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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谋略第24部分阅读

    陆尔雅一进马车,便觉得昏昏沉沉的,不过是片刻,便睡着了过去。

    上官北捷将她放平躺在马车里,招手喊来皎月道:“你进来好生照看你家小姐,夜婳姑娘是尸体我让长亭先扛回别庄去置放着。”

    皎月应声进了马车,却见小姐竟然已经睡着了,可是即使她再怎么的累,也不可能睡着啊?不禁问道:“小姐怎么了?”她好害怕她是又昏迷了。

    “我点了她睡|岤。”上官北捷竟然拉起缰绳,他似乎要亲自驾马车。

    皎月看了一眼躺在马车里的小姐,心里竟然宽慰起来,小姐虽然嫁了澜四爷那样的烂人,可是却遇上了上官公子这样贴心的人。

    想他身份算得上是大明属一属二的人物,便是那些侯爷们也实则不如他,可是如今他却愿意纡尊降贵,为小姐驾马车,陪着小姐来这荒郊偷尸休,还毫不避讳的给运回别庄去,就算是小姐有别庄的一半房契,想把夜婳姑娘的尸体搬到那里去,给她操办后事,可是上官公子也是有一半的房契,如果上官公子不同意,小姐也不能有什么异议,毕竟夜婳姑娘这算是横死之人,谁家愿意接纳她一个孤魂野鬼进屋呢?

    只是没想到上官公子却自己做主,顺了小姐的心意,还将夜婳姑娘的尸体搬回去。

    如此想来,原本担心的许多事情现在也不再担忧了,在马车不停的荡悠中,皎月也渐渐的进入睡眠状态。

    夜婳的后事虽然没有大操大办,但是该有的陆尔雅也都给她准备了,才将她送走,而且还是由悟空大师来作的法事。

    一连几日的操劳,加上心中的那些事情,陆尔雅终于还是病倒了,不过好在流苏已经可以下床来活动了,唯一的不足是,她身上的那一道道伤疤十分的醒目,像是一条条狰狞的蜈蚣一般,附满了她的全身上下。

    此刻服侍在陆尔雅身边,她不知道小姐这几日给夜婳操办后事,只当是自己这阵子叫姨娘操心了,所以才将她累得病倒,此刻心里满是愧疚之意。

    “小姐,你可舒服些了?都是我不好,没脑子,听了他们的话,就去他们的园子,才扯出后面这一串事情来的。”

    陆尔雅面色有些苍白得厉害,“这不关你的事,你好好的把身体养好了,就赶紧回去看看你父亲母亲才是要紧事情,你出事他们也都知道了,心里担忧着呢。”

    流苏点点头,感动得不知道要跟陆尔雅说什么才好,“小姐,你说你这样好的对我们这些下人,到底为了什么?”

    “什么也不为,就为自己病时冷时饿时,有个人来问问,关怀一下而已,就如现在,你身体还没好完,你就来看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她先前确实是有收买她们的意思,可是时间越久,她就越是觉得,凡事还是自己要问心无愧才好,至于他们能不能记得自己的好,那是要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了,如果到时候是条白眼狼,她也认了。

    流苏心里一暖,又哭又笑的。何寡妇端着药进来,见此不禁道:“怎么了,看你们怎么又是笑,又是哭的。”

    流苏擦去眼角的泪水,去接过何寡妇抬来的药,“小姐,你就这么半躺着,我来喂你。”

    “先放着吧,我晚些再喝。”其实她是没有打算去喝,因为她担心若是自己这一次真的怀孕了,那这药会不会对胎儿有什么影响。

    流苏也不勉强,只道:“那我先把药放着,一会儿姨娘若是想喝的时候我再去烫。”

    何寡妇似乎有话要说,站了一会儿,才道:“姨娘,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千万别难过。”

    “什么事情?”还有什么事情比夜婳的事情叫她难过呢?

    何寡妇道:“夜婳姑娘走了,而且还是在荷花节那天走的,只是我也是刚才去厨房那边拿东西时,才听说的。而且她的尸身没有领,放在义庄还叫人给偷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偷去合冥婚的下贱人。”何寡妇担心的才是这个,这种事情在他们原来的老家也不少见。

    陆尔雅没发言,却是流苏满是吃惊的问道:“好端端的,夜婳姑娘怎么会?”实在是难以想象。

    何寡妇道:“听说夜婳姑娘被她母亲逼着嫁给一个金城的贵族纨绔公子,整天纸醉金迷、时常流连烟花场所,夜婳姑娘心中似乎又有了人,所以宁死不嫁,在荷花节那天跳了河。可是她是个许了人的姑娘家,自然没有娘家给她收尸的道理,然她的那个夫家又认为她还没有真正的过门,算不上真正的媳妇,所以也没管,这样,她只能待在义庄里,当夜就给盗了去,她母亲才后悔得哭死,最怕给人偷去给那些还没有成亲就死了的男人合葬了。”

    “婳儿的尸体是我带走的,我跟她到底是姑嫂一场,总不能让她暴尸荒野吧!”陆尔雅突然道。

    顿时两人都惊呆了,夜婳姑娘的尸体竟然是姨娘给葬了,何寡妇更是难以置信道:“姨娘你什么时候去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陆尔雅慢慢的躺平身子道:“也是这两天葬的。”

    “原来姨娘早就知道了,那这么说来姨娘也是因为夜婳姑娘的事情才病着的?”何寡妇又问。

    陆尔雅点头,口气里还是那挥散不去的哀愁,“我没有病,只是一时间接受不过来,婳儿那么好端端的一个人,一下子就没有了。”

    何寡妇满是敬佩的看着陆尔雅,“姨娘,今儿我算是服了你了,也只有你才能做出这么些事情来,你比这永平公府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有人情味,以后我也不再顾及什么了,姨娘做什么也不用再瞒着我们,不管是姨娘要做什么,我们都愿意跟着姨娘。”

    “那倒不必,只是他们既然如此无情,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夜婳的最终归处,你们得好好的保密才是。”陆尔雅交代道,他们既然如此嫌弃夜婳,那此刻又何来假惺惺的哭呢?早的时候哪里去了。

    “对了,这几日澜四爷没有过来吧?”陆尔雅问道。

    “没有,最近几天估计比前阵子还要忙,那些达官贵人们赏完了花,又要走了,得一个一个的安排送客宴,四爷陪都陪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来咱们这里,所以姨娘你也不必担心。”何寡妇自然知道她的担心,便解释道。

    “那个名角还没走吧?此刻可是在太君那里?”陆尔雅又随口问道。

    却听何寡妇应道:“是啊,姨娘你怎么知道,最近那个花满红确实是在太君的跟前呢,太君可是喜欢她喜欢得紧,大家暗地里都在猜,要是她不是那个九王爷一直喜欢的女人,估计太君早就让咱们家的爷们纳了她在房里呢。”

    陆尔雅心里不由冷笑起来,看来赵清果然已经开始在试着拉拢夜狂澜了,自己是不是该趁着这个时候走了,还是好好的打击他一番了再走呢?

    然打击他的理由,原来是只有一个,他藐视自己,嫌恶自己;后来是因为小小,他对小小见死不救;小宝就暂且不提,因为他不知道,不过赵清不是说夜狂澜的势力不小么?他怎么连自己到底有没有儿子都不知道么,而且如今自己不是告诉了他么,他难道还没找到,还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去找。

    那是前两个理由,现在有了第三个理由,既是的对他,也是算对整个永平公府,他们竟然将自己家的女儿尸身弃之度外,毫无感情而言。

    常言道,最无情莫过于帝王家,可是依陆尔雅来看,那无情并非是帝王家的专利。

    如今但凡是有些权利或是家底的人家都在效仿,幸亏自己家中并非如此,若不然真的要疾世愤俗,去庙里绞了头发当姑子了。

    “行了,你们都去忙吧,我想睡睡。”陆尔雅眨动着沉重的眼皮道。

    何寡妇跟流苏便又少不了叮嘱一下她,记得喝药,陆尔雅点头应了她们方是放心的出去,把门轻轻的带上。

    陆尔雅随手将头上那根夜婳送她的玉簪摘下来,细细的看,想着夜婳的那活泼可爱的模样,突然,陆尔雅只觉得那玉簪上似乎有字,可是当她正经去看,却又发现那玉簪光滑平整,根本没有哪里有字啊。

    心底纳闷,不得将玉簪像是先前自己看到字的那样子来回的翻转着看,似乎又看到了,只是不过是一瞬间,又消失了。

    陆尔雅一时间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子抱恙,重复的翻看着,将近用来一个多时辰,才将上面的那些字认出来,同时也才发现自己的手好软。

    一共是八个字,陆尔雅从床上起来,自己摊开纸,狼毫点上墨汁,将那几个完全毫无联系的字写下来。

    “鸣、羊、副、家、子、月、园、圈”。

    这是什么意思?陆尔雅怎么觉得这不是故意弄上去的宇,而且即便是要弄上玉簪去,那也应该一句诗,或是一句词,而且也不可能说藏得这么隐蔽,而且还是八个算不上雅的字。

    “鸣羊副家子月园圈!”陆尔雅连着读了一遍,有些不通畅,而且便是从字面意思来看,也解释不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又将鸣羊副家子月园圈改成鸣羊副家,子月园圈。但是还是读不通。

    只是这其中陆尔雅竟然将这‘鸣’、‘月’二字忽略了,猛然反应过来,便立刻折出这两个字来,正好的月鸣。

    用着类似的方法,瞬间便拼出一个“副园子”、“月鸣家”、“羊圈”。

    这便是陆尔雅得来的最后结果,按照这句话的暗示,夜婳是在告诉她在副园子里面,月鸣家的羊圈里藏了什么?对了,还有那个玉蟾坠子,不知道是不是也留了什么线索。

    连忙去荷包里翻出玉坠子,只是翻来覆去的,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但陆尔雅整个人还像是给鸡血打过一般,立刻显得毫无病态,身体异常的精神,把东西收拾好,再把那写好的几个字烧掉,换上那粗布衣衫,准备去找上官北捷帮忙翻翻月鸣家的羊圈。

    还在镜子面前用姜汁来涂脸,突然发现镜子里边,自己的身后竟然站着一个人。转过身来,有些诧异,“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见你忙,便没有打扰,你这是要出去?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哦?”上官北捷有些邪魅的半挑着轩眉,环手抱胸靠在那雕着繁花的紫檀木屏风边上,有些一改往日里的那份温文尔雅。

    陆尔雅有些不怎么熟悉他的这幅模样,隐隐觉得有些别扭,他既然来了好一会儿,见自己忙?刚刚自己在看玉里的字,还有自己就是换衣服,顿时觉得他有些无赖道:“你怎么能这个样子,进来都不会吱声么?”

    上官北捷见她那有些生气的模样,加上她那还没有涂完的脸,一半是姜黄|色的病态,一面是白净如凝脂的玉泽,看去有些怪异,伸手给她把脸上的姜汁擦去,“你这是想去夕照楼?”

    “我本来是要去找你的,不过你既然已经来了,就罢了。”陆尔雅丝毫不怕上官北捷误会她的意思,直接告诉她道。

    上官北捷来却是跟她告别的,只道:“我明白你想去做什么,我把长亭留下来,你让他就在夕照楼里,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去找他便是。”

    陆尔雅听出他这话的意思,他是要走了,只是去哪里?“你不是说不着急走的么?”

    他也不想,可是无奈边关战急,他作为主帅,怎能不去呢?扶着陆尔雅的肩膀,“如今边城战火又起,蛮夷来犯,我作为大明的主将,怎么能此刻临阵脱逃,置那么多将兵于不顾呢?”

    “我懂,你这是正事,只是你要自己小心些。”陆尔雅没有说一句舍不得他的话,却只是向上官北捷叮嘱一声小心而已。

    可是这在上官北捷看来,已经是十分的满足了,而且反倒是更加的喜欢她,他明白她是理解他的,所以才没有说那一句舍不得。

    如果当真是说了,自己难免是左右为难,如今她没有说,自己心里反倒是平静了许多,她外表柔弱,但是却很坚强,虽然有些她力所不能及的地方,自己自然会安排人给她将这个缺陷补上,不过自己目前最担心的,还是她会不会真的怀孕了,到时候永平公府会置她于何地?

    “今日就去别庄里吧,即使是当今天子来,他也不能进去,你可以在那里安安心心的度日子,何况你不是也挺喜欢那个孩子的么?去的话,你还可以经常和他在一起,顺便也教教他。”上官北捷知道她喜欢那个夜狂澜的孩子,所以试着以那个孩子来说服她现在就去别庄里。

    陆尔雅一口拒绝,“不行,现在时机未到,何况我就这么走了,心里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你去吧,我还没有到任人宰割的地步,若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自然会想法子脱身,用不着你来操心!你安心保重自己便是。”

    整是一个倔性,上官北捷不再说这个话题,因为争来争去,反倒是有些伤感情,本来是想忍不住问她荷花节那天的事情,但是一想,还是罢了,自己就先装作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免得她觉得难为情。

    拉她朝桌前坐下道:“我还有一个事情要跟你说,夜狂澜不是你所看到的这个样子,你最好不要去轻视他,而且特别是你如今在夜婳姑娘那里发现的东西,最好不要让他知道。”

    “为什么,难道婳儿的死与他有什么关系么?”陆尔雅虽然那天在赵清的口中得知夜狂澜本身是个不简单的人,可是他跟夜婳的死能有什么关系呢?

    上官北捷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告诉她那件事情,便道:“荷花节的那天,我们出城一路有人跟着,虽然长亭已经将他们暗中处理了,可是难免有漏网之鱼,而且他们极有可能就是夜狂澜的暗中势力。”

    陆尔雅一双灵灵的眸子顿时睁得大大的,那天竟然有人跟踪他们?那自己这么多次自以为是的从副园子里去永平公府,岂不是都在他的视线之中,突然觉得身在这样的环境觉得太恐怖了。

    见她脸色的反映,上官北捷大概知道她是在担忧什么事情,便道:“你放心,你之前的一举一动他还没怎么注意,他现在的目光是放在他正妻的身上。”

    陆尔雅更是不解了,“柳惜若?他的表妹?能有什么问题?”陆尔雅此刻自然是明白上官北捷说的夜狂澜的目光放在柳惜若身上,自然不是说喜欢她的那个意思。

    “夜狂澜这个人很狡猾,你不要以为他是故意放任自己的那位游姨娘给人毒害的,因为那位游姨娘正是柳家花了不少心思放在他身边的人,你看他宠你的那个丫头,正是因为你的那个丫头没什么身家背景,他不必去防备。”上官北捷说道。

    陆尔雅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夜狂澜的疑心如此的重,不过她还是不怎么相信,小小是柳家派来的人。

    不过随之一想,不管现在小小是不是,那都是前尘旧梦了,现在的小小已经死了,有的只有庵堂里那个面目全非的姑子。

    “那他疏远我,是因为讨厌我,还是在防备我们家对他有什么企图?”陆尔雅突然来了兴趣,问着上官北捷道。

    上官北捷闻言,不由忍不住一笑,“我估计是讨厌你吧!”一面心中暗暗窃喜,幸亏他讨厌你。

    没想到陆尔雅跟他也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只听陆尔雅也道:“幸亏他讨厌我,若不然我早就栽在他的手里了。”

    闻言,上官北捷心里不禁一喜,他就知道陆尔雅不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那日才做了那样的事情。有些失态的将陆尔雅搂进怀里。

    陆尔雅原本是想挣脱的,可是不禁一想,他这立马就要去边关打仗了,不是自己要咒他,可是这战争的事情是由不得人做主半分的,如今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回来呢?如此一想,便也伸手抱住他的腰。

    玉簪为信字为题,将军边关回不回!

    上官北捷走了,长亭便驻扎在了夕照楼,先前他一个男人跟着皎月和冬儿住在那院子里还不习惯,可是没有办法,他主子的命令他没办法违抗,不过听说皎月还是很照顾他的。

    昨日自己通知了他,麻烦他去月鸣家的羊圈找东西。

    所以陆尔雅一大早就起来等他,却发现自己的妆台边上放置着一个小小的香粉盒子,上面压着一张小纸条,陆尔雅一惊,大概已经知道,这是昨夜长亭送来的。

    如今自己已经习惯了不用丫头们来值夜班,所以早上起来,屋子里最先看见这东西的也是自己,打开香粉盒子一看,里面紧紧的塞满了信纸,陆尔雅将门检查了一下,这才放心打开来看。

    这些信没有用信封装好,而且写得很急促,似乎像是偷着写出来的一样,字迹也有些潦草,但这绝对是夜婳的字迹。

    而自己手里拿着的这一张,竟然就是写给自己的。

    此信如下:

    嫂嫂:

    见信如吾,妹问安!

    如今嫂嫂恐怕见此信的时候,夜婳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夜婳却不是那种轻生之人,绝对不会做出自尽这种傻事。

    也许不该将这个告诉嫂嫂,所以夜婳才设了这么一个圆圈,能不能看到,能不能找到这封信,全凭嫂嫂是否真正的在意夜婳了。

    澜四哥,那夜我看见了他,像是看见一个陌生人般,他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反吊着,一点点的将那皮刮下来,那个被她吊着的人,正是?br />免费小说下载shubao2</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