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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北京女孩的青春史诗:俏东四-第3部分

救火么,谁能帮着乐团过这一关我就记谁的功!”

    后来展唯才想到,肯定是林川跑到领导层那里多嘴多舌了。你不是不愿意帮着找人么,我就把你赶鸭子上架。展唯这么一琢磨倒笑出声来了,她没想到自己这么会琢磨,还栽赃到人家林川的身上。这要是犯了一根筋没想明白,还不真找林川拼命去。琳琳那边就不用说了,她想拉四重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儿跳着叫着要去找翟晨。

    “你猴急个什么,翟晨还没有琴呢!”

    “借个不就行了,借个不就行了!”

    借琴的事韩钧早就办妥了,只是那把大提琴明显没有翟晨的那把好,看上去显得土气笨重,用手一随便抠指甲里就填满了油污。翟晨拿到后用肥皂水把琴擦了又擦,韩钧站在旁边看着,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翟晨自己换了两盆水,终于把琴擦到自己自己还能接受的样子,然后坐在板凳上,一言不。韩钧太习惯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了,尤其是在他真正厌烦这种现象以后,他几乎可以视而不见。他可不想再去试图探问或者安慰她什么,那又会招来她一脸楚楚可怜的惨相,可是说半天无非就是一连串凭空幻想的焦虑,从这头几乎可以连到她临死的那天。庸人自扰,韩钧可不想同样被扰。

    所以韩钧很快把她同凳子上拽起来,两个人去找蒋天威。这时蒋天威家的院子里已经会齐了所有人,大家叽叽喳喳地比划和讨论演出的事,但很快就背离了主题。还是因为冉琳琳,她又开始拿她那个弹力球显圣。刚开始是自己玩,尹若寒问她这球到底能弹多高?琳琳自豪地说要多高有多高。若寒不信,她就开始表演。她扔第一下时还没什么异常,大家都坐在底下看着,天威还嘲笑她胡说八道。琳琳拾起球又使劲往地下摔了一下,那球腾空而起,冲过天威家那棵梧桐树繁茂的枝叶,一下影踪全无。底下的人都没了声,好像等着什么精彩降临似的横脸朝天,几秒钟后他们才听见一阵阵嗡鸣,旋即看到无数只马蜂腾云驾雾一般铺展在了头顶。

    冉琳琳捅马蜂窝了。这大概就是他们等到的精彩。所有人都尖叫起来,用手胡乱捂住身体的什么部位就随处乱钻。展唯叫的声音最大,所以很快被林川找到,被他拉着精准无误地跑回了屋里。展唯咬牙切齿地骂冉琳琳弱智,然后又要开门出去。林川拽着她后脖领子说干什么去?展唯说我找她去啊,她那脸要被蛰成面饼还怎么上台演出啊?林川说没事了,我刚才看见蒋天威拉着她跑出院门去了。展唯愣了一下,心想这俩男的怎么这么会英雄救美,而且各自目标明确,就好像是一场策划似的。想罢她有些脸红,继而竟然警觉了起来,看都不看林川了。

    琳琳那边却觉得自然而然,因为她前天才跟蒋天威吃的饭,都算熟脸了。前天天威是在学校的小卖部前碰见她的,当时她正在嘬一根冰糊。她本想去找展唯吃晚饭的,结果展唯和林川去了李晓洁家,于是她空虚得头重脚轻。蒋天威把车煞在她面前,说嘿,还认识我吗?冉琳琳仔细一瞅,现是他,本来还惊喜了一下,但马上把脸沉下来,说:

    “你不是那个抢劫犯么?”

    四、火烧眉毛(4)

    蒋天威故意把眉头拧起来,但脸上笑容依旧,所以显得特别坏:“什么抢劫犯呀,大白天的别瞎说。我可是有良民证的人。”

    冉琳琳说:“讨厌。”

    蒋天威觉得琳琳这个人真是不可多得,傻气和单纯在她身上都恰到好处。就像一杯清水似的一眼看到底,轻轻碰下还能泛起漂亮的涟漪。他越来越喜欢和她交流了。

    他们在一起吃了饭,理由是他要告诉她小鼓楼不仅没解散,而且还要重新演出了。琳琳听了市里来人验收乐团的事情,又听了白老师的指示,频频点头表示欣慰。但她还是冒出那个问题,就是翟晨没有琴怎么办?――蒋天威猜以她的城府她只能问到这儿了,其他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她才想不到呢。她是个太好打而且特别容易深信不疑的人。

    他不仅圆满地解决了她的疑问,还开出很多新的话题。那些话题冒出得很讨巧,既不唐突也不牵强。诸如他看见啤酒瓶子就说小时候有一次他把苏打倒进了他爸的酒里,结果害得他爸一晚上都晕头转向,到哪都嚷嚷这个牌子的酒劲太大。天威边形容边比划,粗着嗓子学蒋之栋当年含糊不清的叫骂,把冉琳琳逗得前仰后合。琳琳笑得差不多了,说你也真是的,要是毒死人怎么办。天威说我爸才没事呢,他是出了名的铁肚子,三年自然灾害都锻炼出来了。天威还向琳琳推荐了一道好菜,也是蒋父当年的杰作,那就是臭豆腐拌面条。琳琳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说那还不招一身苍蝇呀。天威和她撞了一杯酒,不紧不慢地说那你可以冬天吃啊。

    聊得很投机,一顿饭下来两人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所以当马蜂成群结队地在院子里横扫时,天威当然要保护好这个知己,直到带她跑出了已经沦陷的院子。他们在胡同里一个窄小的墙角站定,相互大口地喘气,真的像是劫后余生一般彼此看着对方。然后天威听见琳琳对他说你脑门上出了个包!是不是刚才被蛰的?天威说我怎么没感觉到啊?在哪儿呢?琳琳用手指了指,天威自己摸了摸:在哪儿?再指一下。琳琳便轻轻碰了一下那包,天威笑了:原来在这儿啊。琳琳说疼吗?天威说你给我揉揉就不疼啦。

    后来他没得逞,因为韩钧带着翟晨过来了。俩人在胡同口就下了自行车,一前一后走着,翟晨先看见了天威和琳琳。她吃惊了半刻,随即明白了什么,止步不前了。天威回过神来,赶紧过来跟她打招呼,语气动作还挺夸张,一看就是想把那天的不愉快跳过去。翟晨还算自然,走过去和他们说笑了两句,问他们怎么在这儿缠绵。琳琳说了马蜂窝的事,韩钧忙去院门口看了一眼,随即招呼他们:进来吧,敌人已经撤回去重建家园啦。

    他们四个进院后,林川递给翟晨一把椅子,聊表对那天的歉意。翟晨不卑不亢,道谢后和若寒展唯等人寒暄。展唯骂了冉琳琳一顿,还把那个刚找回来的球没收了,理由是为了世界和平。琳琳急了,满院子追着展唯抢,展唯就跑,还把球扔给若寒,若寒又把球扔给翟晨,翟晨不想闹,但又不想败了大家的兴,于是塞给身边的韩钧。韩钧拿了球,冲琳琳挥了挥手:别闹了,说点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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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火烧眉毛(5)

    于是言归正传。韩钧从书包里拿出四份分谱,逐个给四个女的。这曲子名叫《落叶》,就是他曾经获奖的曲子,他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改成了四重奏。他问展唯:“你们两个小提琴,分一提二提了吗?”

    展唯一看手里的分谱,应该是二提的,于是说:“那我就来二提吧。让她拉一提。”

    琳琳严肃了,她仔细看着密密麻麻的分谱,手指把纸角捏出了褶子。第一提琴相当于指挥,是最关键的角色,她只怕担当不起。天威似乎看出她的疑虑,帮她把琴盒打开,又拿出琴递给她:“喏,你试试,有不明白或者不适应的地方问韩钧。”

    琳琳看了天威一眼,怀里已经揣进了无数只兔子。天威说没关系,我帮你举着谱子。说罢他坐到琳琳斜对面,找好角度,双手擎着乐谱冲她点头。

    琳琳豁出去了,你们敢听我还不敢拉?于是草草地把琴调了调就架到了肩上。她试着拉完了第一页,效果竟然不错,不仅流畅,而且收和力度都恰如其分。在座所有人都有些陶醉了,他们用安静来表达对琳琳的赞赏。这么动人的曲子,不仅摄人心魄,而且见证了他们多日以来的苦心。展唯看到一枚金色的叶子从空中荡下,快要落地时又优雅地翻了一个身,仿佛就是在给琳琳伴舞。真是太美了。

    在天威要换第二张谱子时韩钧叫了停,他说不错啊,你的底子比我想象的强,就是不知道合奏起来效果怎么样。琳琳不好意思地笑笑,心想赶紧见好就收吧,要不等会儿会露出什么尾巴就不好说了。她笑道:“怎么可能说合就合啊,还是给各自两天时间熟悉熟悉谱子,然后在合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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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钧是个一根筋,说两天就两天,两天后他们就到剧场会齐准备第一次合练。韩钧拿来了总谱,自己又上台演奏了一遍曲子的钢琴版。冉琳琳听得如痴如醉,感觉人都要化掉了。她觉得韩钧真可以用才貌双全来形容,也只有翟晨这种仙女儿一样的人才配得上他。她一下就成了两个人的忠实崇拜者。

    于是她终于露出尾巴了。她合练不过关。韩钧就纳闷了,自己单个拉的时候要多好有多好,甚至赶了之前余玲的水准,但只要二提或者中提一进来,不出十个小节准被带偏。韩钧说二提进得已经很小心了,还有若寒――那是老人,就更不用说了,都在照顾一提,你怎么还能跑调呢?琳琳红了耳朵,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注意,但就是老犯这毛病。韩钧就恨铁不成钢地训她:你注意了?要注意还能拉成这样?跟你说了合奏就怕走神,你一走神所有人跟你一起乱。再说了,这还没有观众呢,要是有观众,您再一紧张,那这舞台上估计就剩臭鸡蛋了。展唯白了韩钧一眼,笑道:你别谆谆教诲了,省点唾沫吧。她一向这德行,在乐团都是浑水摸鱼呢。韩钧听后愣了愣,对展唯说:“要不你试试一提?”

    今天一口气更新了三章!感谢编辑对我的提携,小说能上页推荐,说明大家还是很给面子的~后两章有些短,大家不要着急,这个故事是连贯成一体的,所以应该很吸引人看完。哈哈,自卖自夸了,明天早上更新见!

    五、登台(1)

    展唯可没有要篡权夺位的意思,她无非就是想让韩钧消停下来。但事实证明韩钧的提议绝对可行,凭展唯的挥,她理应走上这个位置。在合练几次之后,若寒和翟晨也充分认同了这个观点,于是三个人一起来安慰被贬谪了的冉琳琳。

    冉琳琳才不会计较呢,她反而觉得解脱了。但她还是叫着让展唯请客,展唯振振有词:你当一提怎么就没想着要请?为什么一换我就让我请?琳琳嘴里没词了,拽上尹若寒评理,若寒竟然绝对拥护,俩人分坐左右两边用手指头捅展唯的腰,还让翟晨也赶快加入进来。翟晨抱着大提琴行动不便,只顾在一旁幸灾乐祸。一会儿展唯终于屈服了,说我请我请还不行?那也得表演完了再请呀。若寒小眼睛使劲一眨,说早这么老实多好,你看看你这老腰,都快把我指甲戳劈了。

    这次演出可是一件大动干戈的事情。学校先后派人四次检验,足足折腾了一个礼拜。白老师和刘参谋等人给她们提出了无数个意见,包括坐姿、神韵、位置等等的一些外在要求,甚至连袜子都统一作了规定。剧场已经成为了她们的专有基地,其他人绝不能越雷池一步。有人专门负责给她们印谱甚至打饭,舞美和灯光也随时听候筹备小组的调遣。冉琳琳在这种排场下已经飘飘欲仙,有时候猛地站在舞台中央还会精神抖擞地呆:我这是在哪?哦,台上。我在干什么?哦,训练。我训练什么?这还用问,四重奏,我做梦都拉的四重奏!

    蒋天威在底下看着她,觉得她愣起神来真是有一种闹中取静的可爱。然后他就会看见展唯叉着腰从幕后走出来了,牵着她的耳朵走向台上那四把椅子。翟晨早已端坐在那里恭候,双膝靠拢双手抚琴,不时还蹭蹭琴把或者捋捋秀。相较之下尹若寒永远是最慢的,但出现时却能从容淡定,像个日本少妇一样点着小小的步伐,仿佛是别人来早了一样。

    调琴时也是一个看点。所有演奏前的调音是一个必要程序,在上台前都要调好。上台之后还要程序式地调一下,但那只是微调,多半是做做样子。四重奏调音一般都先从一号琴手开始,别人紧随其后。四根弦都调整完毕后,几个人互相示意,再由一号琴手带领演奏。

    冉琳琳调得最快,拧了拧后就开始无所事事。韩钧说你配合一下行么?等大家调得差不多了你再停手,要不显得这么不协调。琳琳表示铭记在心,下一次倒是动作协调了,音却被拧偏了,一上来就高了半个度。韩钧后来对她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还同大家一起来调侃她的弱智行径。他们说冉琳琳你赶紧买块豆腐撞墙去吧,你活着简直就是一出人间喜剧。不,悲剧!

    蒋天威叫的最欢,但一下了台他马上跟琳琳询问这个探讨那个,好像她捧着他的话匣子。所有人心里都有数,他喜欢冉琳琳,喜欢她的真实和单纯,喜欢看她上当时一脸狼藉的样子。他背地里还带着琳琳爬了一趟景山,后来被展唯讥讽了半天。住东城的人谁还拿景山当个旅游胜地?展唯说她简直能闭着眼睛倒着爬上去。没意思透了。冉琳琳听后马上有种吃了亏的沮丧,她捶着蒋天威说你看你看,我说没意思吧,破地方!她的语气早已像触了电一样七扭八歪,眼睛里更是跳出了与众不同的矜持。她冉琳琳的矜持就是这么说来就来,而且别有一番妩媚和灵动。

    冉琳琳似乎坠入爱河了,展唯马上求证。琳琳在护城河边扭捏了半天,终于作了个默认的表示。展唯心想天哪,琳琳竟然有人要了。然后罪恶地一笑,赶紧说了一些蒋天威的好话。琳琳嘿嘿地傻乐半天,就好像自己真的捞到什么宝贝似的。展唯打量着这张涨红的脸蛋,现那上面的五官竟然已经颇为精致――也许从来就是如此,只不过她没有动用过自己的审美去判断罢了。展唯这下全现了,琳琳的身段原也如此地修长柔美,弯弯曲曲的线条勾勒出小丘般的胸部和细细的柳腰。这不俨然成了一位美女了么?展唯又开始感慨了,都说女大十八变,老人的话果然禁得住琢磨。

    翌日是国庆,学校里临时收到通知,领导们下午就到。展唯她们从上午就开始演练,筹备小组更是一刻没闲,硬是把做了一半的主题横幅突击了出来。白老师带人给剧场拖了地,又把领导座位上贴了名条,满头大汗地继续给自己找活。这时候韩钧把冉琳琳叫到一旁,千叮咛万嘱咐拜托她不要出差错。琳琳脸上的视死如归表明她的确有些慌乱,所有人便围上去一起给她打气,尽量缓解她的情绪。这是个天威挥的时刻,他摆出很沉着专注的样子,盯着她脸上的汗珠说:琳琳我相信你,你没问题的。若寒和展唯对视一眼,差点没笑出声来。

    领导天黑才来,也许是故意想躲过晚饭这个尴尬的时刻。剧场里已经坐满了校方邀来的听众,校领导和贵宾们从舞台边的侧门鱼贯而入,管乐团的弟兄们已经在掌声中整装待。展唯她们在后台候着,不停地拍胸口吐长气,相互小声地鼓励。其实展唯这时并不紧张,她等这一天等太久了,能让紧张和慌乱给糟蹋了么?她太热衷这种团队的感觉了,她觉得眼前那三张脸庞简直是世界上最漂亮最亲切的。她深信不疑

    五、登台(2)

    到她们上场了,剧场里的气氛立即有些不一样了。四个女生么,拿着最古老的乐器,本身就是一种神秘。等到音乐响起时,这种神秘又自如地挥了,飘在空气中,被每个听众呼吸到了自己的灵魂深处。弦乐总是这么让人舒心和感动,别看声音有时会过于哀伤,但终究是要给你安抚的,谁不需要安抚?所以大家都是带着陶醉的面容来感受女孩子们的旋律的,他们屏住呼息,在听觉中和她们一起探讨心灵中那些说不出的东西。

    展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她左边是冉琳琳,再左边是尹若寒,翟晨在斜对面。她走进的世界只有她们四人,台下的观众已经幻化成一片名副其实的黑暗。台上灯光永恒,台下黑夜漫漫,她们却并不孤独。有四个人的旋律相伴,有四束温暖的呼吸相闻,有这么多细微的尘埃从灯光下缓缓降落,谁都不会寂寞。倒是台下那片黑暗,似乎已经被潺潺的音符征服了,沉寂成了一个孤单的角落。角落里无数对耳朵无数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