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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65部分阅读

    种方法制出

    来的美食,她是绝不能让它出现在餐桌上的。

    嘉禾见小姐为此发愁,出主意道:“四爷不是在襄王府编撰过美食一书吗?小姐以前提的烤鸭,自可以一问四爷便知了。这

    菜如今咱们寻常人等可是不曾见得,若是做出来,必定红火。”

    文箐撇撇嘴,道:“我能想得到,四婶会想不到?四婶既在人家铺子里分成,我要找四叔讨要法子,四婶定然会说嫌话。再

    说,她那边再打出王府的牌子,不论如何,倒是我们成了向他们偷师,谁还会来吃咱们的?白白给他们打响名头了……”

    嘉禾见自己的主意不好,垮了脸,跟着叹气,道:“那小姐先前让叶子架着木头琢磨如何烤鸭,如今皮脆肉香了,连少爷都

    爱吃,这要拿出去,也挺好的……”

    文箐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咱们在家烤出来,就是干烤,皮是脆了,只是内里肉也发紧了。我只知道烤鸭不仅是炙烤

    要掌握火候,就是内膛洗净后,必然是要填充调料的,现下就是不知是哪些样儿,如何填充才好……这得找个懂得此道的厨师才

    行……”

    “小姐,您上回不是说表少爷那书里也有记载吗?”

    “有是有,但是太粗略了,各调料都没有写出来。”

    嘉禾宽慰道:“反正咱们也不急,大不了就让叶子在家拿各种调料一试再试,总能做出来的。小姐,榨油你都能做出来,绒

    衣咱们以前闻所未闻,如今都穿上身了,这个烤鸭,半年做不成,咱们一年两年总能找到个法子的。您说是不是?”

    文箐也笑了一下,道:“你说得也是。可惜咱们现下开食肆,也不好再多做郭董氏的汤点,得寻些新花样,免得被她压过一

    头。”

    嘉禾见小姐几次三番亲自下厨去想烤鸭的调料,也是急在心里。免不得就与关氏提起来。

    关氏听闻,一惊,问道:“四小姐还要开食肆?铺子不是都没了吗?”

    “关婆婆,我这也是替小姐愁,才与您说得这几句,您可莫要再说与旁人知。毕竟事儿未成。”嘉禾见自己说漏了嘴,只好

    在关氏面前将文箐已购了铺面一事说了出来,苦着脸道,“铺子好说,就是没厨师,小姐都愁得吃不下饭了。小姐那性子,若是

    做不成一件事,必然会成日成夜地琢磨,放不下心思来。关婆婆,您也懂些做菜的事,可有好法子?”

    关氏一脸为难,道:“我也只能做得些家常饭食,这掌勺的,实在是难为。”话是这么说,可是转头还是去与方氏说了。

    方氏那边本来想劝文箐这开食肆的事还是算了,可是细想想,她是背着自己打点这一切,只怕也是劝不住的。“她买了铺面

    ,那必是倾囊而出,决意而为了。”

    关氏道:“四小姐必是不甘心,先前那食肆本来办得好好的,唉……”

    方氏与文箐如今是绑在同一条船上,文箐好,她才好。文箐若日子过不下去,得再回去向李氏讨钱,方氏脸面上也没法看。

    她对关氏道:“文箐这边若是真找不到厨子,买了那铺面,也只能晾在那里……对了,你家堂侄子,现下还帮人司厨吗?”

    关氏确实有一个堂侄子,叫关山,平日里村东办个喜事,村西办个白事,都叫的他去置办。按说他这厨艺,在乡邻里,应该

    是能左右讨喜的,偏他这人脾气十分地倔,不听人劝,总有自己的一套讲究,而主家想要根据自己情况做哪些,他偏生要硬拗着

    非得让人同意自己的那一套大席大宴,要不然不去司厨;与人打交道亦是说话直来直去,半点不留情面。

    比如:主家想节俭一点只做个寿比南山,内里的食材常见易得;可到了关山这里,那不成,只此一道菜便是成单,必然要将

    福如东海做出来,可福如东海这道菜可不简单,所取食材皆是东海之物,这就算有钱人家,又有几个能将所有食材备妥的?关山

    说不做福如东海,就不去做寿比南山。

    人家说自己财力有限,他可不管,板着脸送客,只让对方另请高明。又或者食材齐了,人家寻思着菜里加些花样,他亦不肯

    遵循,嗤责对方不懂厨事乱指划,于是办完厨,主人家也与他生份了。

    慢慢地,传他脾气不好,一桩喜事请他司厨就是要受气,自然请他的人少了,他本来还能挣点小钱过日子,如此一来,每况

    愈下。有钱人家想雇他去专厨,可是,他仗着自己家传厨技,并不乐意到有钱人家去做活,道是穷要穷得有志气,一旦与人签了

    契,就成了半个奴才需得讨好人,他没长奴颜也没长媚骨。换句话来说:他这人,志穷却性硬如石,饿死也不求人。关氏时常接

    济于他,私下里将自己在周家得的工钱予一些他家娘子。他对这个堂姑话倒是能听得进去几句。

    关氏不举荐他,也是生怕他那性子冲撞了文箐。“他?成吗?只这些年,他是越发贪杯了,一喝多了就骂三骂四的,旁人都

    劝不住的。四小姐那处要真是没人,我去找他来,让四小姐瞧瞧?”

    方氏听得她说出难处来,想了想,道:“他不愿逢人称‘小人’,咱们家可没有让人自称‘奴才’的。若不愿签契,那就不

    签吧,文箐待人大方仁慈,先时差点儿就要与郭董氏分一成的利。我琢磨着,若她真看中你侄儿的手艺雇了他,你侄儿家日子自

    然好过,你也不用老抠着省着接济于他家了。”

    关氏道:“四小姐为人最是好,待我们都如一家人一般,工钱那是再好不过的,这些老婆子自是晓得。我就怕他那张嘴,不

    晓得分寸,胡言乱语……”

    当关氏领着关山来见文箐时,文箐是既意外又是十分惊喜,道:“这,关婆婆原来祖上是在沈万三家做掌勺的?那太好了太

    好了,我这是求之不得。关大伯,请坐,请上坐,嘉禾,备茶。”

    她这态度让关山许久不曾得志的心里起了波澜,很是受用。关氏谦恭地道:“四小姐,那都是老黄历了,说不得了。以前除

    了沈家,哪家有那些食材,我叔父他们从沈家出来,也便没了去处,不过是帮人偶尔做做厨,谋些吃食。”

    明初甚是节俭,确实如她所言,谁家能吃得香喝得辣,都怕自家有钱传了出去便要迁移到凤阳或北京去,哪敢张扬,捂着盖

    着,花钱亦是抠抠省省的。文箐很早前就听阿素与陈妈提过这段历史,晓得就是外祖父家亦是十分检朴节约的,到得三舅手上时

    ,才略为张扬。

    文箐笑道:“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关婆婆,您可是真人不露相,早知你好本事,食肆当初哪里有郭董氏的地方……”

    关氏连连摆手,道:“四小姐,老婆子我真是只会那几道家常菜,这些,倒是我家大侄儿会得……”原来关家厨艺传男不传

    女,生怕传给外家了。文箐心里直翻白眼,技术就是这么失传的。

    关山倒是不含糊,一听文箐提到菜式,那是如数家珍。可是说了些时候,见得文箐上的点心,瞧了两眼,吃了一口,便停了

    手,只喝起茶来,不再说旁的话。

    文箐起先也没在意,以为他是来家中不自在,于是忙让范弯取出周同最喜欢的梅酒来,让叶子做了几道拿手菜请关山点评,

    由周管家与范弯作陪,自己则于隔间里静听。

    这些菜式,宾主间都明白:试探,瞧瞧真山实水几何。

    2、计赚高厨

    哪想到,关山一壶接一壶的灌,周德全到了冬天,身子有恙难以坚持,最后只留下范弯与之说东道西,饭菜吃吃停停,席间

    关山对暖棚的时蔬菜鲜倒是赞了几句,待填饱肚子,半醉微醺之际,却是指点江山面,哪有这般不懂分寸的,假意斥了娘子一下。关山被她这一顶撞,见是一个妇人,却不是自

    家婆娘,骂不得打不得,有些微窘,又不能直接与她辩解一番,只好收了声。一拂衣袍,准备起身走人。“请多谢你家四小姐,

    关某这回吃了一次白食,却不想受人白眼。你家小姐既不是真心请人,何必来这一套?我也不过是看在我姑母面子上才来走这一

    遭……”

    范弯最见不得人家说四小姐如何不好,也微变脸道:“关兄,我家小姐如此殷勤待客,视你为座上宾,所奉饭菜皆是我家厨

    子最为拿手之菜式,如何不敬了?”

    文简立时起身,道:“我姐姐好意请你吃饭,你怎生这么无礼说我姐?家中饭菜再不好,可也是我们一片心意……”

    文箐捧出一个杯子出来,喝止了弟弟,笑着对关山道:“关大伯确实是艺高才绝,只听方才之言,便已然让箐动容不已。适

    才关大伯说能品出所有味道,我家小厨叶子偏偏不信服,毕竟这些也是她练了一年多的菜式。如今这里有一杯,不如请关大伯品

    完再走?”

    关山见周家四小姐这是来挑衅,一受自己为了替叶子讨个公道,特地为难关山,倒是无意中使对了招式?“那,我怕说得不当,关婆婆要是听了

    ,可莫往心里付出。方才我就是着急想让关家大伯露两手,给叶子瞧瞧山外青山呢。”

    “四小姐,就方才你那一杯水唬住他,甚好。”关氏道:“四小姐,不瞒你说,我还想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留下他来做

    事才好,他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他自己不去给人帮工,也不许他家儿子给人帮工,可不是愁死一家人……”又与文箐略说了一下

    关山那要命的与人不相和的性子。

    文箐心道:这也个怪性子。自己只能多用,于是关于文箐以前的事也未加细问,只是着意感份不能多提,于是越发谨慎。九岁的小女孩,这时也

    学会察颜观色。

    文简那厢知晓席柔来了,很是高兴地来看,见得席柔行动不便,便瞧向她的腿。

    席柔坐在轮椅上,长裙严严实实地连脚面都遮住了,明明晓得对方看不到,却是怕这个以前认识的“哥哥”会嫌弃自己,于

    是低下头去,眼中含泪。她患病得了腿疾,慢慢地自卑起来。

    文简关心地道:“柔妹妹,韧哥哥说松江府那医生医术十分高明,你的腿一定没事的。”

    他不提还好,结果席柔就更不敢抬头,只轻轻地说了一句:“谢简哥哥关心。”

    文箐捅了一下弟弟,文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倒是个会安慰人的,忙道:“姐,咱们的兰花开了好多,我带柔妹妹去看看

    花可好?”然后又对席柔道,“那花是我大表哥送来的,可好看了。”

    席柔怯懦地看看父亲与哥哥,席父点了点头。文简立时就要推轮椅,走过去几步,方才想到男女有别,嘉禾赶紧道:“少爷

    ,嘉禾力大,嘉禾来推席小姐吧。”

    这正是二月初,春意早满江南,席柔瞧瞧跟在身侧的文简,又低下头去。文简也瞧了瞧席柔,发现她比以前长大了好些,人

    瘦了些,话没有以前多了。“那个,柔妹妹,你给我的玉,我一直压在箱子里呢。姐姐说我赚了,你亏了……”

    席柔在他说话的时候,偷偷地抬眼看一下他,小声道:“怎么会呢?简哥哥送我的足环,我爹说那不是银的,很贵的呢。不

    过,我的没在身上,被我姆妈收着了……”当初被发现时,亦挨了训,不过现下她自然不会说出来。她方才还生怕文简提出那玉

    ,就是要再换回来,自己现下可是交不出来的。

    文简嘿嘿的笑:“松江府与苏州并不远呢,我还没去过。过些日子,我去找你玩。哦,对了,你也可以经常来找我们玩,家

    中全是兄弟姐妹,人多,甚是热闹得很。我姐姐很喜欢你,你以前喜欢那个桔灯,我家有个厨子,可会雕东西了。哦,对了,待

    会吃饭你就能看到……”

    文简十分尽地主之谊,将热情发挥到极致。因为姐姐说,当年席家让自己渡船,还给自己姐弟送被子、送盘缠。受人滴水之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