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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22部分阅读

哭都忘记了,只是摇来摇去,巴巴地看着他。

    “小树哥哥……”

    夜泉回以淡若柳丝的一笑,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没事,你先在旁边乖乖地等一会。”

    小萝卜认真地点了点头,虽然被倒挂着很不舒服,而且地上还有几个可疑的、躺着的同伴。可小萝卜就是打心眼儿地相信小树,自然也听他的话。

    小萝卜既已不哭了,凤凰木也不着急下手了,他走回老鬼旁边,等着老鬼发话。

    “这个八木易象阵,是你布的?”老鬼冷冷的问。

    “不止阵是他布的。”本在一边发呆的阿妩在见到夜泉的那一刻,眼睛顿时亮了,“连唐宫的神器,也是他拿走的。”

    虽然那晚只是匆匆一瞥,但夜泉也是一个太出众的人,再加上,阿妩对长相英俊的男子一向能过目不忘,所以此时能一眼认出他来。

    夜泉也没有否认,他负着一只手,缓缓地走向他们,神色平静冷傲,竟也有种难言的气势。

    “你到底是谁?”老鬼周身一寒,郑重地问夜泉,“八木易象阵早已失传,即便是没有失传,也不是寻常百姓能知道的,你和夜氏有什么关系?”

    “难得,没想到你还能认出这个八木易象阵。”夜泉眯着眼,高高在上地打量了老鬼一眼,“如果我没记错,你只见过阵法一次。”

    “你怎么知道我见过?”老鬼惊异地问。

    “为什么不记得,你们四人所有的资料,我都记得。”夜泉说着,目光一转,开始侃侃而谈,“老鬼,本名陈执法,是黑玄派的一代长老,但因为贪色,被人设计陷害,故废去武功逐出黑玄派,并成为武林公敌,后被并肩王夜之航收留,并且为你打通玄脉,恢复功力,自此成为四殿之首。”

    “南宫羽,你本是一介书生,腹有诗华绝世,在十二年前的殿试里更因才惊四方而被上一届夜王钦点为榜眼,无奈身份地位,因一个地方豪霸相中了你的未婚妻玉儿,抢夺不成,逼死了你的父亲,又玷污了玉儿,致使她上吊身亡,你从此弃文习武,归于教你三招以拭仇人的并肩王夜之航门下,成为了四殿第二。”

    “凤凰木,你天生神力,是个莽夫,也一直是个莽夫!并肩王怜你才能,收为己用。”

    “阿妩,你是江湖最邪异的慈微门、门主之女。可是你生性善良浪漫,因不愿意摒爱弃欲,接掌慈微门,故叛门而出,却在逃亡的路上遇见了江北四大公子之首江玉笛,你与他一见如故,以一个寻常女子的身份与他共坠爱河,私定终身,他却背信弃义,为了家族利益,娶了上官家的小姐上官兰心。你心有不平,前去大闹喜堂,却被宾客中之人识破身份,擒住后,施以火刑。还是江玉笛亲自点的火,不过,你同样被并肩王夜之航援救,从此,也归顺于四殿,并且成为了人尽可妻的妖-妇。”

    夜泉将最后一句话说完,阿妩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了他一眼。

    夜泉只当没看见,仍然是一副平静冷傲的德行,“我说的够清楚么?还有没有哪里需要补充?”

    “不需要,你说得很清楚,很详细。”南宫羽好像刚刚从自己的情绪里出来,他恍然地望向夜泉,轻声道,“知道得,比我们自己都清楚。”

    就算是他们自己,也对其他人的过往了解得并不详细。

    每个人,都有一段难以触及的往事,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人。

    所以,即便在一起合作了十年,他们也从来不会唐突地去挖掘对方的往事,今天夜泉的这番话,有许多,对于他们自己来说,也是第一次听说。

    “你们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吗?”夜泉淡淡问。

    “为什么?”老鬼冷不丁地问,“难道你认识并肩王?”

    “何止认识。”夜泉的目光沉沉地暗了下去,透出让人胆寒的阴狠来,“夜之航,正是家父。”

    此言一出,四人皆惊。

    “我知道,继父让你们尽忠夜嘉,他曾特意关照,除了夜嘉的话之外,你们不能听命于任何人。也许,你们根本没有听说过,夜之航还有一个儿子,对不对?”夜泉平静得问。

    “哼,我跟并肩王的时间最长,在四殿正式听命于陛下之前,我曾随并肩王左右长达五年,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一个儿子!”老鬼满语不信。

    可不信归不信,这件事太过诡异——如果面前这个少年真的与并肩王没有任何关系,以他小小年龄,他又怎么对四殿的情况知道得那么清楚?

    “你们当然不知道我的存在,因为我从记事起,就不在京城,也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我是被他囚禁着长大的。”夜泉微微一笑,淡声道。

    众人愣住。

    囚禁着长大?

    谁会把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囚禁起来,而且,还从不向外界公布他的存在?

    “很难理解是吗?”夜泉继续,用极度平缓的语气,说道,“我从前也不能理解,现在倒是懂了。对于你们伟大的并肩王来说,夜氏一族的兴衰荣辱,远比他的亲生儿子更重要。因为,我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上一届大祭司接班人,也许,你们应该记得是谁,曾经颠倒众生的刘红裳——可惜,后来变得那么丑,丑得没人肯多看她一眼了——她预言我会成为夜氏的灾难,所以,大公无私的并肩王就将我关了起来,这一关,就是十二年。”他停住,冷笑一声,“他何不直接少了我?”

    除了老鬼之外,其余三人静静地对望了一下,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他们杀人如麻,早对人世间的悲苦和磨难视若无睹,可乍听到夜泉的遭遇,竟也觉得,这样的父亲太过狠心。

    一个出生起就被关在屋子里的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那你又是怎么出来的?”南宫羽静静地反问。

    “说起来,还是得感谢夜嘉,我亲爱的、没见过面的堂兄。”夜泉抿嘴笑道,“他忌惮夜之航的权势。也忌惮我的存在,所以,设计关押了夜之航,派人来捕杀我。结果,他杀掉了所有看管我的人,却把我漏掉了,你说可不可笑?逃走的时候,奶娘用她自己的儿子替我死了。我却混进了一队经过山庄的商旅里。非但没有死,还自由了。”

    “可是,他杀了我身边太多人,所以,夜嘉仍然是我的敌人。”夜泉是声音再次阴冷起来。

    母亲在生他时便难产而亡,在被关押的十二年里,唯有奶娘对他最好,可是,她却为了他,连自己儿子的命也搭了进去。

    他怎能不怨夜嘉!

    “……很好的故事,可惜,没有证据。”沉默了很久后,老鬼沉声道。

    “是啊,没有证据,因为,这本来就只是一个故事罢了。”夜泉忽然笑了起来,“谢谢你们听得那么入神!”

    话音还未落,夜泉反手便是一枚烟雾弹,打向南宫羽他们,南宫羽折扇一挥,正想将烟雾扇开,却不料烟雾弹后,尚有无数牛毛一样的细针,铺天盖地而来。

    夜泉将暗器发出去后,立刻抢身跑到小萝卜身边,手中扣着的匕首也在同时挥出,倾力之下,也只能砍断两根绳子,他一手接过一个,看也不看,转身便重新闪入阵法中。

    等烟雾散去,凤凰木看着两根空荡荡的绳索,突然大吼一声,横刀力劈——

    洒在夜泉后面的液体,他不敢回头看,也不需要,再回头看。

    云出,对不起,但我真的已经尽力。

    八木易象阵既已被老鬼认了出来,破解便只是时间问题。

    夜泉不敢久留,扛着那两人,疾步走回云出的位置。

    “小树哥哥……”小萝卜的头垂在夜泉的胸口,早已经被刚才的一切吓昏了头,到了现在,才低低地问,“你刚才……刚才说的话,是……是真的吗?”

    难道,小树哥哥真有那么悲惨的往事?

    “不是。”夜泉想也未想地否定道,“是骗他们的。”

    想了片刻,他又生硬地加了一句,“这些都是骗人的,我们在玩呢,小萝卜困了,再睡一会,等醒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他想起了云出之前的话:如有可能,希望活着的孩子,都能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光明健康地长大,不要有阴影,不要重蹈他们的覆辙。

    只是,这个谎言如此拙劣,别说小萝卜了,便是他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小萝卜没有吭声,似乎是真的信了。

    夜泉在趁着这个间隙往左边的人看了看,这一看,心里立刻涌出一点点惨淡的庆幸。

    是包子。

    包子吸食的迷|药很多,知道现在都没有醒过来,所以,他永远不会知道,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也不会知道,他已经失去了很多很多同伴。

    何其幸运。

    夜泉将身上的包子重新挪了挪,人已经跑到了刚才云出坐着的地方。

    那里却空空如也。

    夜泉心猛地一沉,正想叫云出的名字,云出已经扶着树干,从粗壮的树干背后绕了出来,见到夜泉,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接过小萝卜,抱着她,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虚弱地靠在树上。

    夜泉看着脸色惨白得云出,心中亦是涩然:被他暗中施了蒙汗|药的她,本应该没有了任何力气,连神智都会慢慢模糊,可云出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竟然将雪擦在了自己的脸上,身上,她的掌心早已经被自己刺得稀烂,红色的液体染红了洁白的雪,于是,也抹红了她的脸,她的衣襟。

    “我们走。”夜泉目光沉静,也是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不需要再说。

    他先将昏迷中的包子用药物弄醒,而后,也不对包子解释任何事情,只简短地吩咐了一句,“牵着小萝卜。”

    短短五个字,却是从未有过的冷静与威严,有种颐指气使的高贵与力量。

    包子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拉起了小萝卜,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夜泉则转过身,背起了云出,一步一步,稳步离开这个森然腥冷的森林。

    云出乖顺地趴在他的背后,走到半路,她在他耳边,吃力而清晰地说,“夜泉,不要成为他们。”

    夜泉脚步一顿,而后,默然地继续向前。

    是啊,不要成为他们。

    谁都会有不能回望的往事,谁都会失去,谁都会遇到太多难过得恨不得毁掉全世界的苦痛。可是,那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更不是你加诸这个世界更多苦痛的原因!

    所以,夜泉,我记忆里那个孤孤单单坐在死人堆里、冷而空茫地看着人世的小孩,永远,不要成为他们。

    即便——这次的失去,真的很痛很痛……

    第一卷 云破月出(一百四十九)市井(1)

    他们没有回那个小院,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小院现在已经不再安全。

    夜泉出面在城内找了一家客栈,暂且用来栖身,包子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简单来龙去脉,却一直保持着沉默。

    云出也没有心思去安慰他,必须去承受的,她代替不了。

    一夜无语。

    小萝卜和包子早早睡了,至于到底有没有睡着,他们不知道。

    等他们躺下后,夜泉掩门出来,见云出的房间还亮着灯,他在门前踌躇里许久,终于没有推门进去。

    第二天一早,云出刚刚走出客栈大门,便见到早起的夜泉拿着一条桃红色的棉布围巾,迎着她走了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在她脖子上绕了两圈,再系了一个松松的结。

    云出的喉咙上还贴着药膏,围巾刚好遮住了她的尴尬。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非常肃穆且自然,云出抿着嘴笑了笑,她的喉咙从昨晚开始发炎,只怕要失声几天了,所以,只能用眼神和表情来表达自己的谢意了。

    夜泉为她系好围巾后,手顺势往上一带,握着她的肩膀,道:“今天就离开京城,我先送你们去江南,那里是南王府的辖地,就算是夜嘉,也无法横加干预。”

    云出抬头看着他,目光润泽如水,好像要说什么,但又苦于口不能言。

    夜泉却能看明白,他平静地说:“他们已经被收殓了——今早,南王府的阿堵将他们从城门口带走了,并且厚葬。”

    老鬼本将那些尸首挂在城门上,以此来引诱云出他们现身,但他刚刚挂上去不久,阿堵便带着人来,异常强硬的将他们全部搬走,再请道士将他们好好的超度安葬。

    “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拜祭他们。”夜泉继续道。

    云出低低地点头,目光投在地上。

    “包子他们呢,还没起床?”夜泉很快转开了话题,朝云出身后望过去。

    “早起床了,包子哥哥教我背女则呢。”小萝卜嘟着嘴,从客栈的楼梯上雀跃地跳了下来,眨眼,便跳到了云出的背后,仰着头,看着云出的新围巾,笑眯眯道:“云出姐真好看。”

    这倒是实话,桃红色的围巾给脸色苍白的云出,增添几分活力和血色。

    云出微笑。

    包子也慢慢腾腾地从小萝卜后面闪出来,嘿嘿地傻笑两声,道:“其实我也背不太全了,小树……呃,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夜泉哥哥了,夜泉哥哥,你能不能默写出来,我在教小萝卜。”

    “女则我不会默写,但如果你们想学其他东西,譬如奇门八卦,星象数理,药理毒术,我倒是能教你们一些。”夜泉淡淡道。

    云出眨眼看着他。

    “我以前看了许多。”他不等云出问,率先解释道,“虽不精通,但知道的也不会比别人少——云出,也许他们该学一些自保的本领了。”

    譬如用毒,倘若他们自己也懂得一些,这次也不会那么轻易被人擒了去。

    云出沉默。

    “什么是毒术?”小萝卜仰着头,一脸纯真的望着他,“小树哥哥,教我那个,好不好?女则一点都不好玩呢。”

    她仍然执拗地叫夜泉为小树哥哥,夜泉也从不纠正她。

    “好,等你们先到江南安顿下来后,我一定会教你们。”夜泉承诺了一句,而后,看着云出道:“如果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去江南?”包子脸上划过不舍与不甘,但很快,又被一贯忠厚的笑容所取代,“好,我去收拾收拾,小萝卜,你和我一起去拿东西,云出姐姐,你们在外面等一下啊。”

    包子的动作麻利而迅速,很快拉起了小萝卜,折回客栈房内。

    夜泉静静地看着包子他们的背影,待他们消失在楼梯尽头,他轻声道:“其实,他们远比你以为的成熟懂事,不是吗?”

    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包子他们表现出来的坦然与如常,恰恰代表了他们的懂事与体贴。

    云出点了点头,突然转过身,朝圣山的地方遥遥地望了一眼。

    这一次,回江南,绝不是逃跑。

    而是——

    她不能再让小萝卜他们冒险。

    事情显然比他们想象得更为复杂一些。

    就算云出打算避其锋芒,先去江南隐身,但夜嘉也似不想这么轻易地放他们走。

    一行四人走到城门时,恰见到城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而城门口,两队凶神恶煞的黑甲兵拿着几张画像,正在一个一个地排查。

    云出早就料想到这种情况,所以给四个人都做了简单的易容,云出更是化装为男人,穿着一件破烂的粗睯苑蛏溃头上脖子上都围着肮脏的布巾?

    夜泉也做平常百姓的打扮,只是眼睛的颜色实在太特别,云出没办法,只能将她的头发弄得凌乱不堪,耷拉下来,挡住眼睛——饶是如此,还是觉得他太过出众。

    小萝卜和包子则是本色样貌,老鬼他们对两个小孩子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如果他们换装被人发现了,反而引人怀疑。

    不过,就算是这样,四个人同行,目标还是太大了些。

    云出在远处观察了许久,夜都城的正门已关闭,左右两边偏门各有一条盘查的队伍,左边的负责人看上去,像是凤凰木的摸样。右边的那位首领,则坐在人群后面,一时间看不清是谁。

    她想了想,将夜泉拉到一条小巷子里,弯腰拿起一根树枝,在墙角的积雪上,快速地写下一行,“你带小萝卜和包子从左边走,我走右边,我们出城后,到城外三十里外的平安镇集合。”

    “我和你一起。”夜泉不容反驳地说道。

    “不行,我们两个都易过容,危险程度太高。你放心,我对蒙混过关的事情最拿手不过,就这样,我们分开两头,晚些时候到平安镇集合。”云出急急地写道。

    “他们会根据你的伤口认出你。”夜泉一语点破,根本不理会云出的胡言乱语,“你想用自己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我不允许。”

    “我就算和你们在一起,他们也会根据喉咙的伤口认出我,到时候,我就算有机会脱身,也会走不了。”云出仰起脸,近乎哀求地看着他,树枝仍在快速地滑动,“夜泉,我会安全地出城,你只需要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能舍弃他俩。”

    夜泉沉默地看着雪地上凌乱急切的字句,然后,伸出脚,将字迹抹平。

    “好,我们在平安镇会和,走吧。”

    一次这才松了口气,眯起眼,朝他灿然一笑。

    笑容干净而明媚,几乎刺伤了夜泉的眼。

    他不自在地扭过头,上前牵起小萝卜的手,招呼包子道:“我们走。”

    “那云出姐……”包子转头,看着还站在远处的云出。

    “她从另一边出城。”夜泉淡淡道,“我们到城外再会和。”

    一起说话声音不大,但在这四个人中,俨然是做决策的首脑人物,他一言既出,其他人就会很自发地去遵从。

    “那,云出姐,我们到外面再见。”包子犹豫地朝云出挥了挥手,云出则朝他们微微一笑?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