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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嗯……嗯……啊、啊,罐子,不要……那里……啊啊……不、不行……

    纪宜愣了一下,总算知道为什么排助会露出那种表情。 更更衣室外只看得到罐子颀长的背,结实的臀部毫不吝啬地对外?露l?着,两条有力的腿上缠着另外一双白皙、精致的小腿。 而腿的主人正背靠在墙上,仰头承受身前的人狂风暴雨的?c抽?。

    罐、罐子,不要这样……他们……还在等我们回去……嗯啊!

    说完又是一声彻骨的?吟呻?,修长的身子被顶得波浪般乱摇,罐子干脆把他放到地板上,让他的双手和头发抵着墙,从后面承受罐子等不到尽头的猛烈冲击。

    纪宜从背后看着,虽然当事人不是他,但光看罐子这种猛兽般的劲道、knob被做得死去活来的表情,当然还有麻酥入骨的叫声,虽然心情紊乱,也不由得起了反应。 knob细长的四肢不住挥舞,在罐子刚猛的r体下辗转挣扎,看起来真像快不行的样子。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是该默默观赏到他们做完(他承认画面是很赏心悦目),还是出声阻止他们。一向自忖临事冷静的纪宜,此时也陷入了彷徨。

    原、原谅我……罐子……呜……原谅我啦,下、下次不敢了……不要了,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knob终于开始哭求起来,罐子的手握住了他的xg器,一边狂chou猛cha一边快速地套nong起来。 knob前后都在男人的掌握下,被qg2 yu4 bi1得身躯不住颤抖,  漂亮的脸蛋上全是汗水和泪水,唇也咬得渗水微红起来,唾y顺着下颚滑下来,却挡不住一阵阵?吟呻?。

    那模样竟让纪宜的脑海闪过一个人的影像,顿时手脚冰冷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指得是什么,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真喜欢上什么人,你就不会去思考那些事情。当你什么都没办法思考,除了他以外什么都看不到、想不到,甚至觉得连自己都不知道丢在哪里的时候……纪小子,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纪宜的背影,回头看到笑得暧昧的knob,用手肘顶了他r尖一下,才搔着头背过了身:

    妈的,说这些话真不像我。

    纪宜从图书馆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

    今年夏季雨水丰沛,到处都湿湿黏黏的,露天剧场到现在都还无法启用打扫,让很多学院的学生担心会不会影响到夏季公演的进行。 纪宜撑着惯用的黑伞,一个人抱着满怀的书步回研究生会馆。

    经过新生宿舍的楼下时,纪宜却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那个学弟,现在是在休息吗?还是又在做着下一部作品,做到饭也忘了吃? 或是为了得奖的事情,正在和指导师长庆贺呢?

    纪宜很快地甩了甩头。 不论如何,那都和他没有关系了,他和介鱼唯一的交集,就是那个人体模特儿的交易,而那已经被他亲手放弃、亲手给搞砸了。

    他又走了两步,忽然发觉宿舍的墙下有东西。 因为光线很昏暗,天空又下着雨,所以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 等到站定一看,才发觉不是错觉,墙下放了一个很大的纸箱,大到可以把一辆车放进去,但更令纪宜惊讶的是,纸箱里冒出了一个人。

    咦……?

    纪宜忍不住拔下了眼镜,在手里擦了擦。 眼前的情况实在太过诡异,毕竟光是纸箱里冒出人,就已经够不可思议了。

    但那个人从箱子里冒出来后,又重新钻了回去,纪宜听到铁罐相撞的声音。那个人从箱子里抱出一大堆铁罐,放在纸箱外,把箱子清出一点空间,然后自己又钻了回去。 最后掂起了脚尖,好像试图把纸箱的耳朵拉下来遮雨,但却始终构不着,只好放弃。

    他在纸箱里找了个地方躺下来。 从纸箱的破d里,可以看到他周身都堆满了形形sese、不知从哪捡来的铁罐。 他就睡卧在那些铁罐里,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被。

    这次纪宜再无怀疑,会做这么诡异的事情的,这世界上大概只有一个人:

    介鱼!

    一叫出这个名字,纪宜原本好不容易平静熄火的心,又再次躁动起来。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跑到纸箱前,往里面一看,那个穿着白色罩衫、披头散发的瘦弱身影果然就蜷缩在纸箱的一角,一边发抖着一边准备入睡。

    介鱼!你……在干什么?

    他难以理解地看着他,被铁罐簇拥着的介鱼,看起来更有弃犬的感觉。这是在干嘛? 难道这次的艺术品,把自己装到纸箱里,在上面写着:我很乖,请收留我吗?

    介鱼被他的叫声惊醒,抓着被子跳了起来,还朝左右张望了一会儿。 过了半晌,才看到纸箱上拿着黑伞,一脸焦急的纪宜:

    呃……对、对不起……

    他反s地道歉,但纪宜从他的眼神,很快判断出他不太认得出自己。

    他连气也懒得生了,只觉得心口堵了一块很重很实的东西,热热的、又沉甸甸的,压得他连鼻子也酸起来,眼睛里都是热气。

    他很想大叫,对着眼前的人大叫,偏生又什么也叫不出声:

    为什么,会在这里?

    最后他声音沙哑地问。 介鱼眨了眨眼,蓦地对着他睁大了眼睛:

    啊,你、你是……

    纪宜的心里升起一丝希望,就算是对自己愤怒也好、恐惧也好,至少他能牢牢记住自己,纪宜心里就觉得舒坦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变得如此卑微,如此窝囊。 但介鱼看着他的脸,表情又迷惑起来:

    啊,你……你是……纪宜再也等不下去,他抓住介鱼的手腕,像那天一样,从纸箱中把他拉起来,让他站到黑伞的庇护下。

    我叫纪宜,戏剧学院戏剧科三年级,你可以叫我小蟹。

    他又自我介绍了一次,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人自我介绍超过三次。 然后才开口问:

    怎么了,为什么睡在这里?不回宿舍去?你在做作品?

    啊……因、因舍监说,太吵了,晚上……不能做……所以……

    介鱼为难地看了一眼散了满地的湿铁罐,纪宜心想果然如此,这个家伙,不知道又为了什么作品,竟然甘愿睡到这种地方,还和这些纸箱和铁罐睡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纪宜竟不觉得荒谬,除了生气之外,有种酸酸的、细细的冲动,从胸口像条丝线般抽了出来,像他在中庭看到那作品的红丝线,很快扩散到全身:

    你是?痴白?吗?在这边淋雨,感冒了怎么办?

    ————————————————番外 纪宜 tbc————————————————

    番外

    纪宜(下)

    你是白痴吗?在这边淋雨,感冒了怎么办?

    他问道,介鱼却只是摇了摇头,伸手捡起一个滚落的铁罐:不、不要紧的,现在是夏天……但纪宜却打掉他的手,严肃地牵过他的身体:

    接下来就要秋天了,那你要怎么办呢?作品在外头也会淋湿吧?

    啊,没关系,做好的部份……我会挪回宿舍,我自己在外面没关系。

    纪宜听着他像傻话一样的发言,又想起阳光下,那个令他浑身发冷、却又禁不住打从灵魂发颤的作品。 他咬了一下牙,拖着介鱼的手就往大路那头走:

    走!跟我过来,我让你有个安心创作的地方。

    他咬着唇说。 介鱼被他拉得站不住脚,忙挣扎着回过头:

    不、不行!这些铁罐……

    他俯身抱住了那推铁罐,但细瘦的手臂抓不住,很快就漏了一个,他回身去捡,却在大雨里跌了一跤,整个人倒回铁罐堆上,发出好大一声巨响。

    学生宿舍那头似乎有人骂了一声干,还碰地一声关了窗。

    这些铁罐非带走不可吗?

    纪宜静静地旁观介鱼的狼狈样,最终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好像渐渐地、渐渐地,察觉了一些事物,

    嗯,房间里还有,已经串起来,做好的……

    那你等一下,我请人帮我们一起搬。你别担心,我不会妨碍你,只是让你有个专心做作品的地方,这样行吗?

    他看着介鱼,镜片下的双眸闪烁着安静的光茫。 好像被纪宜的语气安抚,介鱼微微点了一头:好是好,可是你……他疑惑地看着纪宜,好像在努力思考他是谁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直视着自己,纪宜发现自己的喉口,竟不争气地跳动起来。

    所谓请人当然是请瓜子,他叫瓜子到指定的宿舍去,把里面看起来像铁罐的东西全搬过来。 自己和介鱼各提了一大袋铁罐,他就一手拉着介鱼,把他半拖着拉回了自己的研究生会馆,沿路因为怕介鱼淋湿,所以走得很慢。

    他低头看了眼大雨朦胧下,介鱼不知所措的眼睛。 每次他们相遇,好像都会碰上雨。

    他把介鱼再一次带到房间门口,看见来过的房门,介鱼还是没有太大反应。 只是抱着那两袋铁罐,瓜子已经比他们先到了,看见纪宜带着上次那个学弟,不由得大叫出来:

    啊!你不就是那个……

    纪宜不等他说完,把那两袋湿淋淋的铁罐扔进了房里,在口袋里摸了一阵,竟拿出了一张白色的信用卡:

    这个拿去,里面的额度随便你用,就当是这些日子照顾我的谢礼。你今天之内搬出这间宿舍,去学校附近随便找间房子租,租金和家具都记我的帐,今天以后不要再回来这里。你的行李,我会请人打包之后再寄去你的新居。

    瓜瓜子目瞪口呆,他看着已经在检视从新生宿舍搬回来,成山成堆铁罐的介鱼,又把视线定回纪宜身上:

    喂,小蟹,难道说……他的视线飘向介鱼的背影。 纪宜不耐烦地抓着头:

    就是这样,这间房间我要和他一起住。听到了吗?听到了就快出去!

    瓜子怔了一下,随即又叫了出来:

    一起住?小蟹,可是……难道你……

    纪宜再也不想多谈,把手上的伞朝他一扔,伸手握住了门把:

    快滚就对了!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就不再是室友了。

    说着便关上房门,他隐约听见门口的瓜子嘟嚷了一句重色轻友……,但他已经没力气再开门骂人了。

    他转回头来,看见介鱼蹲在那一堆铁罐前,正专注地检视着罐口。 他走到他身后,一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看着介鱼的背影。 他比上次看到时又更瘦了,仿佛把所有的能量,都燃烧给眼前这些铁罐、这些作品般,自己连生命力都吝于剩下。

    他看着他湿透的背,还有看到铁罐完好时,脸上露出的喜悦神情,终于走了过去:

    先换衣服吧,你的衣服全湿了,最好去冲个澡。

    介鱼听到人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一副看陌生人的样子。 纪宜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却发平时情欲那种激动,而是某种更深、更磨人,仿佛连自己也无法摸清的冲动。

    他已经不期待介鱼叫出他名字,他把眼镜拿下来,擦去上头的雨珠,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我这里,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做什么作品也随便你。不过唯一一点是三餐要照常吃,我会着看着你吃下去。

    他稍微加强了语气,本来想介鱼至少会说声谢谢,要不然就是对他的提议加以抗拒。但介鱼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乖顺地点了点头,又把注意力放回铁罐上去。

    目光擦过时,介鱼看了一眼没有戴眼镜的纪宜,忽然张开了口,

    啊……你是那个……他看着他的眼睛:

    那个……带着壳的……男人。

    纪宜愣了一下,带着壳?

    嗯,带着壳。深红色的,很厚、很厚的壳,里面热热的,藏着很多很多的东西,但是却不肯把他拿出来。有很多、很多的小人在里面,他们在挣扎、在叫喊,拼了命地敲打着,但是因为壳太厚了,所以没有人听得到。

    这是纪宜头一次听他说那么多话,他想起女王对他舞台上的评价,心头抽了两下,他把视线转回介鱼身上,定定地凝视着他:

    那你喜欢吗?那个……带着壳的男人。他发觉得自己的唇干涩起来。

    介鱼看了他一眼,纪宜已经把眼镜戴了回去,他便失去兴趣般转回了头,

    不知道,因为什么也看不见。他把玩着手里的铁罐,湿发再次盖住他清澈的、宛如总是看着什么地方的双眸:

    壳外面什么也没有……那是个什么也没有的男人。

    ***

    为什么,我为你做得,难道还不够多? 我为你建造了世上最舒适的屋宇、为你开辟视野最美的花园,我为你备置乖顺的仆人、享用不尽的珍馔,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愿意脱去朝服,跪在你的足趾前,吻去你脚上滴落的颜料。

    这样还不能满足你吗? 我贪心的人儿,你究竟要我从我这里挖出什么来,才肯让我交换一个温柔的笑?

    夏季公演的排练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自从上次的c曲,纪宜始终无法好好把那幕自戕的戏演完,总是会出状况,要不然就是像断线的风筝般,站在舞台上只是发呆。导演和指导老师都只好先把那幕跳过,先演其他的部份。

    除去那幕戏,纪宜的表现依旧精彩。他不曾忘词,也不曾犯错,在前段费尽一切心血追求画家时,那种焦躁易怒、喜怒无常的扭曲脾气,更是表现得入木三分。

    公爵甚至为了画家,赶走了自己结发十多年的妻子,那幕戏的真感让全班同学都屏息以观。

    因为他本来就是这种人……

    被被赶出去的室友一号在舞台下碎碎念着,立刻被舞台上的纪宜瞪了一眼。

    纪宜和介鱼,就这样开始了室友的关系。

    一开始纪宜很不习惯,少了可以使唤的奴隶,有时临时想吃宵夜,叫人的时候才发现瓜子已经不见了。他还真的用纪宜的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高级套房,住到里面去当大爷,听说又重新交到了男朋友,走路都还有风,一整个脱胎换骨。

    纪宜从被人服侍,现在反倒像他在服侍人。 介鱼果真是在做什么新作品,每天和那些铁罐为伍,他担心介鱼又忘记吃三餐,所以每天都会抽时间回宿舍,看着介鱼把带回来的食物吃下肚,才满意地赶回去上课。

    他甚至注意起介鱼的喜好,发现他鲁r饭剩得比较多、拉面剩得比较少,之后他就多添几次面食,发现介鱼喜欢甜食、不喜欢酸的,他就在饭后多买了布丁,欣喜地看到介鱼吃得津津有味。 他还发现介鱼喜欢泡澡,特地去精品店买了高级的沐浴香料。

    住进纪宜的房间后,介鱼开始渐渐变得结实了一点,身体不再和以前一样突兀地削瘦,和圆脸也搭配起来,他不再像弃犬,反而有种小绵羊的感觉。

    纪宜好几次都想从背后偷袭,把他抱到怀里,再好好地捏一捏他的脸。 这种近乎丢脸的冲动,纪宜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总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那个他一直坚定地守着、用枷锁层层束缚着的空间,正在逐渐地失速、失控,速度快得令他焦虑。

    纪宜有一次从戏剧学院回来,就看到他跪在毛毛雨里,整个人几乎要贴到地上,正卖力地拣着餐厅附近被人丢弃的铁罐。

    他走过去,本能地想叫他。 但介鱼的神情如此专注,和他相处一阵子,纪宜才发现介鱼也好、女王也罢,甚至罐子和knob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当他们投注于手边的工作时,这个世界的一切是静止的、与他无关的,甚至连现世的自己,也是不存在的。

    就像热恋一样,纪宜想起罐子的话。 那种即使把自己烧尽、即使把自己拖向地狱,也要与手中的创作同归于尽的热情,纪宜光想就觉得浑身战栗。

    为什么,可以做到这种事情?

    为什么,如此无畏无惧?

    他看着介鱼忙碌的背影,沉默地替他撑了一阵子伞。 过了一会儿,干脆蹲下来替他一起捡,介鱼把捡来的铁罐全放到带来的洗衣篮里,路上的学生停下来诧异地看着他们,纪宜也咬牙不在乎。 金属的碰撞声和雨声混杂在一起,更增添两人之间的无言。

    把最后一个铁罐放进去时,介鱼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短暂地交接了一下,但还是没有人说话,他们就一人提着洗衣篮的一边,慢慢地走回宿舍。

    回到宿舍,介鱼就把那些铁罐,全都用细铁丝串起来。 有时纪宜坐在旁边看他工作,他细心地帮每个铁罐底部钻孔,再在上面同一个地方也钻孔,穿过铁丝、栓紧固定,然后再拿起另一个铁罐,依样画葫芦地一路串下去。

    串成一大串时,介鱼就把他立起来,悬在一根很长、很粗的木条上,就像做帘子那样,当一串串的铁罐都挂上去时,整个木条就像一张巨大的玉帘。 把木条架在天花板上,从下面拨过,铁罐就发出震耳欲聋的嘈杂声,那是惹人心烦意乱的杂响。

    纪宜只要有空,就会留在宿舍看他制作。 介鱼还帮铁罐用喷漆涂上各种不同的渐层色,房间的高级壁纸被喷得半毁,纪宜也全不在乎。 他有一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这是什么作品?有题目吗?但介鱼没回答他,只是专心地替铁罐上着色,铁罐渐渐被染成梦幻一般的炫丽色彩。

    介鱼有时什么都不做,只是走在铁罐串成的行列间,像孩子一般拨弄着那些铁罐,听他们发出的刺耳声响,仿佛那是世间最悦耳的音乐。

    那种时候,纪宜就会又有那种感觉。即眼前的少年消失了,从这个房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星期六的时候,天空依旧下着雨,夏季公演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纪宜却仍旧在那一幕失常,他像个失魂的木偶,看着画室里相吻的画家和少女,怎么也说不出接下来的台词:

    我明白了,就像在雪地里捕捉夏蝉、在炎夏里寻找冬蕈,我总以为这世上的一切,只要循着正确的道路追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