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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尘梦第11部分阅读

“弟弟,你走了,我和孩儿怎么办?承臻要是被立为太子,淑妃和成王爷能放过我们娘俩?”

    “你们姐弟商量好再说。”赵德明恼怒,拂袖而去。

    安博远眉头紧皱,看看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中也眉头紧皱的人,手指轻轻地把苏唯曦的眉结推开。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无力呼吸,苏唯曦虚软瘦弱的模样震悸着他的心,苏唯曦模糊不清的态度似迷雾遮住情爱延伸的前路,却没有阻止他那颗灼热的燃烧的心——烧不尽此生恋与痴。

    赵德明出了未央宫,烦躁间也不想进哪个妃嫔处,自己的寝宫让给苏唯曦与赵承宣养伤无处可去,看看天色近晚,也不去御书房了,一径出宫往谢炽的右相府而去。

    夜深人静时,某个院落,有两个人影在灯下兴奋地叽咕着。

    “太好了,想不到赵承宣如此自毁,可喜可喜,伤得重吗?”男子轻狂的声音。

    “奴才收买了用刑的人了,没留情,估计得躺个一两个月不能动。”尖尖地嗓音答。

    “苏唯曦呢?怎么样?”

    “一直昏迷着。”

    “就是还不一定会死?你怎么不令人直接杖死?”轻狂男子阴沉地说:“还嫌银子少?”

    “奴才不敢啊。就只是这样,行刑的两人也全给皇上赐死了,真要打死了,估计整个未央宫侍候的奴才都别想活命。”尖尖地嗓门回答。

    “也是,这事还是你会见机行事,要真依赵德明意思,大概也就打个意思,有劳你了。”男子从袖袋里摸出一把银票递了过去。

    尖嗓子自称奴才的人告退。屏风后闪出一人,问:“赵承宣答应立妃了,不是更麻烦吗?”

    “不,不麻烦,好戏还在后头呢。现在,只需胭脂怀上龙胎,一切就在我们算计之中。”

    “这个胭脂怎么回事?入宫半年毫无动静。”

    “嘿嘿……”男子j笑:“赵德明没用,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异想天开,胭脂能同意吗?”

    “这是什么?”男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得意地笑了。

    苏唯曦一直昏迷不醒,安博远痛苦不堪。谢炽与赵德佑徐成业次日早朝散朝后一起进宫探视,三人听安博远说了伤势,一齐抱怨赵德明。

    徐母昨晚便进宫一起照顾了,这时见徐成业来了,拉过徐成业到一边说悄悄话。

    “业儿,你回家和你爹商量一下,是不是和你爹把官辞了?我们带着小曦离开洛都远走高飞罢。”

    徐成业转头看看床上的苏唯曦,眼神有些飘忽。

    谢炽在当天下午又进宫了。

    赵承宣被安博远叫醒了,自己侧躺着支起头喝药。苏唯曦则由安博远抱着斜到床沿,徐母一小勺一小勺喂。

    昏迷的人不会吞咽,徐母一边喂一边垂泪,安博远慢慢地抚着苏唯曦的喉咙往下顺,约小半个时辰,才喂完一碗药,脖子衣领淌了不少。

    宫女端进来一大盆热水,安博远看看谢炽,谢炽走了出去。又过了一刻钟,安博远走了出来。两人默默地沿着曲径御花园走着。

    园中花香鸟语,两人在湖心亭坐下,谢炽看着湖水出一会儿神,说:“博远,记不记得我们四个人以前的事?昨晚德明在我府中喝醉了痛哭起来。我们四人,若论交情,你与德明是最要好的。德明说你要与苏唯曦归隐。为着一个女子,你要弃你父母,你姐姐,你外甥,你的兄弟朋友,值得么?”

    安博远沉默不语。

    谢炽叹道:“博远,强敌当前,内忧外患,你不能放下儿女私情么?”

    安博远只不作声。

    谢炽跟着又说:

    “德明的那六个孩子,就只承宣与他似了个十足十,承宣的胆魄与手腕,比之德明还胜了一筹,他今次使这样的计,如果德明不杖责苏唯曦,他是不会伏软的,东宫封妃这事,也只能就此作罢,你要体谅德明的困境,他也是迫于无奈。

    玉妃的那个承义,愚不可及,与他那个娘一样德性。柳如湄那个承臻,骄横放纵,听说伺候的人略有个不如意,不打就是骂,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当上储君我们这些人的下场。承宣坚毅果敢,仁而不弱,他当宁国之君,会是江山与百姓之幸。于公于私,博远,承宣都必须当这个太子。”

    对于这一点,安博远是赞同的,谢炽说的,他心中有数。

    谢炽沉吟片刻后,又对他说:“博远,你别怪我直言,苏唯曦也不是一无错处,她忘了承宣是太子,她给承宣的是平常人家的孩子的教养,她的作为,误导了承宣,承宣现在眼里只有她这个小姨没有爹娘,弄得德明根本没法教导。”

    安博远终于发作:“此事追根究底,还是怪德明,他那日要是能顾惜着宣儿一些,刑杖时让宣儿回避,也不至于逼得唯曦抱着孩子离宫,没有宫外几年生活,宣儿与德明我姐姐也不会那么生疏。”

    谢炽看看安博远,,摇了摇头:“怎么你被苏唯曦迷得糊涂了?承宣是太子,必定要经些风浪,哪能软弱心慈?德明那是在教承宣帝王必备的狠硬刚强。”

    叹了口气,谢炽跟着说:“博远,我弄不明白,苏唯曦对承宣操心起来不比你姐姐少,这是为什么?”

    安博远心头一跳,只觉周身冰凉,谢炽的话提醒他,苏唯曦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会不会不是昏迷?

    谢炽还在那里感概:“其实只要你姐姐有苏唯曦的气概,后宫中她能压住妃嫔,前朝有我们,柳如湄与成王何足惧?德明行事会从容便捷得多,也不用非逼着承宣现在立妃。说真的,苏唯曦不作皇后,委屈她了。”

    安博远脸一沉:“谢炽,此话何意?”

    谢炽不说话,拂拂袖子离开了。

    安博远忐忑不安回到未央宫,殿中不只徐母与安冉月,他母亲也在。

    安博远一见自个母亲也在,着急起来,对自个娘说:“娘,你回府吧,这里有我和姐姐照看着就行。”

    满头白发的左相夫人恼怒地看了儿子一眼,正欲开口训话,安博远抢着说:“娘,有什么事回府再说。”

    “母后,你送送外祖母。”赵承宣朝安冉月瞪眼。

    安冉月请来母亲本是要她劝弟弟的,眼下无奈,扶了母亲出去了。

    安博远愧疚地朝徐母弯腰一礼:“徐夫人,我母亲要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远在这里代为赔罪。”

    徐母叹了口气,看看眼前人,倍感发愁。刚才安夫人来了,她躬身行礼,安夫人不理她,只狐狸精妖女什么的骂起自己女儿。安博远千好万好,可是他母亲不喜欢苏唯曦,这个?徐母开始发愁。

    安博远在床前坐下,默思了一会对赵承宣说:“宣儿,唯曦这次挨打,你也明白,你父皇是借题发挥。”

    赵承宣内疚地低下头:“我明白,我已经答应父皇立妃,以后我会尽量不给小姨带来祸事。”

    42

    42、来时路

    昌平五年八月一日,闹哄哄的太子立妃一事尘埃落定,吏部尚书梁可法的孙女梁莹立为东宫太子妃,护国军护军统领肖丰顺的女儿肖娥为良娣、护国军右翼总兵王征之女王青颜为良媛,另外封了三名承徽,三名昭训,三名奉仪。

    东宫册妃,本来是朝野大事,但是此次册妃,只颁了一份圣旨了事,赵德明旨意,册妃典礼等太子成年大婚时再一起进行。

    朝臣意外的三敛其口没有上折子反对,就是成王也静默不语。

    这个时候谁都明白,敢上折子就等着与皇帝势成水火。原因无他,当朝的太子太傅,国舅爷的意中人,五月二十日被皇帝杖刑,至今昏迷不醒。

    赵德明倒在御座上,再一次悔青肠子,他上一次命人刑杖惩人,儿子与苏唯曦失踪近四年。这一次儿子伤好了没事了,可是苏唯曦有事呀。安冉月每日里哭哭啼啼,赵德佑每天都要跑他面前骂骂咧咧几番,徐成业上朝没个好脸色,听说操练起新军来兵士鬼哭狼嚎。就连一直支持他的谢炽,也随着苏唯曦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不再出声安慰他了。

    安博远与赵承宣当然更不用提了,赵德明真正地成了孤家寡人。

    “唯曦,你醒来,好吗?”安博远坐在龙床前,修长洁白的手指在苏唯曦身上按捏着。

    徐母与安冉月在一边垂首滴泪。安博远每天都要给苏唯曦推拿按摩,他说躺久了肌肉僵硬,不多推拿按摩不行。

    这晚徐母被安博远劝回府休息,徐父问她:“小曦还没醒过来么?情况怎么样?”

    徐母哭着把情况说了,跟着又说:“安公子对小曦实是情深意重,此次昏迷这么长时间,贴身照顾洗浴什么的都是安公子,我看,小曦要能醒来,把他们的事定下来吧。”

    徐母想,虽然安夫人看来不喜欢女儿,可不早点订亲也不行,女儿都叫人看光摸光了。

    徐父点头赞成,跟着又说:“小曦的伤也好了,只是昏迷,我们接回府照顾吧,有小妍和你妹妹帮忙。”

    徐母摇头,她跟安博远和赵德明提过,两人都不同意。

    赵德明是怕安博远静悄悄带着人离开朝庭,安博远则想着苏唯曦回徐府,自己不便天天进驻徐府照顾人。不过不是有句话叫掩耳盗铃么?为怕苏唯曦醒来后发火,安博远只能拿根筷子挡眼睛瞒人欺已。

    苏唯曦没有昏迷,确切说是灵魂出窍了,她的灵魂飘到閰王殿,判官拿过勾魂簿,查来查去没有看到苏唯曦这个名字,于是恼怒地对苏唯曦挥手:“走,走,走,从哪来还从哪去。你阳寿未尽。”

    苏唯曦大张着嘴想问要怎么回去,嘴里却说不出话来。

    判官手一挥,苏唯曦能开口了,她问:“我要怎么回去?”

    “往来处去就回去了,有什么好问的?”判官不耐烦地说。

    “来处?前世还是今生?”苏唯曦奇怪地问。

    判官闻言一下子从瞌睡状态醒过来了,打开生死簿细细查找了一番,然后喊过黑白无常一番叽叽咕咕,最后擦擦汗,松了一口气。

    “吓死本官了,还以为又是误判弄了穿越赔偿呢。苏唯曦,你现在还不能回前世,你到这里,为了偿还一个人的债,债清了,自然就回前世去了。”

    “还谁的债?我还要回到前世去?”苏唯曦奇怪地问。

    判官不作答,一招手,黑白无常架起苏唯曦,出了閰王殿往远处一扔,苏唯曦惊叫一声。闭眼等死,耳边忽听安博远惊喜的叫声:“唯曦,醒来,你醒来。”

    苏唯曦微睁开眼皮,入眼是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还没等她看清其他,一双有力的手把她揽进一个燃烧的胸膛,那双手紧紧地箍住她,她感到带着火苗的舌头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在她脸上狂扫,这条舌头扫过之处在震颤,带起血液灼热的奔流与感的统治之下。

    呻吟,喘息,痛苦的欣喜的呼叫交织,悲伤、害怕、担忧、自责、痛悔等等情绪在这场大火中消散,失而复得的快-感被无限放大,暗影中燃起的让人陶醉着迷。

    昌平五年九月五日这晚,皇宫里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官员进宫探望昏迷三个半月后又苏醒过来的太傅大人。有真心的,有假意的,有去探真相的……

    出了皇宫的这些大臣心中愤愤不平,这个一路升级跳的太傅,杖责后仅因为能够昏迷三个多月,便把教导太子失策的责任卸掉了,皇帝看来更加宠信了,未央宫一住至今。

    苏唯曦此时还躺在床上不能动,虽然伤好了,然而身体很虚弱,还需得再休养。

    赵德明本想借着苏唯曦要养伤一事撤了她的太傅官职,只是当谢义把寰天盟第一期收入分红呈交给他时,他犹豫了。

    寰天盟因为苏唯曦受伤,目前只推选出美人榜,历时三个月,经过提名登记、投票表决、开票统计三个环节,收入报名费、住宿费、餐饮费、广告费等共计黄金一百万两,扣除买园子的二十万两黄金,初期建设装修费二十万两黄金,人工费用一万两黄金,纯盈利五十九万两黄金。谢义把买园子与借款的四十万两黄金送来,还有分红,赵德明占三成。

    赵德明看着一箱一箱的黄金发愣,这是在战乱期间,外忧内患,民生凋蔽之时,苏唯曦还能给他捞出这么多财。虽然他只占三成,可是那七成,不用想也知道是赵承宣他的儿子的。

    赵德明犹豫了许久,难定主意,派人把谢炽召来。

    谢炽听了赵德明的打算一径摇头:“不行,德明,不能撤苏唯曦的太傅之职。你到民间看看,农田的收成比以往能翻倍,还有果蔬苗木什么间接间种的,兵器锻造军队训练等。虽然说苏唯曦只提了个建议,执行安排布置的都是博远德佑成业和我,可是,德明,若她不提这些建议,我们谁能想出?依着她,宁国不出五年,就能强于其他国家,苏唯曦与我们交谈时说过,最好能天下一统,免了战乱,黎民百姓不用再逃难受苦,听她言语之中,还有不少想法。德明,这个人,无论如何你要把她留在朝中。我看她就是与博远一样闲散江湖的性子,好在有承宣牵制她,你要更好地利用这个关系。”

    赵德明苦笑着说:“我如何不知她才干难得?只是现在因为她的关系,宣儿博远与我的关系弄得那么糟。宣儿什么事只听她的,我想撤了她的职,让她与宣儿疏远。”

    谢炽笑了笑:“德明,这个实际没什么,苏唯曦跟承宣再亲,也改不了你是承宣亲生父亲的事。”

    赵德明点点头,愣了一会后说:“搞不懂苏唯曦怎么那么疼宣儿。”

    谢炽的笑容敛起:“德明,管她因为什么,只要承宣能牵制住她,她留在朝中一日,就能为我朝创立大功。对了,你为什么要让苏唯曦点上那颗守宫砂?虽说那日旨意五年后才给她成亲,可是我看博远……”

    赵德明把那天早上的事情说了,苦笑着表明给苏唯曦点守宫砂不是自己的主意。

    谢炽听了他的话后愣住了,心中迟疑起来,愣了许久问赵德明:“德明,德佑不会也喜欢苏唯曦吧?”

    赵德明大张着嘴,惊讶地看着谢炽:“你为什么会认为德佑喜欢苏唯曦?”

    “太巧了。”谢炽摇了摇头:“也许是我多疑了,没什么。”

    赵德明与谢炽说话间,一个太监兴匆匆跑进来。

    “启禀皇上,恭喜皇上,贤妃娘娘身体不适,太医请脉诊出喜脉,贤妃娘娘已怀龙胎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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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2 21:52 只看该作者

    4

    43、绿帽子

    小太监喜滋滋地跪下,为自己抢着领赏的先机兴奋得声音都抖了。

    赵德明一颤,看看谢炽,他也是一脸阴黑,看来自己没有听错。

    “启禀皇上,恭喜皇上,贤妃身体不适,太医请脉诊出喜脉,贤妃娘娘已怀龙胎两个月。”小太监见赵德明没有出声打赏,看来乐晕了,又大声说了一遍。

    “确诊了吗?”谢炽问。

    “确诊了,皇嗣兹事体大,全太医院的太医一起会诊的。”

    一顶鲜艳地绿帽子在空中飞过,屋里霎时下降到零下几十度。赵德明一抬脚,小太监被他一脚踢翻。

    谢炽皱眉,腰间软剑一抽,跟上去一下结果了那个小太监。

    两人对看一眼,谢炽到殿外看了看,还好,赵德明因为要与他议事,把人都遣开了,没有其他人。

    “会不会是博远的手术没做好?”谢炽犹豫了一下说。

    “不可能,九个多月了,我与冉月在一起的次数还多,冉月都没有怀上,单单她有了。”赵德明脸罩寒霜。

    “你先收了脸色,赶紧过去,赏赐下去。晚间到我府里来吧,我把博远叫过来一起商量吧。”

    贤妃怀了龙胎的消息传得很快,苏唯曦很快听说了,晚间安博远来看望她时她问了与谢炽同样的问题。

    安博远摇头:“不可能的。行了,你别想了,好好养伤吧。德明不能生育之事,外间也不知道,皇家的脸面没丢,不是不能收拾之事。”

    “我只是觉得,胭脂的性情,不像是会爬墙的人,还有,她在宁国,举目无亲,哪里来的j夫?好生奇怪。”苏唯曦倒隐隐有些同情胭脂这个政治的牺牲品。

    安博远眉头一跳,与此同时窗户跳进来两个人,赵德明与谢炽久等安博远不回,找到徐府来了。

    安博远给两人倒上两杯茶。

    四人一时无语。

    苏唯曦幸灾乐祸地看着戴了绿帽子还不能声张的赵德明直乐。

    赵德明恼怒地瞪她:“苏唯曦,你乐什么?我那天也不是有意要把你打成这样,是行刑的人没眼色。”

    “没眼色,我看是太够眼色吧?我以为你是在装样子呢。谁知板子结结实实打下来,没有你明示,那两个太监敢这样打我和嘟嘟?”

    赵德明气得发昏:“我明示实实打你?打你和宣儿?你是什么脑子?”

    ……

    两人拌起嘴来,谢炽想去拉架,被安博远止住了,他静静地听着,谢炽看他若有所思,忽然心头一动。

    苏唯曦和赵德明扯皮一会,她也不敢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