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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55部分阅读

    的不为过。第一次时,刘氏一待她说得半句话,后面的都没听,披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数落:“你能算清你房里的几个数,便自以为能算清铺子里的帐?那你三哥还那么累作甚?你三嫂算得比你清楚多了,可铺子的帐也不敢轻易接手,你能强得过她?你知跑堂的要几个?赁个铺面要多少钱?一个厨子工钱几何?客人想吃甚么……”

    邓氏心底当然不服气,她自认为比李氏强得太多了,可这话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是顶撞了刘氏这个财神爷。于是道:“儿媳自是不曾做过,不过有韦大管家帮着,又有姨娘看顾,花点时日,应是能上手的……”

    刘氏“哼”了一声,道:“你莫以为小的那个要开食肆,你便非比着做这个。钱不是这般败的,同儿是读书人,不做这经商一事。”想当初分家,她可是十分想让周同打理一个铺面,只是周同有自知之明,拿铺面换了全部的藏书,刘氏劝阻无力,便没法子。

    邓氏第一次碰了壁,第二次又绕着话题说,说到了郭董氏在王府厨子帮过工,会做好些菜只怕整个苏州人也没吃过。

    刘氏那时眼一眯,没吭声。但想想周腾评价韦大的话:韦大不懂铺面经营之事。在这点上,她还是信周腾的眼光,再说她老了,更是看钱看得紧,便不想把钱放出去,开酒楼开食肆要是亏了,可就没法收回来了,好不容易靠地里卖粮食挣点儿钱,那是要攒着养活一家子大小及后代的,周同后面还有文筹,文筹要成亲生子的,可不能一下子这么花了出去。这种要掏钱包去做买卖的事,她不认为自己没胆理,只是一个理由:亏了的话,怎么办?

    邓氏见隐约有些戏,第三次与刘氏面前提及,一时说快了,提到了弟弟说起文箐那边不开食肆了。

    刘氏也小小地惊了一下,听得原因,方知邓氏是被邓知弦给说服的才会有要开食肆的这个主意。她对邓知弦是没半点好感,厌弃得很,认为与这样的人来往,很是丢周家脸面。此时十分不满,话语中讽刺没半点隐藏地道:“难怪,原来是你那宝贝弟弟想的高招,我说呢,你怎么想出这个主意来了……你不妨说说,你弟弟从你手里败去多少钱财了?如今你那边败空了,又打起我这厢的主意来了我告诉你,没门这是周家的钱,你们姐弟要想赚钱,卖邓家那几十亩地与房子去,败家莫败到我们头上来……”

    邓氏连续吃了三回排头,灰头土脸,暗里直骂刘氏悭吝,守财奴,不知趣地管着儿媳应该掌管的钱财不松手……骂完刘氏,骂弟弟出的馊主意。可是,她现下十分想手头有钱,看着李氏打发娘家的节礼眼红万分,晓得文箐做绒衣能赚得那么多,更是嫉妒得要命。平时说些风凉话,暗里诅咒也不管用,人家赚钱的继续在发财,只有她在喝西风。心中极度的不平衡。

    邓知弦言语里有些怨姐姐没能耐,哄个老婆子都没哄好,说自己差点儿就赁了铺子,与经济那边亦是花了不少钱打点,哪想到自己那厢十分用力,偏姐姐这边拉后腿儿。

    邓氏也埋怨道:“你要行,你到她跟前说去你不是朋友遍苏州吗?怎么不找你朋友筹钱?”

    邓知弦脸红脖子粗,反驳道:“姐,是你要开铺子挣钱,不是我想开。我这一番好心好意,姐姐倒是怪起我来了,早知我做甚费这么大力,反正姐姐也不领情。”

    两姐弟的话说得都有些伤感情,邓氏又赶紧向弟弟认了个错。“我挣钱,还不就是为咱家挣钱?你是我弟弟,倒与我生分起来,什么你的我的,乱七八糟的……姐姐也知这事难办,可也只你一个兄弟,只能靠你,这些话连你姐夫那处我都不说,只与你商量,还不是指望着兄弟你……”

    邓知弦先还是梗着脖子说姐姐不近人情,末了,顺着姐姐连续铺的几个台阶也就下了,姐弟又和好了。他又开始献计献策起来:“此路不通,不是还有你大侄女那条道嘛,总不至于路路不通吧。”

    邓氏撇了一下嘴,道:“她?我送人过去,岂不是便宜她了?她要知我这么讨好她,定然更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姐,你眼睛看远点,你忘了我上次说的啦?现下让她尝些甜头,只要你捏好与郭董氏的契,她那食肆,还不是得听你的?客人一多,好了这个味,她那食肆只能靠郭董氏,还不就等于是一切要仰仗姐姐您?到时你说甚么她还能回得了嘴?她若有不满,你随时便可让郭董氏不去下厨……”邓知弦觉得姐姐明明是占着极大优势,等于掐着文箐的小命在手呢,现下不过是哄着文箐玩玩罢了。

    邓氏被说得也很动了心,想想文箐出钱雇人,自己不过出一个郭董氏,既能在家里坐着分钱,又能左右文箐,想让她往东就往东,想让她往西就往西,太痛快了“可是,她若不答允,怎么办?”

    邓知弦自是夸姐姐十分能干,安抚她道:“且先去找她试一试。不行,咱再别寻法子。姐,我可是你亲弟弟,你既是想要零花钱,弟弟自然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帮你寻个生钱的法子来”

    邓氏瞪他一眼道:“胡说姐姐想挣钱也是为了咱们家,可不是为了自个,你你若有个三长好歹,我……”

    邓知弦道:“姐,你放心,我朋友多,自然见闻也广,挣钱的路子也多,我且找人再合计合计,总有咱们发财的那一日”

    刘氏这边不成,邓氏很苦恼,就快要放弃的时候,九月底文箐从沈家归周家来过节。

    这个节,并不是喜庆,而是因十月初一为民岁腊,通俗地讲就是寒衣节,要给过世的人送寒衣,烧冥币。古人祭奠先人有三次,一是清明,二是中元节,三是寒衣节,这三次在讲究孝道的社会,还是十分受人重视的,尤其是官宦富绅书香人家中。那时候文箐与华婧尚未发生口角,她提前两日从沈家守七回来,要给周家去世的长辈们送寒衣。不管迷信不迷信,文箐入乡随俗,必须去亲自操持。

    庞家先人这边,文箐让周德全去操持,周家人除了周鸿夫妇,更有徐姨娘需得文箐挂心。徐氏的祭奠,在周宅中从来无人提及,文箐却是不能不替文简办着这些事,若他们二人皆不惦记,或许徐氏就如风尘一般来去无痕了。

    文箐一到周宅,得到了其他姐妹兄弟们的欢迎,让文箐觉得出乎意料的是文筠,她此次十分高兴地讨好自己。文箐敏感地发觉邓氏居然这回就这么放任文筠来找自己,聊得许久邓氏也没有中途来寻人,反而是郭董氏带了好些点心送上门来,便以为邓氏有甚么喜事。

    郭董氏归家,因为以前教叶子一事被训,故一直未敢明目张胆与文箐来往,此时送点心,让文箐误以为她又有求于自己。只是郭董氏全然不避他人,着实令文箐摸不着头脑。

    郭董氏在文箐屋里聊着长沙见闻,说得王府饮食如何,谈及自己还曾在王府厨房做过活,说得那些菜式点心汤品,勾得文简口水直流,尤其是挂念岳阳的几样菜式。“简少爷要想吃,我便一一做来。四小姐,叶儿那厢要喜欢,只管到厨下来找我。”

    郭董氏嘴从来甜得很,好听的话很会讲,尤其是讨好人的时候。可是,这么明显的送上门来要倾囊而受技艺的事,着实让人狐疑。也越发让文箐觉得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却不知她所求为何。

    以前,文箐初打算开食肆的时候,还曾打过她主意,只是那时郭董氏没归家,图留遗憾。后来也想明白了,自己要挖角,从邓氏手里讨人,那也是不可能,所以彻底放弃了。现下听得郭董氏说得天花乱坠的,文箐虽有些小心动,可是又想到自己在自适居说过不开食肆的话都已经好多人晓得了,想想,还是算了吧。她淡淡地道:“不想给郭娘子惹麻烦,毕竟那一年的事差点儿闹得不能收场。”

    郭董氏眼见机会就此要错过,自然舍不得,于是赶紧凑到文箐跟前小声道:“现下是四奶奶许可了呢。四小姐,你不是要开食肆吗?”

    文箐心里立时拉了警报,一个看你不顺眼的人突然示好,肯定不是有所图就是另有目的。“唉,别提了,不怕你笑话,我那食肆,只怕开不起来了。那铺子正要转让呢。”

    郭董氏急道:“听邓家舅爷说,四小姐是因为缺厨子?那若是有厨子呢?”

    “厨子?哪里有?”缺厨子不过是对外的借口,毕竟不能说出沈家不喜经商文箐要顺应夫家这个真出来。但文箐不喜被人算计,尤其是听到提及邓知弦,她对一个好赌好玩会花钱打老婆女儿的人可没有甚么好感,她有些回味着郭董氏这两句话。

    “四小姐你瞧我如何?我在王府里虽没做上大厨,可是也见识好多菜式花样,不是我自夸,我在王府做了哪样菜,回屋给四爷亦做出来,四爷都说与王府的不相上下了。”郭董氏在王府呆了一年半多,如今连毛遂自荐的功力也越发出色了。

    “郭娘子这本事,我向来信服得很。文简对你的手艺,可是赞不绝口,吃了你做出来的点心,再吃别的铺子里做出来的,都难以下噎了。”文箐吹捧她两句后,见郭董氏要顺竿子往上爬,赶紧变了个调,道,“郭娘子,咱们不如打开窗户说亮话。你今儿来,是应四婶之话,还是你自个儿来说的?”

    郭董氏见四小姐突然点明了,她本来卡在嗓子眼里的“那我去给四小姐帮忙”的话便如被人点了|岤,没吞下去,也没吐出来,哽在那儿不上不下,着实难受了一阵子。最后省悟到,这些话最终要明说的,也不隐藏不试探了,讪笑道:“四奶奶说想助四小姐一臂之力,见我也能做得些菜式点心入得了四小姐的眼……”

    文箐惊觉:自己打算放手的食肆被人惦记上了。四婶“送人”过来,是要与自己合伙?可是不论是她自己单独开食肆,还是与邓氏合伙经营,在沈家人眼里,都是文箐她开了食肆。

    “我还以为是你想自立门户来让我们试吃呢,原来是四婶的好意啊……”她将“好意”后字拉得很长很长。

    郭董氏脸上有点挂不住:“我这与四奶奶签了长契,再说我一无本钱,二无人手,真要自己做,也不过是挑一个食担罢了……”

    古人胆小且十分谨慎,比如郭良夫妇,既能在周家有吃有喝有工钱,过的小日子也渐舒服了,便生怕一离开周宅,就要自谋生路,很可能就投入的钱有去无回,吃不饱,穿不暖,最后沦落到要自己挑了食担,风里来雨里去赚个吆喝,万一有个好歹,那可就没办法了。所以说,他们比较容易“知足”,或者说是瞻前顾后,有舒心的日子,谁也不想冒险。真能豁出去创业的,象沈博吉那般,只会被人说成是贪心不足,最后将家业毁于一旦。

    不仅郭董氏是这般想法,就是李诚夫妇亦是如是,文箐问阿静,阿静也有些怕万一出事了一下子赔了个光。这样的人,要在后代,那就是属于有一技之长,却无钱的人,除非真有人拉拢他入技术股,否则更适合给人打工。但古代,可没人会想着“技术”分成什么的,又不是做掌柜的或管事的,所以一直就是为人做活,替别人赚大钱,自己挣个工钱。

    文箐很理解郭董氏的想法,对于这个人,她有所了解,见钱眼开,却是胆量不足没有魄力的一个人。“可惜,三婶这好意我只怕是有负了。因一个月前我缺人便不想赁那铺子,只怕近日便转赁出去了,食肆开不成了。若早一个月,我是高兴还来不及。你瞧,三婶乐意帮我,我就是想请郭娘子,只是为时已晚,如今也是回天乏术了。我现下的钱可是不多了……”

    郭董氏本是满怀希望而来,结果无功而返,说于邓氏听。

    邓氏觉得十分没面子,文箐说差厨子,自己不计前嫌好意将人送上门去,有了郭董氏,食肆怎么会开不成?显然是文箐根本不领情。“我真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还给她送甚么点心,巴巴地送上前去,结果她倒好,半点不领情还嫌我送得晚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扔在地上喂猫狗呢”

    过年了,咱来个小尾巴给大家,祝大家过年好~~

    文简换牙,却爱吃糖,祭完灶的次日,见到柚子糖浆,赶紧用勺子偷吃了一口,只是因为着急,糖从碗口处一直滴到他脚下,在厨柜上留下一条线。他又趁叶子不注意,偷偷地拿了糖瓜,再瞧一眼晶荧剔透的冬瓜糖,夹了一片赶紧塞嘴里,眼觑得旁边黄澄澄的桔皮糖,刚用手夹了一片,却见姐姐正盯着自己呢。被当场逮住,他立时手一抖,糖掉地上,灵机一动,朝姐姐笑道:“那个,那个我拿去给豆子哥吃……”

    文箐知弟弟撒谎,只是年关了,也禁不得他的口,见他自己了意识到错处了,便没揭穿,却故意诱道:“是吗?文简若从现在起,兜里如果没糖,待会儿姐姐做拔丝芋头,还有……”

    文简一想到这个拔丝芋头,那可真正是又香又甜,“姐,多做点,我给大二哥二哥他们送点过去”他一边说,一边将糖瓜又偷偷地放回去,不料放到了桔皮糖中。

    文箐笑道:“还有,你若能做到牙长好前,不吃糖,我给你做炸鲜奶,如何?”

    “油炸、炸鲜奶?”这个可是外焦里嫩,又香又软又糯又甜,舌头都快要吞下去了,他忙不连迭地点头应允道:“嗯,我不再不吃了。”

    叶子惊喜地道:“小姐,要做炸鲜奶?”文箐点了下头,对她道:“把家中的糖给守好了,这年底了,鼠也忙着过年,厨房更要小心闹鼠”

    叶子尖叫一声:“呀,小姐,这,这厨房真有鼠啊,方才好好的糖怎么……”

    文简面红耳赤地在叶子不停地叫着“鼠啊鼠”骂声中离开厨房,心想再不偷糖了……

    正文315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邓氏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满是怨气,且是越想越生气,立时就差人去找弟弟邓知弦来商议。

    刘氏不出钱邓氏弦也想到过,文箐却一口回绝姐姐这边的好意,这个,实在是让他有些意外。邓知弦那厢已证实,文箐那边好似真是罢手不开食肆的,至于那个原因,也能听出来这是故意拒绝邓氏参与其中,为此他也有些生气,怪文箐不领情。

    邓氏不怨旁人,却是将这未成的生意想象中自己那份应得而未得的钱财全都算在文箐头上,加上以前对徐氏的嫉恨,怨恨便更上一层楼了。一心想着怎么讨回今次这个脸面来。最好的法子,就是文箐开不成的食肆,自己能开成,日后再拿此事笑话死她。

    她这般与邓知弦道,邓知弦连连点头。“也是,咱们何必吊死在她这一棵已经刚栽下去就已枯死的小树上。姐,只是咱们要开挣钱,要么是将郭董氏借出去;要么就是赁钱,姐姐做东家,我帮着看顾……”

    赁钱?谁个会赁给自己?邓氏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郭董氏你只管拿去用”

    未几,邓知弦果然带来了好消息,又另寻得一门路。“姐,钱你没有,开酒楼的路子我这里设法,可我东跑西颠地找这个寻那个,看尽他人脸色,费尽心思。这个,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事成后,得的利,可就不是五五分了,怎么也得四六分,我六”

    “你个白眼狼,我送你的钱都算不过来了现下还没挣钱呢,你就想着从姐姐这里多拿一份我还不是为了爹娘……”

    生意还没一撇,两姐弟立时因分钱财不均起了小意见。

    “姐,反正你挣这钱,也是为了咱们家,我先多拿一些又何妨,反正最终也全是咱邓家的,不是?”邓知弦一句话将邓氏堵得死死的,气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邓氏还是妥协了,只让邓知弦说出赚钱的具体由头来。

    邓知弦说自己朋友中就大体是富贵人家,他经了一个有钱人家牵线,识得另一个开酒楼的人家。邓知弦于是提到姐姐手下的人,在襄王府里帮着掌过厨,对郭董氏那是一番上天入地的夸赞,对方听得心动,有意再开个王府美食酒楼。只是因邓氏只出了郭董氏一人,得利自然不是五五分,最多最多是二八分。

    邓氏不懂具休细则,她只想着钱财多少,于是很不开心地道:“二八分?这么少?一个月咱们二人才得一百来贯钞?”再按四六与弟弟分成,她拿到手的才四十贯钞,这连郭董氏的工钱都不够打发的。这不是赔了吗?

    邓知弦笑姐姐见识浅:“这可是大酒楼,不是你侄女那个小小的食肆,姐怎么还想着一个月只赚二千贯,少说也得三四千贯以上吧。”

    邓氏安心了,却也好奇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人家?”

    邓知弦却不肯说,只道:“姐姐,这事你又不出钱,有弟弟我相帮,你就只管收钱便是了。”

    邓氏见弟弟这回好似真正收了玩性,如此费心竭力地帮自己谋划,帮自己寻门路挣钱,很是争气。于是心里很高兴,可惜她手头上着实啥啥多的余钱送给弟弟,便到房里翻腾——将省下来的三个半匹布料叠好了,又让丁氏到厨房偷偷地打出一壶酒来,包了一小包肉,最后想着周家吃的米比娘家的要强很多,又让郭董氏用个口袋盛了一袋米,小半袋米粉。最后又罗罗嗦嗦地嘱咐邓知弦:“且替我问候爹娘,你莫再去赌了,这事若替姐姐办成,自是分你一半钱财。”

    邓知弦提着这些物事,发觉姐姐打发自己的东西也越来越小家子气了,看来是真没有钱用,又恨周家对自己姐弟这般悭吝,偌大家业,待姐姐却是十分刻薄,心里暗自想着哪一日,自己出人投地,挣得万贯钱财,到时让周家看了只眼红才好。

    文箐那时还没有完全将邓氏的心思窥破,更没想到邓氏竟然送郭董氏过来,竟然要分去她四成以上的利。而她只所以直接点破了郭董氏的试探,乃纯粹因为沈家之故而放弃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