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绿蚁新酿,红泥正好(女尊) > 绿蚁新酿,红泥正好(女尊)第12部分阅读

绿蚁新酿,红泥正好(女尊)第12部分阅读

比往日低沉,也更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意味:“王爷这话,可真叫紫蓿伤心,虽是才貌粗陋,可紫蓿对您的心意是千真万确的,您却是怎么也不肯相信呢。”

    “紫公子真会说笑,行馆的各项改动和细节布置,都出自你手,若论才貌,紫公子皆非凡品,何来粗陋之说?”华羽衡笑了笑,这几句赞美,倒是没有一点作假的,紫蓿在北戎风俗、仪礼和工事构建上都有所涉猎,虽然名义上只是译官,却提出了许多有效的建议,往往能让她们事半功倍。

    “那王爷是嫌弃紫蓿是风尘中人,不洁之身?”

    华羽衡无奈地扶额,索性不再与他兜圈子:“本王绝无此意,只是本王家中已有夫郎,并无再娶之意。”

    她家的那一位,好不容易放开了心扉,跌跌撞撞地往她身边来,他那么努力,那样勇敢,即使心里还是害怕,却为了她摸黑前行,想到昨夜挣扎着说出请求的男人,她只觉得心疼,恨不能时时刻刻守着他,又怎么还能将这个不定性的危险放到两人身边……

    更何况,她心心念念,也只有他一个人,紫蓿再好或是再可怜,都不是她想要放在心上去挂怀的事。

    “你若是愿意,大可向皇上提请留在行馆管事,为两国朝廷效力,想必我朝皇帝和贺兰大人都会同意,你也不必再担心会受什么委屈。”对于他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怪罪华羽慎,她有些感景:“王君一人独坐,边上多少权贵来来往往,对王君多少都有些鄙薄,王君却只是把背绷得挺直,既不卑微讨好,也不孤芳自赏……那时候,我真是羡慕极了。”

    “紫蓿也算出身世家,琴棋书画都是专人教习,却比不上王君你自在、欢喜之十一,”紫蓿对他眨了眨眼,做了一个让他住口的手势:“王君,听我说完吧。”

    “我明知道沁王对你情深意重,却屡屡试探,对王君更是百般不敬,多番嘲弄,王君心里可是怨我到了极点?”

    容温云略微惊疑地抬头看他,迟疑了片刻才摇了头:“容某听到过的闲话有那许多,并非自紫公子才开始,想来也不会到紫公子这里就结束,若说怨,温云哪里怨得过来?”

    “王君的性情,真叫人费解,紫蓿每每出言嘲讽,您分明在意得紧,心里却偏偏不怨,初时我以为沁王只是怜你,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只是这样呢。”

    紫蓿第一次对他用了敬语,容温云目光一顿,看向他的时候也带了一些探究的意味:“紫蓿公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王君何出此言?”

    容温云看了他一会儿,才移开视线,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既然紫蓿公子无事,可否容我先行告辞?小儿惯来早睡,我想回去照看他。”

    “王君——沁王懂你,别人未必就懂,沁王觉得你值得,别人未必就要这般认同……”

    容温云脚下步子慢慢停住,维持着背对他的姿势没有转过身来,只听得他在身后吃吃一笑,声音里已恢复了往日的七八分魅惑。

    “紫蓿也想看看,您到底有多值得,王君,来日方长……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是重逢之期,希望到那时,王君还能像现在这般……”

    若是对华羽衡还不死心,为何要随着使臣回北戎?若方长的话真的只是临别祝愿,为何那“来日方长”四个字,清晰到叫人忽略不得?

    即使没有回身去看,他也能够想象,那个自称“紫蓿”的男人,定是一脸笑意,满满当当地不见分毫瑕疵。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王君,若是有什么难处,不妨对小王爷说清楚,”老账房看了看兀自失神的人,又瞧了瞧手上的账册,虽然很是不忍心,还是开了口:“可这府里的帐若是出了问题,不知得牵累多少人……咱们慕容王君在的时候,从不曾出过这……王君是不是忙不过来?”

    容温云心中一震,自从北戎与凤华王朝订下盟约,华雅贤便陪着慕容耀回慕容世家小住,府中一切事务便都交由他处理。华羽衡忙着朝务,醉客乡的事他也放不开手。

    只是事情虽多,也不是毫无章法的,两边的事他都是熟悉的,也自信能够分得开。然而手上的账册被圈了一块出来,醒目的错误数字赫然提醒着他犯下的错。

    王府里进项和支出,都关联着府中众人的生计,往重里说,就关乎着沁王府的兴衰。可他竟然把整个月的进项算岔了。

    “对、对不起……”

    老账房轻轻叹了一声:“王君不妨休息几天,这里就交给老朽吧。”

    “韦先生,我会把钱补上的,我、我回去划钱过来……”

    “王君……”韦立文皱了皱眉:“这倒不必,数目也不大,只是您最近身体……”

    “王君?您在这儿,王爷找您很久了……”门外响起了华风低沉的声音,话音未落,华羽衡已经跟着走了进来,见到容温云果然在,便弯起眉笑了笑。

    “怎么还在这里,回去歇着吧……”

    “我……”连着几日来两人都是忙忙碌碌,躺在床上也只是寥寥几句话,现在听到她熟悉的口吻,容温云竟是忍不住心里一阵酸楚,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愣愣站着。

    华羽衡有些疑惑,还是几步走上前,将手中的披风裹在他肩上,顺手合上了桌上的账簿:“太晚了,明天再过来,嗯?”

    她的动作惊醒了沉浸在情绪中的人,容温云恍然想起自己犯下的错,禁不住低下了头:“我把账统、统错了,对不起……”

    华羽衡见他不肯抬头,便将账簿翻开来看了看,王府里采用的一直都是她规定的新式方法,也不难看懂,只是粗略看看,就找到了让他难过的原因。

    “没事的,明天到绸庄划些钱过来,把缺漏补上就行。”华羽衡把账簿还给韦立文,一边关照:“今天也晚了,明天再调三千两银子过来,韦先生也先回去休息吧。”

    韦立文应了一声,很快收拾了东西,华羽衡让华风送她出门,这才将低头站着的人圈到身边:“我们也回去吧。”

    “我,我会把钱补上……对不起,羽衡……我不是有意……”虽然并不明显,在被拢进怀里时,瘦削的身子还是一震,容温云低头喃喃。

    华羽衡一言不发,只是拍着他的背,轻轻在他唇上流连地吻:“没事的,以后小心些就好了。”

    熟悉的吻让怀中的人闭上了眼,气息急促起来,到底是怎么了?这些事他明明可以做好的,却总是被脑中不时冒出的一点乱七八糟的思绪干扰,不安的感觉甚至越来越烈,只有在她怀里才能暂且安下心来……

    混乱的呼吸让华羽衡有些担忧地放开他,抚着他颤动的睫翼:“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容温云摇头,却又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竟然主动地微微送出舌头轻触她的唇,眼里也渐渐湿润起来。

    华羽衡紧紧拥住他回应着,却也心知有什么不对劲,只是一吻结束就将他抱了起来,快步往主院去。

    容温云被她一路抱着,却并没有挣扎,直到对上她的视线才微微转开眼:“羽、羽衡……”

    那样迟疑却又带着一丝期待的视线,几乎是瞬间就让华羽衡俯首称臣,轻轻覆上瘦削的身体,抚着他的发:“温云,怎么了……告诉我,好么?”

    略显苍白的面容在她的凝视下渐渐泛出一抹红色,容温云摇头,却伸手勾住了她的背,把脸贴上她的胸口。

    华羽衡怕他吃力,温柔地托住他的腰,干脆翻身躺了下来,让他趴在她身上。这样的姿势让容温云一僵,似乎很是紧张,却还是慢慢伏下来,两手环绕在她肩上。

    “温云?”

    见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华羽衡忍不住出声轻唤,男人这才回过神来,却只觉得呼吸一窒,空气好似都凝滞着,紫蓿临去的话想是一个越思越不得其解的谜团,不断在耳边萦绕。华羽衡的话伴着微凉的夜风一起撞进心里,打破紧张的同时,却也叫他一个。北戎难道无人了么?竟然会派一个男子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单膝跪着的中年男人见华宇斐抬了手,便从容地站起身来,对上四周不谅解的目光,朗声道:“小臣忝居国师一职,今日代表我主奉上国书,从此愿为臣属之国。”

    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朝臣鄙薄和抗拒的心理稍有减轻,华宇斐点了点头,笑着应道:“据闻国师乃是北戎王的心腹臂膀,今日到访我朝,朕深感荣幸。请入座。”

    “皇上美意,小臣敢不从命?但我主尚有一事嘱托,若不能达成使命,小臣心中不安,还望皇上容小臣先行禀明。”

    华宇斐稍稍坐直了身体,温言笑道:“哦?国主还有何事?”

    白袍的男子复又拜下,一揖到底:“我主愿效仿先贤,与天朝结秦晋之好,从此兵戈入库,马放南山,两国永为姻亲,再无征战。”

    高坐明堂的天子短暂地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对方提出的竟然是这样的事,随即也就摆上公式化的笑容,点头应允道:“国主有此美意,朕自当从命,只是朕膝下虽有三子,却都尚在冲龄……”

    “皇上,我主有一子,生就容貌过人,中原的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通,自小就曾言说,非当世英豪不嫁,不知可能高攀天朝英杰?”

    他话中口气虽是谦卑,对他口中提及的男子却是丝毫不吝溢美之词,眼里也是毫不遮掩的赞赏。华宇斐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何言高攀,贵国王子下嫁,朕自是欢迎。”

    北戎虽然不见得真心臣服,但仅仅是嫁一个男子过来,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随意封个贵君安置在后宫,也就算是全了北戎的面子。

    “如此,请皇上为沁王爷和殿下赐婚。”

    此言一出,旁人尚没有什么反应,华宇斐倒先是一惊,下意识地向左侧的华羽衡看去,却发现她微微低着头,脸色晦暗不明。

    “国师何出此言?沁王早已册立王君,贵国王子人品不凡,怎可屈居做小?不如另选他人,朕定会亲自主婚。”

    “皇上,王子殿下有言在先,非当世英豪不嫁,听闻沁王是贤王独生女,想来是将门虎女,又是皇上倚重之人,因此久已心仪,虽知沁王爷有夫,也愿屈尊下嫁,与沁王君不分大小,还请皇上成全。”

    华宇斐颇有些尴尬,她曾信誓旦旦地答应过华羽衡,绝不对她的亲事插手,横加旨意,然而这个使臣却指名道姓地要将王子嫁给华羽衡,甚至不在意她已有夫郎。

    “既然王子有意于英雄豪杰,国师与王子又是刚到中原,对我朝俊杰尚不熟知,何妨在此多逗留一些时日,也好为王子挑个更合意的妻主。”

    “皇上,天子一言,可当九鼎之重,您方才已应允小臣,此刻却又诸多推搪,我主诚心相交,难道您却要失信于天下么?”

    华羽衡一直不曾抬头,听到此处却微微皱眉,抬起脸来看向一脸为难的华宇斐,起身到殿中心拜下,伏地道:“皇上圣明,臣虽领亲王衔,官居一品,却多是依仗母亲威势,实在不敢冒领王子殿下的错爱,请皇上和国师明鉴。”

    华宇斐朝阶下看了一眼,一边是北戎使臣咄咄逼人,一边却是华羽衡毫不退让的目光。不由将方才脱口而出的话语在心里后悔了十七八遍。

    “呵呵,今夜是为国师接风洗尘,怎么在此议论起此事来了?”冷子雅见气氛凝滞,华宇斐和华羽衡都是一言不发,一身白袍的国师更是一口咬定,寸步不让,便只得上前圆场道:“此事虽是儿女亲事,却也关乎两国交际,分属朝政,岂能如此儿戏地轻易定论,皇上理应选定吉日,于朝堂接见国师,再将此事从长计议。”

    她的话有礼有节,既没有推拒亲事,又替华宇斐抹去了方才的承诺,多了“从长计议”的机会。华宇斐自然踩着台阶下来,温言安抚了几句,便扯到了两国的风土人情上,果然是决口不提朝政方面的事。见情况至此,中年男子也不再多说,只在位上坐了,不时应对几句。直到宴席散去,才淡淡地起身,向华羽衡原先所坐的位置瞧了一眼。

    那里自然是空空荡荡的,早在华宇斐离去后,那个女子便也寻个空当离开,男子朝左侧身后笑了笑,不像方才那样程式化,却更多了几分温情和宠爱。

    “你看中的,竟是那样的女子?”

    被他语焉不详地评价为“那样的女子”的人,此刻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御书房的坐塌上,一边端?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