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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现在,这个怀抱被唐姐姐给占据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心里那么的痛,那么的闷,眼泪还控制不住地往下流,而且,她还想跑过去,狠狠地把唐姐姐推开!

    想大声地告诉她:走开!走开!不许窝在李哥哥的怀里!

    可是,最后走开的……却是她!

    因为——她没有资格!

    浑浑噩噩的离开,独自一人偷偷地蒙在被子里哭泣,哭湿了了一角被子,还是止不了心底的痛意。

    有什么东西在改变,她不知道,虽然朦胧地感觉到了,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懦弱地躲在被窝里哭泣……

    哭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只是梦里依稀还回想着这么一句话:“雨妹,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次日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眼睛也红肿了一片,赶紧拿了上次朱鹿送来的药膏,敷了一些上去。

    摸着手里的药盒子,想到了这是……李哥哥的!

    她又恍恍惚惚地笑了,异常地傻气!

    谷雨,没什么的,李哥哥只是安慰唐姐姐罢了,所以才那样,你可千万别想多了噢!没事的,别多想,没事的!

    没事的,没事的!

    脑中一直拼命告诉自己“没事的”的谷雨,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又怎么可能是“没事”呢?!

    残红谷 030 为何冷淡 上

    要出谷?!

    谷雨一听就愣住了!怎么……怎么突然要出谷了呢?以往,他们四个都会提前计划一下的,这次……怎么这么突然?!

    后来才知道……这一次出去,是为了让唐姐姐散心的!

    唐飞袖被百里寒那么一刺激,心里憋闷不已,就想出谷去。谷外的西木镇上有她的亲戚,她的姑妈就在那个镇上。

    出了谷,唐飞袖的心情似乎舒缓了不少,神情也是恢复了些阳光,笑着说要带他们几个好好地到她姑妈家玩玩!

    美丽动人的她,即使是脸上带着那么一丝愁容,还是那样的光彩亮丽,看得谷雨……心里微微酸涩,尤其,李哥哥他们都围着她说话!

    以往,出谷的时候,他们总是会围着她说说笑笑的,她累了,也会停一会的,可是现在……

    她低落地垂下了眼,想了想,咬了咬唇,小跑步上前,到了李炎的身边,偷偷地伸出小手就想拽住他的衣襟。哪知唐飞袖猛地伸手,娇俏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使得她伸出的手,根本就够不到他的衣襟。

    “师兄,我告诉你啊,我姑妈对我可好了,她要是见我带师兄们来,肯定是乐坏了!”

    “是吗?”李炎淡淡地微笑,“想想师妹你的性子,我猜你姑妈一定也跟你很像。”

    “呵呵……真不愧是二师兄,一猜一个准呢,呵呵……”浅笑的她,微微地瞥了眼无助又懊恼的谷雨一眼,心里闪过一丝得意。哼,我就偏不让你好过!

    一个平庸无奇的小丫头,竟然还得大师兄如此对她?!

    哼!

    百里寒的冷漠和冷心拒绝对她造成的伤害,她统统将它们归因与谷雨。肯定是这个故作可怜、故作乖巧的丫头在大师兄那里说了什么话,才害得大师兄这么无视她这个娇俏美丽的小师妹!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那样冷淡地对待过她!

    你等着吧,谷雨,我是不过绕过你的!

    在她的存心阻挠下,谷雨几次试图偷偷抓住李炎的衣角都没成功。

    一次,算是偶然,两次,算是巧合,三次、四次、……次数多了,她也大概知道了,唐姐姐是故意的!

    为……为什么要这样?!

    她呐呐地收回了小手,缩在了腿边,不解又带着苦涩地看着前面那对亲密挽着胳膊的两人!

    唐姐姐……是喜欢李哥哥吗?

    那……李哥哥呢?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眼睛焦灼地看着李炎的身影,无声地询问:李哥哥,你……也喜欢唐姐姐吗?

    这个想法,让她的心都揪紧了!

    拜托,不要!

    她默默祈求……

    她终究是没有忍住,心里的难受堵在那里,看那两人眉开眼笑的,她发现她的心越来越痛。

    “李哥哥!”她终于鼓足勇气,大胆地上前,拽了拽李炎的衣服。

    李炎止住了唇边温柔的笑容,换了一张冷淡的脸,淡然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为什么,李哥哥明明上一刻还是笑得那么温暖,一回头对着她,就换了一副冷淡的样子!

    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要弄明白,她不要李哥哥对她冷淡。“李哥哥,是不是谷雨哪里做错了,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李炎快速地回道,一个大步迈向前,就甩开了抓住她衣襟的小手。

    手中一空,直接导致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是猛地空了一下。

    什么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你才不会这样对我呢!

    李哥哥分明是讨厌她了!

    她呐呐地低下了头,可是脸上的哀伤是掩藏不了的。

    残红谷 031 为何冷淡 下

    柯庭致看了,不由的心疼。“二师兄,咱们歇息一下吧!”走了那么长时间了,雨妹身子不大好,早该停下来休息了。若放在平时,这肯定是不用他提醒,二师兄自己就会说要停下来,可是……

    看来,二师兄心里还是没有完全地消气。

    李炎微微地瞄了瞄低垂着脑袋的谷雨,眼中微微一暗,明明知道雨妹是无辜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心里的愤懑。“休息一下吧!”他冷淡地开口。

    唐飞袖立刻热情的将他拉到了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姑妈家的一些事情。根本就不给谷雨接触他的机会。

    可怜的谷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两个人亲昵地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心里的苦涩到快要漫过心头、涌出喉咙了。

    柯庭致看了看这三人,不由地叹息。

    他将谷雨拉到了一边,“雨妹,难得出来一趟,别这么不高兴的,笑一笑!”雨妹还是笑起来可爱,小小的酒窝让人看了就心情好。不笑的样子,可真的是不适合她。

    谷雨惨淡地咧了咧唇,就当作是笑了。

    柯庭致皱眉,这哪里是笑啊,都快赶上哭了。

    向来疼爱的妹妹这样,他哪能放任着不管。“雨妹啊,你是不是觉得二师兄在生你的气啊?”

    她无助又无奈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李炎的怒气。

    “知道为什么吗?”

    谷雨摇头。

    柯庭致也没指望她能知道,就她这个单纯不知道世事的小脑袋,估计也不能理解那些复杂的东西。

    “雨妹,你知道师父传授武功给徒弟,最不喜欢看见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

    “那我告诉你,师父最不喜欢看见自己的弟子,向别人请教他教给他的东西!”

    “啊?!”她一惊,“为……为什么?!”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柯庭致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想一想啊,师父尽心尽力地教你武功,而你学了之后呢,向别人请教,这看来是虚心请教,一心向武。可是,实际上呢,这是不是在说明你的师父不怎么样啊,所以,你才得向别人请教。你说,你这么做,你把师父给放在了什么地位?你的师父知道了,能不高兴吗?”

    原来是这样的啊……

    她顿时觉得受益匪浅,只是……柯哥哥告诉她这些,是要……

    “现在你该明白,二师兄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了吧?”

    他这么一说,她顿时觉得醍醐灌顶,又好像是如梦初醒,原来……李哥哥是因为她请教了百里哥哥,所以……才生她的气啊!

    这……真的是她不好!

    她……不知道原来练武还有这么多的规矩的!

    “柯哥哥,谢谢你!”她赶紧对他道谢,如果不是他,她现在还蒙在鼓里呢。明白了原因,她就犯愁了,“柯哥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她都已经向百里哥哥请教了,这是个不能改变的事实啊!

    柯庭致笑笑,“没事的,你别担心。二师兄也就这点小脾气,等过几天,他气自然也就消了。到时候啊,你再过去跟他道个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咱们几个又和乐融融了!”

    “可以吗?”她不确定地问,纯真的双眼渴望认同般地看着他。

    “怎么不可以!你就放心好了,过几天要是二师兄还不原谅你,我就把我的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谷雨笑了,柯哥哥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没有问题了。“呵呵,我才不要柯哥哥的脑袋呢,一点都不好玩!”

    柯庭致怜惜地拍了拍她,“小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下子,总不能再哭丧着脸了吧?”

    她笑了笑,脸上露出了可爱的两个小酒窝。

    柯庭致满足地想,还是这样的雨妹最可爱了。

    有了柯庭致的劝解,谷雨觉得心里又充满了希望,心情也好了不少。可是,李炎跟唐飞袖之间的暧昧,还是让她微微不快!

    看着他们两个人,她心里不由殷切地期盼:希望李哥哥可以早点原谅她啊!这样,她就可以早点跟李哥哥快乐地在一起了。

    却忘了,即使李炎没生她气的那会儿,她就已经……被他们排除在外好几次了!

    唐飞袖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她的到来,确实带来了改变!

    宛如井底之蛙的谷雨,希望事情还像以前那样,这……可能吗?!

    残红谷 032 拜访马信段

    西木镇,位于残红谷外,是地处西南的一个小镇,不是特别的繁华,但是也不是特别的萧条,也算是普普通通的众多小镇中的一个!

    唐飞袖的姑妈一家,在这个小镇上是数得上号的,是镇里的一户大员。她家的房子坐落于西木镇的西北角,很大,占地十几亩。唐飞袖的姑父——马信段,他主要做的是珠宝玉器生意,这是从父辈手里传下来的生意。

    第一次进这么大房子的谷雨,还是一愣一愣的。那么大、那么漂亮的房子,她以前可从来没有奢望有进来的一天,只是有时候从外面走过,会偷偷地往里面看看,单单是看见里面茂盛绽放着的鲜艳的花朵,她心里都有着小小的满足,宛如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似的。

    可是,现在,她竟然真的进入了这么大的房子了!

    果然——漂亮的让她难以想象!从前在外面经过的时候,她就猜想过,里面到底住的是什么人呢,这么大的房子,里面的人一定很多吧。里面的大院子里面会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像她窥见的那美丽的一幕一样的漂亮?

    许许多多的猜想,都比不上她的亲眼所见!

    雕梁画栋,拱桥流水,石门曲径……太漂亮了!

    而且府里的人都很漂亮,身上都穿着漂亮的衣服,唐姐姐说那些都是伺候人的丫鬟仆人!丫鬟仆人都穿这么好啊,太不可思议了!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身黄黑色而单调的衣裳,不由地更是自形惭愧!

    唐姐姐还说,她们家可比这里还大,至少比这个大院子还大个两三倍呢,那里的丫环被比这里还要多,数都数不过来!

    她听了,羡慕的同时,也明白……她比不上她!根本……就不能比!

    如果让李哥哥选的话,他……也会选唐姐姐吧!她又漂亮,又聪明,武功还好,而且她还有父母,还有一大堆的亲戚,而且她还有那么漂亮的房子!

    而她,一无所有!只是一个寄居在残红谷的小孤女罢了!又笨,又不好看、又不聪明……

    太大的震撼,让她不由地钻入了牛角尖。两人的天差地别,让她不由地感到颓丧……

    “雨妹,想什么呢,快跟上!”朱鹿拉了拉泄气地低着脑袋的谷雨。她这才勉强提起精神跟上!

    唐飞袖的姑妈也是一个美人胚子,谷雨见过的美人没有几个,所以看的有些一愣一愣的。直率而毫不掩饰的眼神,让虽然已经为人妇良久、儿子也已经成年、但仍风韵犹存的唐红映不由地抿唇笑了笑。这下,才把看呆了的谷雨给唤了回来。

    对上那双充满笑意的双眼,不由地让谷雨羞赧的红了红脸,心里自责不已,怎么可以这样看人家嘛?!

    唐红映的丈夫,也就是唐飞袖的姑父——马信段,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不高,也就六尺左右,但是给人感觉很精悍。狭长的双目,里面精光若隐若现,十足是一个成功商人的样子。

    他对于唐飞袖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唐飞袖立刻介绍了李炎三人给马信段认识,马信段直称呼是“三位少侠”,把三位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还没算真正的游历江湖呢。

    “呃,这位是?”马信段看着跟在三师兄弟后面的谷雨,有些不解。问唐飞袖,“是你的师姐吗?”看起来好像比她还小的样子。

    “当然不是!”唐飞袖飞快地接过了话,“呃,这位是谷雨妹妹,谷里帮忙的!”

    她这话说的非常巧妙,既是“妹妹”,又是“帮忙”,不唐突,不得罪人,可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谷里的丫环啊!马信段冲着谷雨微微点了点头,谷雨赶紧冲着他腼腆地笑了笑。她还习惯跟那种比她大了好多的大叔打交道,总觉得他们很威严。实在是谷遥给她的影响太大了,对于这些三四十岁的大叔,她总会下意识地提醒自己是一个晚辈,绝对不可以逾矩。

    唐家的大小姐来自己家,马信段自然得好好招呼,加上唐门门主唐西震特意嘱托过让她好好关照唐飞袖的。

    “几位少侠,先稍作片刻,休息一下,一会儿,我带你们参观一下我这院子。”少侠,自然是忽略了谷雨。

    好在她性子单纯,没想到这么多!

    “谢谢马叔!”李炎等人回道。

    丫环上来了茶点,而唐飞袖被马信段拉到后方,询问谷里的一些事情。

    大概说了一下自己在谷里的情况,请他带信给她父亲,说她一切都好,这样,马信段也放心了。

    “姑父,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个丫头,我不喜欢。”

    “哦?那丫头怎么惹到你了?”

    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马信段大概明白了。

    “姑父,你找个办法羞辱那个丫头一番!”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羞辱了他的宝贝侄女,唐家的宝贝大小姐,自然是不能让那丫头好过了。

    有了马信段的保证,唐飞袖也就放心了。

    残红谷 033 只是丫环吗

    马信段将手头的事务放下,亲自带五人参观园子,美丽而宽敞的园子,精致而文雅的雕工,曲折而优美的长廊,让几人看的是赞不绝口。

    不觉,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几位少侠,厨房已经准备好了菜色,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因为是唐飞袖的姑父,几人也就没有扭捏地推辞,都是大大方方地接受。

    只是……饭桌旁只摆了六把椅子。

    马信段和她妻子落座,唐飞袖也是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诸位少侠,坐吧!”

    李炎三人迟疑,这座位……

    还没等他们几个开口,马信段又指使一旁的丫环道:“小菊,带这位姑娘下去用餐吧!”这位姑娘,毫无疑问就是一旁站立着的谷雨了。

    谷雨微微一惊,眼中充满了未解的困惑。为什么……不让她跟他们一起用餐?!

    小菊屈了屈身,走到了谷雨的身边。“姑娘,这边走!”

    “二师兄!”李炎迟迟不开口,柯庭致着急地开口唤他。

    李炎虽然心里恼谷雨,但是让她被丫头带下去,当作丫头看待,他心里也是不得意的。连忙开口:“等等!”

    他不好意思地冲马信段笑了笑,“马叔,这个……雨妹向来是跟我们一起用餐的!”

    “这……”马信段皱眉,“这……我们马府的规矩是丫环不准和主人、客人上一桌!这……这规矩不能坏啊!”他是一脸的为难。

    李炎怔了怔,没想到会这样。“这……马叔,你可能有点误会,这个……雨妹虽然是谷里帮忙的,但是她不是什么丫环!”

    噢,谷雨终于懂了,她终于懂了他们到底在讲什么了?

    可是丫环?!

    他们……竟然是这么看待她的?!

    她不由地握紧了小拳头,心里升起了无尽的自卑与羞意!

    因为是丫环,所以就不配跟他们共坐一桌吗?!

    大家的眼睛似乎一下子就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顿时觉得难堪地低下了头,泪珠子在眼眶里转啊转,忍着不让它流下。

    原来,她只是——丫环!

    马信段充满歉意的声音响起,“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少侠。我还以为这位姑娘是你们谷里的丫环呢,因为说她是帮忙的嘛,呵呵……”他干笑,“见谅,见谅,是我误解,误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说是这么说,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

    她——只是丫环!只是丫环!

    这个认知,伤透了她的心。

    李炎温和地回声:“没事,没事!说明白了就好!”人家话说到这个份上,还如此诚恳地道歉,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小菊啊,赶紧再拿把椅子过来,让谷姑娘落座!”

    马信段的大嗓门引得大家纷纷侧目,盯着谷雨的目光宛如针刺一般,窃窃私语宛如恼人的蚊蝇般响着,扎地谷雨一阵头痛!

    “是丫环哎,一个丫环竟然坐到主人桌上了!……”

    唐红映皱紧了黛眉,朱唇一抿,眉目一瞪,蓦然高喝:“吵什么吵!下人就该有个下人样,谁准你们窃窃私语的!”

    顿时,大厅里鸦雀无声。

    唐红映作为当家主母,虽然乍一看给人的感觉是个温温柔柔的美妇,但是怎么也是四川唐门出来的人,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她站起了身,到了谷雨身边,拉起了她的小手。

    她惊了惊,身子在那一刹那僵硬了。

    “谷雨是嘛,我唤你雨儿吧!”她拍了拍她的小手,万分歉意地说道:“刚才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实在是这里的丫头太不知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