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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第8部分

另立门户。

    期间并没有任何不愉快的消息传出。

    只是约莫两年前容家父子同时在美国出席容氏业绩记者会,本地飞去的记者仍热衷八卦,当面问容其昌先生有无再婚计划。

    大伯容其昌第一个答案是:“永不。”

    待容昶有事先行离开后,他又主动问回记者:“刚才谁问我再婚的事情?”

    本城女记者连忙起立。

    大伯容其昌道:“这样很私人的问题,不应该在这样的场合问我。”

    女记者卖娇道:“我是关心容先生啊。”

    大伯回应:“感情的事很难讲,也许有天我会改变主意也不一定。”

    第二天,本城报纸也曾报道,容其昌先生丧妻二十年后,或有再婚计划。

    在那之后,不管是报纸还是现实中,关于大伯再婚的话题都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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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他曾经忍不住问他父亲容其正,大伯是否真得会考虑和乔若珊结婚。

    这样近乎八卦的话题,在容家,父子间似乎也适宜讨论,他父亲容其正只拿容昶做榜样提点他道:“raymond,男人沉默是金,你看容昶,胸有城府,连你大伯对他也得掂量一二。”

    当时他只是一脸涎笑道:“父子间这样多无趣。”心里倒也明白他父亲言下之意是大伯有再婚的念头,可因为容昶的态度不明不得不慎重。

    响鼓不需重锤,很多事情大家这样心照不宣就已经足够。

    他打电话给容昶也一样,无论容昶对乔薇妈妈是什么态度,挑明这层关系,容昶对乔薇总要慎重一些,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要藉由这个电话,才能确认乔薇和容昶已经分开了,至少今晚如此。

    至于明天,raymond想起来也是没有半点把握,只握着手机,嬉笑如常地回到了座位。

    许冉已将蓝花大碗满上,见他回来嘲笑道:“给乔薇打过电话了。”

    raymond摇头笑道:“我没打给她,是打给容昶。”

    许冉端起酒碗,拿手指点了点着碗壁上的蓝色大字“战斗”,笑道:“raymond,白费你来喝了这么多次酒,都没找到真谛。”

    raymond笑,举起战斗碗自杀了一大碗啤酒,对着许冉亮出碗底的“胜”字,踌躇满志地说道:“小case。”

    许冉取笑道:“你连电话都不敢直接打给乔薇,还敢说她是小case。”

    raymond只道许冉是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我是说容昶啊,关乔薇什么事?”

    许冉托腮看着他,很纳闷男女思维轨迹地不同:“raymond,你想喝的那碗酒其实是容先生,不是乔薇?”

    raymond象看外星生物一样打量着许冉,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容昶,哈哈……我喝容昶?”

    许冉以容忍地目光看着他,孺子不可教也。

    raymond再皮厚,也笑不了两声:“许冉,你这么古怪地看着我干嘛?”

    许冉的目光依然不变。

    raymond苦笑,开始招供:“许冉,我和乔薇怎样,你也看得到,其实我对她的心意我差不多都表示过,乔薇始终不肯正面应对,我怕逼她太急,反而适得其反。”

    感情的事,确实难说。

    许冉想了想,才婉转地说道:“raymond,爱情是很抽象的感念,对女孩子来说,有时候只意味着谁会来牵她的手,谁会牵着她的手永远不放。”

    raymond皱眉,疑惑道:“不是她想去牵谁的手嘛?”

    许冉一愣,忍不住举起碗敬他:“raymond,你会是个很好的情人。”

    raymond听得受用,笑着举起酒碗,学许冉的口头禅道:“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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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说笑着,raymond的手机又响。

    raymond一看又是乔若珊追来的电话,忙竖起手指示意许冉安静:“喂,乔姨?”

    ……

    雅典卫城,艾雷克提欧神殿前6根少女石柱神态各异,婀娜多姿。

    这里被视为卫城最神圣的地方,因为它是诸神之家,也是传说中诸神的墓地所在。

    容其昌亦如普通游客一样亲自拿着相机,站在台阶前取景留念。

    乔若珊将手机交给助手,也拿着相机走了过去。

    午后的阳光自身后照来,神殿的白色大理石台阶上映上了一双男女的影子,轮廓分明,可再怎么仔细看也辨不清是年轻还是年老,更没有面目。

    虽然只不过是刹那间的光影,只是在这样纯净的天空下,在这样灿烂的阳光中,在这样一个神圣的地方,却有一种脉脉流动的相濡以沫的气息。

    乔若珊举起相机,对着台阶,咔嚓拍下了石阶上的影子。

    容其昌被惊动,指挥乔若珊道:“若珊,你站到最上面第二级台阶上,回头看着我这里笑。”

    也许真是神意,十六年的时光,她终于走到这个男人生命中最上面的第二级台阶上,乔若珊徐徐展开笑靥,温婉道:“其昌,也许我们度假要提前结束,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你的儿子在追求我的女儿。”

    容其昌年近六十,依旧风度翩翩,转头看着乔若珊,直接忽略了她后半句话,只微笑着问道:“你打算动身先回去了?”

    那么只是她一个人的度假结束了,乔若珊不欲他有半点儿为难,更怕他半点儿也不为难,笑着蹙眉:“恐怕是的,我放心不下。”

    乔若珊和容其昌的这趟度假本来是别有意义的,日前容其昌给她口风,两人可以低调结婚,但不对外界公布。

    不久容其昌便安排了这趟旅行,这么多年的相伴,乔若珊很明白或者容其昌是借此机会跟她求婚,甚至就便即在某个小教堂里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

    虽说外界看来容其昌作风颇为强悍,可在乔若珊眼里,他却算得上是个斯文有涵养的人,相交十六载,他终于点头给她一个名分,虽然迟了,虽然终究仍有些勉强,可比起当年携她而去,一年恩爱后便弃之敝履的林长青,真正堪称是君子。

    当年乔若珊怀着追求美丽新世界地决心和幻想,毅然决然地随林长青而去。

    可是“以色事他人,安能得长久”,这样的事情只有砸到自己的头上,才知道这痛得滋味。

    不过一年,林长青另有新宠。

    不是每个男人嘴里说出的情话都是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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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乔若珊才知道被她毫不犹豫抛弃的,才是人世间最珍贵的。

    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好吃,也没有回头路可走,她只能往前拼。

    拿着林长青给的分手费,乔若珊四处进修,在人地两生的地方,苦熬度日。

    一年后,容其昌却以神一样的姿态出现,派了他的秘书跟她说:“容先生,请乔小姐到容氏任职。”

    那时所谓的任职,自然只是一个幌子。

    可即便如此,对乔若珊来说也是命运额外的垂青。

    此前,她只是陪林长青出席一个晚宴时,和容其昌有一面之交,没想到竟会有这样的际遇。

    她或者是美的,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更年轻更美丽的女人。

    何况林长青跟容其昌相比,根本是不可同日而语。

    当日乔若珊见容其昌也曾直言相问:“没想到容先生会记得我。”

    容其昌只道:“当日美女如云,可是懂得适时照应其他人,又不矫揉造作的,只有乔小姐一人。”

    乔若珊当初在内地,便是市政府接待办的骨干分子,这些点滴的手腕自然纯熟。

    命运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就要牢牢抓住。

    同样的错误,她不会再犯第二次。

    当初容氏“天庐”和“颐苑”接连两宗地产官司石破惊天,却是乔若珊真正的转机,给了她让容其昌赏识她美貌之外的才干的机会。

    此后,容氏大举进入内地市场,乔若珊更是如鱼得水,随之混得风生水起,终于自立门户。

    从雅典直飞回去的十多个小时,足够乔若珊理清思路。

    如果说当初乔若珊其实从没奢望过和容其昌结婚;那么如今这样隐形的婚姻对她来说意义已经远没有那么大。

    她能拥有的,早已掌握手中;十八年的沉浮,她已不需要依附任何男人。

    容其昌是个慷慨大度的男人,一直乐见她的成长,能给她的也绝不吝啬。

    可是这一切有个天花板,那就是容氏家族。

    任何时候,乔若珊都无法和容氏家族成员抗衡,不肖说是容其昌已故去二十年的亡妻和他的独生子,就是容其昌弟弟家任何一名成员,她也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就像容其昌绝不会对她那句“你儿子在追我女儿”有任何回应一样。

    乔若珊哑然失笑,不由想起她和容其昌的第一夜,完事后,他婉转提醒她吃药,她忙告诉他她在内地已经做了节育的手术。

    乔若珊永远不会忘记,容其昌那一瞬眼中油然而起,且掩饰不去的轻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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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是从那刻起明白,乔薇对她的珍贵。

    乔薇是她在最好的年纪,和最爱她的人的爱情结晶,这世间,她再没处去寻第二个。

    八卦 二十六章

    凌晨四点多,筹谋了一晚上辞职的乔薇依然准点醒来,洗漱完吃了碗泡面,便赶紧往台里赶。

    十一月时分,本城的天气依然算不上冷。

    乔薇吃泡面吃到鼻尖出汗,只换了件长袖连身裙便匆匆拿了包出门。

    可是黎明时,却还是凉风袭人,乔薇刚拐过街角便打了两个惊天动的大喷嚏,乔薇忙低头从包里拿出纸巾擤鼻涕,正狼狈时忽然听到街对面有人叫她:“乔薇。”

    寂静的街面了无一人,这突然而起的叫声动人心魄,乔薇愣愣地拿纸巾捂着鼻子,定了定神,才看见了路灯脚下raymond静静地站着,晕黄的灯光下,一身米色长裤和深驼色的休闲外套很有隐蔽性。

    乔薇连忙将手中的脏纸巾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筒里,笑着跑过街: “raymond,早。你怎么站在这?象个人形原木桩。”

    raymond利索地脱下外套,一把包住了跑过来的乔薇。

    猝然而来的温暖带着raymond的气息,乔薇瞬时有些愣怔,只贴身穿一件竖纹v领短袖t恤和米色长裤的raymond性感迷人。

    “raymond,你……你不冷嘛?”乔薇结结巴巴地搭讪着,想将外套还给他,鼻子中却有些可疑的温热液体往下流。

    乔薇只好低头去找纸巾。

    “乔薇,人形原木可是日本731细菌战部队对那些无辜受害人的蔑称。”raymond很严肃地提出了指控。

    “是嘛?”乔薇一呆,连忙追在他身后,解释道:“raymond,我哪有那么恶毒,就是顺嘴说的。”

    raymond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乔薇,主播的大忌就是顺嘴说,还有就是随便感冒,尤其你是直播。”

    “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到台里喝包药马上就没事了,下次一定注意。”

    raymond严肃起来,也很有制作人的权威,乔薇追着他做着保证,有些纳罕地歪头打量着他。

    raymond也斜眼打量着她——乔薇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他接完乔若珊的电话,却不对劲了几乎一夜,在背后道人短长,他几乎看到了乔薇鄙视的眼神。

    乔薇先也疑心着raymond的古怪,昨晚的不期而遇其实很尴尬,可这事根本无从解释。

    两人默默走了会儿,乔薇很快发现raymond的严肃只是在撑而已,便微微咧了嘴试探着冲他笑了笑,raymond果然立刻破功。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诸多猜忌一扫而空,只说笑着往台里走。

    这样明明白白的快乐很能感染人。

    一样赶早班的小美,站在台阶上回头看他们惊叹:“哇!两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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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ymond微笑着招呼:“小美 ,早。”

    乔薇却在小美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有些局促:“早,小美。”

    进了大楼,乔薇乘小美不注意,赶紧将身上raymond的外套塞回到了他的手里。

    小美的目光立刻促狭地看了过来,raymond微笑了笑,接了过来,落落大方地搭在手臂上。

    到了办公室,raymond四处张罗给乔薇找药,乔薇连忙制止他道:“raymond,你不用找了,飞姐那儿有百宝药箱。”

    乔薇匆匆窜到化妆间去找飞姐。

    “本来也没什么可比的。”化妆间里小美正端着水杯坐在化妆台上俯身和坐在化妆凳上的飞姐闲聊着,见乔薇忽然闯了进来,忙笑道:“乔薇,你都来化妆啦,通稿出来啦。”

    “哪有那么快?”乔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找飞姐拿药的。”

    “怎么了,乔薇?”飞姐从化妆凳上站起来,俯身从柜子底下拖出一个塑料药箱。

    “也没什么,刚才有点流鼻涕,吃颗药保险些,不然直播擦鼻涕,我就完蛋了。”

    乔薇蹲□子和飞姐正说得热闹,小美鼻子里轻哼了声就走了。

    乔薇一愣,忽然有些明白,顿时涨红了脸。

    “乔薇,药别乱吃,喝包药茶吧,去凉气。”飞姐摇头,递给了乔薇一个药包。

    飞姐是个可亲可信的人,乔薇有些沉不气,抓住她的胳膊耍赖:“飞姐,小美是不是说我什么了?”

    飞姐好脾气地笑:“乔薇,raymond那么好的人品,又对你这么好,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岁,也要羡慕得咬牙。”

    乔薇急得摇她的胳膊:“飞姐,我和raymond不是你们想得那样的。”

    飞姐逗她:“那你告诉我,你们现在怎样了?”

    乔薇丧气地放了手:“算了,不说了,反正我准备辞职了。”

    “哦,乔薇,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飞姐正色道:“如果你是和raymond商量好辞职的,那我恭喜你。你要是因为面子薄,禁不住几句话赌气说的,那可没必要,这一行里,人红是非就多,乔薇,流言蜚语都是人气,你看淡点吧。”

    原来她和raymond已经是众口铄金的一对,如果她和boss的关系再曝露,她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飞姐,我和raymond没什么的。”面对着飞姐的笑容,乔薇也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只跟飞姐说了声谢谢,就拿了药包,忧心忡忡地走了。

    好在飞姐的秘制药茶包十分管用,早间直播很顺利,乔薇总算没有出现对着镜头抹鼻涕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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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会一结束,乔薇便滑溜溜地抽身走人,回到宿舍里,便关了手机,搁了电话,闭门研究起她辞职的可行性。

    将合约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乔薇终于承认,其实飞姐说得很对,她的辞职看起来更象一时气话,撇开职业发展不谈,但是毁约金就不是小数。

    乔薇爸爸在世时,一直掌管着家里的经济大权,这是他唯一愿意费神去做的事情。

    乔薇挣了钱都乖乖地交到爸爸手里,回头再拿家用,总体来说,乔薇一直觉得这些年各方面节俭一点,他们家还是可以保持收支平衡。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并没多少余粮,也不会有多少外债。

    乔薇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家一趟盘点一下家里的账目,门铃却响了。

    乔薇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纳闷地打开了门:“妈,你怎么会来?”

    乔若珊微卷的髦发在脑后简单地挽了发髻,露出了饱满光洁的额头,身穿了一件黑色长款套装,耳上戴着两个白色珍珠耳钉,简洁大方。

    乔薇的陌生和抵触是如此的明显,乔若珊早有所料,神色柔和地开口道:“我总梦见你父亲,我想他是想让我去墓地祭拜祭拜他。乔薇,你陪我一起去,好嘛?”

    乔若珊脸上满是倦色,一双眼角微翘的桃花眼下已可以清楚地看见细细的浅纹。

    乔薇有些震动,父亲托梦是想人去祭拜他的意思嘛?

    乔薇没有犹豫,立刻答应道:“好吧。”

    乔薇没有换衣服,仍穿着她素色连身裙便随乔若珊下了楼。

    楼下,乔若珊的黑色劳斯莱斯边笔直的站着司机和两名助理,乔薇见她这么摆谱,大为不满,闷着不说话,黑脸上了车。

    公墓上,一个个花岗岩的墓碑整齐划一的层层排列着。

    穿行在其间,稍微扫一下墓碑上的照片,生卒年月和立碑人,就是一个浓缩的人生。

    乔薇是个很敏感的人,在这样阴郁冷漠的气氛中,只觉得背上发寒,心里的悲怆幽然而起。

    待找到沈翰宏的墓前,乔若珊从助理手里接过两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