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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阅读

    义发布出来,将轰动全国上下的讨伐他们神人太子的传单,一张揭穿一件惊天秘密的传单。

    传单上以极其正义姿态,极其绪。

    天下人纵然将倾狂奉为神坻,以崇拜,敬佩的姿态仰望她,然而在那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皇权至上等礼教森严中长大的人群来说,在看到这一纸檄文的一瞬间,他们的潜意识会自动地指责倾狂,指责她欺君,欺民,欺世人,至于女子身份,或件是因为还有一个女尊国的存在,所以反而没有比欺君这项罪名来得严重,但也不轻,毕竟在这片大陆上,基本还是男权至上,女子只有在家相夫教子份,岂可当这名动天下的第一人。

    这些都只是千百年来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百姓所做出的最正常的反应,不管倾狂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甚至高到即使让她来当天下人的皇帝都不会有任何异议,高到盲目崇拜的地步,但是在初闻这从天而降的惊雷时,他们不可避免地会做出如此反应,随之而来的会是精神信仰是否会倒坍的恐慌、无助、茫然,甚至是无所适从。

    其实这时候,只要倾狂站出来,说一句‘我是男人’,任你传单满天飞,也不过是废纸一张,鬼才相信你呢!大家继续安安乐乐地接受倾狂无形中的庇护。就算倾狂大大咧咧地站在天下人面前承认我是女人,然后再说上那么几句煽情,会永远保护他们的话,也会有大多数人愿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如既往地奉她为神,这就是她莫倾狂的魅力所在。只是她却从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又岂会做这等在她看来是十分之无聊的事呢!

    当这份传单似雪花般飘落在全国各地,甚至是传遍凤天大陆每个角落,刹时,全世界都疯了。一张小小的传单就像是病毒一般,不论是谁,当他接触到它的时候,无一不大叫一声‘不可能’,然后口出白沫地倒地不起,活生生地昏迷个几天几夜,多少女子由此碎了芳心,多少男子由此让心中的偶像破灭。

    当然,天下人对这件事的反应,此为后话。

    眼下,在这离京千里的西北之地,从京都发布出来的‘病毒’却是在这军营之中首先爆发,同时全国各地的主要城镇,包括京都也随之爆发了。

    就在今早,就在刚刚,不知哪来的纸张在这军营重地满天飞舞,飘落在每一个兵将的眼前,悄无声息地在每个人的心头降下一道惊雷。

    开玩笑,倾狂太子是什么人?那是一举拿下三国的天下第一神人太子,那是刚刚打胜了一场千古奇战的奇人,那是整支军队的军魂,那是整个龙麟的国魂,那是天下大多百姓的信仰,那是他们仰望的仙人,那是旷古烁今的第一奇才……

    如此风采,如此智谋,如此文治武功的绝世人物会是女扮男装,欺君犯上之人,开什么天大的玩笑,荒什么天下大谬!你爹是女人,她也不可能是女人!

    然而所谓三人成虎,何况是如此言之凿凿的讨伐檄文,由朝廷发布的檄文,上面甚至还语含有重要人证可证实这个惊天秘密,即使他们再不信,也足以造大一场大恐慌,大混乱。

    而第一时间,正准备出发的倾狂也看到这一纸讨伐她的传单,几乎用不了几秒,所有人都聚集到主帐中来,却只见倾狂坐在桌案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桌案,不语不言,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过,大家一时也只能沉默地站着。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件惊天的秘密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大白于天下,到底是什么人得知了这件只有倾狂最亲近的人才知道秘密,到底朝廷为何会发这样一道檄文,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没有答案,也没有心思去想答案,现在他们的心里只有倾狂,担心她的心里是否正在难受着。

    倾狂却是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动作不变,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其实她什么也没想!也或许她想了很多……

    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永远以男儿身的身份活着,她从来也不介意在天下人的面前大白她女儿身的身份,她从来也不觉得她必须以男儿身的身份才能快意江湖,金戈铁马,醉卧沙场,才能俯瞰大地,睥睨天下,叱咤九重,才能指点江山,成就千古霸业。

    ‘女子不如郎’这句话对于她来说,是狗屁!她隐瞒真身,以男儿之身立足天地,不为其他,只为她的双亲,只为她双亲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永远深信,这个秘密对于她皇帝老爹来说,或许会震惊,或许会不可置信,但绝不会责怪她与娘亲半分,对她们的疼爱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所以,当她皇帝老爹知道这个秘密后,最多她会从皇子变成公主,自此以女儿之身光明正大地立在天下人的面前,立在朝堂之上,立在滚滚黄沙的战场上,立在世界的巅峰。管世人能否接受这一事实,管天下人对她有怎样的看法,管心怀不轨之人会不会以此大做文章……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身份会以‘伐狂檄文’的方式大白于天下,只是,她没想到,这份‘檄文’会是以朝廷的名义颁下,只是,她没想到,以朝廷的名义颁下的讨伐她的檄文,她会等到此时才看到,才知道。

    在初看到檄文的那一刹那,她曾怀疑这份檄文是有心人士假以朝廷的名义发布的,目的是为了增加可信度,但当细细看了这字里行间的语义,看到了上面所盖的官府玺印,她立刻打消了这个怀疑,这份檄文确实是从朝廷发布下来的,只是被有心人以最快的速度‘好心’地给她送了过来,所以这上面盖的是京都玺印,而不是地方官府的玺印。

    只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朝廷会发表这样一份檄文?为什么皇帝老爹没有阻止?为什么这么大的事,身在京都的玄武却没有送来半点消息?为什么……这份檄文里的行文语义竟让她有种恐惧的念头,似是有什么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实真相就在里面,只要她动一下脑筋去想就能知道,然而脑海里却有一个更强的念头阻止她继续探究下去,阻止她去接受这个会令她痛苦的事实。

    嚯地一起站起来,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继续探究下去,倾狂右手一动,便已将‘檄文’传单拿在手中,面容沉静,双目深邃如海地扫过每一张担忧的脸庞,最终停在云玄天和凤舞萱的脸上,冷静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道:“狐狸,舞萱,我不能陪你们上武云山了。”

    “我们知道。”云玄天和凤舞萱没有表现出惊疑,只是依旧难免黯然道,在发生了这件事后,他们很清楚,倾狂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是不可能随他们上武云山,但依旧忍不住黯然,忍不住不舍起来,他们分开那么久,才又再次相处在一起,这才几天而已,就又要分开了。

    但是在经过了这么多事后,他们也成熟了不少了,尤其是云玄天,他依旧会粘在倾狂的身边,依旧会用他那双桃花眼去电倾狂,依旧会对倾狂讲一些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肉麻话,但是明显成熟稳重了许多,与凌傲尘等人虽偶尔也会争一下宠,气一气彼此,但总体来,还是相处甚欢,有时还会聚在一起饮酒畅谈,当然前提下得避开倾狂,不然以他和凤舞萱受伤的身子,非得有一顿训斥不可,于是在这种时候大家也都帮着隐瞒,甚至将凌傲尘推出来当箭牌,至于倾狂是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子风,你想回京都!”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凌傲尘伸手握住她紧捏着纸张的右手,向来带着暖暖气息的小手,此时却冰凉得让人心惊又心疼。

    “京都……一定出事了。”倾狂咬了咬牙才压下心里不断涌起的恐慌,简单的几个字,平常人或许听不出什么,但是站在这里的人都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又岂会听不出这几个字的艰难与颤抖。

    是的,她在看到这份檄文之后,她的沉默,她的情绪波动,她的脸色苍白,都不是为了她自己,都不是因为她最大的秘密被公布出来,而是她预感到她最重要的亲人所在的京都发生了一些令她害怕的事,是心里那莫名涌起的恐惧让她不得不以沉默来平复心情,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才能去办接下去需要她办的事。

    “我随你一同回去。”目露担忧,凌傲尘脸色凝重地轻揽住倾狂,以期用自己灼热的心,灼热的体温去温暖她的心,她的身。他知道,她父母的地位在她心目中有多高,他知道,虽然她对龙麟皇族的其他人无情,但是并肩王父子还有她的另外两个朋友在她心目中也是不可或缺的亲人,他知道,京都中还有一众代替她守护这些亲人的属下朋友,若是……他不敢再想像下去,那样,他的心也会如她一般发冷发颤。

    谁说莫倾狂无情,谁说莫倾狂强大到毫无弱点!她,是无情但又太多情,她是强大,但又有太多太多的弱点,就是为了这些弱点,她才让自己变得这么强,才让自己去逐鹿天下。

    凌傲尘话音一落,除了云玄天和凤舞萱外,其他们人作势向前倾狂身,同时想要开口,却被倾狂举起的手阻止了,只见她已然收拾好心情,眸中闪烁深邃难懂的精光,淡淡道:“因这份檄文的出现,我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行程,但是该做的事还是不能放下。童阳,你和傅玑、白奎按原计划留下来,同对要安抚住军营中的士兵,还有秦项和韩墨那边也要去看一下,我不希望我带过的兵,有一天会被别人利用来反我。”虽然她不在乎那些人是不是会反她,但她不喜欢,这些本来是听她命令行事的人有一天会站在魔圣天的身后。

    “我……是。”童阳、傅玑和白奎同时出声想再争取,但只说了一个字,便垂下头去领命。虽然很想很想中随在她的身边,但也明白他们确实必须留下。

    “梓兰,你同芸娘立即调动朱雀楼所有的朱雀员,放下手头一切工作,只给我监视住魔圣天一伙的动向,还有立即查明《伐狂檄文》一事,最好能在我回到京都之前给我信息,暗阁杀手一律调回京都城外待命。”倾狂依旧以淡淡的语气安排道:“云师兄,碧灵师姐,柳权,颜璇你们带同六岳八派的高手,随狐狸和舞萱他们回擎云堡。”六岳八派及其一众武林人士不是普通的百姓,她并不担心他们,原本他们最先效忠的不就是她这个‘仙女公主’吗?

    冷静而理智地安排好一切事宜,倾狂带着凌傲尘和叶影快马轻骑的朝京都的方身驰去,同时命罗天领玄罗军一纵队及绿柳营随后跟上,留下一队玄罗军下来协助童阳。

    月明星稀,武云山上,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负手而立,仰望星空,突而脸色大变,低头掐指一算,复又抬头望天,如此反复,却似始终不肯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天象,不肯相信自己所推算出来的事实。

    “师弟,怎么啦?天象有何不对?”分别盘腿坐于两块巨大石岩上的圣武真人和圣灵仙子见明修神色不对,赶紧开口问道。

    明修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又再一次细细观一遍天象,低头又重新推算了一翻,最终还是不得不无奈而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幽幽地如同从天际传来一般:“紫微星明暗不定,丫头的天劫已经出现了……”

    圣武真人和圣灵仙子闻之,差点没从石岩上捧下来。怎么会这样?虽然他们早已预料到即将踏足神阶的她早晚会遭遇天劫,但绝想不到竟然会这么快!这,到底是苍生之福,还是人间之祸呢!

    第两百一十章 疯狂赶路

    入夜,寒风呼啸,月色倒是清润莹亮,照得寂静的官道犹如一条淡淡的白绸,镶嵌于崇山俊岭之间。

    忽而,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了寂寥,一匹浑身雪白和两匹通体墨黑的高大骏马极速行来,在‘白绸’上划出一道更深的白痕和两道墨痕,只一瞬间便蹿出了好几丈远,消失于茫茫的夜色下。

    一行三骑正是急驰回京的倾狂、凌傲尘和叶影,无论是身为龙麟太子还是天极门圣尊,她的座骑绝对是日千里的良驹,凌傲尘和叶影的座骑也自是千里宝马,因而,原本十数天的路程,硬生生地在他们有时施展绝世轻功,有时策马扬鞭的紧赶慢赶下,仅用两天的时间便走了一半了路程。

    这种速度简直就是奇迹了,然而倾狂还是嫌不够,太慢了,她恨不得会瞬间转移之术,咻地一声便回到京都,也恨不得能立即变出一架火箭出来,也能瞬间就回到京都,然而没办法,这已是她所能用的最快的办法了。

    一路上,她毫无停歇一秒,时时刻刻不是骑在马上,就是在天上飞,无时不刻不提起骇人的真气,只为行进的速度能再快一点,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也没有,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为心底那莫名涌起的恐惧而心慌。

    两天了,她让叶影发了无数的信号给玄武,却没有收到一点回音。

    两天了,她只收到梓兰传来的一点消息,那就是《伐狂檄文》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风靡天下’,整个凤天大陆都在这一方纸张下颤动着,天下所有人,不管是高官公爵,富商巨贾,还是平民百姓,不管是武林侠客还是初出道的小辈,不管是本国还是他国的,无不被这一秘密给震傻了,震呆了。然而除了这一意料中的现象,竟没有查到其他有用的!

    两天了,她不知道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心思停下来,去好好分析,说真的,就算现在知道京都出了什么事,又能怎么样,只要她人还赶不到京都,那就算知道了也不过空烦恼而已。

    两天了,就这样日夜不停地在官道上赶路,不曾进过城里一下,自是没有亲眼见到因她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在本国百姓中所造成的震憾场面,不过以她现在的心思,就算进了城,也没空去看。

    两天了,凌傲尘和叶影紧紧跟随在倾狂身边,每每看着她坚硬的侧脸,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冰冷而波动的气息时,心就不可抑制地为她疼痛起来,恨不得能付出一切代价助她以最快的速度送回京都,却无法可想。

    这样一番不要命的赶路,凌傲尘身为天阶高手,自是能面不改色地紧跟着倾狂,可怜叶影只是一个高阶高手,刚毅的脸上隐隐透着疲惫之色,却始终隐忍着不表现出来,然而倾狂是何许人也?即使在这神时刻,她自是也有照顾到叶影的承受能力,尽量减少以轻功赶路,改而在马上奔驰。

    即使如此,经过这两天两夜,叶影也着实有点吃不消,若是寻常的没日没夜的赶路,就算赶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让他觉得如此累,但是这般一直将真气提到顶点,消耗的真气与体力却比快马赶十天半个月的路还要多得多。

    他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再以这样全速前进的速度,用不了多久,他要么就体力耗尽,虚脱而死,要么真气溃散而亡。如此一来,就只能拖累老大的份,他很清楚,若他支持不住了,老大绝不会抛下他不管,无论她现在心里有多着急都好,她都绝对会停下她前进的脚步。

    如此一想,叶影心思一转间,已是有了想法,正想停下来,忽见夜空中一声熟悉的低鸣声响起,下一秒却见一抹白色的影子已落入仍在急驰的倾狂的手中,是一只遍体雪白的信鸽。

    那是天极门的一级信鸽,如非最紧急之时绝不会动用的一级信鸽!

    别说叶影刚毅的脸庞上显出一丝恐慌,便是倾狂,也在瞬间差点便让真气走岔了,幸而她功力够深,奔驰的速度毫不减慢,手中却已经抽出信鸽所带来的一卷纸张,手一抖展开,也亏得只有她才能在如此境况下还能看清纸上所写的内容。

    “吁……”两日两夜来未曾停下千里骏马在用力一勒之下,高高地扬起双蹄悲鸣了一声,声音之响亮穿破了夜色的寂寥,双蹄扬起的高度简直就是要将倾狂给甩出去了。

    由于三匹马都以风的速度在前进着,凌傲尘和叶影也没想一直拼命赶路的倾狂会突然停了下来,于是当他们发觉时,倾狂竟已被他们远远抛在后边,而让他们不得不调转马头跑回来。

    跑回到倾狂的身边,却见她直直地端坐在马背上,捏着纸张的手似是在轻微地颤抖着着,一直沉静的脸刹时变得从未有过的难看,深邃的双眸如寒潭,冰冷地覆盖住其中的波涛汹涌。

    如此的倾狂,竟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就连跟随在她身边十年的叶影也从未见到过她这般模样,正要上前去,凌傲尘却已先他一步驱马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在寒风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小手,柔声细语唤道:“子风……”

    身子轻颤,倾狂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