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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月纪第15部分阅读

把她揽在了自己怀了,温香软玉,异常舒服,云子烈感觉仿佛抱住了全部,一般的充实圆满。

    从这夜开始,纪小月就被云子烈留在了寝殿安歇,小月一开始还很不习惯,但是两晚过去了,云子烈还是很规矩的,真的是只抱着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小月也就放了心,晚间在寝殿,白天小月还是会回到小院,陪着虎子和爹娘的,毕竟大婚过后,仿佛就不是太方便了,即使小月没当过,也知道作为昭王妃,应该是很忙碌的,至少要接见一些重要的臣子内眷,以联络君臣的感情,这些都是必要的,虽然云子烈目前还是昭王,但是依小月近些日子的观察,无论是星城的规模还是体制,都和尧京已经基本持平了,云子烈差点不过是个皇帝的名号罢了。

    小月低低的叹了口气,抬脚出了小院,进了御花园,经过那夜的怡然亭,小月不禁顿住了脚步,那夜只是觉得这个亭子临着水,很是凉爽,可是如今白天再看,发现这个怡然厅很是漂亮的,平面方形,三开间,通面很阔,前出抱厦 ,亭和抱厦顶均为绿琉璃瓦黄剪边的,南北两面有石栏板,中间设两步台阶为亭的出入口,抱厦三面开敞,很是特别的设计。

    小月不觉迈步走入了亭中,至亭中坐定,望向湖中清荷,微风过处,缕缕荷香飘过,甚是舒服,坐在抱厦的围栏边上,侧首欣赏湖里的荷花,午后的阳光,照在一个个圆形的叶子上,闪出一片晶亮通透的绿色,映照着一枝枝出水的荷花,更显的娇艳绚烂,美得张扬。

    小月不由得想起了泰戈尔《飞鸟集》里的两句话:“生当如夏花之绚烂,死当如秋叶之静美”这是一种对人生的追求和向往,自己恐怕是做不到的,低低的叹口气,突然后面传来宫人的声音道:“王妃在此,请媚姬夫人勿扰”小月回头,正对上一双满含嫉恨的美眸,眸子的主人站在亭外的台阶下,阳光下,她的容色几乎可以和阳光媲美,是一个美丽而魅惑的尤物,小月不禁笑了,这大概是云子烈后宫美人中的一位吧,那天匆促中,只觉得来迎接昭王的美人们,个个都是美丽绝伦,这样单个的走出来,小月发现,真称的上是倾城绝色了,美人旁边还有一个女子,望着小月的目光很是奇怪,复杂的难以猜测,年龄要大些,不过可以看出,两人五官有些相像,说不定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小月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没关系,让他们进来吧”宫人有些为难的看着小月,小月道:“放心,王爷如果降罪,有我担待”宫人这才躬身立在了一侧,这两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媚姬和她的姐姐丽姬,也就是司马峥那个所谓七夫人的小妾,已经进宫两天了,都没找到机会接近纪小月,废了些心思,才打听到,纪小月一般白天会经过御花园,所以丽姬才变着法子,哄着媚姬出来赏花,媚姬一开始是不想出来的,因为没有云子烈的宣召,他们这些女人,是不能擅自去御花园的,这个规矩是在纪小月来了之后才有的。

    这个到还罢了,最令人嫉恨的是,自从纪小月进宫后,昭王就再也没进过后宫,也不宣召那个姐妹去侍寝,昨天打探出的消息,竟是日日和纪小月同榻共寝,这可是打破了昭王以前的习惯,众所周知,昭王云子烈对女人是出了名的无情,每个被召侍寝的女人,都知道,昭王是从来不会留宿的,可是如今这个惯例,仿佛被这个纪小月打破了,而且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昭王回宫那日,看到了王爷不同以往的温柔多情。

    几乎一夜之间,纪小月就成了昭王后宫,所有女人既羡慕又嫉妒的敌人,媚姬当然也不例外,而且她仿佛更有理由恨她,毕竟在郾城之战前,媚姬还是昭王帐中最宠爱的女人,可是后来,因为纪小月,自己算是彻底被冷落了,最令媚姬想不开的,是纪小月仅仅是一个,刚刚及笄的青色小丫头,看她的身量,仿佛还没长开,就能把昭王迷得神魂颠倒了,真的很令人费解,当然纪小月的大名她还是听过的,在环采阁中,接触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有些酸儒的文人,就爱念些诗啊什么酸文的,其中她听到最多的,就是纪小月的桃花诗,真的太受那些所谓文人的推崇了,况且那时她不过才不到十岁,所以被天下奉为尧国第一奇女子,并且险些成了太子,媚姬一开始以为是多绝色的女子呢,见了面才知道,不过清秀而已,真的不明白,这些男人的眼光都是看哪里的。

    据姐姐丽姬说,不止太子和昭王,还有如玉公子赫连之,对这个纪小月也是私下倾慕的,更令媚姬没来由的嫉恨,尧国三公子都败在了她的裙下,置天下女人于何地,所以她恨,非常的恨,但是恨的同时也有怨,怨昭王的无情,怨老天的不公,即使给了自己如此美的容貌,仍然留不住这些男人的目光,但同时也存着侥幸,也许昭王不过是一时迷惑,也许见了自己,就会发现,自己比这个纪小月美上何止千万倍,也许就能重新得回宠爱,也未可知。

    所以当姐姐丽姬来劝她去御花园走走时,她也没太反对,依仗以前昭王对自己的宠爱,媚姬想即使自己违反了规矩,也应该不至于惩罚才是,于是才随着姐姐丽姬来到了怡然亭,远远的就看见了亭子中白色的窈窕身影,一身清透的白衣,是稀世之宝冰蚕丝,昭王宫里不过才有一匹,被昭王珍藏了很久的,可是如今,却被做成了如此普通的儒裙常服,真的不得令人嫉妒如狂。

    媚姬本想进去看清楚,这个纪小月到底有何惑人之处,却被宫人拦在了亭外,这才令人恼火,不过听到纪小月和缓的声音,媚姬还是抑制不住的憎恨她,看着她淡淡的盯着自己眼眸,里面没有丝毫的情绪,仿佛自己不过是一件瓷器或者花瓶一般,不过就是随便扫了他们两眼,就转过头继续看湖面的荷花,仿佛媚姬和她姐姐不存在一样,令人很气愤。

    丽姬显然比妹妹更能沉住气,扫了纪小月一眼道:“我是从邺城来的,来的时候,太子爷已经出发了”丽姬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小月虽然身子依然没动,但是心里还是不由咯噔一下,丽姬继续道:“我和他正好在晋城遇到,他沾染风寒病了,估计如今还在晋城耽搁着吧”小月不禁回头望着丽姬,目光一闪道:“忘了问,你是何人的家眷”丽姬眼睛轻佻的眨了眨道:“我这等风尘女子,那里有固定的男人呢,不过是随波逐流,飘到哪算哪里了”小月想了想道:“你从邺城来,邺城能值得你这等姿色服侍的人,也并不多,让我来猜猜,你是司马峥的女人吧”丽姬一愣……心道无怪乎她名扬天下,这份聪明和敏锐,那里是一般女子可比的,丽姬没摇头也没点头,小月眼中却闪过冷厉,低低的道:“如果你是,那么你回去时,请转告司马峥,他给予纪家的,纪家早晚会双培奉还”语气冰冷狠辣,完全不像一个刚及笄女孩能说出的话,丽姬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道,怪不得司马峥命她来,尽早解决了她,如果她嫁给了昭王,等待司马峥的不会只是简单的一死了之了,以云子烈的冷酷,也许会是灭门之祸也不一定,再说太子云子冲,也不会站在司马峥一边的,世人皆知,太子云子冲和纪小月,那里只是男女之情这样简单,还有从小到大的竹马之意,丽姬沉默半响。

    媚姬倒是讽刺的笑道:“王妃真是无情啊,听到太子生病的消息,还能这样淡然,真的令贱妾佩服呢”小月皱皱眉,扫了她一眼道:“干卿底事,有时间在这里嚼舌根,不如回去想想如何抓住男人的心”一句话噎的媚姬脸色通红,上前一步,高举右手,就要给小月一个巴掌,下面伺候的宫人大惊,小月却笑了,一把抓住媚姬的手道:“怎么恼羞成怒了,想动手,忘了告诉你,恐怕即使动武,你也是打不过我的,不过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动粗,你还是自重点儿比较明智”媚姬感觉被纪小月的小手抓住手腕,力道并不大,可是自己怎么也挣脱不了,一急之下,抡起左手一巴掌打来,小月脸色一沉道:“你真是不知好歹,去湖里冷静冷静吧,省的在这里像疯狗一般的狂吠”嘴上说着,右手一送一带,就直接把媚姬甩过了围栏,噗通一声,媚姬整个人掉在了湖里,砸的刚才还娇艳欲滴的满湖荷花,顿时成了残枝烂叶,湖边的水不深,大概也就到媚姬的胸部位置,如今媚姬轻纱的衣服沾了水,真的是曲线毕露。看上去,比完□露更有诱惑力。

    丽姬显然被这一幕惊呆了,虽然看着很是简单,但是丽姬知道,媚姬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可是纪小月不过是很简单的一带,她就摔在了湖里,这说明出了,纪小月不仅是文采卓绝,她的武功应该也不错,丽姬不禁暗暗咗舌,这样棘手的人物,自己如何能找到机会。

    这两天买通了几个宫人,可是纪小月的身边,仍然是如铁桶一般的滴水不进,正在出神间,媚姬已经狼狈的上了岸,正要冲过来和和纪小月撕扯,一声冷厉的低吓道:“放肆”听到声音,媚姬立刻就停住了脚步,甚至身子都有些害怕的微微抖了一下,云子烈扫了一眼亭子里冲他做鬼脸的小月,俏皮可爱的这一面,自己仿佛从来没见过,使得自己的心里,不由的涌上一阵浓浓的宠溺,真想立刻就把她拥在怀里恣意怜爱一番,但是还是要先处理了这个讨厌的女人,遂转过头看着媚姬冷声道:“我定的规矩你忘了,你想领教领教本王的惩罚吗”媚姬急忙摇头,抬头望着昭王,立刻换上了一副我见尤怜的表情道:“贱妾不敢,不过实在是想来拜见王妃的,谁知王妃却嫉妒我的姿色过人,把我一拳打入湖中”说着眼泪也缓缓的流了下来,真是梨花带雨啊,小月不禁扑哧笑了,对云子烈道:“你的这个女人还蛮有演戏天分的,我看在你的后宫屈才了,不如去唱戏,更能发挥长才,我累了先回去了”说罢再也不理几人,甩甩袖子,淡定从容的出了怡然亭走了。

    重逢

    藏月宫西配殿水榭,临着偌大的人工湖,一眼看去,烟波浩渺静日生烟,淅淅沥沥的小雨掉在湖水中,瞬间就没了踪影,滴滴答答的声音,穿过雨幕进到水榭中,令小月不禁想起了掬月阁听雨的日子,仿佛也是这样的夏夜,仿佛也是这样的声音,可是小月不禁涩涩的一笑,明日就是大婚了,以后和自己听雨的将会是另一个人了。

    虽然下着雨,小月却感觉异常憋气,一点儿也不凉爽,感觉空气都是黏黏的不舒服,小月抬手推开水榭的琉璃窗,一阵湿气带着细细随风而来的水滴,飘进了水榭,立时有了些许凉意,远处的灯火通明,即使在雨中,也一丁点不显得凄凉萧瑟,到处都洋溢着浓浓的喜气,长廊里,抱厦间,都已经悬挂起了一盏盏明亮的大红宫灯,如今的藏月宫,小月回首望去,触目所及,都是大红的颜色,喜庆而俗气的大红色,装点的整个宫殿,仿佛都是热闹的。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小月低低的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自己和子冲的命运了,到了现在,到了这一刻,小月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尽管理智,尽管冷漠,可是自己还是存着微薄的奢望,小月也知道,这纯粹是自己的空想,可是说实话,小月现在非常想见子冲一面,即使知道见了会更烦恼,但是还是想见。

    云子烈走了进来,身上黑色蟒袍的下摆,仿佛沾了些雨水,使得那种黑比别的地方更深些,他望着小月的目光复杂难测,但是如果仔细看,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恐惧,包含其间,宫人上来想服侍他更衣,云子烈却挥挥手道:“都下去吧”伺候在大殿各处的宫人,才躬身退下,大殿一时寂静非常,只能听见外面的雨滴,砸在湖水里的声音,像是一曲不成调子的原创歌曲,茫然而无助,沉默半响,云子烈道:“太子殿下和如玉公子到了,我刚才见了他们,不得不说他们两个真的很出色”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小月轻轻转过身子看向窗外,不再看云子烈,声音低低淡淡的道:“所以呢……”

    云子烈笑了继续道:“所以倒是很难得,你记得外面的传了多年的童谣吗,尧国俊才甲天下,北地有子煭,京城蕴赫连,月城当属世子冲,三人之才不算绝,空中仍藏月,一首桃花诗,天下谁不知,这首童谣里面的人,今天都到齐了呢,而且看起来,媚姬那天有一句话说对了,尧国惊才绝艳的三公子,仿佛眼光都惊人的一致呢,小月你说奇不奇怪”小月没有搭话,云子烈声音顿时有些阴沉的道:“咱们的太子殿下说,他和你青梅竹马有七年的情意,想在大婚前见你一面,你意下如何”小月不禁一愣,但是还是道:“见面何意,还是不见了吧”说着小月转过身子来,直视云子烈道:“难道你想让我去见他?”

    眸光灼灼,丝毫也没闪避的意思,云子烈倒是轻快的笑了道:“他乡遇故知,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其实见一见,也没什么”小月也没在推脱,浅浅的一笑道:“好,你去差人传他进宫吧,我就在这里见他”云子煭一楞,眼光下意识的扫过这满殿喜庆的红色,不禁有些错愕,就他今天见到云子冲的情景来看,云子冲绝对不是来喝喜酒或是来贺喜的,他眼中那种疯狂的感情,有一种置死地而后生的决绝,所以云子烈不禁有些怕了,云子冲在小月心中的地位,他其实很清楚,即使自己掩耳盗铃,可是依然能看的很明白,纪小月恐怕到如今,心里的人还只有云子冲吧,即使明天就要和自己大婚了,可是刚才他进来时,看到她望着窗外的表情和迷离的眼神,云子烈就知道,她定是想起了云子冲。

    云子烈眸光一闪道:“来人,去驿馆请太子殿下来藏月宫一叙”吩咐完,云子烈扫了一眼周围,不禁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这样的情况下,云子冲再厉害,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吧,遂定下了心神,云子烈缓缓走近小月,走到了她面前站定,左手轻轻抬起小月的下颚,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低低的道:“你明天就要嫁给我了,你要记住这一点,片刻也不能忘记”小月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和无奈道:“是啊,明天我就要嫁给你了,可是到现在,不确定的,仿佛不是我,而是你吧”云子烈也不答话,放开她的下颚,转身走了,走了到大殿口,停住脚步却并没有回头,低低有些软弱的声音道:“即使明天你就要嫁给我了,可是我却知道,你的人在这里,心却不知道留在了那里”说完再也没停留,大步而去,小月不禁有些发怔,心,自己的心在哪里,抬手摸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感觉空落落的,是啊,自己哪里还有心,恐怕自己的心早就已经失落了,不知道飘向了哪里,云子烈走后,偌大的藏月宫更显空阔,小月不禁有些茫然。

    蓦地想起了自己在现代时的生活,那时多轻松快乐,即使偶尔有些小烦恼,也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什么时候起,自己忘记了那个洒脱自在的纪小月,而变成了这个只会屈从于形势而忍辱负重的怨妇,看来环境真的能塑造人的性格,如今自己仿佛已经到了,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时节了,小月再次叹了口气。

    一个宫人进来道:“禀王妃,尧国太子在外面侯见”小月道:“请他进来”宫人答应一声走了出去,小月不禁背过身望着窗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如雾霭般的湿气笼罩在湖上,如天上的广寒宫一般,有一种清冷寂寞的感觉,云子冲一路行来,进了一层层的宫门,到了藏月宫,不禁抬头打量这座辉煌的宫殿,藏月宫,掬月阁,真的是很相似,至少云子冲能猜到云子烈的心思和当初的自己一样,一路上都是鲜艳的大红色,到了藏月宫更是红得刺目,宫殿布置的很精致奢华,可以看出颇费了一番心思。

    宫人让他等在殿外,云子冲不禁苦笑,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见小月还需要人通报了呢,真是事易时移,不可同日而语,很快宫人出来,云子冲这才迈步走了进去,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入目都是红色的帐幔,刺的云子冲的心口一阵阵的疼,再也想不到,自己会和小月在这样的情境下相逢。

    转过帐幔就看见通着大殿的水榭,水榭的窗子边上,站着一个女子的身影,背对云子冲而站,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仿佛不曾察觉身后已经有人逐渐的接近,云子冲停住了脚步,几乎贪婪的看着这个背影,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云子冲竟然感觉恍如隔世。

    她看上去有些瘦了,脊背挺直,纤腰一束,仿佛感觉到了云子冲的注视,小月转过身来,面色平淡,无悲无喜,仿佛云子冲不过是寻常的故人而已,被她这样的目光一看,云子冲顿时感觉胸中气血上涌,急忙后退一步,极力的压了压,小月缓缓一摆手道:“好久不见,请坐”水榭上有两把椅子和一张小几,小几上有一套精致的茶具,如今几上煮着的水已经滚了,冒出白色的蒸汽和咕嘟声,云子烈缓缓的坐下,小月也欣然做到他对面,提水煮茶,动作缓慢而优雅,就像无数次,在月城掬月阁的夜晚一样,安静对坐,煮茶品茗,可是这里却是藏月宫,属于昭王的藏月宫。

    两个人沉默以对,谁也不率先开口,水榭内一片寂静,过了半响,小月把烹好的茶递给云子冲道:“你喝喝看,据说这是雪山顶峰取来的水,煮茶倒是很有味道”云子冲低头浅浅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经过舌头进入喉咙,却感觉异常苦涩,仿佛一直苦涩到心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