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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纪第10部分阅读

   信誓旦旦地再次踏上征途,一出了昌朔城却又立马失去了方向。天大地大,虽说要四处游乐,但也一时不知应当先往何处。

    “天元还有哪里好玩儿的呢?”始终想不出该往哪里去,只能落寞地拖着下巴靠在车窗子上,发呆似的看着窗外的景色飞快倒退。身后传来一声柔媚的嗤笑声,转过头,天络正一脸玩味地看着我,“你笑什么?”我不解。

    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眼神又不知道飘忽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悠悠地说道:“天高地远,难道只有天元一处可待的么?”

    如梦初醒!

    是啊,天高地远,难道只有天元一处可待的么?既然有像修晟烨这样的异族人,那不就证明了,在天元的版图之外,还有其他的部族乃至国家吗?我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得无以名状。

    “我们就去天元之外的地方吧!”轻狂不需要理由,漫无目的地遨游天下才是真正的归途!

    浚墨不免苦笑:“你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啊。”

    我冲他撅了撅嘴,辩解道:“那有什么关系!年轻就是资本,现在不趁着年轻腿脚还利索多出去走走,难不成还要等到七老八十了再走呀?”

    “是是是……就你最年轻,最有主意了。”被我这么一番看似胡搅蛮缠但又似乎挺有道理的话狂轰滥炸了一番,浚墨也只有无奈点头的份了。

    异国他乡啊……脑中灵光一现,我满是期待地转向了修晟烨:“诶,晟烨,你不是异族的么?那你的家乡是哪里呀?”

    “啊……”修晟烨分明一愣,仿佛陷入了某种深刻遥远的回忆之内,眼神中霎时闪过无数情绪,有惊讶有迷茫有哀伤,甚至也有……仇恨?

    是不是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一提起修晟烨的家乡,他居然就变得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是不是在他的回忆里,存在着些什么让他不想,或者说,不敢面对的过往?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卡文卡得很欢乐。。。

    原本是说一周3更的,救过那么快就3更了。。汗死。。。

    番外:美人如玉 剑如虹(修晟烨)

    我是敖浪的大祭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尽万千敬仰。论资历,年岁将满十岁便登上敖浪大祭司的神坛,成为整个敖浪最特殊的存在;论才能,我自诩全敖浪上下没有任何人的灵术能出我之右,以萧声传音入心自内而外地使人崩溃,更是我的专长。

    我是敖浪的大祭司,同时也是敖浪王的心腹,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永远戴着一副银色的面具示人,敖浪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除了我。

    我是敖浪的大祭司,被无数人侍奉,却没有谁了解我内心的寂寞,除了那个人。成为大祭司的那一天,也是我的家人们被尽数诛杀的日子。敖浪的大祭司,不能存在任何情感上的羁绊——这即是宿命。有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告诉我,从今往后,他便是我今生唯一的家人,同时也是,爱人。

    敖浪王与大祭司之间久存暧昧,举国皆知,但,无人敢言。在敖浪民众的心里,根深蒂固着一个观念,王即是天,祭司便是地,因此,在他们看来,天地相融实属自然,更何况,除了敖浪王,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女人。

    “晟烨,你可曾恨过我?恨我不近人情,诛杀了你的家人?”

    “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王,对我来说,王就是我的家人。”

    “……”

    “王……”

    “叫我璇青。”

    “王?”

    “你知道我说话从来不喜欢说第三遍,叫我璇青。”

    “……璇青……”

    他伸手抚上我的脸,含情脉脉地望着我。除下了那张冰冷的银色面具,不再是敖浪的王,他只是我的璇青。

    “晟烨,我爱你。”说罢,璇青的唇就落了下来,贴在我的眉心,然后是鼻尖,每一个亲吻都是那么温柔,如同翩跹飞舞的蝴蝶,在我的脸颊上稍作停留,带来微微有些痒的奇妙触感。旖旎的气氛融了一室春光,最后与夜色交织,再也分不清虚实……

    是不是我生来就是个灾星?家人因我而诛,璇青因我而死,敖浪因我而亡。

    西北战乱,幻族大举入侵我敖浪边境,为了守护敖浪百姓、守护敖浪数百年传承下来的基业,作为王的璇青义无反顾地亲自披甲上阵。

    虽然我被璇青责令留守都城,但一想起他在边戍浴血奋战,叫我如何能够放心得下?叫我如何能够安心地等候在都城?

    前方战报频频,有喜有忧,直到一份快报传来:璇青在与幻族主帅的对峙中,被毒箭刺伤,敖浪大军被迫撤退二十里。

    毒箭?!我这心里咯噔一下,慌乱地竟将手边的茶壶打翻在地,“哗啦”一声,待我回过神时,已是斑驳的碎片。失神地望着满地狼藉,心底涌起前所未有的不安。璇青!璇青!我必须去找他!

    再也不能按捺心中的恐惧,只是草草交代了几句就连夜前往前线战场,一路马不停蹄地赶了足有三个日夜,不眠不休,只为尽快见到一心牵挂的璇青。

    可是,当我真正当面见到他的时候,不但没能安心,反而更加惊慌无措了。

    天知道当我看见了躺在营帐内床上,面色惨白的璇青时是怎样一番心情,当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会扑过去呼天抢地的时候,我却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他走过去,双脚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得难以自已。

    “璇青……”从喉头部发出了呜咽一样的声音,轻得恐怕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一直紧闭双眼的璇青,似乎是听到了声响,本能地睁开双眼,正巧与我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无力地抿了抿苍白干裂的唇,勾起一抹淡然憔悴的微笑,颤颤悠悠地向着我抬起了手。

    我慌忙跪倒在他的床榻前,紧紧握住他升起的手,冰冷得让我心寒。蠕动了下嘴唇,话还没能说出口,两行清泪早已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别哭……晟烨……别哭……我……咳咳……没事……”就连说话都如此费力,为何还说自己没事!璇青!为何你要做到如此地步!见我的眼泪依旧止不住地往下落,璇青笑得有些勉强而又无奈,“这里危险……你……赶快回去……”

    “不!我不回去!”你叫我如何能够放你一人留在这里?“璇青,不要赶我走,让我留在这里,留在你的身边!璇青,让我替你上阵吧!”身为敖浪的大祭司,我有这个责任这个使命去杀敌,为了敖浪,更为了——璇青。

    不顾璇青虚弱无力的反对,第二天我毅然决然地踏上两军对阵的中心。这是我第一次忤逆璇青的意志,也是最后一次。

    幻族的主帅是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一头齐耳的短发利落地贴在耳后,就是这个人,伤了璇青,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哼,敖浪是没人了么?竟然派个女人上阵。”那个名叫鹰的男人冷冷地嘲笑道,连同他身后的幻族兵将们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找死!

    口中默念了一段咒语,鹰身后的一排士卒相继倒地,一个个都瞪着双眼痛苦无比的表情。鹰敛去了脸上的讥讽,回头看了一眼,啐了一口:“哼,没用的东西。”随后转回来,眯起眼睛打量着我,赤(和谐)裸裸的眼神,让我感到不舒服。

    又默念了一段咒文,鹰的瞳孔骤然一紧,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气息不稳地按住心口。他低下头大喘了几口,随即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我,眼里浮起嗜血的异彩。

    “灵术师,是我小瞧你了。”他的眼神,就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渴望杀戮和鲜血。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上面涂满了奇奇怪怪的字符。

    不由蹩眉,是符纸?难道他也会法术?

    还没等我多想,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瞬间有数道落雷劈向大地,威利之强大,连哀嚎声都没有,就只剩下了尸横满地。若不是千钧一发之际我及时张起结界护住了自己以及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人,恐怕这一击,便会让我们损失惨重。

    果然是灵术师!

    一面将结界持续扩大,直到将我敖浪全军都覆盖在内,一面从腰际抽出玉箫,抵在唇边毫不犹豫地吹奏起来。霎时,从幻族军队的后方卷起一道飓风,越旋越大,直逼向他们,接二连三地有人被卷进飓风扯得四分五裂,顿时间,惨叫声响彻整个战场。

    一看形势不妙,鹰又掏出了另一张符纸,眉心紧锁,口中念叨起咒语。飓风渐渐被压制下来,向幻族大军逼近的速度也逐渐缓慢。

    是要依靠符咒才能发动法术的么?哼,那就更好对付了。迅速变换了箫声的曲调,凄厉的音符流转在空中,幻化成大片雨云,由于方才鹰发动了雷击术,其余威恰巧能使我的云雨术威利更甚,还真是该感谢他了。

    雷雨交加,瞬间哀嚎回荡、尸横遍野。没错,这就是我的云雨术的威利,此雨可非一般,触及肌肤即会将其腐蚀,最终化为一滩血水。

    幻族大军,唯有鹰一人未被雨淋到。他手握符纸,艰难地张着结界,面目有些狰狞扭曲。大概是在斟酌眼前形势,不出多久,他忿忿地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瞧”便迅速遁走。

    折返回大营的一路上,我的心情一直都很好。璇青,我终于能够为你做些事了,不是为了虚伪的家国大义,这一切,只是为了你而已。

    可是很快,我的心情就落到了谷底,前方不远处,火光冲天。忽然闪过一丝不安。那里……那里是大营!

    璇青!我的第一个念头,也是唯一一个,就是璇青还在大营里!

    再也顾不得身后凯旋的军队,皮鞭一扬,快马加鞭地赶回大营。熊熊烈火近在眼前,整个大营都被笼罩在这炽烈的火光之中。

    时不时地有人从火焰中逃出来,我紧紧抓牢一个从火焰中狂奔而出狼狈不堪的士兵,他刚从大营中逃出来,就一头栽倒在地,“喂喂!王在哪里?王在哪里?”

    士兵奄奄一息的样子,勉强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里……里面……”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试图向营帐的方向指去,话音未落,只见他抬起的手无力地垂落到身旁,脑袋重重地砸到地面上,瞳孔涣散开来,失去了最后一丝光泽。

    再也不能维持所谓的理智,甚至连结界都忘记张开,我便一头冲进了烈火之中,转瞬即被熊熊火光所吞没。

    没有理会四处溅跳的火星将裸(和谐)露在外的肌肤刺得生疼,我只一路径直奔向璇青所在的营帐。

    “璇青!”甫一进到营帐内,一眼就看见璇青紧闭着双眼,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璇青!璇青!”我叠声唤他,焦急万分。

    终于,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随后缓缓睁开眼睛,转过头来,轻声道:“晟烨,快……赶快回都城……危险……”

    “不行!”我死命地摇头,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掉落下来,“璇青,你别说话了,我这就带你离开,你身上的毒伤还没好,必须得赶紧疗伤啊!”他用央求的眼神看着我,可是,此时此刻,除了他的安危,我已经无法思考其他任何事情。

    他拧起眉,面色沉重,“幻族这是……调虎离山……为了……敖浪……晟烨,回……回都城……!”语气坚决,带着敖浪王那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一刻,我犹豫了,我是敖浪的大祭司,理应将整个敖浪的安危放在首位,但如此一来璇青怎么办?他现在的情况太糟糕了,不及时救治的话,会死的!“不,我不能把你丢下不管!”在敖浪和璇青之间,我选择璇青!

    “不要任性!咳咳……咳咳咳……”璇青恼怒地吼起来,却在下一秒咯出一大口刺目的鲜血。

    看着璇青因痛苦和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的面容,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在脸上肆意流淌,沾湿了前襟。我握住他的手,不忍与心痛将我的心几乎就要给撕裂:“璇青,只要好起来,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管!”

    璇青抽出被我紧握的手,地吞噬。天地仿佛在顷刻间崩塌得七零八落,璇青、以及整个世界的影像在眼前渐渐模糊,一切都被抽离,只剩下了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数日后,都城破,幻族入主,世上再无敖浪!

    再没有家,再没有敖浪,再没有璇青。我再也不是敖浪的大祭司。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么……?

    从此过上了流浪天涯的生活,不为别的,只为忘记那段锥心彻骨的过往,只为让自己不再记得曾经有过的辉煌和缠绵。

    离开,越远越好。

    不知不觉,到了中原,到了这个名叫天元的盛世天朝,繁荣得即便是鼎盛时期的敖浪也不能与之媲美。这里,与我过去生活的地方,简直有着天差地别,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灵术师,甚至,在我使用法术的时候,会以为我是妖怪。

    对此,我只能苦笑。流落他乡,恐怕也只能入乡随俗了吧。于是,我再也没有再人前随意使用过法术,只是偶尔会在寂静无人的月明之夜,吹奏几曲哀怨缠绵的乐曲,以表达心中悲凉。

    直到遇见了那个人,这一切才得以改变。

    自小身子弱,天元处在敖浪的东北方向,这里的冬天要比敖浪冷得多。昔日风光不再,只剩下了潦倒无奈的游荡日子,这身子更是每况愈下。最后,终于在不起眼的路边,再也不能支持,轰然倒了下来……

    意识模糊中,似乎有个青色的身影出现,喂我吃下了什么药丸似的东西,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跟我回去吧。”

    有一只纤细的手捧住我的脸庞,感觉好温暖,是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安心,放松,不再孤独。接着,我便彻彻底底地失去了知觉……

    这个一头栗色卷发的男子名叫韶窨,眼角眉梢都带着摄人心魄的妖魅。但,他的存在,强大得让人永远猜不透。

    他说:“你长得很好看,可惜太像女人了。”

    他说:“你的玉箫确实好,但,远不如我的凤鸣。”

    他说:“从今而后,我就是你的依靠,你不会再挨饿、不会再受冻,我会给你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安心在这里住下吧。”

    他说:“你愿不愿意一声跟随效忠于我?成为我暗部玄门主事?”

    他说:“今后,你就叫玄非吧。”

    ……

    璇青,我不再是一个人了,那个名为韶窨的男子,给我灰暗的人生,重新点燃了明亮之光。

    我,是韶窨的玄非……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修正液君就这样成为了腐女的炮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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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夜袭

    在悠远绵长的记忆长河中翻腾了许久,修晟烨才终于回过神来,有些低落地回答道:“敖浪。我的家乡,是敖浪。”

    “敖浪?”这个地名既陌生又奇怪,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敖浪是在哪里?”

    “许多年前就已经覆灭了。”就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修晟烨的声音里不见了方才的怨恨,更多的,是一种得以解脱的释然。

    终于知道为什么方才提及家乡,他会是那番表情了,弱肉强食,无论在哪个时空,都是亘?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