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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阅读

    何的事情,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他不语,她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转过头与他擦身而过,“即使你不说,我想去了前面的话,自然是有很多的人知晓!”

    “等等!”一下子抓住她的手,白月卿无奈的看着她,心知现在根本就瞒不了她,“你爹他......中了毒箭,此时剑已经拔出,但是因为其毒是景渊皇室的秘药,世上很少有人知道其存在,自然......解药也.....”

    他的话说的吞吞吐吐,鸾歌却听得清清楚楚。但是这样的消息却令她难以接受,猜到会是风启的人在景渊那边受到重创,却从来没想过,那个受创的人,竟然会是路袁天。

    身子微微的一晃,深吸了口气,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个毒......还能撑多久?”

    “刚刚,我也是刚刚在那边回来!伯父现在已经已经陷入昏迷,暂时倒是没什么危险,但若不能在七日之内拿到解药的话,恐怕......”说话间,就见她匆匆的向前走去,连忙揽住她,急促道:“你去哪?难道你要去看你爹?你去了又如何?你的身子本身就不好,更何况你也不懂医术,还是不要去了!”

    “月卿,我要去看看!他是我爹,无论如何!”

    鸾歌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房间的门口远远的看了一眼。从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是淡淡的表情,没有悲伤,没有痛苦,也没有愤怒,一直都时候面无表情,眼底漆黑一片,令人看不到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大雪之中,她静静的站在长廊上面,看着面前的寒梅绽放。垂在披风中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青筋跳动,却丝毫毫无所觉!

    宁夜明,前账后账加起来,他已经不是死了就能算清了。

    “哎,如此雪天,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凤黎昕还有其他的人都来到这里!他们在听说了这样的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但是当他们来到房间的时候,却不见她在房中,想了想,就直接的赶来前院。没等他们走多远就见她与白月卿站在长廊上,出神的看着外面翻飞的雪花。

    下意识的看向白月卿,只见他静默的垂下头,不言不语,他们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是痛苦,越是能头脑清醒!如此冰冷的天气下,倒是脑子一片清醒,难道不是吗?”右手从披风中伸出来,接触到冰冷的空气,接触到外面飘飞的雪花!“血染白雪,这将是怎样的一种美景?红白相间,这才是世上最美的颜色!就像这样......”

    点点红梅滴落在白雪之上,红白相间,刺目灼人!

    “你疯了,这件事情本就不是你得错,何以这般的伤自己!”白月卿从袖中取出白绫,轻缠在她被指甲划破的手掌心,眉宇间尽是心疼之色,语气更是带着责备之气!

    凤黎昕脸色也不是很好,“你这般的伤害自己,能让伯父醒过来?他最不想的便是看到你受伤,难道你都不知道吗?若是你伤了你自己的话,他心中又岂会好受?本身他就觉得他欠了你。鸾歌,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你难道忘了,你得身边还有我们这些人!”

    “小九儿,在你的心中......我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鸾歌惊讶的转过头,她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问出这句话,这样的问题她从来没想过,是逃避也好,是刻意的不去想也好,这次的问题确实问住了她。

    “四哥......当然是......”

    “不要用‘哥哥’这两个字来敷衍我们!鸾歌,你明明就知道一切,你比任何人都聪明,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这样的做却是更加的伤人吗?五弟是你的哥哥,我们也是,他爱你,我们大家谁不是?你为什么就一定要逃避这样的问题,这样的作风,真的是一点也不像你!”

    这是第一次,凤逸彤对她露出这样疾言厉色的表情,似乎对她这样装聋作哑的态度厌烦,或者是忍受不了被当作透明人,在她这样的态度之下,终于还是爆发出来了!

    精致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故意冷着声音道:“四哥一直不都是四哥吗?五哥是我的夫君,我孩子的爹,这样的答案,如何?”

    凤黎昕神情复杂的瞥了眼她,最后并没有说话的垂下眼帘,视线落在她微颤的手上,心中暗暗叹息。她这是因为顾及到他吧,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出来!若是之前的话,他一定会觉得欢喜,但是现在他却只觉得更加的心疼。她的心,她的注意,她的一切,从来都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这是那个为她牺牲掉了一切,已经逝去的人教给她的事情!所以,他现在已经能很平淡的面对这一切,甚至能看开她面对身边的人的犹疑不定!

    “是吗?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你自始至终,你的心里有的都只是凤黎昕一个人!是我傻,是我傻傻的以为,只要我们都不介意的话,你应该能接受我们!可是很明显是我错了,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们的存在!我算是明白了,算是清楚了。好,好,好啊!”

    说完这句话,凤逸彤带着绝望的神情,施展轻功消失在城主府!

    “你的手这段时间不要碰水,等伤口结痂之后,就没事了!”白月卿清冷的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凌安城的学院出了些事情,我需要去看看!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办完事情,我再来看你!”

    “师弟,好好照顾她!可能这次我去的要久一点,若是我没有回来的话,你们也不要去找我了!”

    他要离开?鸾歌怔怔的看着他,呐呐的道:“月卿,你......你要走?”

    “鸾歌,我已经在外面待了很久了,我毕竟还是凤池学院的院长,我的身上还有卸不下下的责任,学院出了事情,我不能不管!鸾歌,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你的身边还有师弟,他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他一定能照顾好你!而伯父身上的毒,之前我就已经让人带信给了宁天权,相信他很快就会将解药让人送过来,这你也不用担心!你......好好的照顾自己,我走了!”

    说到底,他终究还是介意,介意她刚刚的话,介意她的态度。但他不想她为难,不想她难过,所以,他自己选择了放手,即使这样的决定会令他觉得痛苦!

    离开,或许是对大家都有好处,只是给彼此一个空间,让彼此好好的想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是如何的想法!

    手伸了伸,最终却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嘴角扬起一缕幽幽的浅笑,眼中划过一丝黯然:“也好,你也不能一直都在外面,学院的事情还是最为重要的!月卿,白月卿,你......一路多保重!”

    是啊,他说的不错,他已经陪在她身边太久了,她实在是没有资格再让他留下,实在是......可是心为什么会觉得有些难过?就像是刚刚凤逸彤负气离开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感觉,有种窒息的痛楚!

    是舍不得?是因为不想他们离开?是因为他们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所以产生了依赖的感情在其中?

    ☆、第一百零八章

    宁天权倒是还算得上值得上有些守信,解药终究还是到了她的手中。虽然路袁天已经服下解药,由于之前的毒药的药力过猛,即使已经没什么大碍,但立即就披甲上阵还是很困难!就算他真的要这么做,她也不会允许。

    当她在凤黎昕陪同下登上城楼的时候,遥远眺望,六十多万的大军,已然是在幽州城的数十里处安营扎寨。

    想必这个时候宁夜明一定很铸锭他的毒无人能解吧,现在是在狂欢,还是在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一旁的凤黎昕将她身上的厚重披风轻敛了敛,道:“如此天气为何要来这城楼?伯父已经没事,而宁夜明的下场也已经明朗。景渊现在皆在宁天权的掌握之中,除去宁夜明自己还不清楚之外,你我都应该明白!其实这个时候,我们也该回去了,毕竟他......他还是早日入土为安比较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复杂难懂的。几日前,凤逸彤与白月卿都离开了,一个是气愤难平的离开,一个是因为学院出了事情,不得不离开!也是他们离开,他明显的感觉到,她心情的压抑。无论做什么事情,总是无意识的走神,心中藏着很多的心事,也不愿意说出来!

    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但是他们之间的很多时候都是需要她自己想清楚,而不是靠着别人的去不断的靠近示好。这样的一直如此,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的心到底是如何,也许是之前他们都太过于娇惯她了,让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凤黎昕是个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曾经他也渴望她只属于他一个人,而不是受到那么多人的窥伺。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渐渐的释怀,就像是宁夜轩所说的那样,只要他们是真心爱她,那么多一个人只是更加的令她幸福而已!她的心,其实这么多年来,已经渐渐的被一些人的无私关怀所渗透,早已经不是当初那样冷心冷情的她了!

    与其这般的患得患失,还不如自己聪明点的放开点!

    心中这样的想着,长久的压抑终于得到了缓解,长长的呼了口气,眼底带着了然之色,道:“如果真的是放不下,何必再这样的勉强自己!鸾歌,洒脱无拘才是真正的你,你应该好好的想清楚!不要在意我,我既然这么的说,自然已经想的很清楚。也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是因为什么,鸾歌,不只是希望你更加的幸福而已!”

    鸾歌的心一怔,无焦距的眼神渐渐的恢复清明,淡笑的转过头,道:“五哥想要说什么?难道说我现在表现的很不幸福?我很好,真的很好!”只是身边忽然少了几个人,总会有一些不适应而已,相信过段时间就会没事了,长久的一个人也都习惯了,不是吗!

    “你......”他有些无奈的张了张嘴,最终摇头道:“幸福就好,我倒是有些担心小东西会觉得不幸福呢!”她不愿意承认,现在他说什么都是浪费口舌,这件事情只能等着她自己想通了!

    会不幸福吗?鸾歌不知道,她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是这么多年最为平静的生活,幸福,应该是幸福的吧!

    忽然脑中闪过凤逸彤那痛苦的质问,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在你得心中,我们到底算写什么?’

    ‘你明明就知道一切,你比任何人都聪明,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这样的做却是更加的伤人吗?’

    ‘五弟是你的哥哥,我们也是,他爱你,我们大家谁不是?你为什么就一定要逃避这样的问题,这样的作风,真的是一点也不像你!’

    ‘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你自始至终,你的心里有的都只是凤黎昕一个人!’

    ‘是我傻,是我傻傻的以为,只要我们都不介意的话,你应该能接受我们!可是很明显是我错了,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们的存在!’

    真的是这样的吗?

    如果换做以前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可是现在她却迟疑了,她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真的打算放弃了?四哥,就像当初你说小东西那样,这也不像你得作风!”

    酒楼中,凤黎昕与本来应该已经离开好几天的凤逸彤,正面对面的对饮。若不是这是一个包间的话,如此风姿卓著,却气质迥然不同的两个人,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凤逸彤难得的沉着脸,对于凤黎昕略含挑衅的话,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回应,垂下头闷着嘴灌酒。

    放弃?他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想过放弃,关键是放弃不了,如何也不可能放弃。只是想要暂时的避开她清醒一下脑子,否则的话,他担心他真的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就像几天前那样!

    在他看来,凤黎昕这丫的典型是在幸灾乐祸,从小就知道媳妇养成计划,不动声色的就占了小九儿的心,让他这个也是一起长大的人,情何以堪!

    果然,老五黑心黑肝,阴险腹黑,确实没错!

    见他不说话,凤黎昕反而笑弯了眼睛,道:“四哥莫不是连我的气都生上了吧!这件事情本身就与我没有关系啊,我好心来找四哥,怎地四哥反而不愿搭理我这个弟弟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酒杯上面轻擦而过,休休闲闲的样子,引得凤逸彤心中很不是滋味。青梅竹马,偏偏凤黎昕就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知道先下手为强,他怎么就这么笨!

    眼角刚好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恼,心下了然,端起桌上的酒走到唇边,掩下唇边的笑意,道:“四哥可真的是冷淡,若是四哥要放弃的话,今日就当我没有来过,我可真的走了!”

    “五弟今日这话中有话,到底是想要说什么?放弃如何?不放弃又如何?放弃了,你大概就会心安,不放弃的话,你是不是就会不安?反正你已经得到了她,你还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五弟,从小到大,你总是那般的聪明,尤其是从小九儿这件事情上面,我更是领教到了你的心机手段!怪不得父皇会想要你登上那个位子了!”

    凤黎昕刚刚起身,他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言语中不乏酸味,有着淡淡的嫉妒,却只是实事求是的将事实说出来!

    “若是以前的话,确实会向你说的那样,你要是放弃的话,我真的会心安。但现在若是你真的放弃了的话,我恐怕是连揍你的心都有了!”见他终于开口,凤黎昕重新坐下来,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当初也是无意中知道小东西的女儿身,刚开始只是好奇,后来倒是变得有些无法自拔!至于那个位子,四哥应该清楚,我从来就不喜。因为这件事情,大哥将我视作最大的竞争对手,我已经很腻烦了!”

    他们几兄弟小的时候关系那般的好,甚至还经常一起溜到定北王府中去找鸾歌,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是他十三岁的时候,父王第一次当着诸位皇兄皇弟的面,说要他用功努力,将来好继承大统这样的话之后,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就渐行渐远。

    虽然兄弟之间的关系变得不睦,但是在对待鸾歌的事情上面,态度倒是始终如一。

    定北王手握重兵,当初父皇之所以将鸾歌收为义子,也只是为了牵制定北王。

    现在想来,鸾歌其实从一开始,就生活的比较压抑,中间还被掳走受了那么多年的罪,每次想到那些可能的折磨,他都不知道是应该恨他的父皇,还是应该恨他自己没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告诉我,你这是想通了?”凤逸彤喉咙中的酒一呛,一种火辣的感觉就从喉咙中窜了上来!

    “当初四哥不也是这般的开导我的?怎地现在倒是不信了!”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来到窗前,大力的推开窗户,看着幽州城外面飘飞的大雪!“其实现在想想,这样也好,不是吗!”

    好?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凤逸彤,瞪着一双凤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皇弟,真的就这么轻易就接受了?

    “为何,为何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从前的你可是很固执,甚至因为小九儿稍稍的对那个人好一点,你就能与她吵架闹翻,这次怎么......”

    凤黎昕笑着打断他的话,道:“四哥也知道是从前?既然是从前,那便是过去的事情了!世事无常,很多的事情都是不断的变化,我也不可能一直都装作看不到她的心思吧?若是她心中无你们,我自然是不会干涉这样的事情,但是她的心中偏偏却有你们,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既然是这样,我又何必那般的坚持。五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只是希望她能高兴便好!”

    复杂的看着他,当初他说是那般的说,却从来没想过,凤黎昕竟然真的会有答应的一天!

    ☆、第一百零九章

    景渊的军营驻扎的地方,位于主帅的营中,宁夜明此时的脸上难掩欣喜之色。

    他早已经知道了宁夜明死在了风启,不过死了便是死了,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原本就应该是二十岁就死了的,谁知道竟然硬生生的拖了六年。若是他还是像之前那般的乖巧的话,他倒是可以再他死了之后,让他葬在皇陵之中,谁成想,他竟然如此的不识好歹!

    如今也好,这个从小就给了他很多帮助的傻皇弟,就连死了也帮了他很大的忙。

    “皇上,程将军求见!”

    收起脸上得意非凡的表情,宁夜明沉着脸,道:“嗯,让他进来!”

    “臣参见皇上!”模样平凡的中年男人,挑帘进来的时候,神情看不出有多恭敬,意思意思的行了个礼,还没等宁夜明开口,就直起身了!

    见此一幕,宁夜明的眼底划过一丝怒意,面前的程将军并不是直属于他的部下,而是宁天权手中的人。若不是军中有一半的人是宁天权的人,也靠着面前的男人控制的话,他岂能纵容这个只是将军的人对他如此的不敬。

    不过不急,再过段时间就好了,再过段时间等他除掉宁天权之后,看看这些人谁还敢对他这般的不敬。

    “程将军来见朕所谓何事?”

    手中捏着酒杯,宁夜明冷冷的问道!

    程姓将军对于他不善的言语,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微微的掀了掀眼帘,拱手道:“皇上,我们在这里已经停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上次皇上说不久就能攻下幽州城,不知皇上所说的‘不久’到底还有多长时间?”

    宁夜明一下子怒了,猛的一拍桌子,面上表情有些狰狞,道:“程怀,朕念你为景渊皇朝立下汗马功劳,朕不予以计较你得不恭不敬之罪。你倒是好,不思悔改,反而得寸进尺,你当真以为朕不干杀你吗?”

    程怀冷冷一笑,竟是连最后的那层虚伪的恭敬都不装了,直直的盯着宁夜明,眼底尽是冰冷讥诮的讽刺之意,“皇上所说的不恭不敬之罪,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