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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多准备几双鞋子了。

    陈皮皮退到了门口,鞠了个躬,说:我的头倒是不太硬,不过有个地方那

    却是很硬的,岂止很硬,简直是硬无可硬,硬不可及。老师你想必是知道的!

    哈哈一笑,不等于敏反应过来,转身出门,扬长而去。

    八

    陈皮皮神清气爽踌躇满志地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见齐齐的妈妈胡玫,屋里

    还坐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中年男人,戴了副眼镜,正笑着和妈妈说话。程小月似

    乎很开心,笑眯眯地坐在胡玫的身边,边听边不时的点头。

    看陈皮皮进来,介绍说:皮皮,这是叶叔叔,快叫叔叔。陈皮皮狐疑地

    看了一眼胡玫,想:她来我家是为什么?难道是齐齐露了什么马脚?看他们的表

    情却也不太像。这个男人又是什么来头?来我家又是为了什么?

    程小月看陈皮皮眼珠儿乱转,却没有叫人的意思。瞪了他一眼,尴尬地对着

    男人笑了笑,说:我儿子,对不起,给我惯坏了,一点也不懂礼貌!

    男人对着陈皮皮友好地笑了笑,说:哦!这就是皮皮啊?长得这么帅的!

    一定迷倒过不少小女生吧?哈哈!陈皮皮心想:这个人很会拍马p的,一见我

    就大拍我的马p,一定有所图谋!要知道拍马p的目的是为了骑马,我倒要小心

    应付,免得被他骑了!脸上却若无其事,打了个哈哈,说:你也很帅,快赶上

    我了。

    胡玫被他的回答逗乐了,说:哈!皮皮真有自信啊。看来以后你妈妈有的

    头痛了。程小月一时没听明白,疑问地看着胡玫。胡玫笑着说:将来皮皮身

    后跟了一大群的女孩子,你挑儿媳妇挑得头痛嘛!

    程小月听得哑然失笑,打趣说:真要我来挑,我就挑你家的齐齐!你肯不

    肯的?胡玫笑着说:你眼光真差,挑了个专会气人的!转头问陈皮皮:

    帅哥儿,把我们家齐齐给你做媳妇儿,你乐意不乐意啊!

    陈皮皮心底里寻思:你要试探我吗?我可不上你的当!把眼睛一翻,说:

    不要,她打人下手太狠。阿姨温柔贤惠貌美如花,让我选我就选阿姨。嘿嘿嘿嘿。

    程小月皱了眉骂:皮皮!不许没大没小。胡玫倒笑得花枝乱颤,说:皮皮

    你也和你妈妈一样没眼光的,选了个老太婆,还是挖的你钟叔叔的墙角儿。

    几人一起笑起来。陈皮皮笑得天真无邪,心里却在想:你要是知道我和齐齐

    的事儿,恐怕就不会笑得这么开心了吧!我没眼光吗?我可知道你给人含j巴的

    技术高明的很!比起齐齐来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看着胡玫鲜红湿润的嘴唇,又

    想:我要是给她含住,恐怕立刻落花流水,稀里哗啦,大叫救命了!

    又聊了一会儿,男人起身告辞,程小月和胡玫起身去送。陈皮皮坐在沙发上

    没动,等男人一走,就听见胡玫在门口跟程小月说:不错吧!这个男人可是算

    极品了。不单人长得中看,家里条件也好。你可别再犹豫了!

    程小月心虚地看了看身后的陈皮皮,小声对胡玫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会

    考虑,你先回去吧!胡玫又在程小月耳边嘀咕了几句,程小月红着脸推了她一

    把,说:你说话真难听,再这么说我可不理你了!胡玫哈哈一笑,告别回去。

    程小月关了门回来,看见陈皮皮盯着自己,就把双手一摊,说:无可奉告。

    陈皮皮就目不转睛地继续盯着她,程小月走到东,他的眼珠跟到东,程小月走到

    西,他的眼珠就追到西。程小月给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坐到了他的对面,说

    :你想看吗?我就给你看个够。

    又过了几分钟,陈皮皮还是没说话。程小月终于忍不住了,说:我不会说

    的!你看到天亮我也不说。陈皮皮才y阳怪气地说:胡阿姨什么时候做起媒

    婆了?自己家乱成了一锅粥,却还来我们家搅和!妈妈你真的想嫁人吗?

    程小月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皮皮,说:不行吗?陈皮皮苦着脸说:我不

    要做拖油瓶,你要是嫁人,我就离家出走,永远不理你。

    陈皮皮离家出走倒是常事,只不过多半是给程小月拿了家伙追着离家的。而

    且是上午离家中午回来,中午离家晚上回来,晚上离家还是晚上回来!这次主动

    说出离家出走这句话,那是开天辟地第一遭!

    程小月若无其事,使劲儿嗅了嗅空气,面露陶醉之色。说:这味道真好闻!

    不知是谁这么好,知道我喜欢闻醋的味道,就故意打翻了醋坛子来给我闻!哈哈!

    我可要谢谢他了,也不知道打翻的是一罐醋呢?还是半罐醋?

    陈皮皮没好气地说:是一缸。我可是说真的!我在此立地发誓,言出必行,

    你如果不给我个保证,我今天晚上就离家出走!

    程小月过去拉开了门,笑嘻嘻地对陈皮皮说:是吗?很好,很好!你是男

    子汉大豆腐,一言既出火车难追,我是一定不给你保证的,你是打算现在走呢?

    还是过个三天五天再走?

    陈皮皮没想到妈妈会来这招儿,一时间骑虎难下。如果硬是赖在家里,只怕

    会被程小月笑掉大牙!没奈何硬着头皮站起来,到厨房拿了几块糕点,慢慢腾腾

    地往门外走。经过程小月身边的时候,说:你可不要拉我,我真走了!程小

    月说:拜托!你快点儿,我待会儿还得看电视剧呢。今天演《蜗居》第十三,

    十四集,我可不能拉下。

    陈皮皮无可奈何,暗骂自己失算,耷拉了脑袋往楼下走。刚到楼梯拐角,听

    见程小月叫:皮皮皮皮!陈皮皮心里大喜,想:哈哈,妈妈终于还是舍不得

    了!我可不能随便就回去,一定要她求了又求才肯回家。

    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回过头来看,却见程小月笑盈盈地依在门边,说:你

    要是出走完了,顺便给我买几串儿烤羊r回来作宵夜。好些日子没吃,还真有点

    馋了!

    陈皮皮大失所望,翻着白眼儿歪着头瞄了程小月一眼,怪声怪气地对她说:

    你老人家慢慢等,我去借个烤炉来,把自己烤熟了来给你吃!请问您想吃哪种

    口味儿的?要不要椒盐?

    程小月把手背托腮想了一下,说:中辣恐怕吃了会上火,我要微辣的。

    陈皮皮恨得直咬牙:我会给你做一个麻辣陈皮皮来,不过你可得耐心

    地等着,我这么大的块头,一时半会儿也烤不熟。

    下了楼一时也不知去哪里,望了望齐齐家亮着灯的窗户,想:要是现在去找

    齐齐,胡玫阿姨多半会怀疑我居心叵测有所图谋!万一从此警惕起来,对我是大

    大的不利。要去找于敏,自己又是刚刚从那里回来,料想她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妈妈真要是想嫁人,自己只怕是拦不住的。如果坚决抵抗,多半会给程小月

    打得落花流水p滚n流。但是要自己心甘情愿地赞成妈妈再婚,那当然是一千一

    万个不肯。心里一阵焦躁:他妈的刚才那个四眼田j是什么来头?哄得妈妈眉开

    眼笑动了凡心!自己刚才怎么不去阳台上丢一个花盆下去砸死他?

    在他心里,对妈妈的依赖其实极深,自小没有了父亲,陈皮皮既把程小月当

    成了妈妈、朋友,又把她当成了父亲来看待。程小月对于他而言,其实就是他整

    个世界。如今程小月突然承认了有嫁人的念头,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很大的冲击。

    惶惶然就犹如大厦之欲倾,天地之将覆。

    陈皮皮走在马路一边,耷拉着脑袋,脚下踢着一个空易拉罐。踢足球练就的

    脚法此时显露出来,十几分钟的路程里,易拉罐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两脚的控制。

    可惜的是他此时根本没有心情来炫耀自己。

    转过街角,一阵悠扬的乐声远远传来,低沉萧瑟,宛若秋风乍起卷过残枝,

    夜静人稀雨打芭蕉,说不出的凄苦悲凉。陈皮皮听的入了神,不由自主地顺着乐

    声走去。拐过一排楼房,穿过后面的小路,是一块不大的绿化园区,冬青尽头的

    石椅上,背对着他坐了一人,石椅不远稀稀疏疏地站着一些人,显然也是给乐声

    吸引来的。

    陈皮皮走过去看,石椅上坐着的是个年轻女子,黑衣长裙,长发随意地挽在

    脑后,发梢向上再自由地散落下来,如同兰草般弯垂。露着一段白白的细长脖颈,

    消瘦的身体包裹在黑衣之中,似乎和夜色溶为了一体。

    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静静地站在那里倾听,陈皮皮走近了石椅,看到女人吹

    的是一根黑色长萧,十指莹白如玉,修长若葱。切换按捺之间灵巧从容,没有半

    点犹豫停顿。似乎这首曲子她已经吹过了千遍万遍,早已烂熟于心。

    曲子越到后来越是悲凉,一会儿像是一对恋人诀别时依依不舍,一会儿又像

    是亲人分离前呜咽叮咛。陈皮皮虽然生长在单亲家庭,但是给程小月照顾的细致

    周到,也没受过什么苦难。尽管生性顽劣,挨了无数打骂,却从来不知道什么是

    真正的伤心,但听着听着,一股悲哀却渐渐涌上心头,他本来已经走到了石椅旁

    边,此时却停下了脚步,呆在原地,怔怔地发起愣来。

    如果爸爸没死,妈妈自然也就不会要再嫁人!现在我们一家过得一定和和美

    美,我从小就受过许多孩子欺负,给人打了,也不敢讲给妈妈听,怕她知道了伤

    心!打不过别人,也咬了牙和对方周旋,只求叫人觉得自己难缠,下次不敢再轻

    易欺负自己。有时候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回到家里还要给妈妈撒谎,说自己把别

    人欺负得如何悲惨。如果有爸爸在,大可以像别人家的小孩一样,哭着回家去告

    状,叫爸爸出来和人理论,自己去躲进妈妈怀里要她安抚!

    陈皮皮越想越是伤心,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泪滴顺着脸庞滑落,滴在脚下

    的草地上。

    曲调最后渐渐舒缓,慢慢地直到消失,一曲终了,众人还站在那里不肯离开,

    等着女人再吹。一个靠在垃圾车边像是环卫工人的老头儿提起了扫把,说:大

    家散了吧,今天她不会再吹了。就有人问:你怎么知道?说不定她还会再来

    上一首呢!

    老头儿说:我在这里扫地扫了七年了,也看她在这里吹了七年,从来没见

    过她一晚上会吹第二首曲子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哎呀!你看那个孩子在哭呢!这算是遇到知音了吧!

    又有一个女人接话,说:这首曲子实在悲伤,我听了都想哭呢!

    吹萧的女人听了大家的谈论,却不回话。扭头看了陈皮皮一眼,见他泪流满

    面,眼里闪过一丝柔情,拍了拍空着的一边石椅,对陈皮皮说,你来坐吧,干

    什么哭得那么伤心?给你爸爸打了吗?

    陈皮皮坐到了她旁边,鼻中闻到了一缕清香,淡得似有若无。看那女人的脸,

    眉目如画,清秀可人,只是苍白得有些过分,仿佛皮肤下面没有血y一样。陈皮

    皮看着女人突然觉得十分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仔细回想,并没有一丝印

    象,肯定以前是没有见过的。只觉得她面目和蔼,亲切异常,自己也就没有了隐

    瞒的意思,直接说:我没有爸爸了,要是他还能打我的话,我反而会很高兴了!

    女人啊了一声,伸手替陈皮皮擦脸上的泪痕,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眼里露出歉疚之色。陈皮皮忽然有些不忍,说:没关系,我爸爸死得很早,我

    也记不得他的样子了,只知道他是开飞机的。

    女人点点头,说:哦!那你爸爸一定很厉害,能开飞机的可没有几个人!

    陈皮皮一阵骄傲,心里想:没错,我爸爸是飞行员,那是很了不起的,我是

    飞行员的儿子,也要比别人厉害一些。

    周围的人终于慢慢散去,四下寂静无声。陈皮皮望着女人的手,说:你吹

    得可真好!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音乐,为什么你的手这么灵巧?

    女人轻轻一笑,说:是吗?抬头望着夜空,双手摩挲着长萧,神情有些

    落寞:我知道有一个人,吹这首曲子更好听!我和他比起来简直差了十万八千

    里。这首曲子,就是他教给我的!

    陈皮皮万分惊异:还有比你吹得更好的人?女人目光如水,显露出几分

    温柔:这首曲子,就是他写的。陈皮皮说:哦!原来你是他的学生!是他

    教你吹萧的啊!你这萧好奇怪,怎么是黑色的?女人将萧抱在了怀里:我这

    支萧可是精钢的!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聚铁九州。顿了一顿,语气转而

    变得低沉: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人在什么地方?大漠边陲还是山寨小城?我好久

    没有他的音信啦!上一次见他,还是两年前的事了。语调中带了几分哀怨,又

    有些许感伤,显然十分挂念那个人。

    陈皮皮奇怪地问:你怎么不给他打电话?不就知道他在哪里了!

    女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就算知道了他在哪里又能怎么样!

    陈皮皮看她心情低落,就安慰她,说:你不用难过,慢慢地等,总有一天

    会见到他的。女人收回远眺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你自己刚才还

    哭个不停,现在倒来安慰我了!谢谢你,我要走啦!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两人走出园区,正要告别分手,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骂声:他妈的,老子

    出钱是寻开心的,一个买x的还讲什么浪漫?只要浪就够了……什么?你不做我

    的生意!只想聊聊天?老子很闲吗?跟你来这鬼地方!两人放眼望去,只见楼

    房边站着两个身影正在拉扯。再走近些,陈皮皮突然叫了起来:蔷薇!

    和男人站在一起的正是蔷薇。她给男人拉着,脚下踉跄,似乎是醉了。胸口

    的衣服也给扯开了两粒扣子,露出胸罩和一片儿胸脯。

    黑衣女人听陈皮皮叫出了女孩的名字,问:你认识她吗?陈皮皮说:

    她……她住在我家附近。女人就上前去把蔷薇拉在自己身后,对男人说:你

    别再缠她,你觉得出来玩儿很光彩吗?再纠缠下去,我就报警。闹起来,丢人的

    可是你!

    男人看黑衣女人衣着气质,倒也不敢惹她,心里却有几分不甘,往地上啐了

    一口,说:什么东西!婊子也要立贞节牌坊了吗?现在要老子玩,我还不愿意

    了呢!骂骂咧咧地去了。

    蔷薇一把推开了女人,含含糊糊地说:你是谁?干什么来抢我的男人!你

    是方琴的妈妈吗?听说你皮肤很白!有我白吗?说着扯开了衣服,挺起胸膛,

    眼里却流着泪:你乃子有没有我大?拿出来比一比!

    女人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蔷薇的粗俗举动不大高兴,问陈皮皮:方琴是谁?

    她为什么拿我和方琴的妈妈比?

    陈皮皮自然也不知道。忙着去帮蔷薇把衣襟掩好,说:你别生气,她喝醉

    了胡说八道的!蔷薇却挥着手接过了话头:好!她喝醉了我就放过她,可我

    的男人却不能给她。我有很多男人,除了这一个我喜欢的,其他的随她来挑!

    女人也不接蔷薇的话,对陈皮皮说:你送她回去吧!我先去了。转身就

    走。看她渐行渐远,陈皮皮才想起没问过她的名字,冲女人叫:你明天还来吗?

    我想听你吹萧。女人脚步也不停,一句话远远地飘来:我不天天来,你要听

    的不是已经听了吗!我吹的就这一首曲子了……

    依稀还记得蔷薇所住的地址,叫了辆车,送她到了自己住处。在门口敲了半

    天门,却没人来开门,在她包里翻出了钥匙开了门,屋里一片狼藉,地上丢弃了

    一些生活用具,显然是同住的人已经搬走。扶她到自己屋里床上躺下,手却给蔷

    薇一把拉住不放,虽然闭了眼睛,脸上泪痕依旧。却还模糊不清地喃喃自语:

    ……皮,你别走!请……皮我爱你!

    陈皮皮摇了摇头,心想我认识的女人怎么都喜欢喝酒?喜欢喝酒也就算了,

    偏偏又要喝醉!这不是明摆着要我占便宜吗!顺手在蔷薇的乃子上摸了一把。

    同时心里又有几分得意,自我感觉很是良好。对着墙上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

    形象,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