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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公卿完结+番外完整版第67部分阅读

们搭成的人桥,疯狂地涌了过来。

    只是一个转眼,马车便被人山人海的姑子们给淹没了,一声又一声尖叫,一朵又一朵鲜花水果混合着手帕香囊,不停地击打过来。饶是马车车帘被拉上,车门也被锁上,此起彼落的砸击物,还是不时地漏进一个。

    陈容狼狈地拉下敷在脸上的手帕,又闷痛一声,却是脑袋和脸上同时被水果砸中。

    百忙中,她连忙扯过被履保住好女儿。抽空一瞅,只见王弘和王轩脸上头上。也尽是狼籍一片。

    才这么一眼,陈容的后脑壳又被一物砸中,痛得她龇牙咧嘴之余,不由对着一脸淡定的儿子恼怒起来,“轩儿,把你的面具取下来。”

    在王轩不解的目光中,陈容恼道:“要痛大家一起痛!”

    这话一出,王轩忍不住一笑,他心疼地看着脸青鼻肿的母亲。薄唇微扬,冷声说道:“儿去解决便是。”

    声音一落。他已信手扯下面具,身子腾地一跃,从车窗一跃而出,稳稳地站在车顶上。

    几乎是他纵跃而出的一瞬间,所有的尖叫也罢,喧嚣也罢,高歌也罢,像是被什么同时击中,一下子全部哑了。

    陈容见状,大大松了一口气,她透过飘摇的车帘看着外面,突然哧地一笑,忍俊不禁地说道:“七郎,你的那些儿郎们,没有一个是人形了!”

    要知道,她还是在马车中,那些护卫们,可是硬打硬地挡在外面。砸着陈容的还只是漏网之鱼,砸到他们身上的,那是数不胜数。

    望着一个个糊着脸,头顶上背上肩膀上手臂上都挂满五颜六色的东西,有的嘴青肿一片,有的脸上还在流血的护卫,陈容内疚得又想责骂儿子了。

    她回过头来,对着王弘说道:“七郎当年,好似不曾如此威风。”

    王弘瞟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把粘在耳朵上的一片糕点拿下,调成染色盘的俊脸上,眉头微蹙,他淡淡说道:“是不曾。。。。。。到得健康,轩儿不可与我们同住。”他的话斩钉截铁,分明是命令。

    陈容心下刚生不满,转眼想到一事,难不成,这种惨况以后日日经受?想到这里,她低下头,已无力反驳王弘的决定。

    番外 又回了建康

    以前,陈容总是担心儿子有一天会被“看杀”。看着外面痴痴呆呆的人流,听着鸦雀无声的四周,她满意地想着:还不是那么惨。

    便这样,车队稳稳地向前驶去,如蚁的人流痴痴呆呆跟着,那个站在车顶吹风的美少年,也张扬寂寞孤零零的风光着。

    只是这般站着站着,他总有点不受控制地看向马车内。马车内,有他的母亲,分别五年,倚在她身边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可惜,他只能这般吹着风,真要再来那么一次围攻,母亲还好,父亲他。。。。。。想到王弘刚才瞟他的那个眼神。王轩,他们在陈容的怀中蹭着,感觉到这种温暖特别舒适和安心,两人慢慢停止了蹭动,安心地把身子一左一右的倚上陈容。

    陈容左看看右看看,鼻中又塞了,她低声说道:“夙儿,凌儿,母亲好生想念你们。”

    她伸袖拭了拭泪水,一时之间,没见到时想到的千言万语,这时都哽在咽中说不出来了。

    王夙王凌却是靠着母亲就满足了。他们没有在意母亲的感伤,正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还是与大兄一道出门好些。”“声音小一点,当心他听到又恼了。”“恼又如何?叫他划花脸他又不肯。”“小心一点,当心大兄听了,把我们又扔到那些姑子中。”

    一个“又”字一出,两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齐刷刷打了一个寒颤,同时住了嘴,只是那一双圆滚滚的眼睛,还在滴溜溜的,无比小心的瞄向车顶。

    就在这时,眼珠子直转的王夙,一眼瞟到了小手撑着下巴,正钻出被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的妹妹。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加速,陈容朝着外面看去,却是王弘骑上了马,在家族护卫的簇拥下,朝着前方急急走去。

    这一加速十分突然,有不少呆怔中的姑子给落在了后面,有些反应快急忙坐车跟上的,毕竟晚了那么一会。

    眼看众姑子越甩越远,王轩连忙跳入马车中,戴上了面具。

    他一入马车,便对上了四双同情地看着他的目光。只不过,在王轩的目光瞟来时,双胞胎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脸,眼神变回了天真无邪。

    王轩盯了两人一眼,看向陈容,轻声问道:“母亲。脸上可还疼着?”

    陈容连忙摇头,现在这马车中,有她最爱的四个儿女,她光是看着他们就饱了,哪里还记得疼?

    只是,陈容担忧地看着王轩,叹道:“我儿,难不成你每次出门都是如此?”

    王轩沉着脸说道:“不是,儿有半年不曾出现在建康。”

    难怪了。

    母子几人 偶偶私语中,转眼便进了建康城。

    入城,入驻琅琊王府。与上次一样,陈容所住的还是那个院落。

    一切安排妥当后,陈容便闲下来了。

    王弘要忙着了解朝局,没空陪她,三个儿子也是各有各的学业,唯一一个女儿,缠上了府中一个高手,整天要学最了不起的剑术。

    甚至,连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不怎么在她面前闲晃。看来五年前的那一幕,还是让不少人记忆犹新。

    闲着无聊。陈容便扮成了一个普通妇人。带着几个身手不凡的护卫,准备好好逛一逛。直到把当年少女时住过的地方,都逛完为止。

    不知不觉,陈容来到了西山道观。

    站在山脚下,望着那依旧人来人往的山道,陈容一时都有点拿不住主意要不要走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许多剩余兹长于兹的建康姑子,一生不曾见过胡人,也不曾经历过风霜,她们的脸上,眼睛中,声音中,都透着一种盛世繁华才有的轻松天真。

    那种轻松天真的吴侬软语,让人一听就觉得放松,不知不觉中,陈容也是含着笑,回头看去。

    走来的,是五六个女郎,这些女郎没有坐车,都是戴着纱帽儿步行,看她们的衣着打扮,倒不像个庶民家里的。

    走到陈容旁边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子仰头望着山顶笑道:“二姑子三姑子,到了建康,这西山道观一定要来哦。”

    她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这里面,曾经住过什么人吗?”对上伙伴们好奇的目光,姑子叽叽咕咕地说道:“这里啊,住过本朝最了不得的一个女冠,她可是第一次由普通的士人之女,一跃而成为大权贵的姑子呢。”

    听到这里,另一个娇俏的少女不屑的说道:“便是这样,也不值得香火如此之旺啊。”

    那姑子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懂什么?对了,你听说过王轩吗?”

    王轩?

    这个名号一出,五六个姑子同时双眼大亮。那娇俏的少女咯咯笑道:“姐姐你说的是王轩?那当然听说过啦,听说他风华盖世,如妖如月,是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美貌郎君。”

    那姑子嘿嘿笑道:“那就是了。这个曾住在西山道观,由下品士人一跃成为上品贵妇的陈氏阿容,便是王轩的母亲,亲生母亲!”

    在伙伴们的瞠目结舌中,那姑子格格笑道:“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这里香火旺盛,姑子成群了吧?”

    番外 又遇一故人

    就在陈容还有点不解中,那姑子继续笑道:“姑子们侯在这里是希望能看到轩小郎。要知道,他母亲曾经住过的西山道观,可是他经常来的地方哦。”

    轩儿经常来西山道观?

    陈容一怔间,不由有点暗暗的欢喜和感动。她的儿子定是想着她了,所以来到这个她曾经住过的地方看看。

    陈容再次转头看向西山道观,望着那群峰上隐隐露出的道观,她只觉得,以前这个曾经让她有过期待,也有过苦涩的地方,现在看来,却是只剩下美好了。

    缓缓把车帘拉下,陈容低声说道:“会吧。”

    “是。”

    在大呼小叫,笑声不止的姑子们身边,陈容的马车开始离开西山道观。

    她这辆马车,不管是用材还是四匹雪白的神骏的马匹,都极显高贵,再加上刻在不起眼角落的琅琊王氏的标志,明眼的人一眼就知道,里面的是一个大贵族。

    因此,与陈容的记忆不同,这次她的马车走到哪里,四周的马车都是纷纷让道,百辆千辆,唯它先行。

    如此走着走着,前面传来一阵打骂声,那打骂声起先还是从巷子里传来,转眼间三个攀扯的人影,便滚到了街道中。

    这三人在街道中翻翻滚滚,扯的扯头发,揪的揪衣服,破口大骂中伴着哭哭啼啼,煞是热闹。

    不知不觉中,三人所到之处,人群纷纷让步。

    就在这时,陈容的马车到了。

    她的马车走得并不急,有着健康大贵族们一惯的悠闲优雅。

    自然,便是前面有这种热闹,她的马车也不会停下。如她这样的大贵族,因街道泼妇的打闹便停下车候着,岂不丢了世家颜面?

    眼看她这辆马车越来越近,那三人翻滚撕骂的妇人还不曾注意到,巷道中,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妇人,连忙冲了上来。

    她朝着那三人厉声叫道:“成何体统?快快停下。”

    三人正是打得起劲时,她这么叫,哪有人听得到?

    那中年妇人见叫不开她们,急忙回头朝着陈容的马车看来。眼见马车越来越近,不由大慌。她朝着身后尖叫一声,“还愣着干什么?快快上前扯开这三个马蚤蹄子。”

    命令一下,两个壮仆冲了上前,他们搬得搬扯得扯,总算把三个妇人扯到了街道旁边,而这时,陈容的马车恰好擦身而过。

    虽是擦身而过,毕竟陈容马车的边缘,还是碰上了其中一个妇人的裳服。

    。。。。。。不等陈容开口,见到这一幕的车夫吆喝一声,缓缓停下了马车。

    中年妇人见到马车停下,脸色大白。她是知道这些大贵族的,以她的身份冒犯了她们,她们不愿意计较也就罢了,碰上愿意计较的,那是倾家荡产也不够赔。

    想到自己曾经见过的种种事端,中年妇人心头大乱,她回头急急叫了一声,“跪下,还不向贵人谢罪?”

    一边叫,她一边上前一步,扑通一声,朝着陈容的马车跪了下来。

    双膝跪着,额头点地,中年妇人恭敬的,小心的唤道:“小妇人驭下无方,致使婢妾无状,惊扰了贵人,还请勿罪。”

    马车中没有声音传来。

    见到头顶的贵人没有开口,中年妇人更害怕了,她白着脸颤声说道:“贵人大人大量,还请勿罪。”

    这一次,她的声音总算惊醒了陈容。

    透过车帘缝,一直在盯着她打量的陈容慢慢抬起头来。她看着中年妇人,低声说道:“你,你是陈氏阿茜?”

    中年妇人万万没有想到,这等大贵人居然识得自己,当下愕然地抬起头来。

    她对上了陈容的脸。

    这一对上,中年妇人的脸瞬间变色。她嘴唇张开,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容,直过了良久才惊呼道:“你,你是陈氏阿容?”

    见她认出了自己,陈容点了点头,她微笑道:“阿茜,好久不见了。”

    她的问话,陈茜没有回答,她还在浑浑噩噩的瞪着陈容。

    她居然会是陈容?

    对,她就是陈容,虽然隔了十七年,可 她面容依旧,俗媚的容颜依旧。

    她根本就没有怎么变。

    不自觉中,陈茜抚上了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变了,这些年汲汲营营,又要顾着外面店铺的生计,又要管着府里的这些婢妾,还要适当地点点火,去掉一些眼中钉,昔日明艳自信的少女,现在的脸上已满是风霜和刻薄算计!

    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了酸甜苦辣,而马车中的这个却不是,她的眉目间少了少女的戾气,多了温婉和恬然。这是属于幸福的颜色。

    陈茜张了张嘴,好半晌她才喃喃说道:“你,你是阿容?是了。你是阿容。”她听说过的,陈氏阿容并没有死,而是最终嫁给了王七郎,与他一道归隐,与他生儿育女,最让人不敢置信的是,王七郎居然没有纳妾,一个也没有!

    浑浑噩噩中,一片混乱中,陈茜站了起来。

    她还在看着陈容,对上陈容明亮的双眼,陈茜喉头动了动,她想说什么,却不知怎么开口了。

    就在这时,她的眼角瞟到了后面长长的队伍。这些队伍中,有马车,有驴车和骑士,那排在其中的一辆马车,是她夫主最敬畏的上官的。而此刻,那上官正恭敬地侯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直等陈容想到了,话说完了离开了,他的马车才敢动。

    是了,陈容已是大贵族了。

    一时之间,翻江倒海的思绪如潮水般涌来。陈茜咽了一下说不出是苦涩还是别的滋味的口水,向后退出一步。

    她低着头站在陈容面前,她没有办法向陈容行礼。

    陈容却也不介意,在她少女时,眼前这个陈茜。可是最泼辣,也是最喜欢讽刺她的。

    因此陈容只是笑了笑,温声问道:“阿茜,别后可好?”

    好?似乎是好的吧,比起陈琪那个鄙陋的低贱之人,她是一府主母控制着府中的财政大权,掌管着婢妾们的喜怒,是相当的好。

    可是,在陈容面前?

    陈茜嘴唇蠕动了一下,好半天才说道:“还可。”

    陈容也不在意,她点了点头,转向驭夫说道:“走吧。”马车驶动中,她朝着陈茜笑道:“挡于道中,不可久言,阿茜,我先走了。”

    番外 求情

    陈茜呆呆怔怔地目送着陈容的马车离去。

    街道刚刚一清,哗啦一声,十数个熟人一拥而上围在陈茜身边。见她还在看着陈容离开的方向,一妇人羡慕地说道:“那是琅琊王氏的贵人啊,茜娘,你可真有福气。”“就是就是,这样的贵人能看看我,我都很高兴了,茜娘,她还与你说了很多话呢。”“听说还是琅琊王氏的嫡夫人。”“啊,那可是皇室也让三分的人物啊。”

    此起彼落的赞美声,羡慕感叹声不时响起,陈茜听着听着,不知为什么,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与有荣焉。

    想不到还是姑子时,陈氏阿容面对自己那卑贱忍耐的摸样,陈茜忍不住说道:“她是陈氏阿容,”顿了顿,她续说道:“当姑子时,她地位卑下着呢!不过是一个旁支庶子的庶女,根本上不得台面。”

    她回过头来,对上变得安静的众人,陈茜扁了扁嘴角,不屑地想道:“上天真真没眼,居然让那种没脸没皮的人爬上了这样的位置。”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叫道:“陈氏阿容?我可听说过,听说当年陛下还给她封了官呢。”“?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