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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新酿,红泥正好(女尊)第8部分阅读

    应该是她还是她身边这个埋头在灯下的温厚男人呢。

    ……

    继续甜蜜兼过渡……

    第 32 章 姐夫

    第三十二章 姐夫

    只是留给她考虑这种无聊问题的逍遥时间实在不是太多,第二日朝上,兵部将北疆递上来的军情,皇帝果然一纸文书任命最亲信的贤亲王为靖远大将军,即日领兵赴北疆救援和镇守。

    北疆频频有动作,但因为并不是十万火急的军情,在祭天的仪式后,皇帝甚至还将这个最亲近的妹妹召到宫中,很是亲热地嘱咐了一些话。

    因此贤王从宫中出来便直接上了点将台,赶在日中前出了京城。慕容耀也随行在军中,则是几个将领所共知的“秘密”。

    华雅贤和慕容耀在家时尚且不觉什么,等大军真的开拔,许多往日里不需要操心的事情就都冒了出来。

    她的生辰与“华羽衡”的生辰,倒是十分地巧合,她是阳历五月五日,而“华羽衡”则是阴历的五月初五。

    她知道出生在阴历五月的孩子在古代是被认为不详的,传说生男克父,生女克母,不过这里却好像没有这种习俗,反而认为出生在年头年末的孩子是“孤煞”命。

    因此虽然华雅贤和慕容耀都不在府中,她成婚后的第一个生辰,还是要大摆筵席,以示她已经成家立业。

    “羽衡,你母亲和父君都不在身边,你的正君又没有操持过这些事,明天是不是要找个人帮衬一下?”

    华羽衡挑了挑眉,将华宇斐上下瞧了一眼:“你该不会是想要变着法子地给我房里塞人吧?”

    “唉,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华宇斐作势捂住胸口:“怎么就没听出来我这是变着法子给你通风报信呢?”

    “这次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自有办法应付,”华羽衡推了她一下,示意她看愣愣看着窗外的冷子雅:“状元是怎么了?”

    “为情所困。”

    “子雅有喜欢的人了?”

    “你心里眼里,也就只剩下你的夫郎了,哪里还瞧得到我们,”华宇斐白了她一眼:“子雅要娶亲了。”

    “啊,那要恭喜了。”

    “恭喜什么?她又不像你,她娶的可是素未谋面指腹为婚的尚书大公子。”华宇斐见冷子雅依旧没有回神,便也不再多说,只扯开话题道:“等过了生辰,就大大方方地过来帮我吧。”

    “臣忝为郡王,享国家俸禄,受贤王荫蔽,然上不能为国分忧,下不能替母上阵,已觉自惭形秽。试问世间孝道,岂有母在外杀敌,女坐享赏赐之理?望陛下怜臣拳拳之心,许臣发奋报国,而厚封赏于家母之身……这自投罗网的一招就是你挡住老太太的办法?”

    华羽衡对她笑了笑,并没有否认她的话。的确,她昨日那张满篇之乎者也大道理的折子递上去,固然能够光明正大地挡住皇姨的“赏赐”,但也就不可能再有现在这般的悠闲时光了。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华宇斐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看着外头的亭台楼阁:“说起来,我倒是有很久没有来过贤王府了,不过看起来好像也没怎么变化过。”

    “那是自然,”华羽衡也跟着她起身,一边向外看去:“母亲不喜欢大兴土木,父君对这方面也没什么要求。”

    她一边说着,便向门口走去,拉开门等候从院子中走近的人:“慎儿,你怎么来了?”

    华羽慎向华宇斐行了礼,才柔声道:“我听总管说冷夫子来了,因此过来拜见。顺道把给二姐的贺礼拿来。”

    他说着,便有一个小厮捧着一幅东西进来:“父君不在家,明日的宴席慎儿不便出席,想来二姐明日也会忙得□乏术,因此只好先请二姐收了我的礼了。”

    华羽衡在心底叹了一声,这个知书达理的弟弟,有时实在让她很是无奈,然而在这个世界,他的道理,却又偏偏都是对的。

    “如此,便多谢慎弟了,”华羽衡引了他与冷子雅见过礼,一边送了他出去,还不及命人将他送来的礼物收好,那边华宇斐已经轻抽了一口气。

    “好绣工……羽衡你可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个心思玲珑手艺高超的弟弟。”

    连心不在焉的冷子雅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叹道:“羽慎的绣工果真是天下无双,小小年纪就能有这般技艺。”

    他绣的是一幅山水别业的图,蓝本是她挂在书房的那幅据说是前朝名家所画的水墨山水画。华羽衡不懂绣工和绣法,却也能看得出其中的精致巧妙,远看几乎与原画别无二致。若论绣工,必然是个中翘楚。

    “行了,拿回去交给王君,看摆在哪里合适。”华羽衡笑了笑,想了想,又嘱咐道:“若是王君得闲,便请他过来叙话。”

    仆从依言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便见到容温云捧着一本册子过来,见书房中竟还有另外两人在,不由有些吃惊。

    “王爷……?”

    “温云,来,这是二殿下和子雅,你原先也见过的,”华羽衡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便拉着他在身边坐下:“位置都安排下了?”

    容温云低头向二人见了礼,才转向自己的妻主,微微笑道:“嗯,排好了,不过,临宜那边说像是有、唔……有喜了,妻家不放心他出门。所以我改动了一些……”

    他低着头,耳根泛起一点红,显是有些羞于在外人面前说起这样的话题,华羽衡看着他眼里不自知地泛起羡慕,不由伸手将他揽住了:“那过几天我陪你去看看他。”

    “嗯,慎弟送的那幅绣品,我让人挂在知还院的前厅了,”容温云略有些窘迫地动了一下:“午饭已经摆好了,请殿下和冷小姐一起去吧?”

    华宇斐摇摇头走过来,促狭道:“我还是不打扰妹妹和妹夫了,子雅,既然你不想这么早回去,不如上我那里再坐会儿吧。”

    冷子雅闻言,亦是无可无不可地起身,对两人道了别,便随她一起离开了。华羽衡低声叹了一下,才拉过身边的男人:“吃饭皇帝大,走吧。”

    容温云一手任由她拉着,另一手却拿出了一只荷包,无声地递到她面前,只是红着脸不多言语。

    华羽衡从上个月就知道他在绣这只荷包,既然是他的心意,她当然不会阻止,只是看到那苍翠的竹上总是淡淡一片绯红,忍不住要心疼。然而这次递到她面前的,却是一派青翠葱茸,银线绣就的“衡”字在翠色的映衬下变得格外耀眼。

    “你洗过了?”

    “嗯,”男人略微懊恼地低下头:“要是……”

    “帮我戴上,”华羽衡阻断他的话,一边环住他的腰:“你帮我戴上……”

    容温云红着脸弯下腰去,将丝带穿过她腰上的玉带,轻轻系了一个结,才抬起头想询问她位置是否合适,便被抱了起来。华羽衡呵呵地笑起来,抱着他转了一圈,才喃喃道:“还真没想到我可以这样抱着一个男人……”

    她初初知道这世界是彻底的“女尊男卑”时,还曾经疑惑过在这种很倚重劳力的农耕时代,到底是怎么做到女子为尊的,后来才渐渐发觉,虽然在身高和体型上没有太大的差距,男人的身体却适应不了长时间的高负荷劳动,相反地,女子在体力和耐力上都要好上许多。就像她家的这位夫郎,明明看起来并不弱小,实则身子差到连她都要愁着怎么才能调理好,真不知他以前是怎么能支撑住一家店铺的。

    “啊?”

    “没事,”华羽衡对他笑了笑,捉住他的手握着:“明天的宴席,你可要从头到尾地陪着我啊……”

    话虽这样说,看到身形单薄的男人忙前忙后,招呼了这个又要安排那个,还必须时时摆着笑脸,佯装听不懂别人有意无意地嘲弄,她还是不忍心,叫来总管吩咐了几句,便挑了个得闲的时间将他带到后堂。

    “怎么了?”

    看着他疑惑不解的模样,华羽衡不禁笑起来:“没事,就是想溜出来歇一会儿,一直应付那些人,你就不嫌累?”

    男人却只是老实地摇头:“还好。”

    华羽衡伸手扯着他坐下,一边给他倒水:“坐着歇歇,要是累了早点回去也行,反正剩下来的也不是什么非见不可的人物……”

    容温云若有所悟地抬眼看她,原来,她是为了要让自己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沁郡王正君”这个位置上。

    “二姐,你们怎么在这儿……”

    只是他还没仔细想清楚,已经听到了华羽慎的声音,下意识地从椅上站了起来,立到了华羽衡身后。

    “慎弟……”

    “呃,王君……”

    华羽衡笑了一下,虽然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略微尴尬的气氛,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牵住了容温云上前笑道:“慎儿,要不要去前面坐坐,子雅和二皇姐也在。”

    华羽慎虽然知书达理,却毕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听她这样说,也就起了兴致,华羽衡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身边的男人:“温云,我还有点事,慎儿又还未出阁,你陪着他去前面看看,行吗?”

    未出阁的男子清誉自然是重要的,容温云虽然想不到她能有什么“要事”,却也一口答应下来。

    然而他们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什么矛盾,却一直以来也算不上相处得好,年龄相差了十五六岁不说,所受的教导和所经历的生活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纵使两人都有心打破僵局,却也寻不到什么话题来说。

    华羽衡本来有意要让他们多些相处的时间,却也稍有些担忧,频频回头看着,只是不一会儿竟果真被总管找去回报所属皇庄里的事,一时也顾不上他们,

    “慎弟,冷小姐似乎在靠左边那里的位置,我带你过去?”

    华羽慎拘谨地点头,自从那日华羽衡在他院中听到小厮的议论,便寻了机会对他说过,她的夫郎并不喜好针黹工艺、也不精通琴棋书画,恐怕与他在一起也是两相无趣,因此就不再麻烦他陪着了。

    话虽然是一贯的柔和亲切,他却听出了其中的怜惜和一点不忿,严词询问之下,当日经过院中的绿衣才老实交代了那日华羽衡听到的话。

    因此现在对着这个礼貌却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他也有些惭愧,福了福身致谢:“呃,多谢王君。”

    从后堂到前厅还有一段路,两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华羽慎到底是有些歉疚,想了想便开口道:“王君,我看到二姐腰间系了个荷包,是你绣的吗?”

    容温云步子一顿,侧过身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句。

    “二姐很宝贝它,方才我见她起身的时候还特地瞧了一下,生怕落在椅中了……”

    “啊……这,叫你见笑了,我的手艺太差……”

    华羽慎原本想要缓和一下沉闷的气氛,这一来却更是不知该如何接口,不由暗恼自己不会选话题,勉强笑了笑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二姐说王君喜欢的不是这些东西。”

    他情急之下,便再顾不得那些繁琐的礼数,只一心想着不能再犯错,语气也变得不那么正式起来,忙道:“连父君也夸王君很能干的。”

    听着这样更带了些孩子气的话,容温云才有些安定下来,对他笑了笑,领着他走进厅里,对几个上前的人介绍了华羽慎的身份。

    厅中已有好几人喝得醺醺的,吆喝着要歌舞伎子继续表演,上前招呼的那几人大约也是与华羽衡相熟的世家子弟,大都和善地见过礼,便回到了座间。

    华羽衡处理了总管回报上来的事便也重新回来招呼,寻了一圈才见容温云一人立在隐秘的角落,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远远看着熟悉的身影,禁不住微微笑出来,这个男人,便是她的夫郎,远没有在场的许多贵戚家眷那样突出和优雅,却让她从心疼到心乱,从心乱到心动。并且,越来越不能放手。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想慎弟,他好像也并不是那样……唔……”似乎是一时没有想到合适的词来表达,容温云侧了侧身,对她扬起笑容:“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华羽衡故作讶异道:“对了,慎儿呢?你送他回去了?”

    “嗯,他看了一会儿,就说要回自己院子去,我让安宁跟着送过去了,”向下的视线正对上她腰间那个熟悉的荷包,他用了近一个月的闲暇时间,只是针脚虽然整齐,绣工却很是粗糙。不禁别开了视线,轻声道:“羽衡……等父君回来了,我想多去慎弟那里……”

    华羽衡搂住他的肩将他带到自己身边:“随你高兴就好,其实慎儿很多时候还是像个小孩子似的……”

    “他方才,喊我……姐、姐夫了……”

    看着他明显表露出的欣喜,华羽衡也笑了笑:“他喊我二姐,难道不应当喊你姐夫么?……以后你也随我唤他‘慎儿’就是了。”

    她没有想到,竟然只是一声“姐夫”,让他在这里苦思冥想到手足无措,到底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他这一声姐夫就让你失魂落魄了半天,为妻可是要吃醋了。”

    容温云推了她一下,却被她握住了手:“好了,这里也快结束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虽然他面上一直带着笑,也精神十足地跟她说话,但眼底的疲倦是掩不住地在她面前显露出来。容温云没有再抗拒,只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交待安宁陪他回去休息。

    酒酣兴未尽,席间大多是年轻的世家子弟,只是碍着天色实在已晚,才不得不各自散去。虽说是“快要结束”,等送走所有人再将琐事打点完,已经是月上中天。

    ……

    小容快要如愿以偿啦……甜蜜吧……顺便,也要开始有波折了……担心他身体的童鞋们,莫怕……俺会注意分寸滴……咳咳……

    第 33 章 孩子

    第三十三章 孩子

    知还院中伺候的人并不多,除去一些粗使侍女和小厮外,近身伺候的不过几人罢了,她是一贯得用不惯小厮伺候吃穿洗漱之类的贴身事情,容温云也并不喜欢小厮近身伺候,听风听雨离去后,内院便只剩了安宁一人。

    “王爷,您回来了。”

    见内院只亮了一盏小灯,华羽衡微有些奇怪,不免多问了一句:“王君呢?”

    “回王爷话,”安宁福了一礼,恭顺道:“王君方才回来便歇下了。”

    “可是身上不适?”

    安宁听她变了语气,知道她是担心,不由笑着安慰:“王君并不曾说,叫奴才看来也是如往常一般,并没有不适。”

    “羽衡?”

    “吵醒你了,”挑了帘子,在侧身躺着的男人身边坐下,华羽衡浅笑着看他转过来的脸,目中是不自觉的温柔:“抱歉……”

    容温云往里面让了让,摇头笑了笑:“没,我在想临宜的事……”

    高临宜到底是听了华羽衡的意思,择定吉日披上嫁衣嫁给了那位周校尉,出嫁之日华羽衡陪着他去了,那名女子相貌堂堂,一行一止间也对临宜很是照顾。他也隐隐觉得华羽衡的决定是对的,只是想不到他们才两个月,便传来了喜讯。

    “别想那么多,慢慢都会好起来的,嗯?”华羽衡解了外衣缩进被子,暖了暖身子才抱住他:“就像你和慎儿之间一样,你要给自己时间,不要把自己逼得那样紧……来,给我看看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她说着,便握住了他衣袖外的一截手腕,容温云已经习惯了她给自己诊脉,也就放松了身体,静静地躺着。

    平日里诊脉,长则一盏茶的时间,短的时候他甚至不怎么觉得便已经结束了,然而这一次,华羽衡却像是有些犹疑,再三地听了一会儿,又换了一手搭在他左腕,许久才放开,表情却是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容温云此时反倒是十分沉静,被没有抽回被她握着的手,只一手抵住她的手心问:“是我有什么病吗?……”

    华羽衡似乎还在迟疑,容温云已经伸出手环在她颈间,轻声道:“羽衡,我……”

    他原本是想说自己没事,张了张口却恍然觉得有些艰难,若是从前,他虽然不自轻性命,却也并不是将它看得多么重要的,上天赐的这条命,既然上天并不眷顾,想来要收回去也是理所当然。可是现在……却是越来越不舍了……

    “不是……”华羽衡反应过来,反握住他的手将他拥回怀里,随即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真、真的……?”

    方才神情平静的人蓦然抬起头来,几乎要装到她下颔,眼里那种难以置信的惊喜交加和语气中的小心翼翼都让华羽衡忍不住觉得心酸,拉住他的手交叠地覆在腹部:“真的,我们的孩子……”

    “是真的……?”

    “嗯,如你所愿……”

    再三地确认,华羽衡一遍遍回应着,靠近了男人颤抖着的唇,温柔地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