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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沁雪第2部分阅读

    !让我穿到毛丫头身上。”某无语,讨好状:“我是为你以后好,小帅哥也还长大的说。”沁雪满意状:“这还差不多。”)现在懒的理你,以后有你好看的!真是出门忘了看黄历,扫兴!

    第七章 他是父亲

    落英园

    品茗亭

    一名青衣中年男子背手站在亭边,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影孤寂傲然。只见男子所看之处,是一大片的鸢尾花,高的、矮的、白的、紫的、紫红的、粉红的、金黄的、长尾的、单花的……应有尽有。风中,那迎风摇曳的鸢尾花婀娜多姿、倔强不曲,像极了他心中那摸柔弱却无比坚强的倩影。

    管家韩忠顺回到亭中看到的便是这孤傲的身影,心中不由暗叹:既然惦记着,为何不去看看呢?

    “是什么事啊?”男子淡淡的问,似是毫不在意。

    韩管家不禁无力,老爷总是这般的有意无意,似乎对任何什么都不甚在意,却什么是都脱不出他的掌握。

    “回老爷,好像是沁雪小姐来这园中放纸鸢,碰上了大夫人。”韩忠顺没有往下说,因为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作为一个优秀的管家,他向来知道分寸。

    韩管家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疑惑的抬头,只见林相依旧在忘着鸢尾花失神,阳光洒在男子身上,地上长长的身影,衬得他更加温文儒雅,如坚挺的青竹般遗世独立。韩老顺着林毅的目光看向那片鸢尾田,随风摇曳的各色鸢尾在绿波中或隐或现,这花美,确实是美!但也不至于让这个神一般的相爷每每失神啊。

    好吧,他承认,这些鸢尾花本生长在北方,在南方很少见,不知道相爷用什么方法将这各色各样的品种集于一园,并开的如此灿烂,除此之外真没什么特别的了呀。至于让见多识广的相爷看成这样?哎~,韩老叹气,摇摇头,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人物的心思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揣测的。

    神游半天的韩老回神后发现正主已经不在亭中,视线一转,老爷已往园口方向去了。韩老微微一笑:其实还是在意的吧!

    其实,韩老不知道的是,不是那鸢尾花有多么的娇艳吸引人,而是,鸢尾花,还有一个名字——玉蝉花。

    林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那么的想去柳苑看看,他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进柳苑,也不知道上次进柳苑是什么时候。他只知道他似乎很久没有去那里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那个人了;他只知道此刻他很想去柳苑看看,看看那个人,哪怕是一眼!步履中有着急切,完全失去了向来的沉稳冷静。思念,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刻骨入血。

    匆忙之间,脚下似有什么绊住了,林毅有些急躁的扯下羁绊,扔在一旁,刚要迈开脚步,身子却像被什么定住了。木然的回身,目光转到地上,一只已破烂的纸鸢躺在那。林毅僵硬的蹲下身,看着纸鸢上的图画,眼中竟折射出光芒,颤抖的抚平褶皱的纸张。

    只见纸鸢上:碧蓝的天空下飘着一个奇怪图像的纸鸢,阳光明媚,一个小女孩扬着脸偎在一名男子是怀中,手中牵着细线,男子似在手把手的教着女孩放纸鸢。远处,一名女子宽衣广袖、轻纱飘扬,正嘴角含笑的看着这一幕,那洋溢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柔幸福!小女孩的模样有七分像着那个女子,一看就知道是一副合家欢乐图。

    那女子的容貌分明就是江玉蝉,小女孩自然就是林沁雪,可为何只有那男子的面容模糊?

    林毅心如刀绞,缓缓起身,小心翼翼的取下木架上的纸折好,犹如珍宝般的收入胸襟。

    管家韩老追上来时看到老爷落魄脆弱的身影,难以置信的揉揉双眼,再次睁开眼,那坚挺不拔的身姿哪有一丝的失落。

    “老韩,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林毅背着身子,声音低沉浑厚,一如往常。

    “是,老奴告退。”韩老抓了抓后脑勺,感慨万分:老了,真是老了,都出现幻觉了。

    林毅明明是想逃避的,可是,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站在了柳苑门口。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想他林毅天子怒颜前不曾变过色,千军万马前不曾乱过心,如今这小小柳苑竟让他萌生怯意。

    信步走入苑中,缕缕阳光下池水氤氲,清风吹过,池边几根修长的柳枝划过水面,荡起圈圈涟漪,恍惚有烟锁池塘柳的感觉。

    都没有变呀,和原来一样。可真的没有变吗?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了吧!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蓦地,林毅被倚在杨柳下的一抹身影吸引,女孩一身粉色衣裳,微扬的头枕在交叠的手掌中,斑驳的碎影遮掩了容颜,只见她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细草,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脚也无意识的踢着草儿,带动裙摆飞扬,一派惬意自在,宛如无意间失落人间的精灵,不食人间烟火。

    林毅不知不觉中放轻了脚步,生怕惊动了这仙子般的人儿。

    觉察到林毅的目光,林沁雪偏过头来,不意看到一双专注温润的深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随后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脸不禁一红,有些尴尬的打破宁静。

    “那个,请问,大叔,那边有什麽特别的东西吗?”沁雪明知故问道。

    林毅听到这声大叔不禁一愣,微微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大叔?是叫他吗?眼中闪过一丝苦涩,这就是惩罚吗?亲生女儿在眼前,却用陌生的口吻叫大叔,何其残忍!

    沁雪一脸迷惘,这个人为什么听自己叫他大叔似乎很痛苦的样子?难道因为自己把他叫老了?不会啊,自己现在是十岁,以他是年龄在古代应该可以当自己的爹了吧?!确定自己没有犯错,沁雪沉默以对,没有勇气再出声,因那双眼睛无形中透露出的威严。

    寂静!持续着,谁也不肯出言示弱。

    “沁儿,你看,娘给你做了喜欢的桂花……”江玉蝉笑着端着一碟点心,亲昵的唤着女儿,却在看到门前的身影后僵住了身形、失了颜色,桂花糕零落一地。

    看到娘亲的感及深深的怀疑,怀疑这是不是梦。

    许久,未曾听到回应,江玉蝉苦笑,笑的比哭还苦涩,笑自己的懦弱,笑自己的悲哀。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在这里?屈身捡起托盘,无奈的摇摇头,碟子破了,给沁儿做的桂花糕也不能吃了,得去再做一次才行,可为何眼前的事物都模糊了呢?

    即使模糊的视线,江玉蝉还是看清了那个刻骨铭心的影子,是他!没有看错!

    啪!有什麽落了下来,沾湿了地砖。啪、啪、啪……泪,犹如泉涌,停不下来了。这么多年,他还记得吗?

    擦干眼泪,江玉蝉强迫自己坚强,来了又如何?她如今只求女儿平安成长,只求今后与女儿相依为命,只求没有他打扰的平稳生活。收拾好一地的凌乱,江玉蝉缓缓起身,扬起自以为和顺的笑容。

    “老爷,不知到柳苑来又何贵干?”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和一丝怨恨。

    “玉蝉,你……”听到记忆中温柔的声音叫着陌生的称谓,及那声音中的疏离怨恨,林毅竟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许久才继续,道:“这些年,过的好吗?”

    江玉蝉像是从未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毫无大家闺秀形象的大笑出来:“林毅,你问我过的好吗?你竟然问我这些年过的好吗?”

    哈哈哈,笑声中充满凄楚,明明是在笑,眼中却盈着泪水,“这些年,我过的好不好,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最后那笑中带着苍凉的冷意。

    “玉蝉,我……”看着向来温顺的女子被自己逼的如此失控,林毅心中无比内疚,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如今还有这个资格吗?他要怎么解释,说这是为了保护她?

    作为男人,他有他的事业,人人看他风光无限,无所不能,可是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了。明枪他能挡,可后院暗箭难防,他只有冷落她才是对她的保护,每次他都在催眠自己说快了快了,自己就快要能完全护她周全,可时间总是一次一次的往后推。

    转眼间,女儿已经十岁了,他的政绩在蒸蒸日上,威望在日益攀高,可是他当初的愿望却迟迟没有实现。终究是爬的越高越危险,高处不胜寒啊。

    “玉蝉,是我负了你。”千言万语凝聚成这句负了你,说罢转身离去。

    多年的等待积怨一下子找到出口,倾诉出来,江玉蝉冷静下来,听到林毅的话,喃喃的重复:“的确是你负了我。”

    楞楞的望着远去的背景,江玉蝉由心底腾起冷意,她慌了,这个男人要走了吗?像十年前一样只留给自己一个莫及远去的背景。

    “毅——”江玉蝉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他,也不知道自己竟又叫出了那个梦里唤了无数次的名,她知道如果此刻不叫住他,她会后悔,至于后悔什么,她不知道。

    林毅听到这声熟悉而久违了的呼唤,身子僵在那,没有继续往前走,却也没有回头。

    江玉蝉明白他是在等她说话,无奈的笑了笑,恰似两人初遇的相视而笑,温柔羞涩,她是懂这个男人的,他是生来就该站在峰顶的人啊!他的难,她懂,只是,依旧不能原谅。

    爱之深,责之切!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毅,我要离开了。”声音中有种如释重负。

    林毅的呼吸有那么一窒,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微扬,如果看的到这个笑容的人,一定会惊讶不已,他们的相爷居然也会笑,而且笑的那么温柔如水。

    “嗯,就去江南的柳园吧。”说罢毫不留恋的跨步离开,步履间没有来时的沉重,带着些许轻快。

    江玉蝉不舍的追了几步,便也不再往前。只是端着托盘转身回屋,沁儿一定还等着吃桂花糕呢。想起女儿,她有着无尽的宠爱。

    沁雪在柳荫下,始终未出一言,那是属于他们的对话,她插不进去,也不想插进去。

    不久,江玉婵重新端出一碟桂花糕,放在池边柳树下的石桌上,搂着沁雪坐在靠树的石凳上,轻柔的问:“沁儿不问吗?”

    “不问,娘亲想告诉沁儿自然就会讲给我听,不是吗?”沁雪微微摇摇头,温顺的说,娘亲这个时候是需要安慰支持的吧。

    “沁儿真乖,懂的疼娘了。”江玉婵轻轻的收紧环抱。

    抱。

    于是,接下来,娘亲便在这三月的春风中,氤氲的池水边,飘扬的柳枝下,用她那特有的细柔的嗓音,讲述着江南才子佳人相遇相知相爱相许的故事,就像千百年来传颂的一般,却有着娘亲一生的美好。

    “毅,你会娶我的吧?”女子含羞的问。

    “我会。”男子笑的和熙。

    “毅,那你什么时候来娶我过门呢?”女子一脸期待。

    “快了,等我高中之后回来风光的用八人大轿娶你进门。”男子郑重承诺。

    “毅,你知道我不在乎的。”女子笑的甜蜜,却装着嗔怒。

    “傻瓜,我在乎啊!”男子满心的宠溺。

    “毅,将来我们住的园中一定要有池子,然后在周围种满柳树好不好?”

    “毅,等你功成名就,告老还乡了,我们在这里买一栋别院小隐隐于市好不好?”

    “毅,我们一定要白头到老,然后两个老公公老婆婆一起牵着手沿河看柳,是不是很幸福的样子?”

    “毅,……”

    “……”

    那江南夕阳下长河边柳树下的男子承诺、女子的稚言似仍在不名的时空中回荡,经久不息。

    ——————咳咳!~~这章写的有点~~~~~没办法,古代经典才子佳人嘛!~~~下章该文情节要进入正式展开阶段了!~~~~女主华丽出场,大家支持哦!~~~

    ————小谁的角色也要出场了!~-~~-~

    第九章 有缘相会

    兴和二十三年

    临安

    “红袖,快点啊,跟上跟上~~。”清如溅玉的声音,仿佛泉水般叮咚流出,似男似女,雌雄莫辨。即使在闹市中,也无碍其清华,立刻引起路人的侧目。

    这一回头可是不得了:

    一袭月白锦袍纤尘不染,暗绣墨莲,缠以白玉腰带,脚登同色锦靴,好一身纯粹的打扮。脱俗的衣着下的人儿,面如温玉,唇如涂脂,手中折扇轻摇,好一个潇洒倜傥的翩翩俏公子!

    即使话语是在催促他人,却仍掩不了那闲逸洒脱的气质。

    不久,就见一个清俊的小哥左手提着三个包,右手拎着四个袋,脖子上还挂着个拨浪鼓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众人失望叹气的摇摇头,看来又是个富家纨绔子弟。

    “我说小…,少爷呀!~呼呼……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空手走路…不脚酸,你看我这样快的了吗?”红袖边抱怨边抖了抖身上的累赘。

    “呵呵~~,红袖辛苦了!”白衣公子心虚的讨好,心里嘀咕着:早知道有这么多东西要买应该把碧落也带上的。

    看着红袖一副你这招没有的模样,白衣公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煞有其事的建议:“要不,我来提一段路怎么样?”

    红袖气竭,再累也不忘翻了个白眼,你来拿?还是算了吧!哪有小姐拿东西丫鬟空手的道理,再说,这些东西到了你手里,她红袖敢保证,不出一刻钟,所有东西都会到阿三阿四乞丐手中,到时候还不是苦命的她陪着再去重新买一份。

    “还是我拿吧。”她红袖就是这命,当年一失足成千古恨,错把小姐当作观世音再世,如今她是要在小姐手中永世不得翻身了。

    “要不,我们找家酒楼歇歇吧?”

    红袖深吐一口气,总算说了句人话,她收回刚才那句话,有时候小姐还是不错的,确切的说是非常好的。

    君临楼

    二楼

    温子彦侧身只手微托着下颚,平静不波的注视着街头的那一幕。见那对主仆进了君临楼,才转过头来。

    毫无意外的,碰到好友季萍踪兴趣怏然的暧昧的打量眼神,温子彦仿若无人,优雅的品了品上好的雨前龙井,继而侧身斜倚窗棂,转而望向楼内。

    季萍踪满脸黑线,被人无视了!

    想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气宇不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江湖人称季萍踪的“萍踪公子”就这样被人——彻底无视了!!!

    忍!忍!我季萍踪堂堂有修养、有品味、有素质、有气度的“四有”大好青年,怎么能为这种小事发火。季萍踪猛灌一口凉茶,暗运家传心法冰心诀,终于平复了汹涌澎湃的怒火。

    扬起自认为可以颠媚众生的招牌式笑容,嘴刚张开。

    “季萍踪,我不是女人!”言下之意就是:收起你那妖魅的嘴脸,我不吃你这一套。

    好冷!季萍踪打了个哆嗦,天下有几人敢把落梅山庄庄主温子彦当作女人?想死自己上吊跳楼投湖去!挫败的苦着脸叹气:“你就不能不要叫全名吗?叫萍踪你会死啊?”

    “我怕你会。”潜台词就是:你不怕死的话,我不介意叫一叫。

    季萍踪垂下双肩,深受打击,哪还有气宇不凡“萍踪公子“的形象,在一旁无限的哀悼自己悲惨的遭遇。他怎么就认识这么个不懂情趣冥顽不灵铁石心肠的朋友呢?真是传言误人,遇人不殊识人不殊啊!他当年是见鬼了还是撞邪了,怎么会心血来潮夜探落梅山庄,结识个这样的人。

    该死的,是哪个王八蛋散播谣言,说什么落梅山庄温庄主……,误我一生,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宰了他,季萍踪咬牙切齿。

    “是你耍赖不走的吧!”微顿一下,道,“而且,那个人你是找不到的。”话音中带着三分狡黠,三分笑意,四分淡然。

    只是在脸色发青,双目冒火的季萍踪眼中,那三分狡黠、三分笑意、四分淡然却只有——十分欠扁。这个温子彦总是能看透他的心思,真是让人十分的——气愤!

    温子彦仿佛丝毫不觉身旁的低气压,没办法,这小子什么事都写在脸上,不说出来真是对不起自己,继续浇油煽风道:“季公子,形象,气质!”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萍踪青筋暴露,拍案而起:“温子彦,你不要太过分!”

    ——看来恐怕要大打出手了!

    可是,戏剧性的,季萍踪说罢竟愤然拂袖而去。

    想天下有几人能三句话让萍踪公子公然博怒拍案后绝尘而去,实在是功力不同凡响啊!

    安静的酒楼霎时热闹起来!

    “看到没,季公子就这样走了呢?”

    “竟然就这样走了呢!!!!”

    “不知道那位公子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实在是厉害呀!”众人点头赞同,纷纷用敬佩崇拜的眼神看向温子彦。

    “你刚才听到没?季公子叫他温子彦。”不知谁一语惊醒无数人。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落梅山庄庄主温子彦?……”一人惊呼!温子彦虽有名,真正见过他的人确是很少。

    一时间,众人如醉方醒,忙认同的点头嘴里还不忘喃喃的说:“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季公子只能拂袖而去。”只是众人却无人说完这句话。吵闹的酒楼忽然又这样莫名其妙的恢复了宁静,似乎刚才的喧闹只是错觉。

    而在楼口与方才愤然离开的季萍踪擦肩而过的林沁雪却明确的知道,那不是错觉,是真实的发生过。

    林沁雪紧紧的盯着那张温文尔雅云淡风清的容颜,即使穿越千年的时光,即使是古装束发、长衣裹身,即使那张熟悉的容颜上透着陌生的清冷,她依旧一眼就认出那是哥哥的脸,哥哥的样子。

    身子抑不住的颤抖,沁雪紧紧的握着手,直到指尖嵌入肉中,传来阵阵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