,只好傻傻的被小幸她牵着走下车。

    “怎么样怎么样?看到小伊没有?哎呀~骆大叔你别碍在我眼前挡着我的视线!”

    “我也不想,但是人太挤了,前面那个矮矮的小个子就是小伊?光线太暗了,应该把小区文化站那个大投射灯搬过来才对。”

    “对啊对啊……”

    “别吵!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

    如此这般熙熙攘攘的吵杂声音一下车就冲着小伊的耳朵而去,热闹的气息很是让小伊晕眩了一下。

    “都给我安静!”一股苍老权威的声音蓦地响起,中气十足的嗓门盖过所有的嘈杂声音,让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小伊眯着双眼,看着昏黄灯光下雅然精致的房子,再看看门前灯下那一双彼此相互扶持,微微颤抖的身影,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逐渐拼凑起来,小伊的眼角湿了。

    ‘爸爸妈妈,小伊回来了!’

    ‘小伊回来了?渴不渴?冰箱里有你最喜欢的菊花茶……’

    ‘小伊回来了?喝完菊花茶过来帮爸爸整理一下稿子。还有,你的干爷爷又寄礼物回来了,已经放到你的房间里,先去拆一下礼物吧……拆完以后记得写信跟干爷爷道谢……’

    他欢呼一声,撒起小腿蹬蹬蹬的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记忆的深处,总会记得每次回家,那颗在夜里亮着的温暖灯光,以及殷殷期盼的身影。

    那是在这个世界上和自己有着最深牵绊的两人……

    “爸爸妈妈……”眼泪忍不住泉涌而出,泪水模糊了那微微佝偻的身影,但视线却贪婪的紧紧锁着那两人舍不得移开。

    “小伊!”相连身影中较娇小的身影剧烈一颤,松开丈夫的扶持,朝小伊扑了过来,颤声喊着:“小伊!我的小伊……”

    被熟悉的身影紧紧拥在怀里,温暖的气息充斥在小伊的鼻尖,还有那双无数次温柔安抚着自己的巧手。

    “妈妈……”小伊回搂那充满温柔气息的身体,紧紧埋在她的肩窝里,泪水沾湿了她的衣服的同时小伊也感觉到自己的颈窝一阵湿意,泪水的温度滚烫滚烫的,温暖了多年来他冰冷苍白的心……

    一双宽敞的臂膀无声搂了过来,把哭泣中的小伊和妈妈都搂在怀里,叹息中含着明显的哽咽:“好了好了,小伊重新找回来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都别哭了……”

    小伊抬了抬头,看见鬓角泛白的慈祥脸孔,泪眼朦胧的喊着:“爸爸……”

    爸爸眼眶红了,欣慰摸摸小伊的发顶,一直重复喃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四周的人们也被这相认的感人场面给感染了,纷纷低头抹去眼角的泪水。

    “好了,罗家媳妇儿,现在不是忙着哭的时候,先把小伊安顿好,坐了这么久的车,小伊也该累了。”刚才很是权威的老爷爷微红着眼睛过来安抚哭得激动的妈妈,“大家也先散了吧。明天大家再商量着轮流看看小伊。别都站在这里吓坏小伊。”

    众人一阵附和,听老爷爷的话逐渐散了。

    “可是小伊明天还要去上班……而且也没带换洗衣物……”刚才被小幸拉着走,根本来不及收拾什么东西。

    由始至终,妈妈拽着小伊的手掌从未放开过。妈妈闻言一笑:“小伊可以放心。你的房间里有的是衣服。这些年来,妈妈看到适合你的衣服,总是忍不住买了下来,于是你房里的衣服越堆越多,只是不知道尺寸适合不是适合,小伊比妈妈想象中更瘦了点,就是身高跟妈妈想象中差不多……”

    小伊的眼睛再度湿了,可以想象妈妈站商店里,一手摸着衣服,一脸思念的恍惚,最终还是忍不住把适合儿子的衣服都买了下来……

    抬头望了望散发着温暖灯光的房子,窗边一个拙朴的手工风铃在夜风中发出叮铃的脆响。

    小伊舒心一笑,心道:回家,真好……

    这一夜,他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第五章 新生活

    “小伊……”梦里一声又一声的呼唤让小伊忍不住揪起心肝。

    是谁在一直呼唤他……

    “小伊……”

    “是谁……”

    “……小伊,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嗯,很开心。重新遇见爸爸妈妈和小幸他们,小伊觉得很幸运……”

    “……只要小伊过得开心就好,哪怕你的记忆里再也没有我们的存在……”

    “什么?”梦里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他听不清楚,却隐约有种心疼的感觉。

    “叮铃铃……”

    闹钟响了,该起床准备上班了……

    睡得模糊的小伊伸出手,在床边的柜子上摸索到吵闹不已的手机,按掉,然后世界清静了。

    唔……该起床上班了……

    睡意朦胧的小伊迷迷糊糊的想着,可是,大概是因为今天的床特别是柔软舒服,枕头里透着一股暖暖的薰衣草的味道,让他很是眷恋不已。敌不过浓浓的睡意和难得的安心气氛,小伊再度沉沉睡去。

    朦胧中依稀察觉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传来,身上的薄被被一双温柔的手给轻轻拉高了点。

    或许,他还在梦中也说不定……他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里他被一位漂亮的妹妹寻到,然后再认回失散多年的父母,有人疼宠有人爱……真是美好的梦呢……真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半晌,身体的生物钟敲起警钟来。

    糟糕!真的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