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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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season2

    文案: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这位苦的兽医以及他那所几乎被掩埋在欧洲的老城老房子中间的动物诊所?如果还记得,那麽请各位继续来为他的苦的生活祈祷吧!

    《病历记录第三十一页:生物入侵研讨会》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31…01

    蓝天上白云悠悠,绿树掩映中一座座古色古香又极具传统文化特色的校舍建筑物无声地向人们诉说着它们辉煌的历史,而年轻充满活力的大学生在校道上行走,讨论着他们的课题。

    历史或许已经过去,但这里依然如同她的校训“繁星纵变,智慧永恒”,夺目耀眼。这里是新南威尔士州悉尼大学。

    一位亚裔的年轻人用胳膊夹着一叠书册,嘴巴叼住了咖啡杯,匆忙地跑过拱形的梁柱下的廊道,不断地看着手表,似乎非常地赶时间。这样的情形对於学生和教授们来说那是见怪不怪了,总有那麽一两个冒失的家夥忘记了课表上时间。

    年轻人跑进了兽医系和农业系的卡姆登校区。

    卡姆登的大阶梯教室里正举办了一场闭门研讨会。年轻人知道自己迟到了,所以非常小心地推开了阶梯教室的门,但显然,即使他再怎麽小心,也足够地引人注目,立即收获了演讲者如似电光火石般的大白眼。

    事实上并不是因为他的动作太大,或者是门板太久发出了嘈杂的声音,而是因为……能容纳上百人的阶梯教室里,只坐了小猫三两只的听客。

    挂在正中间的横幅,血红血红地写着一句标语,其龙飞凤舞的程度,绝不亚於中国的狂草字体,以至於完全无法阅读。

    年轻人扶了扶眼镜,因为东方人的面相在西方人看来实在没什麽年龄的说服力,因此这个时候故作高深就显得非常必要了,否则他会被当成跑错教室的学生给赶出去。他神态自若地走了进去,把手里的资料一放,在一位黑毛衫的青年身边坐了下来。

    虽然遇到了打扰,但演讲者的热情很快又自行调动了起来,继续慷慨激昂地讲了起来:“先生们,外来物种引入某一地区而导致的生物入侵问题绝对不容忽略,如果你们以为不过是带来了一只可爱的兔子或者是可爱的小狗,完全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我可以告诉你们,先生们,你们完全错了!在澳大利亚,五亿只兔子的存在,令这个国家绝大部分地区的庄家和草地遭到破坏,海岛出现水土流失!!所以!──”他一抬手,指着横幅上猩红的字体,“兔子,必须被毁灭!!(hares;tdestroyed!!)”

    年轻人恍然大悟。

    是的,这位亚裔的青年就是我们的骆医生。

    至於他为什麽不在欧洲的小诊所里,而是莫名其妙地坐在大洋洲的澳大利亚悉尼大学的教室里听这种类似兔子种族灭绝政策研讨会的讲座,全就是因为那天接到的一个电话。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31…02

    时间轴稍微往前拨一点点,嗯,一点点就够,过了过了,倒回去!好,就是这里。

    铜丝拉出的潦草英文“noah anial clic”──“诺亚动物诊所”的牌子在风中“吱呀吱呀”地叫,寒冬来临之後,不但小动物,就算是人类都不想出窝了。

    对於经营动物诊所的骆赛,客人本来就少,现在就更连门口遛狗经过都看不到了,但尽管如此,他依然每天坚持挂上“营业中”的牌子,至少当焦急的主人带着病宠来到是,能够在看到诊所还在营业的时候定下心来。

    厨房传来浓郁的香气,甚至还有一股药材的清新气息,就是闻到都流口水,勾得坐在门口接待处又冷又饿的骆赛恨不得现在就扑进去蹭上一口热汤。

    他的同居人,哦不,同居犬──地狱双头犬其中之一的俄耳最近似乎迷上了中国菜,今天晚上烹制的是云南汽锅j。

    也不知他从哪里弄齐的材料,就算药材什麽的还好说,可骆赛在这里求学工作了那麽些年,从来没见过有卖土陶蒸锅的!更有本事的是,他竟然还能弄回来一只活j!!要知道这里的j绝对不会活生生地放在案台上给看着割喉放血热汤拔毛,事实上在一些欧洲小国甚至立法规定餐饮业宰杀动物一律实行安乐死。

    不过对於身为地狱双头犬的俄耳来说,人道主义显然是无效的。

    正当骆赛伸长了脖子等待美味上桌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来电的是他的一位大学导师,那位兽医学教授接到了来自悉尼大学的邀请参加一场关於生物入侵的研讨会,但这个邀请来得有点太迟,他已应邀出席瑞士苏黎世大学的一场动物寄生虫病病原的讲演。教授对这位亚裔的学生印象非常深刻,虽然学习成绩并不突出,但他对於兽医学的热情却让他记忆犹新。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下面的学生手头都有重要的研究课程走不开,因此他灵光一闪,想到了骆赛。

    不过对於骆赛来说,可真是诚惶诚恐了,毕竟能够出国旅行而且还是旅费什麽的都由学院负责这一点就很有吸引力了,所以他完全没有留意研讨会的内容,以至於看到那个研讨会的标志──一个红色圆圈巨大斜杠的禁止符号里面是一只啃萝卜的兔子的时候,想要掉头就走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来听这个研讨会的人并不多,大阶梯教室里冷清得让人後脊梁发凉。

    骆赛很无奈地靠在椅背上,听着讲坛上的演讲者慷慨激昂地讲述如何对入侵澳大利亚的兔子实施种族灭绝,随手翻了翻桌面的资料。

    在澳大利亚的大草原上,不但有肥美的饲料还没有天敌的存在,让繁殖力极强的兔子得到了无上限的生存空间。

    它们消耗了本该归牛羊马所有的牧场牧草和大量的灌木,导致澳大利亚的畜牧业面临灭顶之灾,甚至还破坏了植被,引起了水土流失。

    澳大利亚的政府动用了全副武装的军队在草原上对兔子们实施歼灭战,可惜有所谓面对数量庞大的兔子,枪支弹药显然徒劳无功。於是他们采取了更残忍的方法,从南美引入了多发黏y瘤病,确实收到了一定的效果,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兔子死在了那场细菌战中,可惜生命是顽强的,大难不死的兔子们对病毒逐渐产生了抗体,又继续生儿育女,再度令澳大利亚陷入了危机之中。

    骆赛扶了扶眼镜,打心里叹了口气。

    在学者们深恶痛绝地批判侵扰了自然环境的生物种族,想方设法地对它们实施灭绝计划的时候,谁还会记得造成生物入侵的本来就是人类自己,如果不是欧洲殖民者,就算再过几千几万年也不见得会出现哺r类的兔形目动物。

    事实上是谁为澳大利亚带来的那几只兔子已不可考。

    到底是为了打猎找乐子的坑爹理由把五只兔子带过来的农夫,还是为了让没见过兔子的澳大利亚人见识一下什麽事兔子而从英国进口了二十四只兔子的动物园,这都已经不再重要。

    因为比起兔子或者其他什麽动植物,不断的殖民扩张,入侵领土,擭取资源,最大限度地破坏自然平衡……人类,才是最强大最可怕的生物入侵者。

    不过骆赛还不至於砸场子地举手发言,毕竟他不过是个认真学习艰难毕业的大学生,现在也顶多是个开了家动物诊所的小兽医,跟博学多才的教授们作学术争论那纯粹找抽。

    叹了口气,难怪老教授不愿意来参加这个研讨会了。

    换了他,也更愿意去听一下关於埃及血孢子虫或牛巴贝斯原虫的演讲。

    不过,还是有人对这场研讨会抱有极大的热情。

    瞥了一眼旁边那位两眼发亮,认真听讲,已经进入无视外界一切状态的黑毛衫青年……医生忍不住扶额,特洛斯……

    虽然一开始是想让俄耳特洛斯负责看家的,而俄耳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甚至亲自帮他仔细整理行李,可当高个的青年沈默地站在门下的y影处,明亮又温柔的眼睛里是忍受孤独的坚强以及被舍弃的依依不舍,於是骆医生的笨蛋主人症候群瞬间大爆发了。

    不过把他带来显然是对极了,瞧,他现在是整个研讨会上最认真的听众!

    瞧那专注到闪闪发亮的眼神啊,简直就是杀兔子协会的狂热粉丝状态,绝对成为了上面那位教授热血沸腾、滔滔不绝的根源。

    毫无疑问,能够容许无限量追逐兔子的大草原,绝对是独属於猎犬的狂欢乐园,那就是等於大胃王进了自助餐店,孙悟空进了蟠桃园,不但能随便吃,还能挑剔地吃,浪费地吃!

    咳咳,不过,骆赛自己也很喜欢兔子r。

    要知道,兔子r可是高蛋白、低脂肪、少胆固醇,更富有维生素和八种人体所需的氨基酸的r类,在他老家有荤中之素的美誉,红烧油爆皆可,炖烂更佳,特别是冬天的时候,来顿兔r火锅,那就真是美极了!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31…03

    演讲终於告一段落,骆赛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要不是幻象着家乡的兔r火锅,他实在是撑不住要倒毙在桌子上了。

    至於跟在他身後的高个青年特洛斯,却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甚至於那位演讲者讲完了都不想走下讲坛眼巴巴地盯着他等待对方上前跟他进行更深刻的学术讨论。

    骆赛连忙把特洛斯拉了出去。

    拜托了,就算特洛斯能够提出“一只兔子在离dx60米的地方觅食,一只猎狗在它正东100米处出现,它们互相发现了对方,兔子立即奔向自己的巢x,猎狗面对着兔子以快一倍的速度追去,问猎狗在兔子跑回自己dx之前能不能追上兔子?”这样高深富有内涵的问题,但跟这一次的研讨会也完全不搭茬的好不好!

    “嘿!骆!”

    听到声音的骆赛回过头来,见到这次负责接待的年轻学者──费格罗,大概是拥有澳大利亚原住民的血统,他的皮肤略显棕黑,眉脊骨相当明显,颌部较为突出,卷曲的短发让他看起来非常精神,微笑着的学者就像澳大利亚的阳光一样充满了热情和朝气。

    “你好,费格罗!”骆赛礼貌地与他握手。

    费格罗又向特洛斯打招呼:“你好,俄耳!”他对这位礼貌健谈的欧洲青年印象很不错,而且对方似乎对中国菜非常有研究,要知道澳大利亚人非常喜欢讲究花样的菜式。可惜今天的特洛斯绝对算不上一位谈话的好对象,幸好他仍然沈浸在被无限制猎杀兔子的美妙幻想中,并没有留意对方跟他打招呼。

    费格罗并没有生气,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要知道在大学偶尔出现一两个怪胎那都是很普通的事情,然後回过头来,对骆赛说:“真抱歉,本来想带你们到处走走,可是这两天研究室里的细菌样本出现了问题,如果不快些找到解决的方案,这两年的研究课题就要失败了……”

    骆赛表示了解地点头:“没关系,悉尼的交通很便利,我们正打算待会自己出去逛逛。”

    虽然是不得已,但费格罗依然再三表示了歉意,并从大白袍的兜里拿出一大卷五颜六色的旅游景点介绍,塞到骆赛手里:“我让实习生去收集了一些简介,你可以先看一下再决定行程。”

    等费格罗离开之後,骆赛翻着手上那一堆的景点介绍。

    悉尼歌剧院,海港大桥,情人港……都是些不错的去处,不过……骆赛摸了摸干扁不已的钱包,学院方面可只是负责参加研讨会的费用,要是想去额外的地方参观那可得是自费了。

    悉尼歌剧院,艺术文化的殿堂,门票32澳元。

    情人港,休闲购物的好地方,还有水族馆、土着艺术中心的旅游景点,门票29。5澳元。

    海港大桥是不用钱,不过如果真正想要玩一下,那肯定是要去攀爬一下这座悉尼的标志性建筑,当然攀爬价格物有所值,179澳元。

    都不便宜啊……

    医生悄悄叹了口气。

    事实上他对这些景点兴趣都不大,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更愿意待在悉尼大学的图书馆。然而既然把俄耳和特洛斯也一起带过来了,那麽也该带他们到处走走看看才是。

    正考虑着该如何取舍,突然手一空,骆赛吓了一跳地回头,见特洛斯抓着那一大叠介绍,很不爽地翻了几下,然後干脆利落地抽出其中一张,其他的全往旁边的垃圾桶一塞完事。

    “就去这里。”

    骆赛一看,绿色的草坪环绕的树荫,景点介绍上印刷的照片里传递了一份闹市中的安静柔和──海德公园?就在悉尼市中心的东部,距离悉尼大学不远,而且重点是,不需要付费参观。

    他家的狗狗真是太懂事了!竟然还知道为他的荷包着想,而选择了海德公园这样的景点,笨蛋主人完全被感动了:“特洛斯!”两手一伸,习惯性地把青年的脑袋当杜宾犬脑袋去揉。

    青年本来就不怎麽服帖的头发被揉得乱作一团,不良气质里现在增添了几分不悦的狂野,因为轻易地被看穿而恶行恶状地朝骆赛吼:“搞什麽啊!爱去不去!”

    不过在骆医生的眼中,这完全是狗狗闹别扭的撒娇啊!乖狗狗是需要奖励的!

    “特洛斯,省下的门票钱回去就给你买一大包蔬菜口味的磨牙棒吧!”

    “……”

    ☆、诺亚动物诊所病历记录簿 31…04

    大片洁净的草坪,虽然是冬季,但依然能看到让人喜爱的绿茵颜色,参天的大树就像凉棚一样遮挡了猛烈的阳光,给悉尼市中心的海德公园营造出一种悠闲舒适的环境。

    公园距离悉尼大学并不算太远,因此骆赛和特洛斯徒步地走过来。

    提议来这里的特洛斯显然对於能跟医生两人出来散步抱有极大的期待,打一进公园就像被放开了犬链的大型犬,东跑西扑,在走过绿荫覆盖犹如隧道一般的大道时,他简直是一棵树接一棵树地抓抓蹭蹭。

    幸好时间是黄昏,游人并不多,市民们比较喜欢在午餐的时间在这里约会散步,而且旅行团在这个时间一般都会去看夜幕降临之後亮起灯火的海港大桥,否则要看到一高个帅气的青年这麽得瑟地撒欢,估计眼珠子能掉一地。

    不过骆赛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要知道犬类有着喜欢自由和活动的天性,充足的户外活动能够放松身心,也有利於健康,只是跟所有养大型犬的主人一样,遛狗绝对是件愉快又坑爹的活动。除了要控制撒欢到不知限制到处“扑”人求亲热之外,还得紧张兮兮地盯着自家狗狗的pp,随时准备在自家狗狗受到大自然的呼唤控制不住地畅快地拉出便便的时候赶紧冲上去用纸袋或者报纸包起来丢垃圾桶。

    医生是非常担心前面那位爱摆酷的青年会圈地盘圈到澳大利亚来,在哪棵树下背转身拉开裤链……公众场所,注意形象!好歹也是头小boss级别的地狱双头犬!

    海德公园中央有个大喷水池,两人走到水池边,站定观赏。

    一具描绘了执弓的狩猎女神狄安娜(diana)与她的猎犬及牡鹿的铜雕,虽然青铜的黝黑让她的皮肤看不出白皙光滑,然而那曼妙的身材,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完美的茹房,眉宇间有着哥哥阿波罗神的庄重威严,即使只是一尊雕塑,都仿佛闪耀着如同月亮一般高贵圣洁的光芒。

    对於医生过於专注的眼神,特洛斯很是不爽,一把将人给拉住就往旁边揣。

    骆赛险些被他拽了个踉跄:“嘿,特洛斯,别着急嘛!”

    “有什麽好看的!不过是个脾气怪异的老处女!”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就像主人的注意力被其他人抢走而极度不甘心要抢回来的大狗。

    他们又走到另一尊雕像前面,威武的英雄骑压在可怕的牛头怪物身上,l体的雕塑充分表达出人体的力与美,即使雕像的动作永远地静止在这一刻,然而让人热血沸腾的搏斗场面却完美地展现在人们的眼中。

    骆赛摸着下巴,深有感触地叹息:“希腊神祗爱l奔啊……”

    ……

    “啊!快看啊,忒修斯你又没穿衣服了!真是好羞涩哦,哞!”

    浑厚的声线,娇羞的腔调……骆赛完全不想回头了。

    “讨厌了啦,为什麽把那里雕得那麽小,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耶……”

    那里是哪里啊?!如果是他想的那里的话,请问你是为什麽知道不是这个样子!难道说都已经看过了!!而且这雕塑的大小可是黄金比例,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普通时候的状态吗?!

    “还有那里的曲线不够圆滑呢!应该更紧绷,更有力,那个时候的忒修斯真是迷死人了,人家只一眼就被俘虏了耶!”

    一个沈稳中又具磁性魅力的声音说话了:“可是我还记得当初可费了我不少功夫。”

    “人家可不是那麽轻浮的牛,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压倒呢?所以当然要强硬地反抗一下下啦!”

    “是啊,迷宫都几乎被掀翻了。”

    “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对人家又压又抱,真是羞死人了……”

    “是的,我也还清楚记得你奋起反抗的时候,浑身的肌r每一块都完美地隆起。”

    骆赛彻底无力了,懒得回头,拉起特洛斯,趁身後那个完全不符合希腊传说中在迷宫里吃童男童女的可怕牛头怪米诺陶洛斯王子以及那位稍微符合希腊传说的英雄形象但有奇怪肌r控的忒修斯英雄还没有发现他们之前,赶紧走人。

    经过另一尊铜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