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狂妃·狠彪悍 > 第21部分阅读

第21部分阅读

    淡淡道:“烈王又何尝不是如此,今日亦随着润在此对饮了。”

    战北烈知道他指的是北燕太子之事,嫁祸流匪,借北燕之刀杀人,然而面上没有分毫的尴尬,悠然回着:“和什么样的人对饮,就要喝什么样的酒,七皇子来者是客,本王主随客意,只好奉陪。“彼此彼此!

    他看了一眼被斟满的酒杯,却不喝,只冷冷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听出他话中深意,东方润转而望向酒馆的小院内,此时正有一只鸡与一只鸭子呱呱乱叫,可惜的是都不知时方在讲什么,他一饮而尽杯中酒,轻叹一声:“若是话不投机,有时自斟自饮亦是一件乐事。”

    “这点本王倒是和七皇子取得了共鸣……”战北烈将他斟满的酒杯举起,随手泼向了地上,朗声道:“喝酒,喝的不过是个心情,酒中滋味尚是其次。若是碰不上一个投机的酒友,那即便是天下无双的好酒,亦是不喝也罢说罢,揽起托着腮悠然看好戏的冷夏,大步朝外走去。

    身后东方润轻缓的声音,随着风儿飘飘然传来:“烈王说起天下无双的好酒,我曾听闻有一种酒,北至雪峰,南到琼林,东到云海,西至崎兰荒漠,搜集百余种奇花异果,配以五粮之精酿造。”

    他顿了一顿,带着笑意的声音接着说道:“润……,心向往之。”

    战北烈揽着冷夏的腰身,步子没有一分减缓,边走边冷声回道:“七皇子既喜这甜腻葡萄酒,又向往那天下无双之酒。可惜,那酒既然是天下无双,想来若是有魂,也不愿与这等葡萄劣酒相提并论。”

    冷夏撇了撇嘴,东方润这是以酒喻战,此酒酿造之材将整个五国都囊括了,这是明明白白的在对战北烈宣战,轻缓的语气中含着俾睨的狂傲,五国天下,他要了!

    而战北烈的回击亦是顶天立地言之有声,凭你东方润的那等卑劣手段,也配?

    待两人并肩出了酒馆,东方润收回看向二人背影的目光,再次给自己倒了杯酒,自斟自饮,喃喃笑着:“有意思,有意思…………”

    长安大街。

    冷夏的肩头被一只火热的大手揽着,手掌温热有力,紧紧的贴着他的肌肤,然而身侧的人却是浑身上下冒着嗖嗖的冷意。

    身侧那人突然步子一顿,转过身,如墨的鹰眸直视她的眼睛,低沉问道:“这什么葡萄酒,很好喝?”

    这语气,比那酸葡萄还要再酸上几分,冷夏失笑,歪着头欣赏大泰战神那泛着青绿的脸色,戏谑回道:“是还不错。”

    青绿直接变成了翠绿,战北烈咬着后槽牙“吭哧吭哧”的磨着,火大的低吼道:“东方润是什么人’你也敢和他单独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冷夏撇撇嘴,虽然知道他的担心,但是全没当一回事,这个世界上能杀了她的人还没出生!

    战北烈看着她那昏无所谓的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东方润那人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连肠子都是乌黑乌黑的,若是那里早已设置了埋伏,若是酒中有毒,若如 ……,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承认冷夏手段凌厉,但人有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是她这么个随意的性子,只凭自己的喜好行事。

    战北烈面色肃冷,不再言语,大步转身,拂袖而去。

    冷夏眨了眨眼,一时竟愣怔住了,这人,是生气了?

    半响后,她冷冷的牵了牵嘴角,向着烈王府慢悠悠的走去。

    这几日,战北烈好似消失了一般,再没出现在冷夏的跟前。

    冷夏自开始的不以为然,到后来的不习惯,再到如今,心里竟好像缺了点什么,空落落的。

    她绮在院子里的竹榻上,敛着眸子,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旁边懒洋洋盘旋着的小青。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性子,她独来独往,以自我为中心,没了谁都依然能活得潇洒肆意,从来不会将无关紧要的人放在心上。然而来了这个世界,她的心里开始有了牵挂,萧凤是一个,战北烈……冷夏坚决不认为战北烈也是她的牵挂,然而心里的感觉却给了她狠根的一击,不得不承认,也许那个铁血刚硬的男人真的在不经意间,住进了她的心房。

    前几日萧凤风风火火的冲到了清欢苑,张口就是一阵大骂,责怪她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直骂的口沫横飞筋疲力尽,才被战北衍扛着回了皇宫那日之事,冷夏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她是杀手之王,别说是东方润,就算身为大秦战神的战北烈,想要她的命也得掂量掂量,就是拼个不死也要重伤。

    然而经过这些时日两人之间的冷战,经过萧凤声色俱厉眼中却明明白白写满了担心的斥责,冷夏开始认真的思量,自己是不是过于肆意了,忽略了周围人的感觉,无形中她的肆意而为,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担惊受怕。

    冷夏闭着眼这般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爆竹。

    响声震天,惊的院子里的八只鸽子扑棱着翅膀到处乱蹿,冷夏掀了掀眼皮,懒洋洋的唤道:“迎雪。”

    “王妃,今天是中秋呢,外面张灯结彩可热闹了!”迎雪自殿内一阵小跑到她身前,笑嘻嘻的说着:“王府里都挂上灯笼了,还有街市上好些灯会什么的,团圆的日子……“这话说道一半,她赶紧捂住嘴,怎么忘了,王妃独自一人远嫁大泰,这个日子和她说什么团圆,这不是给王妃添堵吗!

    “团圆……”冷夏没在意她的纠结,只轻轻的呢喃了一句,目光瞥到瞪着惊恐的圆眼睛满院子扑腾的鸽子,和一旁懒洋洋趴着不时将精光掠向鸽子的小青,缓缓叹了口气。

    她自竹榻上起身,手一招,狂风雷鸣立马出现在身前,缩头缩脑的候着两人这几日一直都是过的心惊胆战的,努力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被小王妃惦记上。

    王爷王妃具体因为何事冷战,他们并不知道,但是自发自觉的把这事归在了王爷的吃醋上,这下,两人的小心肝开始颤抖了,若不是他们去报信,王爷又怎么会知道小王妃和东方润用胳,更不会和小王妃吵架。

    狂风雷鸣低着脑袋,心里连连高声哀嚎,完了完了,该来的还是要来了,等着裢层皮吧!

    两人正哆嗦着颤抖着惊恐着战栗着,就听面前的小王妃淡淡的问了句:

    “他在哪?”

    谁?俩人没反应过来,睁着迷茫的眼睛瞄去,一对上冷夏锐利冷冽凉飕飕的眼神,顿时一个报,东方润这几天每日饮茶,赏景,四处乱逛,还见了个不痛不痒的熟人,可以说是优哉游哉,要多清闲就有多清闲。

    然而在这个时候,他的清闲本身就有极大的问题。

    五国大典再有三日就要开始了,不说他要绞着肠子想破了脑子使什么阴谍诡计,现在哪国不都在抓紧时间做做准备工作,就只有他,所有的事两手一椎,都推给了一同来秦的大皇子东方鲁,悠然当着他的闲散游客。

    就在这时,周福自外面小跑着进来,躬身问道:“王爷,宫里来了人传话,今晚中秋宫宴””,不待他说完,战北烈大手一挥,烦躁的打断:“不去,推了!”

    待周福和钟苍恨不得立即消失一般的跑了出去,他将手里的情报朝桌案上一丢,榨了招太阳|岤,不知道这个时候母狮子在干嘛呢?

    战北烈这几日过的实在是不比狂风和雷鸣好多少,见不到冷夏的日子对他来说,那就是地狱的煎熬,暗无天日!

    一方面,他对冷夏肆意妄为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还生着闷气,一方面又忍不住想偷偷的去瞧瞧她,哪怕是就看一眼也好。

    当然,这个想法每次一出现的时候,就立即被大秦战神狠狠的捏死在了萌芽状态!

    不行,坚决不行!

    这事没的商量,必须要等母狮子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主动来道歉!

    然后大秦战神又开始纠结了,万一她认识不到错误,或者知错不改呢?

    万一她一辈子不思反省,难道要一辈子不见她?

    万一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凭母狮子那身手,那手段,那能孙”人若是想不被自己找到的话,他还真没啥把握。

    大秦战神扭曲着一张苦瓜脸,思来想去,“砰!”的一声,铁掌猛拍向桌子,毅然决然的决定

    主动示好!

    战北烈一边暗自唾弃着自己,一边换了身衣服朝外走着,想着等会怎么开这个话头会比较好,比较不丢面子。

    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外面缓缓的椎开。

    冷夏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目不斜视,径自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沉默不语。

    战北烈顿时乐了,胸房中的小心脏欢快的跳动着,你别扭吧别扭吧,你不说话我也不说,大泰战神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却摆出一昏煞神脸,冷酷无比的走到桌案后坐下,同样不语。

    战北烈心里得瑟着,使劲儿绷着那张就快要硼不住的脸,坚决不露出一点儿痕迹。

    此时的冷夏也在奇怪,她鬼使神差的就过来了,到底过来干什么还真没想好,这么坐着坐着,不由得泛起了几丝尴尬。

    时间缓缓的过去,两个心理无比扭曲的人默默无语,各自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一个想,你人都过来了,你还不赶紧的!

    一个想,我台阶都给你了,你还不赶紧的!

    眼看着两人静坐了有小半个时辰,冷夏的一张俏脸越来越冰冷,很好,你就在那坐着吧!

    冷夏狒袖而起,大步流星就朝外走去,战北烈顿时慌了,“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声大喝:“站住!”

    冷夏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步子不停,战北烈三步并作两步跟上来,一把拉住她,恨声很气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原本已经有几分软意的冷夏,被他这语气一也不由的大好。

    自然了,战北烈的心情可就没这么好了,方才一个战斗冷水澡总算将周身火热的欲望给压了下去,出来之后满街的人磕磕碰碰,难免就会有人和冷夏摩擦着走过,这直让大秦战神脸色漆黑,眼冒绿光,一双牛眼狠狠的瞪着敢凑近冷夏的所有异性!

    这样一个煞星跟在旁边不是没有好处的,导致了后来满满的拥挤热闹的大街上,以冷夏为中心三步之内,皆是”……”空的!

    就在这时,不知谁家小儿极有勇气,冲过来拦住他们,很有眼色的上下打量了他们的气度穿着,在心里暗暗评价,非富即贵啊!

    战北烈伸手一挡,将小儿挡在三步之外,创眉斜斜的挑着,那意思:小孩也不行,只要是雄性都不可以靠近!

    小儿长的眉清目秀,很是机灵,先是慌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笑眯眯的脸色,清脆说道:“贵人,夫人,买盏同心灯,去木清河放了就可以白头到老,子孙绕膝幸福一生!”

    战北烈收回手,依黑的脸色顿时红润了,眼中的绿光顿时变成星星了。

    白头到老”…他开始在脑中想象着冷夏老了的样子,两人满头白发,牙齿掉光,一对老夫妻每日下下棋,游游湖,恩,还可以过过招,虽然只有他被打的份!

    快哉!

    子孙绕胳…他再次想象着那个小小的冷夏,肉包子一样的粉嫩小脸,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藕段儿般的小胳膊小腿,软的让他心都化了的声音唤着“爹爹”,测苫,还要扎着两个羊角小辫!

    一个不够,多生几个,不过……,……他看看冷夏,可能还是会被打!

    打也是老子媳妇!

    快哉!

    战北烈笑的牙齿明晃晃的,比那花灯还要亮上几分,二话不说,从兜里逃出来一张白两的银票,大洋洋的塞给小儿,强盗一般将他怀里抱着的同心灯抢过来,咧着嘴就朝木清河大步走去。

    走了几步,赶忙顿住,回来拉着依然站在原地的媳妇,放花灯!

    冷夏被他拉着跑到木清河,此时河面上闪动着无数的花灯,一盏盏一朵朵绚烂夺目缓缓的随波流荡着,天上硕大的圆盘投射下一片清亮的银辉,耀的木清河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战北烈正要点花灯的手突然颤了颤,才发现自己牵着冷夏的小手跑了一路。

    战北烈将她的手拉到近前,细细的看着,这只手柔嫩而娇软,指甲犹似五只透亮的珠贝,干净莹润,指骨玲珑,纤长的五指好似葱白,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中。

    战北烈的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朵根,呵呵傻笑着。

    冷夏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也不忍心将手抽回,任他牵着将司心灯点上,放进河里。

    两人望着那只同心灯,在河面上静静的静静的漂着,直到看不见了,战北烈才牵着她缓缓的朝回走去。

    两人回到烈王府之时,周福正等在门口,看见二人急忙迎了上来,说道:“王爷,王妃,西卫使节侯在客殿内。”

    此时这个关系,慕容哲是绝对不会再来的,能出现在这里的除了那个所谓的舅舅,也不会再有别人了。冷夏眉梢一蹙,道:“我不是吩附过,以后都不想再在王府见到他们。”

    周福赶忙解释道:“回王妃,他说,…………他说今日是王妃母亲的忌日。”

    这话说完,周福小心的瞄了瞄冷夏的神色,心里暗自猜测,据王妃的舅舅说今日是王妃母亲的忌日,只是现在小王妃神色到没有多忧伤,许是主子知道这事,特意陪王妃出去散心,以免她伤心思母!

    战北烈挥了挥手,让周福退下去,他在心里对冷夏的来历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当下也不多问,牵着她的手朝客殿走去。

    此时的客殿内,何永生和何张氏正局促的坐在椅子上,喝着小厮送上来的第六盏茶了。

    何永生心头烦躁,三皇子给他的这个任务实在不好办,一方面他能升官发财全指望了这个和亲的侄女,一方面西卫只手遮天的三皇子他也不敢忤逆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头的何张氏紧张兮兮的捧着茶盏,她还没忘了上次那个侄女的冷淡和凶狠,一想到这次来此的任务,更是吓得浑身颤抖。

    待见到进门的冷夏和战北烈时,何永生心头咯噔一下,没想到烈王爷竟也跟着来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心里的紧张,摆出一哥摆出一哥伤心失望的表情,忧愤哀痛高呼道:“夏儿!今日是你娘的忌日,你可记得?”

    冷夏眸色一冷,和战北烈一起坐到主座上,冷冷的看着他们,并不做答这样的人,若真有这份浓厚的亲情,也不会在外甥女被强迫和亲之后,投靠那始作俑者罪魁之首,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慕容冷夏好,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恐怕他们自己也心虚的很。

    战北烈看着面前跳梁小丑般的何永生,鹰眸如利刃般让何永生一抖,才沉声说道:“西卫使节在我烈王府里,还是收敛的点好,本王的王妃,可容不得你大呼小叫!”

    何永生被战北烈的气势压的连呼吸都快忘了,早就听说大泰战神神勇无比,这样的气势,三皇子是绝时绝对没有的,当下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带着分讨好的意味,道:“烈王,我好歹是夏儿的舅舅。“战北烈嗤笑了一声,舅舅?

    冷夏和亲数月也不见家书一封问候冷暖,如今到舅舅长舅舅短,倒是真正可笑。

    战北烈并不理睬,径自端起茶壶给冷夏倒了杯茶,休贴的递了上去。

    冷夏接过茶盏,微微啜了一口,不想再在这样莫须有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语气强硬不容置疑:“开门见山。”

    何用生被她这傲慢的态度,气的鼻子不来风,却也无奈,毕竟身在烈王府,只能压着火气道:“夏儿,今日是你娘的忌日””人”

    “我已经说过了,你应该称我王妃,这事我知道,你还有什么要说?”

    冷夏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出口打断了他,冰冷的问道。

    何永生叹息了一声,面上神色悲悲戚戚,哽咽道:“你娘叫何琇,刺绣一直是极好的,临进宫前她绣了一张帕子,给我留做纪念,这二十年我一直小心的收着,想念你娘了就拿出来瞧瞧,这次我特意带来了,想着她的忌日,你应该会想看一看,怀念一番。”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陈旧的帕子,极尽珍惜的递给冷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