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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男神三下乡日记(二)

    江承烨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和一直大狼狗分享同一锅饭,偏偏这一锅饭……很好吃!

    金玉满堂的确已经吃过饭,可是每每碰到如意的厨艺,就谁都把持不住,这会儿吃多了,由吉祥带着出去遛弯儿消食了。东屋里头,江承烨依旧是那张冷冰冰的脸,手里端着一碗肉汁饭,机械的一口又一口,而他的目光,正落在已经饱餐一顿,此刻围着如意身边打转转,时不时的在地上嗅一嗅的“新弟弟”身上。

    如意当真是打定主意收养这只大狼狗,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肉汁饭太好吃,大黄吃完饭之后,就一直围着如意打转转,如意坐在椅子上,尝试着伸手摸摸它的头的时候,它便乖顺如小猫似的,蹲坐在地上,一边用大大的舌头舔着嘴巴,一边任她摸头。

    “我们大黄真是好看!”如意摸摸它,不禁感叹。

    面前忽的传来一声响,如意抬头,就见已经吃完饭的男人将碗重重放在一边的矮桌上,她皱眉道:“轻点行不行,碎一个赔十个!”

    一整天加一个晚上的怨念似乎都在这一刻聚集,江承烨目寒如冰,忽的抬手拿起那只碗,重重一扣,只闻的比刚才更响的一声,手移开时,那只碗已然成了一堆碎沫子!

    “你!”如意指着那堆碎片,还没来得及声讨,就见这个男人抽出一张银票往她面前一扔,悠悠的靠回去,云淡风轻道:“赔你一万个。”

    看着那一堆碎片,如意隐隐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杀气。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惹怒了他,也不大能猜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可即便如意,她也能感觉出这个男人微不可查的杀气将他与周围的一切都隔离开来,他明明就坐在这里,却让人觉得无法靠近。

    这样的男人让如意险些忘记,她们与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们有她们的生活方式,他有他的生存原则,本就应当各行其道互不干扰。

    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不但性情古怪心思极深,连那份敏锐都极为厉害,他抬眼看了看如意,忽然道:“你在怕我?”

    仿佛是心中最隐秘的一根弦被人轻易挑起,如意终于带上几分惊讶的望向她。

    她知道一个人不该喜怒形于色,她也以为自己做的还算到位,哪怕她已经死过一次,她依旧怕死,更怕吉祥她们受到伤害,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让自己平安幸福的活着!眼前的男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情绪古怪,让人莫不透彻,这样的人,自然是要敬而远之的。

    如意隐隐觉得,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因为自己让别人感到害怕而开心喜悦,他……是不是并不希望自己让别人害怕?

    可既然不希望,又为什么要做这么可怕的举动?

    如意正想说话,男人竟忽的笑了起来,一张倾城绝艳的脸瞬间从冷如腊月飞霜变成暖如三月春风,哪怕穿着最粗糙的衣裳,依旧无法盖住他那倾城独姿,一双桃花眼仿佛能见到人的最心底,让每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人都无所遁形,他笑意渐浓,连语气都温柔起来:“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继而将另一百两银票拿出来放在一边的床榻,语气诚恳的让人想落泪:“赔两万个够不够?”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经过早上的事情,如意只要到这边,都是抱着手臂站的远远地,床榻上的男人靠着枕头坐在那里,昏暗的油灯亮起的微弱光芒中,只能看到他黑眸如星,薄唇微翘起一个弧度,好看的同时,也实在是让人瘆的慌。

    若是他刚才真的撕破脸皮将她怎么样了那也就算了,可他那火气明明都出来了,却又生生的憋回去了,这就有些意思了。

    他现在断了腿,又死赖着不肯走,依照第一次见到他他那份傲娇的气质以及仆人绝对的恭敬,就能猜出他定然是个不容许被忤逆的人。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不吃饭不喝水一天,情绪应该也糟糕到了一个程度,自己还卯着劲报复他欺负他,都被忤逆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硬生生的给憋回去,如果不是他抖,那就说明他兴许真的很需要在这里静养一阵子。

    这么一想,刚才的哪一点害怕和畏惧,忽然就变得淡了些。

    “在想什么?”江承烨扫了一眼如意的脸,淡淡的问。

    如意看着面前好看的男人,面带微笑,语气诚恳:“没什么……只是公子长得真好看,一不留神就看呆了。”她低下头看大黄:“大黄,你说是不是?”

    大黄:“汪!”然后它似乎真的看了江承烨一眼,呜咽一声,扭过脸去。

    “哦……”如意笑着解释:“大黄说他们当小狗的喜欢的不是您这样儿的,我现在带大黄去认识一下村里的母狗,就不打扰程公子您了,公子您慢慢休息。”她转身走了两步,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来,把散着的两张银票收拾好,放在他受伤的那条腿边。

    江承烨看着她把银票还给自己,就急着带那只狗去溜达,话到了嘴边,他终究还是给咽了下去。等到如意出去了,他看着自己受伤的腿,向来冷清的目光,终于有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黯然。

    如意觉得,大黄简直就是上天赐给她的神犬,领养不到一日,这只看起来很凶的大狼狗就已经充分的体现了它的忠犬属性。

    比如,如意带她遛弯回来,离家门还有一段距离,大黄就已经汪汪叫着朝自家门口跑,不偏不倚的认定了自己家的家门!

    又比如,如意在后院给它搭了个简易的小窝棚,它一窝进去就乖乖不动了。如意本不想将它拴起来,可是想到金玉满堂他们说不定起夜的时候会被它吓到,还是用了一根绳子将它拴住,活动范围有整个后院那么大,它愣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愿意,如意关后院门的时候,它已经窝在自己的小窝睡觉觉了。

    如此妙犬,真是极其合如意的心意!

    睡觉之前,如意把今日那个郑夫人给的五十两拿出来,和家里的存款一合计,已经将近一百二十两,看来明日可以和何元吉商量一下买材料的事情了!

    心情忽然就变得明朗轻松起来,连同对面那个怪人带来的不爽快一并给忘光,如意刚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夜渐渐深了,虫鸣间歇,犬吠渐没,似乎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楚。

    一记声响从东屋传过来时,如意几乎是立刻就醒过来了,她坐起身看了看一边,吉祥她们还睡的很沉,她想到对面那个男人,最后还是拿起了床边的一棍烧火棍,悄悄地打开门凑了过去。

    东屋的灯隐隐的还亮着,如意走到门口,将摆在门口的椅子挪开,撩起门帘,推开一条门缝往里面看,这一看,她不由得一惊。

    里面的男人上身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胸前缠着的雪白绷带上带着殷红,而他此刻正凑到前面,手里拿着绷带,在自己给自己换药。

    昏暗的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黄泥墙面上,他的身上,脸上,手臂上,都铺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偏生他似乎在忍着,紧咬着的腮帮子终于还是显露出了他此刻的痛苦,全然不似她白日里为他换药时候的云淡风轻。

    似乎是同一时间,当江承烨感觉到门外有人的时候,如意也推门而入。

    如意没有看他的表情,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腿,转身出了房门。好半天,再回来的时候,她手里多了一盏油灯,还端回来一盆清水。

    “热水没有了,我先帮你换药。”她动作利落的将矮桌子搬到两人身边,两盏油灯放在一起,光线稍微好了一些。

    “不必。”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些暗哑,如意忽的望向他:“腿是你自己的,如果真的断了不能用了,最后吃亏的那个是你!”

    江承烨拂开她的手:“滚出去!”

    如意并没有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暴躁而生气,她眼疾手快,在他的伤口的边沿处飞快一按,使得力道虽不大,却让这个男人再没来得及掩饰和伪装,那一声闷哼清晰明了的进了如意的耳朵。

    江承烨咬着牙:“闹够了吗?可以滚了吗?”

    如意伸手将帕子打湿,拧干净:“你不是想在我家休养吗?你不是想给我银子让我照顾你直到伤好吗?怎么,不过是被我冷言几句,奚落几声,你就连一句麻烦我帮你换药都说不出了?”

    她直起身子,将帕子摊开放在手里:“我既然让你住下来,就不会不管你。倒是你,虽然我很认同在敌人面前万不可轻易地显露出自己的软弱,但是在一个明显可以帮你一把的人面前,哪怕你再会忍,都不该让自己平白受些苦。”她说完,将手里的帕子递了出去。

    燃烧着的油灯忽然发出“啪”的一声,芯子炸了一下。

    半晌,垂眸的男人缓缓向后靠着,一头如瀑黑发散在身后,身上的粗布短褐已经半湿,那张好看的脸上,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不出是否苍白如纸,他抬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腿:“上药。”然后似乎想到什么,看着如意,声线清朗道:“有劳。”

    这句“有劳”还真是来之不易,却也显得他不那么蠢顿顽固,如意不由得一笑,拿着帕子在床沿坐下,对着光帮他把伤口边先清理了一下。

    清理的时候,如意发现其实他的确毅力惊人。

    伤筋断骨的,身上还带着刀伤,身子往前够一够,只怕浑身都该扯着疼。可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他包扎伤口的手法也十分有条不紊,除开散在席子上的些许草药,大部分都被他完好的敷在伤口上。

    如意看着那有些渗血的伤口,动作不经意间就轻了下来,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这一回包扎的也就更加顺利。

    不稍片刻,伤口就包扎好了,如意满意的看着自己成果,抬起头对着这个男人无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来,邀功似的指着他腿上的大蝴蝶结道:“怎么样?”

    江承烨略带鄙视的看了一眼那花里胡哨的蝴蝶结,言简意赅:“不怎么样。”

    如意瞌睡已经醒了,这会儿过去也睡不着了,索性坐在床边和他谈起了养生之道:“你可知道,这养病养伤的人,不止需要好吃好睡,还的须知一个‘情趣’的重要性。就好比喝茶时的青釉盏,对弈时的玛瑙棋……”她看一眼他的腿,理直气壮地说:“还有包扎时候打上的一个蝴蝶结!这都是一种情趣,是十分有利于你养伤的!”

    听起来似是胡说,可细细咂摸,却觉得有几分道理,江承烨看着她的目光微微带起几分笑意:“你胡说八道起来真是认真。”

    如意拍拍手,将东西收拾好,又将矮桌放到一边:“认真也好胡说也好,你尽管好好养伤,养好了赶紧走人。”

    江承烨缓缓闭上眼,没有说话,如意收拾好东西的时候,以为他已经睡过去,便熄了房中的油灯,将另一盏拿走了。她刚一出去,江承烨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洒下一室清辉,窗户的上的横栏倒映在有些裂缝的黄泥墙面上,江承烨隐在暗夜中的眼眸,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得暖意。

    一夜好眠,第二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金玉满堂昨夜睡得早,今早不需人叫,起床起的十分溜巴。可是等他们兴冲冲的冲到灶房的时候,只有一条大黑狗在那里,吓得他们一股脑冲回西屋,发现西屋没人,又跑到东屋去偷看那个哥哥。

    江承烨因为受伤之后就一直在床上休息,他身后垫了棉被枕头,天气热睡觉也不需要被子,他就这么一直靠坐着,累了就躺下休息。

    发现到门口有人的时候,金玉满堂已经站进来了,金玉怯生生的看着这个好看的哥哥,满堂则是站在她后面偷偷看这个好看的哥哥。

    江承烨瞟他们一眼,兀自闭目养神。

    “哥哥,那边有一只大狗。”金玉小声的开口。

    江承烨不答,继续闭眼。原本以为不理他们他们就该出去了,可是一阵脚步声后,再睁眼,两个孩子已经站到他面前了。

    “哥哥,你怕狗吗!?”依旧是金玉问的话。

    江承烨细细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两人都生的不错,只是男娃娃要更加瘦小一些,而女娃娃……壮实一些,他们就扑在床沿,各自手里都抓这一把果脯,一会抓在手里,一会儿又把果脯放在床沿边上一一摆开来数数,数到最后,抓起一个喂到嘴巴里,一只脚还一翘一翘的。

    江承烨看着他们手里拽着的果脯,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们二姐呢。”

    金玉歪歪脑袋:“不知道呀。”

    说话间,后院的大黄忽然汪汪汪的叫了起来,再一听,是如意她们回来了!金玉满堂二话不说跑了出去,才发现元吉哥哥和何远哥哥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何远手里抓着一尾鱼,嘚瑟的不得了:“你们咋不早点找我!我家就有人送鱼来,新鲜的不得了,那河里的鱼浑身都是小刺,有啥吃头!”

    然后是何元吉的声音:“行行行,都是沾了你何小少爷的光,不过这尾鱼哪里都买得到,‘口福’这种东西,可就不是哪里都买得到了。”

    然后是一阵笑闹声,人就进了屋。

    大狼狗汪汪汪的直叫,何远一想到它昨天忘恩负义,心里就揪了起来,对着它也叫了几声,大黄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和他对着叫。

    如意拎着鱼进了灶房,回头看一眼还在和大黄对着叫的何远:“昨天带它去遛弯的时候,有母狗叫它都不搭理,我还奇怪呢,原来是好你这一口。”

    “唔……”何远的叫声被卡在喉咙里,口水险些呛着。他在一看那大狼狗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都在发光,顿时浑身汗毛竖起,指着何元吉驱赶它:“别看我!看他!”

    吉祥帮着生火,何远和何元吉陪着金玉满堂玩儿,如意洗了黄瓜,清理了鱼,又把何远带来的香菇洗干净,开始切菜。

    吉祥原本看多了她切菜,可是看到如意切出来的黄瓜,一片切下去并不切断,留下了一部分,一条黄瓜切下来,每一片都是均匀厚薄,等切完两条黄瓜,盘旋着拼在一起,那黄瓜身就犹如一条盘旋着的蛇,好看极了!

    “这……这是啥啊!”吉祥看的新奇,忍不住问。

    如意细心解释:“这个叫‘蓑衣黄瓜’这样切好了摆着,再将蒜末干辣椒切碎扑在上面,放些调料,用油一淋,保管吃的清爽可口!”

    她看一眼吉祥眼中的好奇,问道:“大姐,你想学吗?”

    吉祥自然点头,可是又有些犹豫:“可我切的不好,昨个的肉也切得没有你好,还……还是算了吧。”

    如意拿过一双筷子,平行放好,将黄瓜四十五度角放在中间:“其实也不是没有窍门,你这样用筷子夹着切,刀锋快挨到筷子的时候,就收到,且将黄瓜这样斜放着,你切的慢一些,自然能切得厚薄均匀,等切好了,再翻过来同样切一遍,后头的工序就简单了。这叫”

    吉祥越听越认真入迷:“可……可你咋不用筷子啊。”

    如意一怔:“呃……练得多了,自然就不用了。”

    吉祥更奇怪:“可你啥时候练过刀啊?”

    再说下去就真该穿帮了,如意找了个借口让她快去烧灶火,吉祥虽心有疑惑,可是想着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