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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性骗人,瞎编动作蒙混过关。后来发现,骗人的不止我一个。所以,我们练的拳,它到底是 什么拳,像什么拳,只有天知道。

    我们也学棒,平时聚在一起,你来我往,彼此用棒子上下左右敲打,噼噼啪啪,很有短兵相接的场面感 。有时练习对打,某位出手重了,棒子从天而降,震落了对方手中招架的玩意,“嘭”的一声,直接落在了 对方的脑袋上,对方便双手捧头倒了下去,而大家则一轰而上,团团围住他。奇怪的是,挨打的人总是跳了 起来,拍拍脑袋,笑着说:“没事,没事。”于是,大家争着摸他的头,哈哈大笑,打者也趁机过来摸一把 ,表示歉意。

    我们还学舞“板凳花”。板凳握在手里很沉,无法舞,我们只是做做样子,让人用棒子敲打——按照程 式,你上下左右地敲,我用板凳上下左右地挡,使之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这是典型的凑热闹,与其说是在 练功夫,倒不如说是在排练文艺节目。

    在拳坛,我发现英雄好汉特别多,他们的身体好像是钢铁铸成的,刀枪不入,怎么也不会受伤。有时, 四五个人拿着扁担,啪!啪!啪!流轮劈打某位好汉的胸膛,好汉的胸膛红得发黑,可好汉却扎着马步,巍 然不动,而脸上竟带笑意。甚至,有的好汉运足气,胸膛挺得像一面鼓,竟让人家用石头撞击,好家伙,由 于石头撞击的冲力太大,他常常显得步履踉跄,但他终竟没有倒下去,相反,满脸却充满了悲壮的神情。

    俗话说,深山没老虎,猴子称大王。我们一班朋友,没有出挑分子,我便成了英雄人物。我胸膛不行, 它太单薄,经不得扁担劈打和石头撞击,于是,我就用指头征服大家。我的指头勾力奇大无比,平时爱用一 根手指提水桶,20多斤重的铅制水桶挂在右手中指上,我几乎感觉不到痛或麻。我常常与朋友勾手指,比拉 力,结果,我战无不胜,成了常胜将军。后来我读上高中,参加投标枪比赛,这指上功夫在“压枪”上占了 便宜,凡是我投出去的标枪,不管它飞得多远,最后都是随着枪尖落地,“嚓”的一声,牢牢地扎在地上。

    学拳(2)

    拳坛上有个规矩,拳师凡是收徒弟,头天都要吃“开坛酒”,而拳师必须向大家展示自己的功夫以服众 。但在开坛酒席上,常常会有一些不服气的人过来挑战,这种挑战,当地人叫“掰坛”。听说,掰坛很有看 头,挑战者在看了拳师的功夫表演后,觉得他很厉害,就悄悄离开,而觉得他没名堂,就上场与他较量,如 果赢了,就让拳师走人。当然,这种较量场面是很紧张、激烈的。我很想看到这种场面,凡是听说某处吃“ 开坛酒”,都赶过去看热闹,人家怎么撵也撵不走。有趣的是,我在现场简直成了特务,瞪大眼睛,对周围 的人,一张脸一张脸的细细地辨认,希望找出哪位才是挑战者,同时挖亮耳朵,细细地留意周围的一切议论 。只是很遗憾,我始终没有见过挑战者与拳师的较量。

    当时,在芙蓉山(大芙蓉、小芙蓉、岭底、雁芙四个公社的统称),大家公认的有名的拳师并不多,据 我了解,年长的有四位,一位是后垟大队的林新庄,一位是海口大队的张修富,一位是下街大队的梁公友( 街上人爱称他为“洪宝大”,“大”就是“父亲”的意思,因为他是洪宝的父亲),一位是小芙蓉公社西岙 大队的俞豪宝;年轻的有两位,一位是良园大队的蔡贞赤,一位是小芙蓉公社包宅大队的包哲彪。这些拳师 各有千秋,功夫都很了得,练的好像都是南拳,他们在当地威望很高,特别是年长的四位,手下都有一大班 徒弟。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些异常言行,或在拳坛上的一些精彩表演,都成了当地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身 上无不充满了神奇的色彩。我不清楚他们各自的师承关系,只知道包哲彪曾在俞豪宝门下当过徒弟,但包哲 彪似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年轻人当中名气相当大——直至今天,包哲彪仍拳不离手,尽管身体有点发福 ,当年使用的十多公分宽的牛皮腰带在腰间已无法扣拢,但他练起拳来,依然出手飒飒有风,威武不减当年 。1997年3月,他还创办了雁荡山武术学校,并亲自担任校长兼武术教员。据说,雁荡山武术学校是乐清市 唯一的武术学校,其优秀学员常常代表乐清市赴外地参加武术比赛或表演,享有较大声誉。

    在芙蓉,每个拳坛都有英雄人物。这些英雄人物,传奇故事很多,都说彼此功夫如何了得。我很希望他 们交手,真正比出高低来。但这种事我也一直没有见过,倒是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暗地里与一位拳师交过 手。

    这位拳师来自仙溪,长得背是背,腰是腰,高大强壮,他在芙蓉一带教拳,徒弟一大班。一次我与他在 芙蓉街邂逅,没说几句话,就交上了手,结果,我的手指功夫顶不了p用,让他卡死了手腕,双手动弹不得 ,痛得咿咿叫。拳师笑着说:“我再捏一下,你这手就废了。”

    大概过了两三年吧,我又一次领教过人家的厉害。这一次,事情发生在原乐清中学的c场上,由我带领 的三位芙蓉拳友,同由周某带领的三位城关拳友,展开了一场较量。惭愧的是,才四五个回合,我手下的人 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个个捂住眼脸,痛得直哼哼。

    原来,城关人很鬼,一交锋,就用脚踢打我手下人的眼脸,使我的手下人睁不开眼睛,根本无法施展拳 脚。但他们这样做,完全没有犯规,因为他们主要学的是北拳,而北拳讲究的就是腿上功夫啊!

    从此,我和朋友也开始学习踢腿。也许我们天生不是踢腿的料,不管怎么用力,脚尖总是够不着人家的 脸,相反,由于发力过猛,自己往往稳不住身子而摔倒在地。

    不过,我与人交手,偶尔也让对手领教过我的厉害,但这都是后来发生的事。

    1971年春季,我上了高中,不久,进了县少年田径队,开始练起了另一套凸现和展示力量的功夫及招式 。慢慢地,我疏远了南拳和拳友,开始从拳坛走向体坛。

    体坛自然是另一番天地,它也出英雄好汉,我忝于其间,可谓幸运。不过,像我这般瘦弱、不长个的人 居然出手有风,在乐清的体坛上创造了县手榴弹和标枪投掷纪录,这不能不归功于学拳。不错,当初我学拳 ,跟大家一样,主要是觉得好玩。然而我断断没有想到,正是因了这“好玩”,我竟糊里糊涂长了力气,并 因以在体坛上一不小心出了名,这真亏当年文化饥荒、学拳大行其道啊!

    2005年6月28日于乐成马车河

    滚铜板(1)

    滚铜板是一项竞技性很强的民间游戏活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它在芙蓉比较风行。不过,芙蓉人把 “滚铜板”叫作“滚铜钿”。铜板跟铜钿应该是有区别的,铜钿也叫铜钱,它跟铜板不同,中间有一方孔, 体量轻而薄,不好滚,但它是金钱的代名词,芙蓉人爱往它身上靠。

    听说,“滚铜板”这项活动当初是从虹桥地区移植过来的。不知是什么原因,在虹桥地区,民间拥有很 多铜板,许多人家,家中各种字面的铜板,摆出来有十多种。我祖籍虹桥仙垟陈村,那里住着我的许多叔伯 亲戚,其中个别是从事旧货收购的,他们家里拥有的铜板成百上千,从抽屉里下手,一抓就是一把。也许铜 板多了,大家闲着没事,就把“滚铜板”的游戏给想出来了。

    铜板原本是这样“滚”的——先在地上斜支一块砖,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扣着铜板,在砖面上有力一磕 ,铜板就叮的一声,落在砖上并弹离了砖面,顺着地面一路往前滚了出去。但芙蓉人搞创新,别出心裁,他 们不要什么砖,直接将铜板放在胸前滚——先是扯紧衣襟,挺着大半个胸,然后扭着身,小跑几步,将铜板 往胸前有力一扣,铜板吱的一声跳离胸脯,落在地上,紧接着一路顺势欢欢地往前滚去。

    芙蓉人这样“滚”,显然很滑稽——你常常可以看到,有的人由于挺胸挺过了头,上衣抽了上去,下面 露出了花里花气的肚子及脏兮兮的肚脐,很不雅观。你还常常可以看到,有的人上衣好端端的,可胸前有一 条明显的白痕,竖着,拿虹桥人的话来说,就像爬着一条鼻涕虫。为此,虹桥人常常取笑芙蓉人,说芙蓉人 笨,现成的东西都给学歪了。但芙蓉人不买账,我行我素,并不时地挑衅道:“你们虹桥人有本事,就跳出 来与我们比一比呀!”

    比什么呢?

    其实,滚铜板不单单比滚远近,更比“捡铜板”、“打铜板”、“量铜板”的本事,最后看谁收成大。 所谓捡铜板,就是指在近距离内,我双脚合拢,蹲在地上,努力延伸身手,去捡你的铜板,捡起的,铜板归 于我,如果我的身体失去平衡,摔倒了,那就算失败;所谓打铜板,就是指在远距离内,我用我的铜板瞄打 你的铜板,打中了,就算赢一次,而赢了两次,我就没收你一个铜板;所谓量铜板,就是说,如果我的铜板 打不中你的铜板,而它却落在你的铜板一侧,那我还可以伸出指尺来量,即张开拇指和中指,看它们是否触 到两个铜板,触到的,就算赢一次,而赢了三次,我就让你交一个铜板。但谁来“捡铜板”、“打铜板”、 “量铜板”呢?这就要看谁铜板滚得远,滚得最远者就首先夺得这个权利。从实战来看,一味地将铜板滚得 远而又远,这未必占便宜,因为你的铜板与对手的铜板距离拉得太大了,这不利于“捡铜板”、“打铜板” 或“量铜板”。所以,参加滚铜板比赛,一方面,你要让自己的铜板滚得远,以夺得“先发制人”权,而另 一方面,你要在保证领先的前提下,努力控制好自己的铜板的落脚点,努力让它就近落在对手铜板的一侧。 其实,这既是一个战略问题,又是一个战术问题,而它与“捡铜板”、“打铜板”、“量铜板”一样,都需 要高超的技术。

    可以这么说,芙蓉人在上述方面是略胜虹桥人一筹的。特别是芙蓉街上的年轻人,他们空闲时间多,无 聊时常常聚在一起玩,有时,街上这里一群人,那里一群人,呐喊声声,大家都在滚铜板。由于当地铜板不 多,街上人索性改变了游戏性质,变“赢铜板”为“赢钱”,即赢家最后赢的不是铜板,而是钱。这就是变 相的赌博了,而赌博直接与金钱挂钩,它触及人的命根子,因此,在滚铜板这件事上,谁都不敢怠慢,谁都 愿意下苦功夫。恰恰因为这个缘故,芙蓉街冒出了许多滚铜板的高手。

    我住在芙蓉街,少时逛街,就常常看到有人蹲在家门口,眯起一只眼,一手握着许多铜板,一手用铜板 瞄打摆放在远处的铜板,在认真地练习眼力。我也多次看过“打铜板”的专项比赛,有的高手,其功夫确实 了得,相隔三四米,打三组铜板,每组10个,结果平均每组打中八九个!他们的命中率如此之高,让我想起 国家顶级篮球选手在罚球,几乎百发百中。他们与其说是在比赛,倒不如说是在表演,太神奇了,太精彩了 。在现场,他们自然赢得了阵阵掌声和欢呼声。

    有的高手,由于经历了太多场次的比赛,使得他参赛使用的铜板,滚得越来越小,而边缘滚得越来越厚 。这种“个小边厚”的铜板,滚起来稳定性比较强,所以高手们谁也舍不得扔掉,而他们参加比赛时,一旦 从口袋里掏出这种铜板,对手们往往一片嘘声。其实,持有这种铜板,是一种身份和荣誉证明,表明你就是 高手。‘

    由于这些高手的存在,芙蓉人特别是芙蓉街上的人,就变得神气起来,就吊起眼看虹桥人,不买他们的 账,爱向他们挑衅。

    我有时去虹桥老家玩,在人家面前老是提起芙蓉人的厉害,并嘲笑他们滚铜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结果 常常惹怒了老家的年轻人,挨了不少骂。他们常常拿我开刀,我这个“芙蓉人”现试,可我滚铜板的水平 很臭,特别是“打铜板”,常常十打九不中,因此,为捍卫“芙蓉人”的面子,我总是不就范,总是狡辩说 :“我也是虹桥人嘛,你们有本事,去找真正的芙蓉人比啊!”当然,我这副德性,更激怒了老家的年轻人 ,他们总是忘不了让我捎口信——你们芙蓉人吹什么牛,有种的就到虹桥来,咱们好好比一比!

    滚铜板(2)

    这近乎下战书了。可见,他们是多么的不服气啊!

    有趣的是,当我真的充当信使,将“虹桥人”的话带回芙蓉时,“芙蓉人”就一片哼哼哈哈了,大家齐 齐嘲笑“虹桥人”是“软壳螃蟹”,中看不中用。许多人还高声嚷嚷:组建一个高手代表团,杀到虹桥去, 将“虹桥人”打得落花流水,将他们的铜板一扫而光。

    很遗憾,“芙蓉人”与“虹桥人”却一直没有开战。少时,我一直在盼望这一天的到来,但就是没有盼 到。

    不过,有个人与这件事有些瓜葛,倒值得一提。

    这个人叫金波,拿“虹桥人”的话来说,他应该是个“有种的”人,因为他真的想跑到虹桥去,与“虹 桥人”一决雌雄。

    金波比我小几岁,出身贫苦,父亲做篾,父母皆独眼,家里姐妹似乎很多,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家里 人把他看作宝贝。金波平时很少干活,他常常与小伙伴们在街上滚铜板,练就了一身本事。他滚铜板,动作 幅度特别大,常常在扯着衣襟小跑时,露出整个圆鼓鼓的肚子,且肚子挺得很高,样子很可笑,所以,大家 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下肚”。下肚滚铜板的本事不是特别高,在芙蓉属于二流水平,但他很自信,不管在 谁面前都不认输,是个“拼命三郎”。他很想找个“虹桥人”比个高低,甚至想单枪匹马跑到虹桥去,在人 家的地盘上与对手较量。他希望我去虹桥老家时能带上他,但我没有答应他,答应了也没用,因为他的父母 是断断不会让他出远门的。

    后来由于生计所迫,下肚远离家乡,跟随同乡在安徽、山西等地打工,我与他就失去了联系。听说,大 概过了六七年,他从外省带回一个老婆,他把老婆安顿在芙蓉后,又出去了。但这次出去,他再也没有回来 。他在外省某采石矿上,因爆破技术出了故障,不幸被炸死了。

    下肚的死,使芙蓉少了一位“有种的”人,并葬送了“芙蓉人”与“虹桥人”在虹桥比滚铜板的可能和 希望。这是令人何等的惋惜呀!

    当然,滚铜板,其根本目的不是为了争强赌气,不是为了赌钱,而是为了娱乐。你想想,在那个文化荒 芜的年代,无聊时滚滚铜板,那是多么的来劲,多么的刺激,多么的快乐啊!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芙蓉人坚持不断创新,使“滚铜板”这个游戏,其内容和形式变得越来越丰富,显 得魅力无穷。

    譬如:他们摒弃平坦的泥地,爱在凹凸不平的石头路上滚铜板,使得铜板滚而有声,一路叮叮作响,十 分悦耳,同时,又使得铜板走向多变,落脚不定,从而增加了比赛胜败的变数,让人玩得来劲,看得过瘾。

    这自然属于小创新,而论大创新,恐怕就是变个人赛为团体赛了。以往滚铜板,都是比个人本事高低, 参赛的人哪怕再多,也以最后决出个人输赢为目的。这固然比较刺激,但它偏重技术,偏重个人能力,缺乏 智力运作,缺乏团队固有的那种合作精神和进退有序的章法,因而整个活动显得太单调,观赏性、吸引力不 强。但现在不同,如果参赛的人比较多,就搞团体赛,大家分成若干个组,而各个组的成员相互配合,运用 各种计谋和战术,努力与对手展开角逐。比如:你方张某的铜板已就近落在我方李某铜板的前边,那我方赵 某就设法控制力度,努力让自己的铜板滚出去,不急不缓,最后正好落在你方张某的铜板前面——当然,这 样做不无风险,弄不好,事与愿违,自己的铜板非但没有超前,反而就近落在张某的后面,这样就等于让张 某连“捡”两个铜板,那就惨了,因此,你就得权衡,就得与队友研究对策,若有把握的,就按既定方针办 ,没有把握的,就搞“分身术”,故意将铜板往斜里滚,使自己的铜板较远地落在张某的铜板和李某的铜板 之间,因而改变并延长张某的攻击点,使他不能就近“捡”起李某的铜板,顶多让他冲着我来,“打铜板” 或“量铜板”——“打铜板”、“量铜板”难度大,对方未必得手,而即便得手,我方损失也比被“捡”了 铜板要小。当然,团体赛是参赛各方集体斗智斗勇的过程,你方赵某如此用计,我方王某也大可照此办理或 另谋对策呀!因此,综观团体赛,仿佛棋林高手在对弈,胜败变数大,非到最后时刻,是很难分出胜败的, 整个过程充满了曲折和跌宕,它的观赏性、吸引力就大大增强了。正是因为如此,每逢团体赛,往往观战的 人比参赛的人还要多,随着局势的不断变化,在场的人,其心理、表情也在不断变化,而每当局势徒然发生 喜剧性变化,使得一方顷刻间由胜势转为劣势,而另一方则由劣势转为胜势,现场总会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 呐喊声。

    的确,自“滚铜板”这项游戏从虹桥地区传进芙蓉后,“芙蓉人”一直没有与“虹桥人”正式比试过, 孰强孰弱,谁都无法下结论,但有一条,即在推进滚铜板的创新方面,我们有理由认为,“芙蓉人”是值得 称道的胜者和强者,他们分明走在了“虹桥人”的前面。

    如今,滚铜板这项民间游戏活动,不论在芙蓉,还是在虹桥,都已绝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