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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58部分阅读

    ……我说,四妹,方才还不承认,如今这真话可是说出来了。”

    文箐被她这么一说,就算承认这是关心,可也不认为有什么特别,沈颐与沈周来了的话,她也会这般说,或者还会多问一句需不需要添件衣裳。“家中哪个得了风寒都不好,表哥来我家帮忙,是客,总是不能怠慢吧,就象二伯母一般。二姐,我可没有厚此薄彼,你今日进门,我也问过你莫着了风……”文箐说得似乎十分大公无私,很是坦荡荡。她不过是生怕沈颛着了伤风,姜氏只怕要心疼死了,哪知落到二姐耳里,却是关心“情郎”的话了。

    “你莫死鸭子嘴硬。咱们姐妹,又不是外人,我看在眼里,听在耳中,自不会与人说,你急着拿话堵我作甚?四妹,作贼心虚呢。”文箮肆意逗着四妹,平时老见她一本正经的大人样,现下还这般,半点儿没羞没恼的,她就越发想让四妹羞窘。

    文箐知有些事是越描越黑,懒得再辩解,只道:“来日二姐定然比我有过之而不及的,我到时一定不笑话二姐。”然后对文箮做了一个鬼脸,扭头对着跟上来的嘉禾说起正事来:“木匠那处你去问问:要不要也烧盆炭?”

    范郭氏耳尖,道:“小姐,烧不得,木工一做活,就满地刨花木屑的,再有一盆火搁旁边,太容易走水了……再说,这才十月底,又不是数九寒天,他们做粗活的,到时满头大汗呢,哪用得着。”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文箐本以为自己关心人,本着“与人为善”的关爱精神才提出,哪想到又露了怯,不好意思起来。文箮也觉得四妹有时好笑了点儿。

    幸好是嘉禾十分知机地解了围,只道老赵木匠要问小姐那三片扇叶的凹面是不是有弧度,需怎么处置才妥当。

    提到这个问题上,文箐也认真起来。老木匠是个干活十分认真坚持的人,听了文箐说的样式,便立时切了三个薄木片,一边听文箐讲的细则,一边取了刨子上的小刀片,才花了一刻钟,立时就磨出来一个扇叶来,差不多已接近文箐的要求。

    “姜还是老的辣”。这老木匠一出手,文箐不得不服,然后又说了靠近扇轴方向要厚实一点,最后让嘉禾去屋里取了一件周鸿的遗物——折扇,打开来给木匠看:“赵师傅,您瞧这扇骨靠近扇柄处,莫管它是几根,就当成整个是这个木板,且说这一屋一层叠起来的厚度,就是由薄到厚,慢慢地就有了弧度……”有了这个实物在手,这一解释,连小木匠都恍然大悟。

    父子二人立时将一个小风扇做成了,还做了一个摇柄,试了一下,确实是风速不小,手停下来,扇叶还转了好久。

    文箐道:“我昨日也寻思过,这个要形成一个风道往外送风,倒是可以将厨房这风扇就放在烟囱下部,手一摇,风就从烟囱中出去了。成与不成,咱们到厨房一试便知。”

    原来想着不过是手动排风扇,没想到最后慢慢地发展成了一个简易的“抽油烟机”实乃意料之外的收获。

    嘉禾也提了很好的建议,就是将做点心的那个灶上头,直接做这么一个排气扇,上面做一立管通向窗户外,这样不用动现在的烟囱。

    没想到,因为做起来还真不是特别费事,主要就是刨光滑木板,所以倒也快,到了夜饭时间,这边上了菜,赵氏父子二人叮叮哐哐地在厨房安上了“抽油烟机”,范郭氏与嘉禾带着叶子跃跃欲试,先是在灶头上拿半湿不干的柴禾烧了一把。

    小木匠一看有烟了,就要去摇,结果被烟呛了一下,他爹老赵将儿子往旁边一赶,右胳膊卷了袖子就上前去,先是用力摇了几下手柄,手一松脱,就听到烟道内扇片在转上,传来“呼呼”地响声,用的力大,手离开后,手柄还在旋转着。屋内升腾的青烟立时就被吸附进烟道里,范家小子在外面道:“小姐,出来了,出来了,外面好大的烟”

    范郭氏高兴得在屋内骂儿子道:“话都不会说,甚么小姐出来了,是烟出去了。”

    这说着话,刚才弥漫屋内的烟已消了大半,小木匠还是憋不住心痒,又上面去摇了几下,道:“小姐,果然行得通这个,换成风扇车的那个轴,也行呢”

    文箐笑道:“明日再换成那个,试一试,哪个用力少,排烟多,就用哪个。”

    小木匠有些循规蹈矩,道:“那还得铁匠做个铁轴心与铁箍来……”

    他老爹眼里迸身着笑,对儿子训道:“小姐比你不清楚?咱们明日不过是先做个样子货与小姐瞧瞧,哪用得那些费事的。真做时,再找铁匠。是不是,四小姐?”

    文箐觉得老赵师傅虽年然年纪大了,可还真是不墨守陈规,难怪小木匠总是甚么事儿都要回家请示爹,以前还以为是孝道,没想到还有这些弯弯在里面。“赵师傅拿主意,明日做个试试呗。”

    其他人放也不吃了,听得又做起一个新鲜东西为,都到厨房围观,恨不得亲自上去摇一下手柄,彭氏有孕在身,只听女儿不停地说:“这个好,这个好姆妈,四妹这里要是做得了,请木匠也给咱们家厨房做一个,墙也不会那么黑了。”

    小木匠一时高兴了,就开始吹牛了。“四小姐,这个做起来快。要是能用上,我与我爹后日就能做两个大的来,是不是得去食肆那边量量尺寸?”

    文箐挺满意他们这效率与认真严谨的态度,道:“食肆那边灶还没干透,要不先缓两天,倒是人偶还得麻烦两位,过几日想拿去杭州用一用。”

    赵木匠爽快地道:“四小姐,这个不消说,那人偶我夜里赶工,家中倒有现成的泡桐木,四小姐急着要,那,过两日就送来。”

    文箐笑道:“有劳二位费心,只是也莫为我的事累着了。我家新近做得酒,忙了一天,二位赏脸,今晚在这吃个便饭再回去。”

    父子二人先是推却,最后奈不过文箐再三邀请。吃完了,文箐又送了二人一小篮青果,一只香酥鸭与一坛酒,着范弯赶了马车送了赵氏父子归家。

    在众人欢喜中,沈颛那一晚上得了文箐的夸奖,说幸亏有表哥说的“风扇车”,结果成了今日的排烟风扇。沈颛守制,滴酒未沾,却如喝醉了一般。

    没想到,次日,他却差点儿丢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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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321 沈遄囧事出大丑了

    这章八千字,有个无责任剧场,就是周家男孩各自揭发其少年成|人之往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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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箮在家也帮着彭氏打点这些事务,见得四妹打发木匠很是大方,睡前笑着侃了一句:“四妹,你倒是会算计,拿这个抵工钱么?”

    文箐一怔,笑道:“工钱?这哪能成?人家很是辛苦地来来回回就为我说的那个扇叶,这么用心的匠人,可不能轻慢了。”然后又压抵声音道,“陈妈说过,待木匠最是不能简慢了,仔细厌胜呢。”

    文箮半天也没琢磨出最后这句话是真是假,夜里便好奇地与姆妈说起来。彭氏笑道:“你四妹吓你呢。这般好酒好菜地待他,木匠高兴来不及,哪会使坏。你就这点出息。若让你独自在家帮你爹招待木匠或者庄头,你不会就只让人家吃了饭空着手走吧?无错。”

    文箮这才晓得是四妹故意吓自己,想来是为下午的事报仇呢。她摸了摸身下还暖着的炕,炕下火熄了,四妹说不能一直烧着,否则容易上火,现下天还没真冷起来,不过被子经炕这么一烤,暖乎乎的,人躺在炕上,背部热乎乎,舒服得直叹气。“四妹可真会想法子,这个炕,暖暖乎乎的,咱们在北京时,见过祖母屋里烧的火墙,南方,这个可是少见呢。有钱人家才盖得了。姆妈,咱们家也弄一个?”

    文箐将主屋西侧这一间带炕的屋子专门让彭氏住着,两母女就在暖炕上说东道西。

    彭氏闻言,轻轻揪了一下女儿圆润的脸颊,道:“你想弄?你祖母归家了,可要说咱们太奢了。咱们可比不得文箐姐弟,在这里过日子,没大人管着,就她太姨娘也不敢多管,想怎么舒心就怎么来,以前要向她三婶要月例得受几句话,现在连她三婶也不便说她了……”

    “还是四妹会享受啊。她当家,可真是舍得。”文箮感叹道。自己爹妈虽然管着家中所有营生,可是却是不敢私自多用半文在自己一家人身上,唯恐祖母,大伯母,小婶子知晓了,日后起误会。所以只能苦着自己,一切从简,相比较四妹四妹这边的日子而言,真个是没法比了。这个时候,她无比羡慕四妹。有钱,又可随意花。“姆妈,我算是明白了。”

    “明白甚么了?”

    “难怪四妹要与她三婶四婶斗嘴呢,有时说来虽然是她三婶管得多,或者她四婶不对,只是在我们看来,明明是她多少也可以忍让一点就过得去的事,结果她偏偏不忍了,反而斗上了,事儿闹大一些,她就从城里搬来这儿,旁人也说不得,反倒是城里几家不好看,不敢吭声了。原来,四妹为的是这份自在。”

    “你四妹做了太好多吃的,给你吃多了吧?乱说话。这么大的人了,不晓得闲话莫乱讲吗?这还在你四妹宅子里呢,回家这话再说出来,仔细你的皮。”彭氏赶紧制止女儿说下去。有些事明摆在那,众人都晓得,只是谁也没点破而已。

    “晓得了。现下不就是只咱们母女嘛,我也就与姆妈才说得这句话。只是,四妹她虽有绒衣买卖可挣钱,但是眼下开食肆,不是更需要钱吗?在人情上,怎的比她三婶出手大方不知多少?也不怕到时短了钱?”不管说什么闲话,文箮还是替四妹捏一把汗,觉得四妹有时大方过了头,过日子就该有时小意一些,哪能处处大方了事,比如今日对一个木匠出手也这般破费。

    彭氏一想到女儿果真贴心,这年纪了,要出嫁了,有些事确实该与她谈开来,免得嫁到夫家犯了错,便也任得文箮尽情发表她自己的看法,没再多阻止。听完后,对文箮道:“你四妹虽是徐氏所生,可这性子啊,真正是随其先母,终究是沈氏养大的。唉……不过,你四妹挣钱多少,虽说是亲人,可咱们啦,莫细问,免得让人误会。她三婶就是管得多,才招你四妹烦,否则哪来那么多事。你可学乖点,你与她再亲近,姐妹间说玩笑话也注意点分寸,但凡钱财一事,还是少管少问为好。”

    文箮点了点头,道:“我自是省得这些事不能多嘴多舌,更不会去插手。只是四妹这般,到底不是节俭持家,只怕养成这种大手大脚的习惯,日后,也不见得是好事。”

    彭氏生怕女儿一时“好心”去插手文箐的私事,忙道:“日后?沈家应该也是见得你四妹如何了,心里定然有底。你四妹待人大方不计钱财这是好事,至少以后妯娌间好相处。治家需勤俭,她倒也不为过。勤字一事上……”

    她话未完,文箮接口道:“姆妈,说到勤,我倒觉得四妹是我们兄弟姐们中最勤快的一个。以前我还以为她找借口偷懒,宁愿看书也不去多劈麻纺纱,一遇到针线活就偷懒耍j,总说眼花、手扎得流血……”

    “哦?她比你勤快?你不是向来认为你自己最勤俭的吗?这会也认输了?”彭氏想听听女儿的高见,便逗她道。

    文箮叹口气道:“以前是小,不太懂。如今是一步步地看着四妹长大、争吵、搬家、挣钱、过日子,也算是略懂些事了。比起三妹五妹六妹来,四妹自然是勤快多了。三妹比四妹大一点儿,在伯母与祖母面前忙上忙下,十分勤快,可是毕竟象我一般,做的都是小事,细数起来,同旁人家的女儿都差不多,不值称道。反观四妹,做的事儿倒是能数得上来,样样都是家中兄弟们或者象她三叔那般乃是男人们做的事,很是令我们姐妹自叹不如……”

    彭氏心里感到一阵安慰,发现女儿看事确实稳了好多,那没有十分眼红,也没有排挤这个堂妹,心里一宽,说得便也多了。“可是,这千百个女人里,想来也只出得你四妹这一个。你就莫与她一较高下了,你能帮姆妈打理家事,中规中矩,并无甚么错处,姆妈自是看在眼里,如此甚好。日后到得夫家,旁人也挑出不错来。你四妹,唉,也幸好是遇得沈家,知根知底,她表哥对她可真是……”

    母女二人谈到了沈颛,文箮想到了沈颛画的那一半没完成的倩影,任谁都瞧得那是四妹的脸庞与眼角。若是自己也得一个有心人能如此情深、目光专注、一心倾之,无视他美在侧,着意迎合自己,甘愿尊崇妻子……那,真正是终身无憾了。

    文箮那日在自适居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人十分羡慕地看着四妹,问道:汝身在福中,可知福否?

    文箐次日起得很早,在古代,似乎习惯了鸡未鸣即起,反正,夜里熬着油灯也不好看久了书,生怕眼睛近视了,以后就麻烦大了。于是,早睡早起,方起了床,睁开眼,坐到梳妆台前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彭氏在这,有婆子照顾自不用管,文箮在这歇了一晚也有香儿侍候,只有沈颛,没有姜氏与华婧的照顾,只怕不妥。前一日自己疏忽了,被方氏提醒了两句。于是赶紧打发了嘉禾过去瞧瞧。

    可是,没一会儿,就听到西厢那边传来了范陈氏的嚷嚷声,她一紧张,赶紧放下梳子,手上的香玉膏随便抹了一下,也没顾得上细搽,就开门走出去。

    范陈氏在劝沈颛道:“表少爷,这洗衣服,还是我们来。若是怕我们洗得不净,你也莫用凉水洗啊。大冷天的,这一大早上的,嘴里说着话都成气了,哪里是洗服的时候……”

    文箐听到她这般说,屋里的人定然都穿好了衣衫,想来不要紧,便立在门口,对范陈氏道:“既是早上冷得紧,范娘子莫多说了,赶紧多打点热水过来。”

    沈颛在屋里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端着盆藏藏掖掖的,却不知越是这般,越让人觉得可疑。他本想趁人不注意,赶紧洗了,没想到被人看见了,如人连表妹也来了,这以后,如何见人啊?

    一想到这,他本来就红透了的脸只觉得要着火一般,这下子,头都快掉到盆里去了,半点儿不敢抬起头来。

    范陈氏一回头,就见小姐站在身后揉着手,便从屋里走出去向小姐说明自己一番好意:“小姐也是说冷不是。您快来劝劝表少爷,这一大早上,他要自己洗衣衫,若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他这是作客,这种粗活自是我们来做便是了。”

    “嘉禾呢?不是让她来侍候表哥吗?无错。”其实这个时候,屋内光线还十分暗淡,文箐除了在灯光下能看到人,根本看不清沈颛的表情,更何况他把头埋在盆里。所以,她伸头见屋里只有沈颛在,没见到到嘉禾,也没有黑漆,不由得诧异地道:“表哥,黑漆怎么也没在?”

    沈颛头快埋到盆里去了,传到文箐耳里的声音便带着“嗡嗡”声:“他,他,我让他去打水了……”

    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