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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新酿,红泥正好(女尊)第10部分阅读

    拉了拉他的衣袖。

    “姐夫,他们要杀了我们吗?”

    容温云一愣,想起他再怎么懂事,到底还只是个孩子,不免心疼地握住了他的手:“不会的,只是围困而已,想来是先皇驾崩,怕京中有人生事。”

    华羽慎往他身边靠了靠,碰到他圆隆的腹部,不由得嘤嘤地哭了起来:“娘和爹爹都不在,二姐又进宫去了……姐夫……”

    因为被他抱着,容温云似是有些难受地挺了挺腰,一手在腹上轻揉,耐心地俯身帮他擦去了眼泪:“不会有事的……等宫里发了丧,你二姐、唔,很快就会回来的。”

    “王君,厨房那边送来一个奴才,是偷偷摸摸混在送来的菜篓里的……”

    容温云皱了皱眉,轻轻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华羽慎,让安宁带他到里屋去洗脸,一边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带进来。”

    “王君……”

    被强压着跪在地上的,却不是什么陌生的人,容温云疑惑地看向他,一时竟有些惊喜:“听雨?怎么是你?”

    少年一边磕头一边甩开了侍卫的控制,忙忙地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奴才有话要对王君说……”

    容温云看了一眼身边,出去华风和安宁,也就是方才的两个侍卫,和侍卫统领赵林,应该都是华羽衡信得过的人。便点头示意他说。

    “王爷,昨日我和哥哥想要回乡,还没出京城却在街上看到了贤王君身边的凌霄,听到路上有人说贤王要攻打京城,已经快到了。凌霄看到了我们,哥哥引开他让我逃了回来,让我混进来禀告王爷早做准备,皇上肯定不会放过郡王爷和王君的……”听雨迅速地说着,一段话说完才顾得上爬起来,一边道:“王婶送菜的车还在厨房,她待我和哥哥像亲生孩子,一定不会去告发的,王君您快走吧。”

    第 39 章 危局

    第三十九章 危局

    华风上前了半步,似是有些动容,容温云却还是坐在椅中不动:“听雨,多谢你来报信,趁着还没人发现,快回去吧。”

    “郡王和王君是我们兄弟的恩人,”听雨摇头,重又跪了下来:“王君若是不走,听雨也愿意留下来。”

    容温云示意华风扶他起来,还要再说却被赵林拦住了:“王君,只要消息一传到皇上那里,外面那些人恐怕立刻就会冲进来,这位小哥说得对,您和少爷都应该赶紧离开。”

    容温云沉默了片刻,一手拉过从内室出来的华羽慎,一边对听雨点头,将华羽慎推到赵林身边:“好,麻烦赵统领你把慎儿送出去。听雨,也只好委屈你留下来了。”

    听雨对华羽慎并没有什么好感,照他的意思,当然是想救容温云逃走,只是见容温云毫不动摇,也只好一咬牙点了头,爬起来站在他身后。

    华羽慎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被推开了,比起嫁进来不过一年多的容温云,赵林当然更希望他能逃出去活下来,因此二话不说将他带走了。再回来的时候便对容温云多了几分毕恭毕敬,想来是感急时什么都来不及顾及,听雨直到此刻才看清他的身形,不由得更是懊恼:“你为什么不走,我好不容易才……”

    “听雨,就算没有慎儿,我也不会走的,”容温云感意,但我答应了羽衡,会等她回来。”

    “可是王爷她进了宫……”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容温云伸手按在椅子扶手上,深深地抓紧了:“何况,她说过相信贤王爷。”

    就算贤王是真的反了,他也不想逃。他那时候说的,并不是什么漂亮话,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是真的不怕。他的妻主,那个把他如珠如宝一般疼爱着的人,都还在这里,他有什么好逃的,又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可怜了腹中的孩子,原本,他还奢望着能看着孩子长大……

    “王君,她们要闯进来……”

    赵林的声音打破了房里的安静,容温云猛然抬起脸来,掩住了方才的一点痛苦之色,撑着腰站起来要往外去。

    “王君,不如让属下将侍卫聚集起来,一起冲出府去,只要能冲到城外,就能与贤王爷的军队会和,”赵林按着剑跪了下去,她原本就是贤王的部将,也曾跟着贤王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府中既然还有主子,哪里肯束手就擒地让别人冲进来。

    “不行!”

    容温云厉声喝了一句,止住了她的怒气,才劝道:“贤王若是心生反意,怎么会对家中完全不做安排?再说现在皇上也只是派人围困王府,并没有下旨捉拿,我们怎么能自己坐实了叛逆的罪名?”

    他并没有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大义,但入情入理的话却比那些迂腐的道理更有说服力,赵林一时也沉默下来。

    “我去看看,没有圣旨,他们凭什么闯贤王府?”

    前院虽然还没有动起手来,却是十分剑拔弩张的气氛了,身穿灰蓝色衣服的王府侍卫各个拔刀出鞘,警惕地挡在门口。而外头的兵士则是骂声不断,不时有兵器砍在门上的声音。

    再这样下去,恐怕不用半个时辰,这道门就会被劈烂,到时候府里的侍卫按捺不住,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样。

    容温云皱了皱眉,对华风说了一句什么,便听见华风聚着内力的声音响起来:“外面主事者何在?沁王君有话要问你。”

    府中的侍卫纷纷看过来,半是护卫地守到他身前,容温云心里一暖,一手抓紧手中的玉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华羽衡不在,这些拼死护卫王府的人,便是他的责任。

    门外似乎也静了一下,随即更加喧哗起来,不断有人骂着“贼子”、“卖国贼”、“j王”之类的泄愤。过了许久才有一个士兵喊话:“禁卫营副统领何将军在此。”

    腹中的孩子不耐地闹了起来,似乎是不满他站了这许久,容温云一边吩咐开门,一边抓住了听雨的手臂。

    听雨站得离他很近,立刻机灵地扶住了他,容温云对他笑了笑,看向全身铠甲走进来的矫健身影:“何将军,敢问您奉了什么旨意兵围王府?”

    那位中年将领看了他一眼,眼里露出一点不屑,冷声道:“本将奉的是先皇遗诏!”

    “既然是先皇遗诏,我等不敢不从,”容温云心里一惊,腹中也随着一阵发紧,声音却仍是未变:“但遗诏中可有让将军攻进王府,收押我们一干人等?”

    他语调虽然不急,却很是郑重,那将军瞧了一眼,也就如实答了:“不曾。”

    “若是皇上有旨意,容某二话不说让你绑了也无碍。”容温云稍稍安下心来,抓紧了听雨扶着他的手,冷下了语气:“但将军一无圣旨,二无军令,却任由下属在我府中胡作非为而不加管束,难道不是失职吗?”

    那女子略微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稍一停顿,身后兵士见统领受挫,不由破口大骂起来。

    “一个见不得人的王君还耍什么威风?不过是仗着那个傻子郡王宠你罢了!”

    “她已经被皇上关起来,早就自身难保了,你也嚣张不了……”另一人的声音并不高,却像是从门外迎面直扑过来,卷着凌厉的风势,让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盯着前面的何将军。

    “将军!既然如此,容某就在这里等着圣旨。她死了我自会随她去九泉之下,不必你们提醒,但圣旨一刻未下,我妻就还是一品郡王,贤王爷更是德高望重,这王府绝容不得你们放肆!”

    赵林持剑护卫在他身前,闻言不由也是一凛,朗声叫了一句好,胸中顿生万千豪情,她原本以为容温云不过是个因为没地位而显得好说话的王君,但今日看来,他的见识和豪气,却是不输女子的,就凭方才那几句话,她便是为这个主子死了也是值得。

    “圣旨一日不下,我等誓死护卫王府。”

    赵林振臂一呼,四周的侍卫也纷纷应和,气势上竟不逊于门外的几百禁卫军,那姓何的将军迟疑了一下,想到新皇与沁郡王一向关系甚好,语气上也弱下了几分,挥手让人退后了一些,隔着洞开的府门与这边两相对峙。

    听雨手上被抓得生疼,却一点不敢放松地扶着他。容温云不断颤着的身体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让他知道容温云只是在强自支撑着,恐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会倒下去。

    他伸手拿了帕子,想要帮他擦掉额上的细汗,却听到轻微的“格格”声,才知道容温云生怕痛呼出声,竟然咬死了牙关。心里不由得又急又忧,低声了喊了几句“王君”。

    容温云似乎从模糊中被惊醒过来,艰难地对他笑了笑,放开不知不觉压在腹间的手,顺着孩子地叫他的名字……平日里总是温言笑语,气恼时也舍不得对他口出恶言……很多声音萦绕在耳边,最后都变成她临走时那句“等我回来”……

    从那日花灯会上,她在灯花炫目的拥挤街市上伸手隔开人群护着他,他便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却一直不知道那喜欢有这样多,这样重,渗透在时光里,融进了骨血中。如果那个宠爱他心疼他,包容他所有过往,许给他最好未来的人不在了,那他要怎么办?

    羽衡,我听你的话……我在等你回来……

    第 40 章 新生

    第四十章 新生

    日渐西斜,本就躁动不安的禁卫军久等不见圣旨,又只知贤王在京郊陈兵,却弄不清楚具体战况,也更为焦躁,若不是容温云在院中坐着,身前又挡着整整齐齐的王府侍卫,只怕他们就要冲进来了。

    何玉等了又等,贤王大军逼近,新皇就算是在先皇灵前继位也算不上违反组制,事急从权,想来今日早朝新皇就会登基。

    而现在已经到了晌午,就算是皇帝再犹豫,也该下命令收押贤王府的一干人等以免夜长梦多,否则拖到晚上,贤王若是攻城,抽调了几千人包围几位重臣府邸的禁卫军只怕会□乏术,被打个措手不及。

    为了防止府中侍卫忽然发作,尚未到入夜时分,门外的兵士已经三三两两地燃起了火把,依旧将门口堵得严实。

    赵林不屑地嗤了一声,却忽然静默下来,捕捉到疾驰而来的马蹄声,眼神一闪退到容温云身侧,俯身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容温云惊疑地看着她,很快却又平静下来,将赵林的话细细想了一遍,一整日上上下下反复思量的心反倒落了下来,不管来的是救命符还是催命令,该来的总是要来。只是示意听雨扶自己起来。

    早上时,他尚能勉强借力站着,现在却像是全然控制不了身体的坠势和肚子一阵阵的发紧,被腹中的孩子连续地俯冲之势弄得痛不欲生,却还不能安心躺下生产。还是赵林上前托住他的手臂,才能勉强弓起身子抱着沉坠的肚腹靠在听雨身上。

    门外诸人也发现了飞驰而来的一行几人,何玉正要上前接旨,却见最前方的人毫无停下的势头,不管不顾地直冲过来。她堪堪闪身避开马蹄,就要令人阻拦,却见一纸明黄绢帛被扔下地来。

    “全部滚回宫去!”

    马上的骑士鞭稍几乎扬到她面上,扔开缰绳跃下来,却并没有分心看她,大步跨进门去。何玉疑惑地打开圣旨一瞧,竟然是皇帝亲书,令她不必再围困王府,只需留下百人保护沁郡王安危,听从沁郡王调遣,速速领兵返回禁卫军军营。

    新皇这上下的态度变化让她一时想不透,眼睁睁看着华羽衡一路冲进去,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坠的男人,很快便大惊失色地抱着他转进内堂,不见了身影。

    “羽……衡……”

    走动的颠簸让怀里的男人勉强从巨大的惊喜和磨人的疼痛里剥离出神智,欣喜抓住她的衣服:“你……没事了……孩子、孩子好像要、唔……”

    华羽衡迅速掠进屋中,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汤药,一面更搂紧了强忍痛苦的身体:“嗯,禁卫军已经撤走了,孩子没事……你忍忍,一会儿就可以看到我们的孩子了……”

    明知何玉只是听命而行,她冲进来时却几乎想要杀了她,等到抱起全身颤抖的男人,才知道他腹中的孩子已经要出生了,想到心心念念要护着的这个男人不知道生生地忍了多久的疼痛,更是抑制不住暴戾的念头。

    “血……王爷、王爷!”

    还未及把人放到床上,怀里的男人便难耐地挺直了身体僵硬着,几乎要翻出她怀中。一路急急跟着跑进来进来的听雨已经尖声惊呼:“王君流血了!王爷……”

    “闭嘴!”华羽衡喝了他一声,有些心酸地对怀里眼眸半睁的男人柔柔一笑,小心翼翼地抱着他放在床上,一边动手褪下了他的衣物。

    半清半浊的液体从已经打开一些的□涌出来,顺着修长的腿蜿蜒着,夺目的血色混杂其中,甚至染红了她的衣摆。

    容温云只听到听雨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却没有力气抬起身察看,只拿哀求的目光看住了华羽衡,嘴唇无力地一张一合。

    “好,好……我知道,我保证孩子会没事的,”华羽衡心疼地吻住他失色的唇,一边拿了药喂他:“来,喝了药你就有力气生下孩子了,乖……我抱着你,你也不会有事的……”

    一碗催产药下去,孩子固然下来得更快,容温云却被撕裂般的疼痛折磨地喘不上气,连痛呼的间隙也没有。倒在她怀里不断挣扎。

    “啊!哎呀,这位小姐,这是男人生孩子,你怎么可以在这里!”被总管匆匆带来的接生相公惊声叫到,上前就要推开她:“快出去!晦气死了!!”

    “不关你的事,快帮他看看!”华羽衡头也没回地说完,抱紧了容温云下意识转动的头,所学过的知识一点一点浮现在脑中,低声在他耳边指导:“温云,你先不要用力,攒着力气等痛得厉害的时候再来……乖,一会儿就好了……”

    “羽衡、啊……啊……羽、衡你……不可以在这……”

    被绵绵密密的痛楚折磨着的男人嘶哑地呜咽着,根本喘不匀气,华羽衡心痛地无以复加,紧紧拥着他的上身:“没事,我陪你……来,吸气……呼气……慢慢来……”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不安的同时却又松了一口气,竟真的侧着脸埋进她怀里,跟着她的节奏调匀了呼吸,聚集着力气拼命推挤。

    那接生相公见她根本不理会自己,想到进来时威风凛凛的守卫,也不敢再多话,只一边腹诽着一边帮容温云推压着胎儿。

    “嗯呃……痛、啊啊……”

    华羽衡抱紧了怀里痛得打颤的人,心里也知道容温云体力不济,从那日被下了药后更是虚耗得厉害。方才破水的时候就已经出血,接生相公这样的做法并没做错,只好狠下心压制着容温云不让他跌出怀里。

    “羽衡……羽、啊啊,不要碰、不行……羽……衡……”

    华羽衡埋头贴在他颈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一遍遍应着他无意识的呼唤。

    容温云早已模糊了仅存的一点清明,只知拼命地用力,才刚觉得一团火热的东西像撞碎了他的身体一般滑落体外,便已经人事不知地昏沉过去。耳里拼命捕捉,除了不断的惊呼和微弱的啼哭便再无其他……

    华羽衡眼看着他脱力地晕过去,却听得接生相公尖叫着“血止不住”,登时清醒过来,正抓过银针想要替他施针止血,守在门外的安宁已经跌跌撞撞地带着太医冲进来。

    这个时候也来不及惊讶,更顾不上太医为何会在没有宣召的情况下冲进来,她的医术虽然不差,却也达不到国手的水平,因此只是让开位置,瞧着太医战战兢兢地跪下来施针,深深痛恨着自己。多恨没有早些遇见他,多恨没能好好照顾他……多恨此时此刻的无能为力。

    “王爷,皇上让臣带来了两颗护心丹,请让王君服一颗吧,”虽然还只是早春,那太医却忙出了一身汗,从药箱里拿出一只瓷瓶给她:“血已经止住了,只要多加调养,王君不会有事的。”

    “劳烦您了。”

    “老臣不敢居功,这都是皇上的恩典……”

    华羽衡冷冷看了他一眼,虽没有打断他的话,却也只是沉默着等他说完,冷冷道句“送客”便不再理会。

    接生相公连连擦着满头的汗,一边庆幸着幸好床上那人捡回了性命,否则这个王爷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自己,一边抱了孩子洗干净了送到华羽衡面前,讨好地笑:“哎呀,这位大人,快瞧瞧这孩子,模样还没长开就能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呢。”

    华羽衡再三确认容温云只是昏睡过去,气息虽然弱,却还算平稳,才缓下心神,从他手中接过孩子。

    初生的孩子不外乎是红红皱皱的,美人胚子什么的,多数是那接生相公的恭维话,她初时以为是个女孩,细看才知道竟是个儿子,才想起来既然在这里被称作“美人胚子”,想来只会是男孩。

    “这男娃虽说不足月,可长得真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