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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抱紧我第13部分阅读

    了这家餐厅。

    我到餐厅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正坐在位子上等我。另我吃惊的是,不仅她来了,她还带了只有4个月大的小孩子——婴儿在儿童车里安静的躺着。

    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他,前两次都是在他们结婚以前,她作为哥的下属见到的。这次算是我们的正式见面吧。记得以前,她穿得很妖娆,当然也可是说是很时尚;今天见到她,却穿得格外中规中矩,但应该是这样说,样子比较稳重,牌子还是名牌——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另外,她今天好像并没有化妆,素面朝天,也许时间紧没来得及,或者有小孩儿了就不注重这些了。总之,今天的她和我印象中的那个人还是有很大差距。

    见到他,其实我很尴尬,因为我不知道开始说什么,更不想称呼她嫂子。

    “你来这么早。”我很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哦,离得近嘛。”她顿了一下,砖头对婴儿车里的小孩子说:“宝宝,快看,你叔叔来了!快呀,叫叔叔呀。呵呵,想叫不知道怎么叫吧?不用着急,明年就会叫了。你看,他冲你笑呢。他见别人就任生,见你就乐,看来血脉相连,有天生的吸引力呢。”

    我客气地用手摸着婴儿的小脸蛋,他的确很甜地笑着,眼睛望着我,一眨一眨的,两只胖胖的小手在空中抓着。说实话,他很可爱,也很漂亮,张得也很像哥。

    “没事的时候,你就到家里坐坐吧。我家保姆做菜很好吃,听说你喜欢吃辣的,她就是四川人。你自己也不开火吧?”她似乎很真诚地说。

    “哦,我不会做饭,不过,我也不喜欢吃川菜,我不喜欢吃麻的。”

    “对了,我听你哥说过,你喜欢吃湘菜。没问题的,保姆也会做!老在外边吃,也就腻了。周末你就过来,连你女朋友也带着……”她热情的让我有点发麻。

    她心里不恨我?她和哥结婚,我是最反对的,这她不可能不知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上次,你哥回北京,我还跟他商量,你结婚的时候,我们拿出些钱,给你凑着买房子。”

    “不用,我自己有钱!”我并没有领她的情。

    “咳!有钱那是你自己的,我们是我们的,当老大的肯定要帮衬着当弟弟的。夏丰不就你这么一个弟弟吗?我知道他是最疼你的。”

    这时候,小孩子开始有点闹,她抱起婴儿,用嘴含了一点果汁送到他的小嘴里,婴儿吧唧着嘴,就不再吵了。

    今天,她这样心平气和、一副夏家温柔贤淑的大嫂模样,我来之前那些想好的带着火药味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我倒希望她是另外一种不可一世的骄横态度,这样我才有一个发作的氛围和借口。

    “你今天找我出来,一定有事吧?”她抱着孩子,一边逗着他一边问我。

    “嗯。”

    “有事就说吧。”她语气极为平和。

    我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或者说我实在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来谈小宝的事。

    “小宝他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哦?”她有点惊奇,但马上恢复了平静,她见我有点吞吞吐吐,便说:“你直说好了,没事!”

    “她说你们想要回小宝?”我用了一种疑问的语气。

    “也不能这么说。我这么想的,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尤其我想她还要嫁人的吧,有个孩子也不好嫁人……”

    “这你不用管!小宝是她的儿子,是她的精神支柱,所以请你就不要再打这个注意了,你也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我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句话的确让她一愣,她甚至张着嘴好久没有说出话来。

    话已说开,我便干脆接着往下说:“要说这件事儿应和我无关,我只是夏丰的弟弟,也没有权利插手。但陈娅淑是我同学,想必这你也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关系,我哥也不可能和她认识,更不没可能结婚生孩子。我哥的婚姻家庭我不作任何评论,可是现在我不能不管,因为她已经很不幸了,我不希望我哥这边再去搅乱我这个同学的生活!良心不允许!”

    “良心不用许”几个字我说得掷地有声。

    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动声色地听我说完,然后她笑了一下说:“我没和她挣孩子,我只是为她考虑罢了,也是用商量的口吻。既然她没这个想法就算了,其实也不用给你打电话。”

    “那就好!”

    “这事儿你都传过话儿来了,那以后我绝对不再提,你放心心好了。其实,我也是为你们夏家考虑,那孩子毕竟也流的是夏家的血。妈那边也是这个意思。”她把“妈”字稍微拉长了音,并说得很甜,又很自然。

    “孩子还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呢!现在,你应该有体会!”这短短的一句话我说得格外铿锵有力。

    “呵,你说得对。”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的表情,我盯着她,她便低头又逗怀里的孩子。

    之后,我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餐厅,上来的东西我也一口也没有吃。

    【66】

    今年北京的夏天格外闷热,每天像洗桑拿一样,而且雨水特别多,但雨下完后也不见有几丝清凉。我很讨厌这样的天气,即便不下雨,阳光也不明亮,空中总有雾霾,看不到晴朗的蓝天。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天空又暗下来,紧接着电闪雷鸣,大雨从天而泻。一个个霹雳就在头顶炸响,震耳欲聋,惊吓的办公室里的小女生们嗷嗷乱叫,同样也让我心烦意乱。

    周嵩突然推门进来,先打了个哈欠,然后对我说:“下去喝杯茶吧。靠,天气都这闹腾!”

    这正好,我便放下手中的活儿,和周嵩来到楼下的茶室。

    茶室的冷气调得很低,迎门是小桥流水,踏过精巧的木桥,是一个翠竹环抱的凉亭,里面正有一个穿白纱的少女弹奏古筝,乐声清幽致远,真是“纤手轻弹曲袅袅”,与外面磅礴大雨相对,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不,是另外一个境界。刹那间,烦躁的心情安静了下来。

    茶室内人很少,我们选了一个正对凉亭的位子。

    周嵩点了上好的铁观音,又要了一盒点五的“中南海”。

    “怎么?昨天没睡好?”我看到周嵩黑眼圈很重。

    “嗯。最近——,总失眠。”周嵩说着,突然从位子上站起来,径直走到凉亭里。

    他和那个正在弹奏古筝的少女嘀咕了几句,便见那女孩冲周嵩嫣然一笑,把位子让给了他。

    周嵩居然座下来,扶手琴弦,定了定气,然后便有《高山流水》潺潺而出。

    这让我震惊不已!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来不知道他会弹古筝,而且弹得如此丝丝入扣。

    但接下来,我便逐渐发现周嵩弹奏得并非出神入化,看来他的心并没有静下来,琴弦之间多了一丝杂音。

    一曲弹毕,周嵩站起身,冲刚才那位白衣女孩微微一点头,走下凉亭,回到位子上。

    “呵,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就你,怎么还会弹古筝啊?”我说道。

    周嵩不屑地扫了我一眼,说:“我高雅起来,你夏宇就是一个大老粗,你信不?”

    “信,信,我绝对信!你身怀多少绝技,我可不知道。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我嘻嘻哈哈地说。

    周嵩喝了一口茶,又点上一支烟。

    “你知道我刚才弹琴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周嵩淡淡地问。

    “一个月色迷人的夜晚,你与心仪的美女,悠然坐在山间的青石上,谛听溪水流动的声音,突然你……”

    “你能不能别这么俗!”

    “什么不俗,你与一只狗坐在山石上好不好?”我笑道。

    周嵩也被我这句话逗乐了。

    “夏宇,我突然想离婚了……”

    “啊?突然想离婚?”我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胡话?刚才弹琴把你弹晕了吧?”我认定周嵩是在开玩笑。

    周嵩一仰脖,灌了一杯茶,然后对我很苦涩地笑了一下说:“我说的是真的!你不信吧?我也不信,但我心中真这么想的。这些天,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大脑里……”

    “不是,你们结婚才多长时间!怎么会冒出这个想法?你周嵩对婚姻考虑得会这么不周全吗?这不是你的风格呀!”

    “我觉得我俩再在一起,她疯掉我也得疯掉……唉,不过,是我对不起她!我也陪不上他!我是个罪人!”周嵩一副痛苦、颓废的模样,大口大口地吸着烟。

    “你说的什么狗屁话呀!你们结婚还不到两年呢!难道你有外遇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周嵩不断地自责。

    “靠,现在什么都流行,离婚也流行,你干嘛要干这个时髦?你再找个,肯定会比胖嫂瘦,但可不一定比胖嫂好!嫂子,她人品不错的,心眼好,跟任何人不计较利益、不计较钱,大大咧咧的,心里不装事儿。我跟你说,这年月儿,这种品性的女人很难找的。你要说性格不合,再磨合磨合呗。再说了,什么叫合?两口子过日子,都得担待对方点,特别是男人。你说我妈和我爸合得来?我妈你见过,那是个泼辣的农村女人,有时候不讲起理来,能把活人给气死,我爸一辈子都让着她,什么事儿都让她做主,不和她争,用我爸的话说,自己还落个清闲、舒心呢。但他俩现在不过得好好的吗,谁也离不开谁,我妈到北京一周,就想我爸想得心神不宁。所以嘛,你还得需要磨合一下,再有,你作为男人你还得多体谅下女人。”

    我劈头盖脸地向周嵩说了这一堆,想想,自己还是个没结婚的人呢,说出的话能有分量吗?但我实在不忍心看别人离婚,我感觉婚姻是很神圣的事,这么简单就离了,我会越来越对婚姻的神圣性产生质疑。而这种质疑会严重侵蚀我对婚姻的那种美好感觉。

    周嵩摆弄着手中的烟盒,眼神有些呆滞。看来,问题不会像我想象的这样简单。

    “这事儿你千万得想好。再有,公司里还有你岳父一大部分股份呢。你离婚他撤股怎么办?公司你也不办了?”

    “不知道!现在脑子里很乱!操!活得真他妈累!”周嵩忧闷地骂了一声。

    “我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合不来?”

    “不都很简单吗?这么多离婚的,过不到一起了就离呗!”

    “你这话太不负责人了!没人情味!你以为小孩过家家呢。你周嵩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好男人的形象!”

    “我还好男人?你就别抬举你哥了夏宇!我不是十恶不赦,我就烧高香了!下辈子说不定我还得赎罪呢。”周嵩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着?莫非你小子在外边站花野草弄出野种了?”

    “你丫就省省你的脑子吧!算了,我今天就该给你丫提这个事儿!越给你说越窝火!”周嵩不耐烦地说。

    “你跟我窝什么火呀?我又没怎么招你!啊,不会是胖嫂有外遇了吧?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呢?有的帅哥就喜欢丰满的女人?god,难道哥你带上绿帽子了?”

    “你丫闭嘴吧!”周嵩用手打了我脸一下。

    “成!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欲说还休,你是故意看我着急上火!”

    “我不跟你说,我跟谁说去呀。我站在会议室,跟公司员工说呀?今天这鬼天气,闷得我难受,想说什么就说了。谁知道呢,也许就离。后果我自己承担吧。不是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吗?怪不得谁!”

    周嵩话刚说到这儿,就隐隐的听到外面一个霹雳打响。

    “你听到了吧?”我问。

    “嗯。呵呵,又怎样?劈死我还真解脱了!”周嵩居然这样说!

    我真不知道现在他心里是怎样的一个世界!难道婚姻会把一个积极健康的人蹂躏成这样?

    我正和周嵩在茶室聊天,陪着他为他的婚姻而郁闷,高菲菲打电话来,让我接她下班。她的车今天限号,偏赶上大雨,不好打车。

    我不敢怠慢,和周嵩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周嵩在后边甩给我一句话,你小子多幸福啊,好好珍惜吧!

    幸福?幸福其实很简单,甚至无处不在。你喜欢一个人,冒着倾盆大雨去接她下班,你心甘情愿,这就幸福。倘若你并不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她每天给你打洗脚水,你都会嫌烦,她怎么做你也感觉不到幸福。

    外边雨很大,只是雷声小了。三环上,车龙慢慢地蠕动,缓慢得让人心慌,与这大雨的狂暴节奏显得极为不谐调。

    40分钟才到了昆泰,原来高菲菲还在办公室,我在下边等了她一刻钟,她才神情自若地下来,钻进车里。

    “去哪吃饭?”我问道。

    “ho里刚开了一家韩国料理,味道还不错。”高菲菲用纸巾擦着鞋子上的雨滴说。

    “ok,那去吃。好长时间不吃韩国料理了。“

    于是,我还高菲菲下车,来到韩国料理店。

    “刚才我和周嵩在一起喝茶,你猜他跟我说什么?”刚刚落座,我便对高菲菲说。

    “说什么?”高菲菲睁大眼睛看着我。

    “他说他想离婚!”

    “哦。”高菲菲看似并不太吃惊。

    “你不感觉很唐突吗?才结婚一年多,就想离婚,婚姻也太儿戏了!”我一边点着菜一边说。

    高菲菲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然后微微摇了下头,说:“唉,婚姻是自己的,别人怎么能明白。”

    “离婚是大事,头脑一发热就离婚,我反正不能理解。两口子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要学会互相适应。这么短的时间就离婚,那当初结婚干吗?30多岁的人了,结婚的时候应该考虑得很周全吧?离婚对彼此双方都是伤害,特别是对胖嫂来说,离过婚再找个好男人就更难了。”

    “好像你很同情女方啊?”高菲菲看着我说道。

    “本来就是嘛。周嵩很容易再找个,一个30出头的男人好像还很抢手……”

    “那两个人过不到一块怎么办呢?硬撑着,不都痛苦吗?我看周嵩这次要真离了,他还有没有信心再结婚都很难说了。”高菲菲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意思?”我问。

    “你看着吧,周嵩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我当初劝他要考虑清楚,他不听。”

    “你劝他别和胖嫂结婚?”

    “也不全是。我就知道他俩过不到一块,干吗要结这个婚呢?离就离吧,你也别掺和他们的事儿。婚姻上的问题,只有当事人自己解决。”

    “大家都是好朋友,劝和劝和也许就化干戈为玉帛,牛脾气一上来,没人劝得话,可能就真离了。”

    “这不是劝的事儿。他们都老大不小了,自己知道怎么做。”

    “真没看出来,你还这么铁石心肠呢。看着好友离婚,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我半开玩笑地说。

    “他俩离不离还不知道呢!你放心吧,周嵩这个人做事会考虑得很清楚!他是要是真离,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已经思前想后考虑成熟了,那咱们谁劝也无济于事。行了行了,不讨论他们的事儿了,咱俩还没结婚呢,讨论这个不吉利。”高菲菲撕开筷子的包装纸,递给我,“快吃饭,我饿死了。中午只吃了一个苹果!”

    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

    “叔叔——”是小宝。

    “嗯。你干吗呢?”我看了一眼高菲菲,对她说:“是小宝。”

    正在此时,我的手机响了。

    “叔叔——”是小宝。

    “嗯。你干吗呢?”我看了一眼高菲菲,对她说:“是小宝。”

    “叔叔,我在卧室啊!外面打雷,我很害怕!”小宝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家里没人吗?”我问。

    “有。保姆阿姨在做饭呢,妈妈还没下班。”

    “唔。打雷有什么害怕的,你可是男子汉!”我鼓励小宝。

    “嗯。可是,可是,我们家的楼这么高,离天很近呀。我看到闪电就在眼前!”小宝的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绵羊,声音很柔弱。

    高菲菲喝着橙汁,对我微微笑了笑。

    我想起来了,小宝是最怕雷声的。小宝还没满月的某天,经历了一场雷暴天气,一个霹雳正炸在他家不远处的上空,小宝被惊吓了,大哭不止,后来发烧,去儿童医院住了两天。

    “闪电离你家的楼远着呢,没事儿的,到楼下找保姆阿姨吧。男子汉得学会勇敢,对不对?”

    “哦。叔叔,你还没下班吗?”小宝问。

    “下班了,正和你菲菲阿姨吃饭呢。我……”

    “啊——”我听到电话那头一声凄厉的尖叫,同时我听到里面传来一个闷雷声。

    窗外,一道明亮的闪电,像利刃一般迅猛地切下来。紧接着,听到震耳的雷声。

    “小宝!小宝?没事吧?”我急切地问。

    “叔叔,我没事。你和姐姐吃饭吧。我下楼找保姆阿姨了。”小宝说完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胃口顿然全无。

    “这孩子很怕雷雨天气?”高菲菲问。

    “嗯。刚出生的时候,被雷惊吓过。”我喝了一口冰凉的可乐,心里却像着火一样焦躁不安起来。

    和高菲菲吃完饭,我开车送她回家。

    雨还很大,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汽车的玻璃上,声音嘈杂,心神就更加不宁。

    此时,我一不留神,加上路滑,差点和前面的车追尾。

    “哎呀,真悬啊!你怎么回事儿?也不看着点。”高菲菲埋怨道。

    “哦,雨点挡住视线了。”我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我也只能这么说。

    高菲菲坐着不再说话。

    来到柏林爱乐小区,我把高菲菲送上楼。

    她打开门,我对她说:“我不进去了。有个策划方案我急着看,我先回去吧。”

    高菲菲狐疑地看着我,然后说:“哦,那你路上小心点。别再心不在焉了!本来小雨路就不好走。”

    我伸开双臂,抱住高菲菲,再她脸上亲了一下,说:“早点休息。”

    “早不了,你看这雨下的!其实——,我也怕打雷呢。”高菲菲说。

    “怎么会?你不是小孩子了。”我笑着,看着高菲菲的大眼睛说。

    “呵呵,好了。你既然有事,就快走吧。开车一点要注意!”

    我下楼,开上车,直奔八王坟。我知道,这次我又给高菲菲撒了谎。也许她心里很明白。

    在小宝家小区旁,我停下,拿出手机给他家座机打。

    在小宝家小区旁,我停下,拿出手机给他家座机打。

    按到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我犹豫了,不知怎的没有勇气再按下去。我点燃一颗烟,幽幽地抽着。

    天已经黑了,透过明亮的灯光,我看到密集的雨点斜织着,还冒着浓浓的水气。我一层一层的数着楼层,数到小宝家的窗户,客厅的灯亮着。

    最终,我还是决定打通电话。

    接电话的是保姆,她说小家伙抱着一只玩具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刚刚睡着,她妈妈还没有下班。

    挂了手机,我伏在方向盘上,凝望着窗外的大雨,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出租车里出来。她没有打伞,用提包挡着头,大步向小区里跑去。

    没错,是她,是小宝的妈妈。我拿起身边的伞,打开车门,想冲进雨里的那一刹那,我居然又犹豫了!

    可是,就在此时,雨中奔跑的她,脚下一滑,便载到在石板地面上,溅起很高的水花。

    我顾不得太多,急忙下了车,来不及撑开伞,便向她跑过去。

    她摔得一定很重,她在雨水里挣扎着,痛哭地咬着牙关,想站起来,头发已经淋湿了,衣服也浇透了,但疼痛让她一时爬不起来。

    我用力把她搀扶起来,一只手挽着她胳膊,一只手撑开雨伞。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她万分惊奇地看着我,脸上都是雨水。

    “怎么样?你没事吧?”我问。

    她用手擦了把脸,对我一莞尔笑,说:“没事,地太滑了。”

    “你胳膊流血了!”我看到我的手上有鲜红的血。

    她抬起胳膊,原来胳膊肘擦破一大块。

    “刚快去医院吧!”我说。

    “不用。上楼处理一下就可以了,没多严重。”她说着迈步就往前走。

    “这么巧,你路过这儿。要不,我得爬回去了。”她现在还开着玩笑。

    我没有说话,我扶着她的一只胳膊,她一瘸一拐地来到大厅的电梯。

    来到她家,保姆吓了一大跳。我刚快让保姆把药盒拿出来。

    小宝也被我们吵醒了,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有些恐惧地看着狼狈的妈妈。

    “叔叔,妈妈怎么了?”小宝问我。

    “刚才在楼下摔了一下,不过你放心,没多大事儿的,只是擦破了点皮。”我拍了拍小宝的肩安慰他道。

    小家伙来到妈妈身边,轻轻地摸着她的胳膊,万分疼惜地问:“妈妈,一定很痛吧?”

    “呵,没关系,擦点药就没事了。”她在孩子面前表现得更无所谓的样子,我看了心里却不是滋味。

    “先用清水冲一下伤口。”我对她说。

    她点了点头,去洗手间冲洗了伤口。

    保姆把药盒拿出来,我找出红药水,用药棉蘸了药水,轻轻地给她擦好。

    小宝在一边瞪着眼睛认真地看着,他的表情好像他也在经历着擦药水的疼痛一样。他看了看他妈妈,她对他笑了一下,应该是想给小孩子一个安慰,或是给自己一个鼓励。

    然后,小宝问:“叔叔,这是血吗?”

    “这是药水,是红色的药水。”我说。

    “我以为是血呢,怎么会擦血呢?哦,原来是药水呀。”小家伙似乎自言自语。

    “长知识了吧?”我试着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

    “嗯。擦了药水,就没事了是吗?”小宝要再确定一下。

    “对!你放小心吧!”

    处理好她的伤口,我站起身,说:“我走了,你换下衣服,快点吃饭吧。”

    “你在这儿吃吧。”她说。

    “我已经吃过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叔叔,你真吃过晚饭了吗?”小宝仰着头问。

    “吃过了,我还骗你呀。呵呵。——我走了,小家伙,以后打雷不许再害怕了!”我摸着小宝的头说。

    “我也不想害怕的,但听到雷声,我控制不住自己害怕呀。”小家伙有点羞涩地说。

    “男子汉大丈夫,要勇敢,对吧?”我鼓励他。

    “嗯,听叔叔长官的,我学着不害怕打雷!”小家伙说着做了一个立正敬礼的军人动作,让我感觉很可爱。

    来到外面,雨小多了,我的心也轻松了下来。

    【67】

    周五晚上,我和高菲菲在朝阳公园沙滩浴场游完泳,回到家冲了个澡,光着身子听着音乐、喝着冰可乐,这样悠然地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得正香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迷迷怔怔地拿过手机,一看是周嵩。再瞧瞧墙上的钟表,已经是凌晨12点半了。这么晚了,他打来电话,有病啊!

    我很不情愿地接通电话。

    “你丫没事干了,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夏宇,我,我在你家楼下呢……”周嵩口齿不清,好像喝酒了。

    “啊?你深更半夜干嘛呢?”

    “我上,上去,你家是哪个房间了?”

    “靠!你喝多了!你等着,我下去接你。”

    我下楼来,看到周嵩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哎,快起来吧。”我用脚提了他屁股一下说。

    周嵩一手撑着地,挣扎着站起来,突然一个趔趄差点载到。我赶紧搀着他的胳膊。

    “喝成这德行了,亏你还能找得到我家。”

    此时,我才发现周嵩脸上都是血!

    “哎,你脸怎么了?”

    “没,没事儿。鼻子破了。”

    “打架了吧?靠!跟谁打了?你怎么不早打电话呀?”

    “我得刚快洗洗,处理下,还得回家呢。别让我媳妇看出来。”

    “被打成这样?在哪打的?你白痴呀!”

    “没事儿,没事儿,呵呵”周嵩冲着我笑着,但那笑容充满了苍凉。

    来到楼上,我看了看他的鼻子,血已经不流了,但脖子上、t恤上有很多血迹。

    周嵩洗了个澡出来,脸上干净了,酒劲也消了不少,我瞪着眼看着他,他对我说:“看什么看,快给我拿件短袖出来。”

    我从柜子里找出一件白色t恤扔给他,他麻利地穿上。

    “跟谁打的?”我问。

    “操,喝酒喝多了,谁知道呢。”周嵩如无其事地说。

    “你丫被打了都不知道是谁打的?”

    “快,给我拿瓶喝的,我得赶快回家!”周嵩打理着自己头发对我说。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塞到他手里,他冲我笑了一下说:“谢谢了,兄弟!走了!”

    “把那上衣扔了吧,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