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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第39部分阅读

    船至江北,又是一阵繁乱,他们下了船,登了车,继续往北行,从中午落船至黄昏,中途大概经过了两个小镇,到了傍晚时分,终于抵达到江北颇负盛名的一个商贸城市——曲阜。(咳咳。又是借名,无视了。)

    曲阜因临江而建,交通便利,历史上又曾出过几个旷世奇才,在夜氏王朝中小有地位,即便是这样的入夜时分,街上也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川流不息,集市还很喧闹,小玩意儿摆了一路。

    南司月本打算直接入住驿馆,可察觉到云出一副很有兴致的摸样,也不忍驳她的意,他让侍卫先将行李送到驿站去,自己则和云出一起,在这条华灯初上的古街夜市上慢慢地踱步。

    云出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雀跃得像一个初入城市的乡野丫头——这也怪不得她,这里的交通四通八达,所以陈设的东西,也五花八门,俗雅不分,琳琅满目,有好多云出都不认得,还有一些传言是当年千年前神族留下来的古董物,譬如那枚金币,上面印的文字,果然像极了唐罗留下来的手札。

    她正举着金币,研究得不亦乐乎呢,长街那边摆摊的商贩突然一阵马蚤动,匆忙地收拾东西,往身后的店铺或者小巷子里躲了去。

    118第三卷 烟雨江南 (二十七)马蚤乱(2)

    云出有点不明白,傻乎乎地站在原地,面前的商贩已经开始迅疾地收拾东西,就要走人,见云出一脸疑惑,老板好心地解释道,“哎,姑娘是刚来的,所以不知道,最近曲阜很乱,突然来了很多蛮族人,说是找什么东西,他们啊,一旦被官府发现,都是要被驱逐的。那些蛮族人又不本分,双方经常起冲突,上次蛮族那边死了好几十个呢,个个都杀红了眼,有几个来不及逃跑的小贩也被砍了,真惨。姑娘也赶紧去避一避吧。”

    说着,他已经麻利地卷起摆摊用的羊皮,挑着担子,跑到了旁边的巷子里。

    南司月站在云出身后,当然听见了这一番话,闻言,并不吃惊,手拉着云出,便往一旁的一间正在上门板的饭店走去。

    云出虽然一直知道蛮族与王朝的敌对关系,可蛮族主要集中在江北、湘西这片地方,并不怎么马蚤扰江南,更别说粤州那种海边了,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双方不可调和的矛盾。

    再加上,御珏啊,草植啊,还有老师,看上去都是极好之人,虽然语言习惯比王朝的人更直白一些,却相当无害。

    “他们只是进城来找东西而已,用得着这样喊打喊杀吗?开门不就是做生意吗……”她本想多看一会,无奈被南司月牵着,有点身不由己,何况,人都往旁边涌,她如果还想站在街道中间,就显得太突兀了吧。

    “蛮族人极少有金钱概念,通常都不会付钱,除此之外,他们的爱恨很分明,一言不合,便会刀兵相向,与之打交道非常危险。”等站进饭厅后,南司月淡淡地向她解释道。

    云出怔住半天才嗫嚅道,“可是老师和草植他们……”

    “你口中的老师,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蛮族人,而是从小被送到王朝学习的智者。”南司月依旧握着她,神色淡然,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至于草植,我看他的身份也不简单。如果不是族内地位极高之人,也不会专程派使者送他到智者这里来学习。他们并不能代表什么。”

    “哦。”云出受教地点了点头,脑子里却像点了一个烟花,精彩万分。

    草植的地位极高?

    那个别扭的小屁孩,嘴巴刻薄,脾气又坏……说起来,和曾经的小树倒有那么一点点像……难道坏脾气刁嘴巴的小孩,地位本都是很高的?

    想到夜泉现在已经恩给你与夜嘉分庭抗礼,也成为了一呼百应的大人物,云出顿时心有戚戚。

    正走神呢,已经空无一人的夜时尚,再次热闹起来。

    只是,这一次却不是讨价还价欢声笑语了,而是刀兵相击、嘶喊惨叫声,云出巴巴地凑到前面,眼睛贴在门缝上使劲地往外瞧,只见一群穿着与御珏较为相似,但那兽皮远没有御珏精致高贵的蛮族人,手拿着粗糙的短刀,此时,已被王朝的官兵围到了中间。

    他们的五官赌长得比较深刻,全为男性,有老有少,年轻的人大多很壮实,浓眉深目,目光坚定而无畏,即便他们现在被人数比他们多了好几倍的王朝士兵围成了一个铁桶,他们的脸上也不见丝毫畏惧慌乱。

    “你们已经逃不掉了。”一个看着像偏将模样的官员从士兵中间排众而出,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则持着长剑,见人上兀自滴着猩红的血,“束手就擒,本官还会考虑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

    “死也有体面和不体面的吗?”其中一个蛮族青年轻笑一声,好玩地反问道,“个你们真是没办法交谈,我们只知道,在死之前丢下武器,才是最不体面的事情,要打便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云出在庞斌听着,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继续忧心忡忡地看着面前的‘官贼大戏’。

    不过,那个蛮族青年说的话,还深得她心。

    丢下武器,束手就擒,只为一个体面的死?哪里有这么滑稽的劝降说辞啊!

    南司月也听到了外面的交谈,待听见云出的笑声后,他忍不住一哂,心中很自然地升起一缕不好的预感。

    此时就他们两人紧贴着大门而立,其他人因为惧怕这种会殃及池鱼的打斗,早已经躲得远远的,此时在他们身后围城半圆,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俩。

    只可惜,这两个人,一个厚脸皮如云出,一个清高傲世如南司月,所以,他们并没有一点不自在的感觉。

    果然,那王朝官员被心,对他们‘有感而发’吗?

    云出确实属于非正常人群,她忙着生存尚且没精力,哪有时间管什么民族仇恨国家大事啊——除非是跟她的工作有关系!

    “算了。”见大家的敌意越来越浓,云出还想费唇舌来解释,南司月已经拉起她的手,淡淡的丢下两个字,然后拉开大门,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堂而皇之地走了出去。

    “啊,不躲了?”云出一怔,下一刻,一已经被他拉得打了个踉跄,出了那门。

    而他们脚跟刚出门槛,身后就是‘啪啦’一声巨响的关门声。

    “既已不受欢迎,何必强留。”南司月依旧牵着云出,声音平淡似风,“更何况,我不喜欢你向别人道歉。”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又何须道歉?

    对于王朝和蛮族人的关系,南司月的理解当然比云出深刻许多,可云出的话也并没有错,此时的王朝士兵确实在以多欺少。

    只是蛮族人一向强悍,不以多欺少,又焉有赢面?

    “不过,生死之争时,本来就谈不上公平。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他又伸手去揉她的头顶,轻声说道。

    “自然知道。”云出说话时,头刚好仰起,南司月的手边抚到了她的额头上,他的力道下意识地轻了轻,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与绒毛。

    自然而亲昵。

    云出又怔了怔,然后,将头一低,闷声道,“我们现在已经被赶出来了,还是赶紧找个小巷子躲一躲吧!”

    面前的闲事,不是她能管的,千年来,两个民族的纷争,又焉是她一个小丫头能管得了的?

    南司月也不愿多事,听说她不管,自然更好。

    可就算他们不想管,这样冷不丁地走到剑拔弩张的大街上,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果然,那个王朝官员转身,朝他们斥了一句,“你们是谁!官府办事,闲杂人等,赶紧走开!”

    说着,便派身后的两个士兵上前将他们揪走。

    哪知他们刚走了两步,只见南司月缓缓转身,手中拿着一枚青翠的玉色令牌,淡淡道,“只是路过而已,大人只当没看见我们,还请继续办案吧。”

    “原来是南王府的人,失敬!失敬!”那官员深色已肃,立刻拱手行了一礼。

    当然,他们并不是对所有南王府的人都这么客气,而是拥有这枚玉色令牌的人,一定是南王府的重要人士。

    “两虎相争,皆有损伤,如果他们这次没有伤害到曲阜的百姓,就算了吧。”南司月也不管他的行礼,牵着云出一面走,一面慢条斯理地丢下一句话。

    那官员闻言愣了愣,犹豫了几次,终于挥挥手,让那些士兵让开一个缺口,放他们走。

    那些满族人本打算殊死相搏,此时突现转机,哪有不走的道理。

    毕竟,他们虽然不畏死,但也不至于找死。

    面面相觑了片刻,年轻的扶着年老的,健全的抬着受伤的,立刻撤出了士兵们的包围圈,匆忙地朝城门外飞奔而去。

    另一边,云出抬起头,看着身边的南司月,目光盈盈,也不知道是感他们,放他们一次也无妨。”南司月被她的目光马蚤扰太久,索性为她点破,“你别忘了,我也是有前提的。”

    前提是,他们这一次果然没有作j犯科。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你……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云出呵呵地笑了笑,不去深究这个问题。

    其实方才,她虽对那群蛮族人有同情之心,可也没表现得太明显,南司月若是不管不问,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可他管了,就更合她的意了——那种隐秘的希望,他似乎体察得比她自己还清楚。

    只是,蛔虫?

    南宫月的嘴角扯了扯。

    这个词,横听竖听,都不像是褒奖。

    而且……傻丫头,这世上哪里有谁是谁肚子里的蛔虫,只不过,看他在对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而已。

    若是他全副心思都在你那里,便会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可惜你不懂。

    逛夜市的兴致,被这么一闹,当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更何况,他们明天还有很?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