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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不当户不对第13部分阅读

    望找到沈君然,才会一厢情愿地如此以为。也是啊,沈君然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呢?“他也喜欢靛青色……靛青色的袍子,真的很好看。”沈慢注视着竹青靛青色的袍子,轻叹,“一直以为,哪怕只是一个背影,我都能认出他,原来”

    “公子,夜宵来了。”笑愚拿着食盒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夫人一起吃一些吧?”竹青忽然觉得,这女人倒也不是令人生厌的人。

    “不了,谢公子好意,我先去睡了。”

    竹青望着沈慢瘦小落寞的身影发愣。

    “公子?”

    “嗯?”竹青有那么一瞬的失神,“走,去吃宵夜吧。”

    第38章 再遇陈少

    “身体好些了么?”

    “竹青公子!”沈慢意外于今日送早餐的人竟然是竹青公子,本还以为是笑愚,所以她都没有下床,直接让人进来了。可眼下,她衣服还没有穿整齐,下床就更加不合适了,“要劳烦公子亲自送来,真是有劳了。”

    竹青微微一笑,“也是举手之劳。”看着沈慢正悄悄把被子往上拉,稍有不自在地别开眼,“我让笑愚去骆府了,看看骆老爷回来了没有。”这种地方,毕竟不适合她待。况且,她要找的人似乎对她很重要。

    “谢谢。”沈慢刚开始还觉得竹青不太好相处,挺冷漠的人,没想到,会这样帮她,“真的谢谢!”

    因为不方便,竹青也不再看沈慢,就关照她趁热吃早餐,便准备出去了。想了想,又停顿了下脚步,“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夫人若无事,就别出房间了。”

    “嗯”沈慢看着竹青的背影,恍然又以为是沈君然,“多谢,公子。”可,这人却不是。

    院内又传来竹青练剑的声响。

    竹青已经练了一早上了,午后刚过,又开始练了。

    沈慢心里想着要如何才能找到沈君然,全然无法安心躺着休息,干脆下了床,立于窗边看竹青练剑。仅仅相隔了一上午,竹青的剑法与昨晚相比,竟然流畅了那么多。只是,他一个小倌,练剑做什么,是给人欣赏的?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从拱门那传来。

    沈慢小心翼翼地把身体掩在窗后,她还记得早晨竹青的善意提醒,悄悄地看向站于拱门处的人。那人穿着绛紫色的绣花锦袍,烟粉色绸缎滚边,双手抱胸,斜靠在拱门旁,似乎站了一会儿了,身后是盛放的红梅树,却仿佛一瞬间都失了颜色。

    “几日不见,竹青的剑法又有了昔日的几分风采,真是进步神速。”那人语气慵懒,略带沙哑,似在赞美,又好似在嘲讽。

    竹青收了剑,仿佛没有看到这人,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人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这冻死人的地方,你还真住得下去,不知,那位柔弱的小美人可受得住。”说着,勾着薄唇,往沈慢的所在瞥了一眼。

    竹青顿时停下脚步,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啧啧,竹青你记性真差。”那人顿了顿,“哦,我差点忘了,你失忆了。那我再提醒你一遍,笑愚那孩子,我要了。”

    难怪笑愚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原来是被他带走了。“不可能。”竹青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而已。”那人不屑地看着竹青,“你还以为你是一年前的竹青公子么?如今,这梦呓馆,可是我望月说了算。”

    望月?真是玷污了这样一个雅致的名字。沈慢看着,忍不住腹谴道。

    望月看着竹青铁青的脸,忽然觉得心里畅快之极,被他压制了这么久,终于轮到他出人头地了。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回头道,“竹青,你真是太过心胸狭窄,笑愚这么个好苗子你都不好好栽培。不过你放心,今晚开始我一定好好教导他,保证他青出于蓝。”

    沈慢见望月身影没入小径中,才敢走出房间,看着竹青铁青的脸,“他,他说的教导是”

    “这里是梦呓馆。”一个小倌多于姑娘的青楼。

    “笑愚还这么小……”沈慢想到那个说话都不经大脑的半大孩子,如此清澈的孩子,怎么可以被玷污。的确,在这种男权社会,男人的身体也无所谓清白不清白,也说不上什么玷污,可被其他男人亵玩,这沈慢越想心里越急,“你快去救笑愚呀。”

    竹青顿时冷漠地看了看沈慢,又看了看手中都未开封的剑,就转身走了。

    “你”只一个你字,沈慢自觉,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是啊,他也只是一个被困在这里的小倌,他连自身都难保,怎么去救人?而她,更是什么事都做不了的人。仰着头,看着灰白的天空,紧握的拳,缓缓松开来,他们都是如此渺小,谁又能救得了谁?

    沈慢刚走进房内,竹青也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叠衣物。

    “这是笑愚的衣服,你换上,我带你离开这里。望月不是会那么简单放过我的人,被他发现了你,如今骆老爷又不在,他定会以此大做文章,与你声誉不好。”

    “那笑愚他”

    “既然是梦呓馆的人,笑愚迟早会有这一天。”

    沈慢知道竹青说的事实,可她想到笑愚清澈纯真的眼神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了,心里那般酸楚,可终于还是平静了下来,“公子稍等,我换衣服。”

    梦呓馆是青楼,做的自然是晚间的生意。午后刚过,大部分人都还在休息。

    竹青带着沈慢悄悄地往厨房方向去,厨房后院有个小门,方便送菜的进出。晌午刚过,一般都没什么人。

    果然,这时候厨房后院就有一人在劈柴,其他估计都偷懒去了。竹青借故找劈柴人说了会儿话,沈慢便趁机从小门出了梦呓馆。

    只小跑了几步,小腹处就传来隐隐疼痛,沈慢放慢脚步。记得沈君然说过,皇家暗卫收到命令,除非完成任务或者主人取消任务,否则,暗卫誓不罢休。她毫不怀疑明浩公主要杀她的决心,但她现在这副样子,恐怕连楚姨他们都认不出她,更不要说明浩公主派出来的暗卫了。回头看了看,也没人从梦呓馆追出来,有走了会儿,实在难受得厉害,便找了个石阶,坐下来,稍作休息。

    竹青送走了沈慢,便去求见梦呓馆的老鸨冯织织。

    冯织织虽已是个年届四十的女人,却保养得极好,除了眼角的细纹,出卖了她年龄的秘密。

    同时,冯织织也绝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就凭她一手把持着狄城,乃至整个南国最大的青楼,却没有同行敢找她的麻烦,就可见此人手段非同一般。而她身后到底有何种背景支撑着她,就更加无人得知。但是她做人极其圆滑,从不会因为她身后有力神秘的背景,而怠慢了与她的梦呓馆有丝毫关系的官员商贾。

    “冯姐,竹青要见你。”玉玲是冯织织的左右手,其能力不在冯织织之下,却对冯织织惟命是从。

    冯织织翻阅画册的动作未停,“让他进来吧。”

    竹青跟着玉玲走了进去,见冯织织正忙,便静立在一旁等待。

    冯织织终于翻到了画册的末页,无趣地放下画册,“这批孩子不行,没一个能入眼的,端茶递水都嫌资质平平。”

    “冯姐说的是,不过,高老大说了,这些已经是最好的了。”

    “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贩|子,实在不行,就去北国边境,寻些异域风情的孩子。”

    “是。”玉玲领了命令,便退了出去。

    冯织织此时才想起来还有个竹青在房内,见他只是垂首静默地站着,微笑着打量起他来,比起望月,她实在是喜欢竹青清隽的模样,虽然五官稍显淡薄,却更加耐看。望月媚则媚已,却是少了份男儿的俊气,何况这种美色梦呓馆从来不缺。“竹青是为了笑愚那孩子来的吧?”望月抓了笑愚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她没有阻止,只是觉得,这也是笑愚迟早要经历的事情,何况梦呓馆此时小倌里头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笑愚的资质也算不差,培养一下,也许会是第二个竹青也说不定。

    “是,还望冯妈妈让望月放了笑愚。”

    “你心里都明白,我不可能这么做,何必多此一举?”

    就如冯织织所言,竹青心里都明白,只是他还想来试一试,“再多给笑愚一年的时间。”

    明明应该是请求的语气,可说出来的时候,却仿佛只是在说他自己的决定,好似有种高高在上之感。冯织织微微挑眉,这竹青好似有些地方得不同了。“我会多给笑愚一年的时间,不过栽培的事情,还是交给望月吧,我想你是下不了这个手的。”

    “是,那竹青告辞。”竹青见冯织织已经下了决定,也不再多说,抱拳一拜,就转身走了。

    玉玲与离开的竹青在门外错身而过,竹青只是点头示意,也未作停留。

    “冯姐,竹青他……”玉玲推门而入,见冯织织正望着门口若有所思,“冯姐,你在想什么?”

    “你觉得竹青有何不同么?”

    不同?玉玲仔细的思索了一番,“没有啊,竹青一直就是这幅摸样,客人都喜欢他的清冷。不过,他从前对冯姐倒是很敬重。”

    “嗯……”果然还是有所不同的,冯织织看着竹青离去的方向,“告诉望月,笑愚就给他了。”

    “可是……”玉玲想到笑愚每次从她身边走过总会有礼貌地喊一声玉姨,心里也升起一丝不忍,“望月心胸过于狭窄,他不敢动竹青,必然会拿笑愚出气,笑愚……”

    冯织织冷冷地斜眼瞟了玉玲一眼,“心生怜悯是杀手大忌。”

    玉玲一听冯织织提到杀手二字,知道冯织织是真动了气,急忙跪地请罪,“属下知错。”

    冯织织轻叹,亲手扶起玉玲,“玉玲,我并不想以夜刹右使的身份压制与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记,我夜刹只是暂时化整为零,分散与各地,待他日教主重归夜刹,你我也将回夜刹各司其职,不该有的情绪,要及早收拾起来。”

    “冯姐,教训的是。”

    “况且,我觉得竹青从骆府治病归来后就有些异常,正好以此来试他一试。”

    “冯姐是怀疑我们的行踪败露了,有夜刹死敌混了进来?”

    “这倒应该不会,只是那骆文赋行事过于怪异,作为一个商人,行踪太过无常。梦呓馆总归是我们多年的心血,我不想有任何人破坏它。况且日后,不论是敛财,还是成为夜刹的据点,都是极有可为的,我不希望出现任何闪失。”

    “玉玲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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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慢坐在石阶休息了一会儿,便寻人问了路,前去骆府。

    从拈花巷走去骆府,简直要横穿整个狄城,沈慢身无分文不可能雇车,加之身体不适,无法快步行走,直到天黑,才来到骆府门前。

    巍峨的金漆大门,倒真是符合玄洛招摇的性格。

    沈慢上前敲了敲门,偏门立刻开了,好似就等在门后等人敲门似的。难道是玄洛知道她会来,特意交代的?想了想,还是觉得玄洛不会那么好心。

    果然,门后的家丁探出头,一看是个衣服破旧的穷人,一脸谄媚的笑意马上就收了回去,抬头挺胸,鼻孔都快朝天了,“要饭的去厨房后门。”说着就打算关门。

    沈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抵住门扉,“我找你家老爷。”

    家丁一脸鄙夷地看着沈慢,“我家老爷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见的么?”说着,嘭一声关上了。

    沈慢正用手抵着门,突然关上的门,重重地撞在身上,走了太久的路,脚下疲软,人就向后仰去。

    沈慢以为要摔地上了,却不想有人在身后扶住了她。转身想说声谢谢,可一见到身后的人,脱口而出的竟然是“陈启言”三个字。

    第39章 后背伤痕

    “陈启言!”沈慢太过讶异会在这里碰到他,这三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想咽回去都来不及。

    陈启言放开手,上下打量着眼前粗布棉衣的女子,“你认得我?” 他就是听得像是沈慢的声音,才会走近想辨认一下是否是沈慢,没想到,却是完全不同模样的女子,可奇怪的是,这女子竟然认得他。

    “我……我也是华安城的人,以前见过陈少爷您,所以……所以刚才一见心下诧异就脱口而出了。”沈慢说着退去了一旁。

    陈启言似信非信地点点头,看了眼身后的随从。

    随从即刻上前,去敲门。

    “你有完没……”家丁骂骂咧咧地开门,一脸不耐烦,可一见是陈启言,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卑躬屈膝道,“唉哟,陈少爷,您可来了,小的马上去开大门相迎,您稍等稍等。”

    沈慢不想与陈启言有什么交集,便打算走了,在外面等玄洛。

    “你去哪儿?不是要找骆老爷么,何不一起进去?”陈启言是个读书人,可也是个商人,也许商场上没有太大的名头,可也不是愚笨的人。这女子这身打扮是穷苦了点,但是,见了他,第一句话竟然是直呼他的名字,而不是叫他陈少爷,这太说不通。

    沈慢想了想,反正陈启言没有认出自己,而且她确实需要进骆府找玄洛,干脆就跟着一起进了府去。

    家丁本想拦下,给陈启言一瞪,就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陈启言简直是熟门熟路地进了大厅,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随从站于身后。

    沈慢站在大厅门口,跟个门神似的,离陈启言远远的。

    陈启言看着神情有些怪异的女子,她穿的好似男童的衣裳,而不是女装,“你是何人,为何找骆老爷?”

    沈慢思索了片刻,不知道陈启言与玄洛怎么会如此熟悉,“外子是骆老爷的故人,如今遇到了麻烦,特来找骆老爷帮忙。”

    骆府的人为陈启言备了晚膳,陈启言也邀请了沈慢一起用餐。

    因为实在是饿了,沈慢也没有推脱。

    “陈少爷在看什么?”沈慢被陈启言看得如坐针毡。

    “夫人的行为举止倒是十分优雅。”连吃饭都吃得如此赏心悦目,当然这张脸就寒碜了些。

    沈慢还在纳闷陈启言怎么会好心邀请穿着如此寒碜的她一起用饭,原来是想借机观察她。不过只是吃相而已,又能说明什么呢。回以微笑,就当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探究之意。

    沈慢刚放下碗筷,厅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真是恕罪,恕罪,让陈少爷就等。”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不过身材健硕神采奕奕,一点没有老态。

    陈启言起身,往外走了几步,“老管家客气,在下与骆老爷常有生意来往,也算熟识,稍等片刻,也无妨。”

    “陈少爷海涵。”老管家寒暄着看向沈慢,“这位是……”

    沈慢看着老头一翻精明模样,不敢怠慢,福了福身,“老管家有礼,外子是骆老爷故人,有事找骆老爷相助。不知骆老爷,此时正在何处?”

    “老管家,骆老爷可是约我今晚谈事,怎不见他?”陈启言一直觉得骆文赋除了钱,什么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倒是好奇了,这骆文赋是否真有故人。

    老管家一听都是来找自家老爷的,顿时犯了难,“这个……不瞒两位,本来老爷今日回狄城,可老朽等到天黑都不见老爷,恐怕是路上耽搁,今日到不了了。”他家老爷明明是一届商人却总是行踪飘忽,连他这个大管家有事要找他家老爷都是无从寻起。

    “管家,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老管家才说了几句话,一家丁急匆匆地嚷嚷着从外面跑进来。

    “吼什么!”老管家顿时板起脸,严厉地斥责了一声,“没见有贵客么?”说着向陈启言赔笑着,拉着那家丁退开几步。

    家丁在老管家耳边嘀咕了声,老管家的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对家丁道,“你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先去牢房打点打点。”

    家丁领了命令,又急匆匆的跑了。

    “老管家,出何事了?”牢房二字陈启言听得可是很清楚,难道骆文赋被关起来了?这说不过去,可除了骆文赋的事,还有什么能让这个精明的老头这幅表情?

    “咳,这个……”老管家犹豫着是不是要说出来,可眼下恐怕也只有与官府较熟悉的陈少爷能帮上忙了,“其实是我家老爷包下的小倌出了事情。”

    沈慢听着心里忍不住打了个突,玄洛包的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