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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

华的,不过肖伟的车里只有这种烟,所以我只有破天荒的抽了一次中华。车窗外面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没过几秒我就完全看不清楚了窗外的视线,灯光,行人,马路,一瞬间都像打了马赛克的电影,模模糊糊,十分迷离。

    我抱着朝晖的头,和他接吻。我说朝晖你爱我吗?

    朝晖咬着我的舌头说林朝我爱你,我就只爱过你。

    我一把推开他,你丫早死哪儿去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朝晖把我揽回怀里,抱得紧紧的,我的头就放在他的肩膀上,我快出不了气。跟他过去的点点滴滴,像蜜蜂一样在我头顶嗡嗡嗡的转,转得我差点找不着了方向。我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背,我说你丫混蛋,你丫真c蛋,老让我伤心。

    朝晖只是会说对不起。

    我们心急火燎地拥进房间,反手关了门就开始接吻,然后脱衣服,家里没开空调,但是我的身体像被火在烧,朝晖咬着我的耳朵,他的脸比我的还烫。接着是没完没了的做a,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没有了力气,于是我们睡去。

    站在我们公司会议室的窗口,是一个很不错的角度,因为有一片很不错的视野。下面是川流不息的街道,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

    成都在我的眼里,有时候温柔的像个寂寞的女子,有时候狂乱得像个妓女在昏黄灯光下的脸。这么多年,春去冬来,尽管一切都已经改变,惟有这点,永远不变。

    我把车钥匙还给肖伟的时候跟他说了谢谢,他勉强笑笑说不客气。然后问可不可以抱抱我,我愉快地点头了,他敞开双臂。

    其实被他抱着的感觉,也很好。

    晓晓结婚了。

    婚礼在春节之前举行,在岷山饭店大宴宾客,场面极其热闹。

    有的人的一生都是一帆风顺的,像晓晓,从生下来就没吃过什么苦头,16岁就考入了重点大学。大学毕业顺利地考进建设银行,理所当然地当起了让人羡慕的ol,刚刚达到结婚年龄就能跟自己心爱的人,牵着幸福的双手,说结婚就结婚。

    生活真是需要魄力的,真的打心眼儿底羡慕她。

    我比晓晓大两岁,从来她都是叫我〃朝儿姐姐〃,今天我妹妹却要结婚了,而姐姐茫然不知所措,真是够笑人的。只是可怜了刘西,比我大了5岁还得回过头来叫我姐姐。

    我说算了,实在叫不出来就甭叫了,不忍心折腾你,你是新郎嘛!

    他却张开嘴巴无比真诚地叫了声〃朝姐〃,一瞬间我都惊呆了,周围的人都看着我,我的眼睛没几秒就模糊了。我递给我妹夫一个红包,里面是一千二百块钱,我说姐姐穷,只是个小白领儿,就这点心意了,还望妹妹和妹夫不要嫌弃和笑话才好。

    晓晓一把抱过我,像大学时候一样眼泪哗啦呼啦的流了出来,我说晓晓你这个傻丫头,你是新娘子,哭啥呀,不能哭不能哭!

    接下来我像在大学里的时候一样,把晓晓揽在怀里安慰了好大半天她才停止了哭泣,她说朝姐,其实我知道你特苦,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是在故作坚强。

    我说傻丫头,可惜你这身婚纱了,赶紧擦干眼泪,站到刘西身边去,做出个女主人的样子,跟宾客们打交道去。

    晓晓笑笑就离开了。一瞬间,觉得自己老了,有种老得跟我妈一样的感觉。

    我妈从成都离开的那天照例抱着跟我哭了会儿,每次我跟我妈的重缝和分别,都有门必修课,那就是哭。哭得那才叫一个伤心,眼泪鼻涕大把大把的,每次我们家邻居看我妈眼睛红红的,都说:张大夫,女儿回来了呀?过阵子看我妈还红着眼睛,人家又照例问上一句:女儿上学去了呀?

    我妈说随时,只要我还想回北京,首都人民永远都会敞开宽大的怀抱欢迎我的。只要我想回去,一准儿行。

    我说您别罗嗦了,好好回去养着自己,养白白胖胖的,赶明儿我要嫁了,你得跟过去当保姆呢?你别以为这样就解脱了,就甩掉我这个累赘了,我可是你一辈子的小棉袄呢!

    说着说着我自个儿也哭了起来。

    晓晓他们家的亲戚真是多,什么七大姑八大婶的,山路十八弯了又弯弯拐拐的亲戚都来了,最远的有来自内蒙古大草原的,最近的就是住他们家隔壁的,最南边的有海南岛的,最西的有新疆吐鲁番,最东边的有来自渤海边上的二叔,整个跟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似的,热闹极了。

    新娘子照例是要端着酒杯走一圈的,挨桌挨桌的敬酒,就晓晓那半杯啤酒的酒量,我还不清楚?一般是她走前面,跟七大姑八大婶说完感谢祝福的话,就把酒从肩膀上递给我,我跟她的护身似的接过酒来,一口喝掉,这样又继续走到下一桌。

    就在我喝点晕晕忽忽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说让开让开,大伙儿齐刷刷的朝门边儿望去,只见三四个人抬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生日蛋糕就进来了,蛋糕上还有对新人的洋娃娃,我说这谁呀,人家在这儿结婚,他要进来过生日?我说晓晓你们家今天不是包了这里了么?

    只听晓晓〃啊〃的一声惨叫,立刻提着婚纱向前冲去,一边跑一边叫,跟人放了条狼狗追她似的,突然,我看到她跟两张熟悉的脸庞,站在一起。

    突然间,音乐又继续,喧哗的喧哗,吃饭的吃饭,划拳的划拳,我只觉得双眼模糊,头脑晕忽忽的。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我喝酒特别容易上头,三杯两杯下去,很快就上头了。不知道是不是喝五粮y的缘故。我曾经非常想喝五粮y,可都没有一个单独的机会独饮,每次都是在很多人的场合下才有五粮y喝,照例每次最后都喝得很狼狈。

    我又看到周围的桌子转了起来,地面也越抬越高,我肯定醉了。不过我清楚地知道,在我看到那两张脸的时候,我哭了,眼泪流过脸庞的感觉,清清楚楚。

    第四部分 生活了四年的城市 第46节 想跟他接吻的冲动

    不用说,我也知道我吐得乱七八糟。

    我妈常常教育我,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一定要有积极的心态,一定要以自己最健康最美丽的一面来面对世人。可我老是把我妈的话当耳边风,左耳进去立马又从右耳出来了,都没在脑海里过滤一下。所以我的一举一动刚好和她说的相反,我常常在公众面前展示的,是我最狼狈不堪的一面。

    就在穿着一身昂贵西装的朝晖款款向我走来,伸手抱住我的那一瞬间,我哇的一下就吐了。很是狼狈,不用睁开朦胧的双眼我也知道周围的人民群众像我投来了鄙夷的眼光。模糊之中就听到有个女的声音说:〃这孩子,刚才还说给她介绍个咱成都的善良小伙子呢!〃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躺在自个儿床上了,否则也不会睡得这么窝心。但是我知道我又犯事了,否则我面前也不会站了好大一票人,个个神色严肃,等着分遗产似的。连冯桥这厮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地冒了出来,朝晖也在,我赶紧掐掐自己的胳膊,自己疼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我冲大伙儿傻笑,我说我梦见我死了,你们大家围着我哭得要死不活的。

    无奈大伙齐刷刷的朝我甩了句切!

    这时我看见晓晓的眼圈还一红一红的,我连忙说你不是新娘子么,怎么跑这儿守着我来了?

    晓晓说林朝姐,我知道你很难过。

    我说晓晓,你怎么跟唱歌似的。我的善良妹子啊,我就算再难过,也不影响你结婚啊?你怎么结婚结着结着跑我家哭来了。

    这时朝晖坐到我身边来,把我狼狈不堪的经历跟我描述了一通,他说得手舞足蹈的,描述得绘声绘色,一看就知道他内心里面已经满腔愤怒了,于是我使劲往床的另外一个方向爬,否则他要真挥起手来给我弄个什么半身不遂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从来我就知道丫忒狠,没别的,就一字儿:强!爆发力特强!

    他说我一看见他,先从鼻腔里哼出两声猪一般的傻笑声,接着就倒他身上了,马上便淅沥哗啦的哭了起来,不仅把胃里的污秽全吐他身上,还把眼泪鼻涕全蹭上面来了。说完了并强调一遍,他那套西装是华伦天奴的。

    要不是大伙一直j食米似的朝着我点头点头,我准以为他是在说别人。看来事实已经摆在面前,生米已然成了熟饭,我已然无法逃避公众的谴责和良心上的责任,于是我学着朝晖当年跟叶旖旎说话的口气,严肃地说:〃你开个价吧,我尽量满足你!〃

    朝晖不屑地看着我,高傲地说,小样,都是都市小白领儿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我一瞬间恍然大悟,差点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真是不应该!暗自庆幸的是,估计除了肖伟,并没有其他我们公司的同事看见,否则我以后得戴着头套上班了,冬天倒无所谓,可到了夏天怎么办呀?

    我连忙问肖伟呢?

    晓晓说他开车把你送回来就走了,让我们好好看着你。

    我的心里一阵感动,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没像现在这样招人喜欢过呢!怎么我走哪儿都跟一香花儿似的,蜜蜂争着来采?这时我看见冯桥坐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抽着烟,我问:哥们,想不想跳舞?

    冯桥拿头往门边看了一眼,嘴里哐的一下甩出一字儿:走!

    我赶紧下床,洗脸刷牙换衣服,踩上高跟鞋,我说今天晚上喝不醉的就甭回来了,不敢喝的现申请还来得及,一会儿不准哭着喊着耍酒疯。

    毫无疑问,大伙又对着我〃切〃了一下。真有点我为鱼r你为刀俎的感觉了。

    这时我转身来拉着晓晓,我说真对不起,姐姐尽教你学坏。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你新婚之夜,你应该回到刘西身边去,说不准现在大伙打着灯笼正到处找新娘子呢!怎么都是一都市小白领儿,还跟一孩子似的?

    晓晓可怜兮兮的朝我点头,一张脸单纯得像个孩子。

    一大票人出了公寓,晓晓打车走了。剩下我和朝晖、冯桥矗立在寒风中,我们互相看着看着,只是说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呆了好半天我才问了句:去哪?

    还用说么?冯桥反问我。

    打了一车,直奔零点。零点里面仍然喧闹如昨,我心生感叹:靠,这世界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安宁下来啊?

    脱掉外套,在舞池中央扭了几下,突然有种伤筋断骨的痛。有个陌生男人蹭到我身后来,搂住我的腰,身体在我后背上摩挲,我转过身去,看到一张陌生的男人的脸,又远又近,像一场迷梦。他只是个陌生人而已,我并不认识他,兴许我在茫茫人海中和他擦肩而过无数次了,兴许我从来就没遇见过他。

    我突然有种冲动,想跟他接吻的冲动。

    音乐声停了的时候,我和朝晖、冯桥还在,我们喝得晕晕忽忽,忘了所以。朝晖都忘记跟我分手了,跟我说老婆今天晚上回去我要吐了你就甭管我了,你自己好好睡吧,你这几天要好好照顾自己。冯桥也晕了,跟朝晖说哥们一回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课堂上见!

    我的眼泪如泉而涌,我放声大哭起来。我们曾经是三个可爱的孩子,我们一起开心一起伤心过,今天我们一起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我们勾肩搭背的在大街上晃晃悠悠地走着,冬天的刺骨寒风刮在脸上,我们忘记了痛。走回学校里,坐在体育馆看台的台阶上,三只烟的火星同时亮起来,像三朵美丽的花。

    我们哭了。抱在一起哭了。

    晓晓和刘西的家装修得真漂亮,一进去就觉得亮堂堂的,跟五星级酒店的大厅似的。我说晓晓你小丫头不错嘛,前阵子还在温饱线上挣扎,这会儿就奔小康了?

    晓晓说我的亲姐姐,您就甭笑话我了,像我们这样的善良小老百姓,这样活着也挺好的。

    她的一句话仿佛击中了我内心里面那根最脆弱的神经,原本每一个女人有着一个宁静的梦,想做一个快乐的家庭女人,我也不例外。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觉得这个梦不适合我了,我一时之间失去了生活的方向,比如我最近就常常发呆,我站在公司的窗口发呆,在公共汽车上的时候也发呆,就连走路的时候也觉得大脑是空空的。

    除此以外我还还觉得最近自己倒霉到家了,我自己的脸上都快掉霉灰了,去美容院洗脸的时候美容小姐问我:大姐,敢情你会保养吧,这么年轻?

    我说你猜一下我多少岁了?

    美容小姐笑呵呵的:你嘛,最多孩子上小学的样子,不像我,都三十六七了,孩子都上中学了。

    我心想,靠,我有这么老了吗?孩子都上小学了?

    上班的时候把这事跟肖伟说了,他笑得快倒地上了。我挥舞着胳膊,十分愤怒,我说你相信吗?我最近霉死了。我在大街上走着走着撞一木桩子上了,结果我还被静电打了一下。

    昨天下班的时候回家,公共汽车上挤得都快要爆炸了。我死死抓住挂钩,左手就垂在身体旁边,不停有人把我挤得东倒西歪的。车行了一段我突然觉得左手背痒痒的,像有东西在上面磨蹭。于是就在我低头的那一瞬间,看见有个极端龌龊的家伙裤链拉开,他的那玩意儿正在我手背上摩挲,兴奋得难以自抑。他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立刻收了回去,脸色变得煞白,眼神慌张。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立刻发火,我只是咬着牙齿说了句傻

    我想要是在以前,最起码在三个月前,那我肯定二话没说抡起胳膊都给丫一大耳光,打完了再笑着问他还需要么?

    可能我变了,最近我更乐意于去学习做一个淑女。原本我的骨子里就不是淑女的,只是最近我十分懒,我懒的就算看见了杀人放火qg,也不会叫一声,所以看起来我是文静了很多。我这种生活的状态让人看起来是苍白和惨淡,而我自己觉得,那叫灰心。

    我看着朝晖从成都离开,我多余的一句话也不想说,我就跟他拥抱了一会儿。我看着冯桥从成都离开,我就说了句哥们保重,少喝点酒。

    我问晓晓,如果你在黄昏的时候站在一片大海边,闭上眼睛,听着潮水的声音,迎面是阵阵温柔的海风,你把双臂伸展开来,此时此刻,你会是什么感觉?

    晓晓想了一会儿,说我的妈呀,那我肯定会哭起来。面前除了一片大海,什么也没有,还是黄昏的时候,天也是黑的,海也是黑的,我不哭才怪!

    我笑着说我的新娘子啊,都跟我混这么些年了,还这么胆小。要我的话肯定会保持那个姿势半小时,然后心里不停的企求:潮水啊,来吧,把我吞噬了吧!

    我很少说话,但是我渴望有一场翻天覆地的灾难降临。也就是说我想重生一次,想在回过头的那一瞬间,一切从零开始。

    从晓晓家出来的时候,她在我的耳朵边悄悄说,一个月前她怀孕了,所以才这么着急着结婚。我说看不出来嘛,你小样的也学会了先上车后补票?

    风呼呼的在耳边吹着,耳朵硬得象两片铁锁儿,轻轻一碰就觉得疼。我心想成都怎么也会冷成这样,跟北京似的。

    看到晓晓一脸幸福的模样,竟然有几分嫉妒她。原本我也可以是一个快乐的女子,只是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结局。人生千万不能想,一想准会流泪。

    在肖伟跟我求婚的时候,我听到身边无数个声音在喊:答应他吧答应他吧!

    可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单膝在我面前跪下,我第一个感觉不是感动也不是幸福,而是冲动,我想把他抱起来的冲动。可能是我已经习惯了过去的生活,每次朝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在我面前跪下,我都会把他抱起来,然后告诉他没事了没事了我已经原谅你了!

    奇怪的是我总是原谅他,他也总在一错再错直到最后错得一发不可收拾,而我不想再原谅他。我想我可能这辈子也没法走上红地毯了,是从我内心散发出来的一种本能的感觉:我做不到!

    第四部分 生活了四年的城市 第47节 失去了知觉

    春节临近,公司琐事颇多,让人心烦。

    我妈突然打电话过来,就在昨天半夜里,她的语气有些慌张,口齿也不清楚,我听了大半天才稍微明白一点,就是我妈让我去买一份北京出的报纸来看看,上面有与我有关的重大新闻。

    挂了电话我就再也睡不着了,半夜里没有人会卖报纸,所以我特别慌张和郁闷。我坐在沙发上光着脚丫子抽了半盒七星,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天都蒙蒙亮了,整间屋子被我弄得跟地狱似的,烟雾弥漫。我连忙把窗户打开,一口风灌了进来,我爬进被窝里,把头埋着,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半。我赶紧穿鞋随便披了件衣服跑到楼下马路边的报刊亭,买了一份《北京青年报》,卖报纸的那小伙子说我运气还比较好,要在其他亭子里面肯定很难买到北京出的报纸,我对他表示了感谢,便拿着报纸赶紧往家跑。

    〃都市白领丽人罗与华女士香消玉损,前夫悲痛过度住进医院,身后上千万家产及其在xx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由其子继承,据可靠消息其子于葬礼当天离开了北京,且目前不知去向……〃

    我的脑袋〃轰〃的一下,立马便失去了知觉。

    我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苏醒过来,我拿着电话的双手一直在发抖,我喃喃地对肖伟说:给我定张机票吧,多晚都行,但今天一定要赶回北京。

    肖伟问出什么事了?

    我说甭问了,我跟你说不清楚了。

    推开门我妈便上来抱住我,我眼泪排山倒海就来了,我说妈,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

    我妈说孩子,我知道你难过啊,我也很难过。报上说她喝醉了,把车开上了高架桥,撞栏杆上了……

    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