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来越急促。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身体因为缺氧而无力，脑海里恍惚地闪过许多画面。
儿时，哥哥背着他，穿过午夜昏暗的街道。
哥哥的背，不宽，甚至有点硌得慌，可是暖暖的，让人安心。
“小迷，你别怕，爸爸不在了，还有哥哥呢，哥哥一定会赚钱，供你上学，上大学，让你读好多好多书！”
……
“我要你们都活着！”
裴云轻的声音随后响起，然后是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呼喊。
“方谜！”
……
方谜猛地睁开眼睛。
不！
他不能这样放弃！
他要活下去。
他要活！
吃力地抬起右臂，他用力地将身侧的雪压实。
埋在雪下之时，寒冷不是最大的威胁，缺氧才是。
雪很蓬松，这就意味着中间有大量的空气，他现在做的就是将这些空气挤压出来，供自己呼吸。
随着他的动作，他所在的空间也是一点点地加大，从雪里挤压出来的空气，为他提供着为数不多的氧气。
方谜努力控制着呼吸，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
一来，他需要冷静。
二来，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氧气的消耗。
终于，空间大到他可以坐起身。
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认真地观察着四周。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斜前方，隐隐约约地有一点亮。
他无法确定，他是真得看到光，还是幻觉。
只能凭着本能，向着那个方向用力地挖着雪。
他没有看错，随着他的挖掘，那光也越来越明显。
他选对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