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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似罪犯的脸。

    这时一片叶子从梧桐树上掉了下来,根据牛顿力学定律我知道它肯定会继续往下掉,于是我眼睁睁看着它往下掉,就在离地面只有三尺高的时候我伸手接住了,一片半黄半青的叶子。

    我问朝晖想不想去草地上坐会儿?

    朝晖说走吧,等我买包烟。

    在食堂旁边的小卖部买了包娇子,我们俩朝体育馆门口的草坪走去。学校的喇叭里放的是一首新歌《从开始到现在》,先是一个女生独白,我说这小呢子的声音真好听呢!朝晖一边飞快地点点头,一边随便往路上猛弹烟灰,像是在思考问题。

    草坪上的草已经黄了一大半儿了,枯枯的,坐下去是硬硬的感觉,一点也不柔软,有的一碰就断了。我找朝晖要了支烟,点上抽了两口,说真难抽,立马往石板路上扔去。朝晖说明天给你买包七星吧!

    我高兴地点头。

    朝晖,我有点怕。

    怕什么?

    过了一星期了。

    没事,有我在。

    ……

    林朝?

    恩?

    要不,咱俩同居吧?

    ……

    我又要了一只烟,看着一缕r白色的烟雾慢慢从指尖升气,到了半空中就分散开来,很快就和空气混合在一起,轻轻吹过来一阵风,转眼就没了。

    好吧。

    我回答道。然后朝晖笑了,把我揽到怀里,我就靠在他的大腿上,我说真不知道冯桥那厮怎么样了?朝晖说事已至此,听天由命吧。我点点头,一会儿就睡着了,觉得冷了才醒过来,我在朝晖的怀里发抖,他问我是不是冷了?我点点头。

    他说那咱们回去吧。

    于是我挽着朝晖的胳膊一直往宿舍走,走了大概五分钟我问朝晖还想不想去酒吧唱歌?

    朝晖说如果冯桥那厮回来了,咱就再去!

    第一部分 冯桥回北京了 第10节 我和朝晖正式同居了

    我和朝晖正式同居了。

    提起来就很兴奋,原本我就很想要一个家的感觉,这样一来我的理想就实现了,看来我还真容易满足。

    朝晖早就在学校门口租了个一居的房子,最早是租来打麻将的,后来他的麻友们都带着各自的女朋友同居去了,这房子就冷清了好大一阵子,再后来就变成了啤酒屋,坐在那里的地板上可以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租来的碟。我常常去他的那里,但很少在那里过夜。只有快期末考试的时候爱渗在那里,因为可以看一整个通宵的书,半夜还可以煮面条吃。

    我们到学校附近的家乐福去买东西,我走在前面只管拿,朝晖推着手推车跟在后面走,我瞄准了东西拿到手里就从肩膀上往后扔,刚好准确无误地落在手推车里面,把整个家乐福转完了的时候,看看手推车也满了,于是心满意足地到门口结帐。路过卫生巾柜台时,我又沮丧了一下,后来我想反正就算有什么事儿了还是得用,于是我抓起两包往手推车里扔,朝晖看到此举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你丫甭得意了,我是买来做手术的时候用的。

    他马上又把脸恢复得原来一样了,比马的脸拉得还长。收银员结帐的时候,我不觉得叹了口气,心想这事还真烦人!

    在家乐福一楼卖小吃的地方吃了碗酸辣粉,辣得我哭爹喊娘的,朝晖则在一旁笑我,突然间我觉得肚子痛起来,我想这酸辣粉还真烈,这么快就有反映了?于是赶紧打了一车拼命往学校跑,回到宿舍赶紧跑到厕所里一看,内k上红红的一片。于是我得意地哈哈大笑,毫无疑问,我又可以笑容满面的做人了!不用走到哪儿都愁眉苦脸了!

    心想,酸辣粉果真是个好东西!还没看出来有这效果呢!

    高兴之余我给冯桥打了个电话,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他问我是不是踩着狗屎了,怎么声音这么高亢?

    我说没有,就是心情好而已。你那边怎么样了?

    冯桥说我好多了,能吃了两碗白米饭外加一碗鲜鱼汤还有蔬菜水果若干,另外就是心情比较舒畅,一下子能睡四五个小时了,然后他告诉我他也正在配合着心理医生进行治疗。

    我带着哭腔说小样的,你终于进步了,看来我们真能过上几天安生的日子了,这阵子快被你折腾死了。

    我赶紧打电话给朝晖,让他带上几个哥们,我们出去庆祝庆祝,朝晖问我是不是得奖学金了?我说得了吧,甭损我了,我能在毕业前把挂了的补上就不错了,咱不眼巴巴望着那口饭吃呢!

    提起挂了的这几门课我就头疼,还有一门是从大一就挂到现在了都还没重修的《foxpro程序设计》,提起这门破课我就想自杀,我想自杀不是我学不了它,而是到了现在已经没人再用这个古老的程序了而我还得去学它。我也曾经跟老师表达过我想自杀的想法,他不仅不同情我反而还鼓励我去寻短见,我们那个圆鼓鼓的长得颇似汤圆的老师当时是这样跟我说的:你看看你,你们宿舍六个女生,就过了五个,像你这么另类的我还很少见。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看看你这种人,还有啥活头,大伙都能过就你不能过,死了算了吧!鹤顶红或者勒脖子,自己看着办吧?

    和朝晖约好在学校大门口见面,然后出门往右拐,直奔零点。我到大门口的时候看见张立正跳着脚使劲猛踩地上的烟头,一副今天不弄死你丫我就不是人的模样!看见我来了才抬起头来,飞快地点点头,又朝地板上吐了口水,就表示打招呼了。我也朝他飞快地点头,表示我看见他了。

    朝晖问我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非到要出来庆祝的地步?

    我趴在他耳朵边说了两个字儿:来了。

    不出所料,他立刻笑得脸部肌r都抽搐了起来,笑过之后停下来,说以后你不用怕我了,估计咱俩,没戏!

    这让我想起以前陪同学去医院看病,她跟医生说肚子疼,医生第一句话就问:来了没有?

    她摇头。

    医生接着问:有男朋友没有?

    她点头。

    医生再问:有没有性生活?

    她再点头。

    医生拿个小杯子出来,递给她:去接杯n来。

    她无辜地看着医生,问医生吃了过期的番茄酱拉肚子要吃什么药?

    医生快要愤怒了,说你早说嘛,去吧去吧,到腹泻门诊去,我这里是妇科。

    所以后来我们大概有一点确信的是,医生看到你是个成年女子的话,你如果向她询问到有关妇科的问题,她肯定第一个问题就问你:有男朋友没有?

    有一次朝晖跟我说肚子疼,我严肃地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他点头,说有。

    我又问:有没有性生活。

    他又点头,说有。

    我说去吧,让她陪你去看医生……

    零点里面还是乌烟瘴气,乐声震天,人声鼎沸,酒气熏天。

    我每次走到这里都会摇头感叹一下:末法时代,妖孽横生啊!

    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帮人围着个细腰女人拍手欢呼,吹风打哨,众人越是呼声高,此女越是沉醉其中,竟然目露痛苦之神,腰也越发扭得带劲儿。所以我说的是从一进来我仿佛看到的就是一帮人围着一个〃s〃不停地叫喊。

    我们在靠墙边的卡座里坐了下来,要了一打嘉士伯,张立抱怨说今年的夏天走得真慢,都这会儿了还这么热!说着拿瓶啤酒咕噜噜当矿泉水喝了,喝完还咂了咂嘴唇,若有所思地喃喃:哎呀,真不错,爽呀!其表情神态让旁人看了都有种想伸着脖子使劲儿吞口水的感觉,弄得就跟他是嘉士伯的代言似的。

    张立说林朝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啊,不去蹦两圈?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蹦不了了。

    他哈哈大笑,说刚才还想请你吃冰淇淋来着呢,这下看来可以省了。

    我想小丫挺的还真y险,连这也猜得出来。

    我把手伸进朝晖的衬衣口袋里,拿出七星,问张立抽不抽?他撇着嘴巴说不抽,受不了,女人抽的烟,淡得要命!

    这时卖雪茄的女孩过来,问我们抽不抽雪茄?我指着张立给她,这位哥哥就喜欢抽雪茄。

    于是雪茄妹妹便和张立纠缠了起来,一个口若悬河,一个滔滔不绝,双方都不甘示弱,力争上游。雪茄妹妹最后以美色打赢了这场口水战,五十块钱卖了一只还没有小指头粗的雪茄给张立,然后满意地笑着离开了。

    张立把手伸到我面前来:给钱,报销!

    我说我又不是开银行的!

    唉唯女子与小人难缠也。

    我说得了吧你,经不起诱惑还把责任推别人身上来了。像你这样的人,难不成让别人怀孕了还说是别人qg了你?

    张立把雪茄拿在鼻子和上嘴皮之间嗅了一下,说真香啊,立马拿火柴点上,吸了两口,随即一股淡淡的奶油香味儿就飘了过来,像风中带来的奶油红塘爆米花的味道。

    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面前走过,我抓着朝晖让他看看那是不是叶旖旎?朝晖借着混乱的灯光辨认了半天,点点头。于是我冲上前去,朝晖一把把我拉住,我在一秒钟之内回头,刚好和朝晖的眼神碰上,冰冰的感觉。一瞬间,我觉得他的眼神像在欺骗,而我双眼充满了疑惑。

    不知道怎么的,我常常会怀疑叶旖旎这小呢子跟朝晖有点什么不对劲儿,当然我说这话除了女人的直觉外,还有某些隐隐约约的不作为证据的证据。比如我就觉得以前叶旖旎老喜欢呆在有朝晖在的场合,喜欢故意在朝晖面前晃来晃去,扭着p股和腰,跟朝晖说话也特暧昧。有些冯桥都不愿意伸手的事情朝晖却常常乐意效劳,加上刚才和朝晖的眼神对碰的那一瞬间,我越想越觉得他跟那小呢子有什么。

    于是我慢慢把朝晖的手从我的手臂上移开,我拿着瓶啤酒走到叶旖旎的面前,这小呢子还是一笑春风百步颠,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眉眼看了我两眼,突然笑道:哟,林朝,这么有缘啊?

    我点点头说是啊,这世界真小。所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冯桥的事儿,不仅你自个儿清楚,我们也会知道。你得多问问几次自己的良心,过得去么?

    她跟我装傻,说我简直就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于是我开始有点怒火上头的感觉,头发像是全要往上竖立起来。我说你跟我出来,我告诉你我在说什么。

    她一扭一扭的跟着我出来了。

    夜风真温柔,吹在脸上的感觉凉凉的,这个城市这个季节也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有丝丝的凉爽。

    你是不是给冯桥下了药?

    你这人真奇怪,凭什么就说我啊,你怎么不问问冯桥是不是他自个儿去弄的啊?

    我问过他了,他没有自己去弄。他在准备和你分手的前一周,抽过你给她的一盒烟,抽完了他还想抽,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叶旖旎不说话了。

    我说你还敢说不是你弄的?

    她哈哈哈大笑了几声,说就是我弄的,那又怎么样?他不爱我,他折腾我,我也得想点办法也折磨他,这很公平,你懂不懂?

    我挥起手来就给了她一耳光,我说你给我听好了,这一耳光是我替你挨了的,冯桥他妈打在我脸上的时候可比我打你这个还要重。

    她居然骂了我一句傻。

    这时朝晖出来了,叶旖旎一看到朝晖立马就哭出来了,眼睛特深情的看着朝晖我的男朋友。

    朝晖问我:你闹够了没有?

    我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夜风划过脸庞,我头也不回。接着听到张立在后面喊,还不去追呀?还不去追呀?我脚步都不停,继续往前走。

    第一部分 冯桥回北京了 第11节 我还真一点也不了解他

    我们学院曾经有一阵子莫名其妙地发疯,要出什么不伦不类的刊物,鼓励学生在社会主义的大好条件下多多写感受多多投稿,但是没有稿费,义务的。

    不过这样还是激起了不少学生的热情,他们积极参与,踊跃投稿。我想在大伙儿都被国际经济贸易规则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肯定都特想念陶渊明的世外桃园。于是开始羡慕起中文系的来,羡慕他们每天跟看小画书似的读着古今中外的著名故事,而那些字眼儿跟人生一样丰富多彩:战争、硝烟、岁月、爱情、友谊、青春、命运、生活、生命、科学等等等等,也就是说最枯燥无味的就是我们学院那帮傻子了。

    于是很多同学便借出刊之名发起牢s来,写学术性文章的倒没有多少,倒是引发了一场空前的愤青运动,居然有人把校长的名字写在文章里,前面还加了个定语:被告。合起来就是被告xxx,而xxx正是我们学校的校长。

    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五四运动标志着新民主主义开端了,学生的确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啊!我们班曾经就有人建议要扯两快床单布下来,写上标语,去为食堂的凉拌菜由六毛涨到六毛五这件事情做个定论!

    当然咯,在民主成为时尚话题的情况下,爱情观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思潮,于是又掀起了一小股反对迂腐成就爱情观的运动,主要表现是大伙在文章里大胆地采用了米兰昆德拉和杜拉斯的性描写手法,以性来写爱,这的确也在学生中间引起了不少反响,据说我们班一男人的自转体小说还以手抄本的形式在男生宿舍流传!

    晓晓是班上的学习委员,自然也得以身说法一下下,才好带动大伙日益高涨的情绪嘛!于是晓晓写了个短篇小说,比较含蓄的表达了一段没有结果的苦恋,我们班很多男生看了后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个个儿都表示要做晓晓心里边的那个〃他〃,其中还来了几个不怕死的勇敢者,果然是不怕死的,我们全宿舍女生一起对着他们大笑,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他们还在风中哆嗦念着晓晓的文章,真感人啊!中国要有他们这种人,一千个就了不起了呀。

    朝晖那大老粗看完这篇文章就直接说:〃这不是写的冯桥那孙子吗?〃晓晓立刻脸都红了,我说晓晓你甭理他,丫是一农民,心直口快。无奈朝晖还跟我争,你看嘛你看嘛,那苍白的手指,忧郁的眼神,明明就是写的冯桥嘛!晓晓都快急了,朝晖还在一个劲儿的争。争完了朝晖还蛮忧伤地说:〃啥时候你也能把我写得这么完美啊林朝?〃

    我说你臭美吧你,做梦吧你,要我把你的模样写出来,再说我喜欢你,那大伙儿准说我是一傻b。

    其实有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傻b。特别是遇上叶旖旎那小呢子的时候,我觉得我他妈就是傻b透了。那天跟她在零点吵了起来,当时我想骂死他,不料这小娘们才几句话就把我打发了,连朝晖也出来帮忙说是我的不对。

    我想她妈的j夫y妇,还合起来对付我了?从那天起我就在心里觉得,越想就越觉得,朝晖跟那小娘们有一腿。

    有一天晚上我睡着了,就梦见朝晖跟叶旖旎赤身l体的在我的床上纠缠在一起,于是我大叫着醒来,伸手抓不到朝晖。我立马下床满屋子找他,最后看他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发呆……

    那天从零点回到屋里的时候已经12点了,我看了会儿乏味的电视就关灯睡觉了。睡到半夜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大口出气儿,于是我打开灯来看见朝晖趴在床上看着我,一瞬间觉得他的眼神特温柔,还带着湿润。我心软了,所以没有立刻赶他滚。

    他说林朝,甭生我的气了,从我在食堂门口跟你吵架的那天起,我就爱上你了,从此我魂牵梦引的女人就是你。

    还说得声泪俱下的,跟琼瑶阿姨写的对白似的。

    我说那像叶旖旎那样的女子,你也喜欢么?

    朝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小样,还吃醋呢?

    我说我问的是真的,你看着我,回答我,喜欢么?

    喜欢什么?

    想不想跟她上床?想不想跟她在一起?

    每个男人看到她那样的女人都会想跟他上床,但并不一定爱她。

    朝晖你他妈混蛋,王八蛋。

    我抡起胳膊就给了朝晖一耳光,打完了我就开始后悔,因为我的手心开始发热,还有点疼。朝晖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打得好,像他那样的男人就该打。他还把脸蹭过来,问我还愿不愿意再打一巴掌?

    我想,他妈的,这孙子恐怕真的跟那小娘们有什么了。

    如果

    你躺在那片草地上

    心里想着的是我

    那我很高兴

    因为

    我也抱着吉他

    想你

    你就是我的死党了

    朝晖·兄弟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朝晖特合适去做一个演员,专演结巴的男性,因为我总觉得他写的〃诗〃念起来就像是一个有着结巴疾病的人在跟人说一句完整的话。我也向他表达过我这样的看法,他说你不懂,这叫〃剪不断,理还乱〃。

    于是我想,可能我是真的不懂,没准儿我还真一点也不了解他。

    冯桥在10月的一个飘着落叶的星期天早晨回来了,脸色干净得一如既往,像湛蓝的天空。他挎着蓝黑色的nike大包,刚剪了头发,脸胖了许多。

    看到他我不禁又感叹:潘安转世啦

    朝晖照例和他飞了一把腿,挥了一次拳,打完了才问:总算回来了?没事了吧?

    问罢热泪盈眶,这厮就会演戏,跟刘备差不多,好好一大男人说哭就能哭。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不过就算去了,像他那样,最多也只能演一反面角色,比如汉j或者大毒枭什么的,并且我们宿舍的女生一直也是这样认为的。

    〃没事儿了。〃冯桥笑笑说,露出两小排白牙,眼神也特温柔,像微风轻轻挑起波浪的大海。

    冯桥走过来,和我拥抱。他小声的问〃纸条的事儿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