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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入戏第60部分阅读

他意图,按照箫声依旧的个性和含在骨子里的骄傲,应该不会在对她做太多表面功夫。

    即便是为了六扇门内部团结,也只要两人保持一般关系即可,从他的立场来看,现在是杜若有求于他和六扇门,他完全没有对杜若虚与委蛇的必要。

    他那天明显的不快,显然是因为她不慎触犯到他的某个禁区。

    杜若原以为她知道问题出在哪以及该怎么弥补,但现在她被箫声依旧琢磨不透的反应搞得云里雾里,反而不敢确定了,只得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杜若边想边偷觑箫声依旧一眼,箫声依旧状若无感,心里为她像迷了路的小兔子般警醒又迷茫的情态感到好笑。

    他清楚,他这种不按常规走的反应,在她弄清原因之前,恐怕会一直让她脑子打结了。而他也不打算为她解惑,正好借此机会观察她是否真已经进入那种状态。

    要不是那天听到老书的话,他恐怕从此会对她敬而远之,那或许就是永远不自知的错过……箫声依旧垂下眼眸,莫测神色一闪而逝。

    两人各有所思,不约而同静默片刻,杜若先打破沉默,转移话题。

    “投注区人太多了,看得我站在外面都觉得可怕,亏你还特意跑进去官方也真是的,不是有即时投注系统吗,干嘛还特意在广场上搞个投注区”

    杜若随口感叹一下。

    在她看来,有即时投注系统,在线玩家可以随时随地投注,游戏公司在各地特设的投注区,的确是多此一举。

    “赔率的各种更新数据资料,在我们的投注系统和投注区里,并不是同一时间更新的,相比起来,投注区要比投注系统快一些——”

    箫声依旧笑笑解释,“这是在客观限制下,游戏公司对投注区进行资源的优先分配。”

    所以他选择麻烦一些,在投注区看过资料后,结合自己的预测进行投注。

    杜若闻弦而知雅意。

    资源的分配,在有限制的情况下,总是不能平衡的,归结起来就是竞争力的问题,竞争力强的得到优先分配,这是大自然教予人类的竞争法则。

    游戏公司看重的竞争力的立足点,无疑是在收益利润上,会将资源优先分配给投注区,显然数据表明是投注区更能帮他们圈钱。

    杜若明白了一点,然投注区比投注系统更能圈钱的结果,仍然令她感到意外: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群众的力量最强大,量变造成质变投注区虽然在各个城市新手村都有,就算每一处都全部爆满,大概也不过是上千万而已,但投注系统是每个人随身携带的,近六亿的在线玩家数量,难道不足够造成质变?

    越想越深,杜若研究癖发作,反而认真起来,正好旁边有个懂行的,于是请教:“量变造成质变,投注区怎么会比投注系统的盈利还多?”

    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她已经理解了他前面的意思,并且正在往更深层次进发,箫声依旧赞赏地微笑,然后简单点了一句:“量变造成质变,这句话其实也可以反过来看,”盈利是和金钱有关的数字问题,有大小之分,当然也就是“量”的问题他指指身后依稀还看得见的广场,“你看那里的情形,应该知道在那里投注的‘质’,要比投注系统的‘质’要高得多,而且量也不差。”

    杜若回想起那里的狂热气氛,不由点点头:使用投注系统的,大多是玩票性质,而明明看见这般情形,还义无反顾投入进去的,那就是在玩命——玩票和玩命,此两种行为带来的后果,当然足以造成质的差别“人天生都是有赌性的,看能否克制而已”

    箫声依旧十分平静,带着淡淡的哲学意味,“我国的赌博文化源远流长——你看到的只是外围,投注区里面的气氛更狂热——游戏公司利用了这个古代背景,把气氛都烘托出来了。”

    杜若恍然点头,她很明白有意的心理暗示所能造成的力量,从众心理下,豪掷千金的人在里面恐怕比比皆是杜若表示受教,“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

    她回想起昨天箫声依旧对赔率的分析,别有蹊径,显然经过一番认真研究,“箫声你好像很注意这些,研究得这么透彻——”

    ——再加他们走到半路,箫声依旧突然特意跑到投注区投注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狂热的赌徒,只不过他的狂热表现得十分理智……

    杜若面色古怪。

    “刚才的确不是临时起意,其实我研究这些已经挺久了,刚好十六强告一段落,我对最后结果有些心得,所以去投一下注,随便也看看官方的预测和我的有什么不同”

    箫声依旧言语平淡,但不说自己的预测是否和官方相符,却说官方和自己是否相合,其中自信若不是杜若善于揣度,恐怕也会被他平静淡然的语气骗过。

    杜若莞尔,然又有些担心,“你投了多少钱?”

    从小的家教和社会灌输的道德理念,让她视赌博为禁区,彩票投注什么的也是一样——无论是否十拿九稳,或是机会缥缈,都不可忽视其中的赌博成分。

    赌性是人的天性,性格中的谨慎自制告诉她,如果不想沾染,那么最好一开始就不要碰。

    箫声依旧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深深看她一眼。

    “只是一个金钱游戏而已,如果你学会驾驭它,就不会被它驾驭”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人的一生中,永远不乏诱惑,他宁愿选择主动去挑战,也不会掩耳盗铃地逃避包括,他对她的感情。

    第二百一十章路上

    ——投注,即使是这种披着慈善外皮的投注,也无法掩盖其赌博投机的本质。

    身在其中的人们,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看到了流水般进出的银子的人;大多数外的少数,是能够做到不为其利益所惑的人;这少数中的极少数,是能够拥有一双慧眼,看清这个金钱游戏的规则和本质的人;而这极少数中的极少数,才是能够在这游戏中游刃有余地迎接挑战,且自我丰富的人。

    杜若属于少数人,而箫声依旧无疑是极少数人中的极少数。

    杜若心知自己某种程度上,比较被动和固步自封的人,如果没有客观环境的逼迫,恐怕她很难主动对某些人和事产生征服欲挑战欲。

    她对上箫声依旧那对熠熠生辉的眸子,耸耸肩,自嘲道:“也许是男女天性不同吧,我只喜欢平稳安乐,能和亲朋好友开开心心一辈子就是平生所愿了——”

    她顿了顿,掩饰住心底的黯然,继续自嘲,“挑战什么的,最好一辈子不要来找我”

    箫声依旧脚步停了一下,无人看见处,他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微微颤动。

    ——没有想到,几句普通的闲聊,竟会引出她这番话来他极力掩饰内心的六欲摒弃,如此才能驾驭感情,犹如一个感情的分析机器,这一层人格,才是真正的支配人格。

    箫声依旧觉得这种人可怕,一方面是他们心性空灵无情,违反天性,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这种人格,有一些明显的精神病特征,尽管他们的外在表现,永远和常人无异,只是看起来智商更高,个个是鬼才。

    这种人封锁心灵,不无外物所扰,意志专注于他们所认定的道路,所以往往一生成就巨大。

    他们的人格看似残缺,在外人看来可悲,对他们而言却是幸事——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对这种冷暖自知的事情,箫声依旧不做强求,这也是他明知杜若走上这条路的后果,也不反对的原因。

    但甫一动情,便得知动情对象内心无情,甚至视他的种种关爱亲近与路人无异,甚至她表面的种种情绪回馈也只是理智分析的结果,她始终带着一个假面示人,怎么能不让人心寒?

    但老书的一番话,却让他心冷之后,又死灰复燃——杜若分明还有情,哪怕这感情不是对他,也足以让他欣喜他不担心杜若心有所属,因为她身上已经有进入那种心理的明显征兆,她现在就像心里有一堵墙,墙上有丝丝裂缝,在往外缓缓沁水——杜若即使有感情,恐怕也淡薄得很,不足以种出爱情的花苗。

    而他最想知道的是,她知不知道这堵墙的意义——她想要砌墙,还是,毁墙?

    要明确杜若的意向,首先必须了解她内心的想法。杜若平时将心意掩藏得滴水不漏,像迷雾一般,让人看不清她内心真正的本性。

    箫声依旧这几天和她形影不离,这才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在言语中流露出明显的感情倾向——一生所愿只是平安喜乐,这还不够明显吗?

    箫声依旧按捺下心里的喜悦,刚想说什么,忽然杜若“咦”一声,向前方看去。

    一个藏蓝衣袍的身影从一个暗巷钻出,贴着墙角疾走一段,运起轻功借道翻墙,霎时消失。

    不留意的人只见蓝影一闪,还当自己视觉有误。

    “那好像是老乌龟?”杜若向箫声依旧征询。

    老乌龟是胡渣给怀望千年起的外号,大家一致觉得和渣男一样朗朗上口,于是便在六扇门内部叫开了。

    箫声依旧点点头。

    杜若其实多此一问,怀望千年刚才露出了侧面,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以他们的眼力,已足以确定身份。

    “他不是说发愤图强,闭关去了,怎么突然跑回来也不说一声?”

    最重要的是,怀望千年行色匆匆,连续用轻功抄捷径,显然不是一般的急——他虽然一贯和胡渣凑在一起,但毕竟曾经是血旗盟的副帮主,可不像胡渣那样急惊风,说风就是雨的。

    杜若和怀望千年认识没多久,但也从未见过怀望千年这么心急的样子,再将怀望千年小组赛后就神出鬼没的行为与此联系在一起,杜若不由心生疑虑。

    她摸了摸下巴,和箫声依旧对看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怀疑。

    “要不要跟上去?”箫声依旧问。

    “算了吧,老乌龟既然刻意隐瞒,肯定有他的理由,而且现在也未必追的上了”杜若选择尊重同伴的个人。

    箫声依旧也不过是略提一提,本没有让她同意的心思,不过两人却不约而同在心里想起一事老乌龟好像是在小组赛之后,才变得这么神神鬼鬼的两人将此事按下,出了城,在驿站上马车。

    大概是他们来得早,车中恰好没有人。杜若坐定后,将身上衣裙换成一套灰色长衫,然后身形增粗加长,面容一阵变换,便变成了一个白面俊俏的十七八岁少年。

    易容抵定,还不等她提醒,就看见箫声依旧一扯衣衫,将身上标志性的青衣换成蓝衣,脸上又系上了蒙面巾,遮住了表情。

    换了套衣衫,遮住了面孔,或许不被大部分人注意,但熟悉他的人还是能看得出轮廓,只不过他脸上的蒙面巾有鉴定术豁免,对付普通的监视者已经足够了。

    箫声依旧向她这边看来,面巾下的动作似乎是在微笑。

    “虽然不像你的易容术那么神奇,不过对付一般人应该够了,”他不是第一次见杜若的易容术,这种传说中的技能,对于旁人还是有万试万灵的吸引力,“我不羡慕你的极品内功,但你的易容术真是令人眼红”

    作为游戏名人,最大的痛苦就是从此不能轻易抛头露面了,围观党简直无处不在,而且在线记者也越来越猖獗了。

    杜若见识过长安的围观党,深知厉害,却道:“那你该去襄阳多待一下,莫玉特意在这方面下了禁令,现在那里的人都不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围观了。”

    江城帮对襄阳的控制力那么强?那进一步想……

    箫声依旧霍然明白杜若的意思,江城帮的耳目在襄阳无处不在,难怪她这么小心谨慎。

    心里另有想法,但杜若既然提起这个话题,他也不轻易放过,顺着杜若的提议接下去,“也好,长安呆久了,也看腻了风景,我早想到襄阳买套房子了。”

    杜若没想自己随口一提,一贯淡泊的箫声依旧是如此反应,正觉愕然,心中南中古怪的感觉又升起来,却听箫声依旧接下去道:“我们六扇门的人天南地北地跑,总要有个聚会落脚的地方,像老乌龟在成都就有套房子,现在已经是公用财产了。”

    原来如此,杜若释然,尔后微微皱眉:

    以她的身家,一两套房产当然不在话下,不过她在襄阳的个四合院已经被莫玉的人盯上了,出入不便,而且又是和夏天他们合买的,以后他们偶尔上线联系,在那里也比较方便。

    杜若心里纠结,箫声依旧在一边看着,面巾下的笑意更深,笑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出言解释,按惯例,买房子是男士们的事情,里面的布置才由细心的女同胞负责。

    杜若鼓起包子脸,严重怀疑箫声依旧言语的诚意——尽管他一派正经,但她已经万分确定他给她那种古怪感,不是她的错觉了这时正好有人上车,箫声依旧转移视线,便顺理成章略过这个话题。

    到了襄阳,杜若犹豫再三,还是回家将山岚带上。

    这是她完成“人性的救赎”任务后第一次回村,她没忘记华大夫至今下落不明,说明这个任务还有后续,说不定这次回去在村子里会得到什么线索,或许山岚会是触发条件之一。

    她在襄阳的那个四合院果然有人盯着,杜若带着山岚一出门,便感觉看似无人的小巷不知名处有目光扫来。

    山岚在空气里嗅了嗅,也对她道:“姐姐,好像有陌生人的味道。”

    杜若心里冷笑。

    夏天他们不上线,淡青叶子在她的指示下不和她往来,老书忙于事务神出鬼没,对团队至上遥控指挥,往往上线片刻就消失莫玉想知道村子的位置,当然只能从她这边下手,而她身在长安根本没有要回襄阳的迹象,为求万无一失,他就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反正他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手。

    ——好吧,杜若承认,对现在用人捉襟见肘的她来说,麾下人才充足,甚至在扩张势力期间还能优哉游哉来看比赛的莫玉,确实让她羡慕嫉妒恨了(话说,女神您这甩手掌柜的范儿,也没差莫副帮主多少啊——劳碌命的老书飘过~)

    第二百一十一章路见螳螂

    三人在城里兜了几个圈甩脱尾巴,再从东门出城,确定没有人盯着,才在城外绕了一大圈,转往东南方向而去。期间杜若的易容已经换了三次,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他们这次走的是小路,杜若第一次走,对路径十分生疏,干脆用制图术复制了一份地图,交给箫声依旧,由他带路。

    一路人踪渐少,野怪的密度越来越高。

    箫声依旧不知如何带路的,地形越走越高,杜若记得自己那次往返,附近似乎没有类似的地形。

    不过她看看箫声依旧翻山越岭,于不知名的草丛出一拨,就翻出一条被密草掩盖的小径,心知他胸有成竹,便不再担心。

    山岚跟在她身后,脚步轻捷有力,比她这个身负轻功的玩家还要轻松。

    三人走在一道矮崖边上,脚下野草横生的斜坡陡峭地倾下,到地面缓成一个低谷,蜿蜒狭长。

    杜若渐渐听到模糊的呼喝,间杂着略尖的叱喝声,听起来像是女子发出。

    她有些意外,这里离襄阳边境的无人区已经不远了,按照惯例,普通怪区和无人区之间会隔出一条并不均匀的怪物稀疏地带,以作警示。

    如非要进入无人区,一般练级的玩家不会跑来这里吃力不讨好。这也是越走近无人区,他们看到的人越少的原因。

    箫声依旧所带的路,比她上次进出无人区时所走的路玩家踪迹要少得多,没想到在最后一段上碰到了人,杜若皱皱眉,传音入密。

    “是玩家吗?”她想箫声依旧求证自己的判断。

    “是。”山道狭窄,箫声依旧头也不回,“不用担心,她在谷底,如果不抬头看,不会看得到我们的。”

    就算看见了,只要不恰好是江城帮知道内情的人,也只会当他们是要进无人区的高手,不会轻易招惹。

    箫声依旧理解杜若的谨慎,不过如果她不是他相信的“那类人”,时刻保持神经紧绷,会给精神造成很大负荷,有时被外界一压,就容易精神崩溃。

    他已经见过杜若精神过荷的的情形,所以想找些事让她分心。

    杜若就见箫声依旧走着走着忽然向后摆摆手,停下来,弓身矮下,借过膝高的草丛遮住身形,然后回过头,示意他们也同样做。

    他这样做必有目的,杜若匿住身形,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然后小嘴微张,无声地啊了一下。

    目光所见处剑光凛冽,十几个挥舞着大刀的佩巾大汉围在一起,进退间似乎别有章法。

    略尖的女声正是从他们中间传来,长剑反光处处,剑招间似乎威力颇大,与其说是被那些人形怪围攻,倒不如说是剑光将他们全笼罩在招式的杀伤范围。

    里面那个一身青衣的修长身影,容貌气质皆冷若冰霜,不是杜若在晋级赛还见过的素素是谁?

    看来几天不见,素素的实力有了长足进步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也杜若在心里啧啧称奇。

    杜若虽然不知佩巾大汉的等级,但从行为和地域来看,恐怕不是普通低级怪——人形怪本就比兽型怪难对付,何况下面的十几个大汉还结成了简略的军阵。

    不过这些都不是杜若吃惊的原因,杜若最觉讶异的是,这小谷崎岖狭窄,两边斜坡常有突出处造成弯折,遮挡人的视线,给有心人留下可乘之机素素在那边大发雌威,但就在杜若他们眼皮底下,却有一个身着?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