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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



    见众人(其实也没剩几个了)没什么异议,程子强就爬上废墟对着杨庆挥了挥手。

    杨庆开始是提心吊胆的,随后看见有人站了出来,心中稍安,知道自己不会挨冷枪了。原本这次他是根本不打算来的,但是中口平一许诺,如果他能说服食堂里的人投降,那俘虏可以由他负责看管。杨庆员额不能心里就对程子强等人很钦佩,听中口平一这么说,自己又一琢磨,这些兄弟打死了这么多倭子,如果落在倭军手里自然是死定了。要是自己能负责看管的话,轻快就好的多,于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看着站在一堆废墟上的程子强,杨庆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不像个军人,甚至不像个男人,尽管自己军装笔挺,而程子强破军装连军衔都打飞了。可程子强身上散出的那种军人气势,给了杨庆以无穷无尽的压迫感,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一路上编好说辞也往了大半儿。

    “你……你们不是第四师的兄弟。”杨庆憋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来。

    “那当然。”程子强居然还可以笑着说话“不然你们刚才也不会来抓我们了。”

    杨庆被说的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华夏军人,人家和倭寇浴血奋战,自己却来当倭军的说客,这差别也太大了。

    随后程子强就邀请杨庆席地而作,杨庆扭来扭去的,p股下面全是碎砖,这让他很不舒服,再看程子强,却好像坐在自家的炕头儿上一样自在。

    双方互报了姓名,杨庆正待说出正文,程子强却抢先说:“你最好什么也别说,但也不能闲着。”说着往食堂里努努嘴。

    杨庆扭头一看,一个军官趴在地上,拿着手枪正对着自己,凶巴巴地说:“你嘴巴可以动,也可以手舞足蹈,但是别说出一个字来,不然我就崩了你。”

    杨庆一愣,心说这是唱的那一出啊,正待问程子强,却听程子强说:“你最好听他的话,沈军医失业了,脾气不好的很。和你说实话,这里没人想投降,也没人愿意听你穷白话。之所以让你过来,不过是因为我们想调剂一下生活罢了。”

    杨庆本想说:我十来救你们的,我好心驴踢啊。但是看着沈军医那凶巴巴的样子,知道他一定会履行诺言,因此杨庆一肚子的委屈和抱怨却也不敢吐出半个字来。

    “嘴巴动起来。”沈辉继续他恶人相。

    看着沈辉手里上了膛的手枪,杨庆无奈地动弹起嘴巴来,同时心里也不停的开始咒骂,兴起时还要做几个手势。程子强也配合着他演开看了哑剧。

    食堂里幸存的士兵得到了喘息和娱乐。一个个眼神炙热,看的杨庆半边身子毛。

    侦察兵大齐对受了重伤的翻译官中尉张文轩说:“你平时不是说你会看口型吗,你看那小子说的是什么?”

    张文轩的眼睛片其实早碎了,只剩了框子,但是他依然用手指把那空眼睛框子往上推了推说:“那小子好像说的是……脏话……”

    大齐说:“脏话就不用翻译了,俺村张婶可以骂三天不重样呢,俺从小就的多了。咱们长官说的啥?”

    张文轩仔细看了看说:“……好像长官在被普希金的诗……”

    “啥金?”

    “普希金。”

    “不懂。啥意思?”张文轩想抓抓后脑勺,但是右手断了,只得换左手去抓,结果又扯动了其他伤口,疼的直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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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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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庆如坐针毡,简直是度日如年。沈辉的手枪他到不十分惧怕,却隔几秒钟就扭头朝倭军这边看看,生怕倭军等的不耐烦,一炮弹过来连他一块儿给炸飞了。

    好在程子强也没有过于难为他。“谈”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就对他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杨庆顿时如蒙大赦地站起来,但依然不甘心地说:“你们要是投降就归我看惯,我不会为难你们的,都是华夏人,我也是看你们够爷们儿……”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程子强打断:“您慢走,不送了。”

    杨庆叹了一口气,只得走了。

    程子强看着杨庆的背影,从废墟上站了起来,先伸了个懒腰,结果牵动了几处小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对几个幸存的人说:“最后的时候到了,我们会战死,但永远也不会被打败。现在还有机会,愿意的人可以离开,生与死的选择权在各位自己的手里。”

    沈辉提着手枪笑道:“你是说投降吧,开什么玩笑!仗都打倒这份上了你还开玩笑!”

    大齐也皱着眉头笑着说:“是啊,长官总是不分场合的开玩笑,刚才还说万沙明的脑袋打飞了……一点也不好笑。”

    “是啊。”张文轩习惯性地用手推着眼睛框子说:“长官的笑话讲的很蹩脚,简直就是坏莱坞四流电影的台词嘛。”

    程子强笑着看着众人,其他几人虽然没说话,但目光中都流露出军人视死如归的坚定。他伸出手说:“给我步枪。”

    程子强接过上了刺刀的步枪,站在废墟上,左手一指倭军,右手单手持枪成45度角向上举起挥动两下,这是对倭军出最后的挑战。

    中口平一看着程子强示完威后,又进入了千疮百孔的食堂,钦佩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少佐命令说:“马上炮击!”

    杨庆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士兵中央,摘下帽子扔在地上气道:“不干了!不干了!干个球!人家那才叫爷们儿!”

    有心腹怕他这举动被倭军看到,忙连拉带拽地把他弄进一个帐篷里,他犹自脾气不止。

    当帐篷外传来隆隆的炮声时,杨庆快步走出帐篷观看,正巧看见真各个食堂在炮击中坍塌,他叹了一口气,回到帐篷里,颓废地在行军床上坐下了。

    这时居然还有士兵在门外喊“报告”。

    杨庆正没处火,便骂道:“滚!别在这时来烦老子!”

    门外的士兵没被吓着,继续说:“师座给您的急令密件。”

    杨庆虽说正在生自己的气,但是还知道缓急轻重。压了火气来到帐篷口,见送信的是通讯处的中尉魏文亮,和自己原本也熟识,便说:“是你啊,怎么一下正规起来了?还喊报告?”

    魏文亮表情严肃地说:“师座急令密件,请签收,师座嘱咐你一定一个人看,如果你做不到就把密令还给我。”

    “扳个马脸干球啊。”杨庆嘴里嘟囔着,不情愿地签了单。拿了密令又回到了帐篷。打开密令,杨庆看了一遍,脸色就变了,好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又看了第二遍,没错!两遍的内容一模一样。

    “哈哈!早点这么干,里面的兄弟也就不用吃这通炮弹了!”杨庆一下子从行军床上跳了起来,撩开帐篷门对守在门外的魏文亮说:“你 进来。”然后叫过传令兵,让他把自己的几个心腹全喊过来开会。

    就算用望远镜,此刻也看不到食堂的废墟上还有什么生命迹象了。中口平一对着少佐一努嘴,少佐抽出指挥刀,亲自带了三十余名士兵,排成两排弯月形的散兵线,小心翼翼地向食堂推进。

    推进的路上,是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士兵前进的脚步声,没有其他的声音。

    在快接近食堂的时候,一支冲锋枪朝他们打了一个点s,没有击中目标,这个火力点立刻就被轻机枪覆盖了。他们终于占领了食堂,食堂里面没有现其他的幸存者,除了残肢断臂就只剩下尸体了。

    少佐让一个士兵把一面膏药旗c在一截断壁上,士兵才跑过去,脚下的废墟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手上还攥着一枚嗤嗤冒着白烟的手榴弹。轰隆一声,士兵和膏药旗一起飞上了天。

    少佐抓狂了,让士兵在每具尸体上都捅上几刺刀,一来怕还有活着的华夏军,二来就只是单纯的泄愤了。

    “这里还有活着的!”有士兵高呼。

    少佐赶过去一看,原来是个蓬莱伙夫,在这样的弹雨中他居然没受什么伤,而他身边的同伴却早已被炸了个稀烂。

    “八嘎!你为什么活着!”少佐上前就是一耳光。然后一挥手,身后士兵一拥齐上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蓬莱人都是懦夫!”少佐骂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叼上了一支,还没来得及点火,忽然觉得腋下一凉,低头看时,地上的一名华夏军官单手拿着一支上了刺刀的步枪刺进自己的腋下。

    这名华夏军官满脸血污,居然还带着笑意:“我……叫程子强……去阎王那里告我吧……”

    少佐满脸迷茫:“我记得刚才我的部下已经捅了你不止……”还没等他说完,程子强手一扭,绞碎了他的心脏。

    程子强长出了一口气,在完全失去知觉前,他又听到激烈的枪声。

    就在这一天,华夏军向倭军起了全线的反击。根据华夏主流媒体报道:华夏第四师诱敌深入,在友邻部队的配合下全歼倭军一个警备旅团(欠两个大队);华夏军精锐装甲突击集群,勇力穿c,歼灭倭军精锐第七师团所属两个旅团部,击溃一个警备师团师团部和后勤部队。华夏军整个中央战线一天之内向前推进了6o…8o公里。倭军一个正规师团,两个警备师团被击溃。伤亡及被俘两万余人。同一时期华夏空军还击落了倭军各型飞机3o余架……

    这场胜利大大的激励了华夏军民。在倭军控制区的一些边远地区甚至县城,有识之士纷纷动起义,围攻倭军守军及警备队和侨民义勇队驻地营区。几乎是一夜之间,除了干线上的大城市外,倭军失去大部分农村地区的控制权。他们的交通线也常常受到游击队的打击,让他们前线的军队战力大打折扣。而我英勇的华夏军在打退了倭军的疯狂反击之后,正在整顿战备,积极准备在即将起的第二次战役中,给予倭寇更猛烈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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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噩梦醒来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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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输机的动机吃力地喘息着,就像一个肺痨病人一样不停的吭吭咳嗽,伞兵们则排坐在机舱里忍受着晕机的痛苦,随时恭候了死神的降临。

    机舱外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护航的战斗机和敌军的战斗机搅成一团,曳光弹在空中滑过死亡的轨迹。最新式的武器——空对空导弹像嗜血的蚊子一样,主动寻找着攻击目标。有时一架敌方的战斗机会突破护航机的防线,把一串机炮弹或者机枪弹撒向某架倒霉的运输机,即使没能立刻击落它,也足以让机舱内的伞兵血r横飞。而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此时是最软弱无力的,他们只能把命运寄托给护航机的飞行员、寄托给运输机的飞行员,或者寄托给那个虚无缥缈的,经常玩忽职守的上帝。

    越过敌人战斗机的拦截空域,敌人的防空炮火又劈头盖脸的打来,92高s炮在空中炸出一团团的黑云,23高炮则在低空s出弹雨,死皮赖脸的地空导弹和高利贷者有着相同的能力——总是跟在你p股后头。又有运输机被击中,有的甚至断成两截,还没有死亡的伞兵和空勤人员有的身上着了火,像下饺子一样从空中落下。其他飞机上靠近舷窗的人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却也无可奈何地只能默默的祈祷。为别人,也为自己。

    终于可以跳伞了,在军士长的吼叫声中,伞兵们跃出机舱,可一阵凌乱的风袭来,把他们吹离了预定降落区域。他们有的直接被敌人的防空炮火击中,当场血溅长空;有的不巧落到敌人的营房附近,还没有有拿起武器就成了俘虏,只有少数的伞兵集结成临时的小队投入了战斗。

    “这不算最倒霉的。”程子强一边若无其事地嚼着口香糖,一边安慰一个新兵,那个家伙眼睁睁看见自己的好朋友落到了一根削减的树桩上,一直惨叫了十几分钟才死去。这时敌人的机枪火力就在他们头上飞舞着。

    程子强安慰那个家伙说:“我上次空降的时候,有个家伙刚好落到了雷场里,他就在那儿站了两天,这期间双方还在不停的开火,也没伤着他一根毫毛。后来我们的工兵把他就出来了,可是你才怎么着?医生才说给他输点葡萄糖,一炮弹就落进了医疗室,把他连人带床给炸飞了。”

    “你在听吗?”程子强见新兵没搭理他,随手一抓,却抓了个空,扭头看时,那个新兵已经歪在了一边,一双失去了生命神采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只有一样东西——恐惧。

    “!这帮情报部的混蛋!”程子强骂了一声,抱着卡宾枪,蜷缩在壕沟的底部,在他的周围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战友了。“快轮到我了吧。”他心中默念着,闭上了眼睛。

    ……

    “十六床病人手脚痉挛!医生!医生!”

    “他一定在做噩梦,浴血沙场的士兵常有的。按住他的手脚!”

    “他血压在下降!快推过来!准备急救!”

    “伤口又裂开了……需要输血。”

    “他的生命意志真顽强……”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这是枪声吗?在记忆里没有一种自动武器会出这种声音啊?

    “你快出去!让那帮家伙别在医院附近放鞭炮!庆祝也要有个分寸。”

    ……

    “我兄弟子强怎么样了!”

    “请你小声点,这里是医院。”

    “他能听见我声音吗?”

    “也许吧,他对外界刺激有反应。”

    ……

    “防空警报!”

    “快推伤员去地下室,倭子飞机来了!”

    颠簸与剧痛。

    ……

    “子强,我是eva,你能听见吗……”

    “程,快好起来吧,我们一起去罗马,卡西诺现在是那里一家保险柜厂的高级技术顾问,在撒丁岛有一栋漂亮的别墅……”

    ……

    “医生,你送我们去哪里啊。”

    “你们需要转移,马上上救护车。”

    ……

    汽车的马达声……

    “哒哒哒哒哒哒……”

    “注意防空!”

    猛烈地颠簸与震荡。

    ……

    ……

    ……

    “啊……”程子强忽然一下苏醒了,周围黑dd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儿和烧焦的味道。他的每一次呼吸都给他的身体带来极大的痛苦,但是他的记忆开始复苏。

    “欧战还没结束?……不可能……我这是在华夏……”

    “……我难道就不能摆脱战争吗?”

    “我疼,所以我还活着……”程子强努力睁大眼睛,希望能在黑暗中看到点什么。“天上有星星,说明我还没有瞎。”欣慰之余他觉得很不舒服,因为他虽然躺在救护车的地板上,但有半张担架压在了他的身上。

    听力迅恢复正常,他能听到远方零星的枪声,也能听到倾覆的救护车外间或有人在急匆匆的赶路。

    他试着张张嘴巴:“我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这种情况必须改变!”

    车外的人走远了。

    “h11p……”程子强终于吐出了一个单词,但没人听见。

    “求人不如求己……”程子强心里默默的自我解嘲着。

    过了一阵子,车外又有人走动,听到程子强的呼救后飞快地跑掉了。

    ……

    有人匆匆的从车旁跑过……程子强能清楚地听到人群中有女人的抽泣声,男人的雅思嗓子的咒骂声和孩子呜呜悲鸣声——想必是被大人捂住了嘴巴。

    有个老人说:“你们跑吧,我跑不动啦。”

    “娘……我背你!”有男人说。

    老人说:“你们走吧……我一个老太太,倭子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权衡利弊,程子强觉得还是不出声的好。这些人一定被倭军追赶,自己还是不要给他们填麻烦的好。

    悉悉索索的声音,老人想必是藏进了路边的野地里。

    “我一定要动起来。”程子强咬着牙,努力着。

    一只摩托化部队在行军,他们从远到近,最后居然停在了救护车旁边。有人跳下了车,用倭语叽里呱啦地对着话。程子强以前有倭国国籍的部下,因此粗通倭语。似乎有倭军在争论,一个说看见了人影,另一个说他眼花了。

    “哒哒哒嗒嗒……”被人说眼花的那个倭军急了,对着他看见人的方向打了一梭子。

    “哐当!”救护车的门被粗暴的打开,有倭军嘻嘻哈哈地上了车,东翻西翻,一边还抱怨着车内难闻的气味。

    程子强闭上眼睛,屏住了呼吸。一个软软的,沉重的东西砸到了程子强的身上,应该是某个人的尸体。程子强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哼都没有哼一声。

    倭军士兵翻够了,才嘻嘻哈哈的下了救护车,集合坐上他们自己的车走了。

    身上压了一个人,令程子强呼吸不通畅,可也就在这时,他现自己的手指可以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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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大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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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子强用了一夜的时间和瘫痪做斗争,直到天亮才部分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他连滚带爬地从救护车里爬了出来,跌落在泥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尽管这空气中还夹杂着浓郁的血腥气和腐臭。在这期间又有倭军来这里扫荡过两次,还好不是同一伙儿,不然程子强的扮死术是瞒不过去的,细心的人会现有具会不断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