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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第45部分阅读

    个月两个月找不着那属正常,如果凭太平院都三年没找着人,那这肯定是个雷,而且还是地雷,姚海棠玩扫雷连初级都过不了,她最怕这个。

    “知道人在哪里,不好动手。”乔致安倒是答得很直接。

    “不好动手,为什么不好动手?”姚海棠觉得自己现在直觉越来越准,越来越灵验,比如她现在就知道明天自己会吃什么菜……

    她这问题也好回答,乔致安道:“在慧思公主那儿,公子公主及三品以上官员的府邸,我们不能随意进出,必需要皇上发文才成。”

    “那个人千万别让他再蹦出来,我感觉不太对劲,老觉得那个人躲着准备随时过来咬我一口,我怕疼”姚海棠想起贺清华就肉疼,总觉得这是条已经疯到了一定程度的狗,狗咬了人人咬不了狗,还得打疫苗,这个时代可没疫苗。

    没疫苗可打还被疯狗咬,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175.丧家犬

    记得很久以前,太后寿辰姚海棠进宫那时,太后说过一句“是你灵验”。启灵师按话说就是有沟通天地的能耐,所以有他们说的话多半会对得到证,而且通常是越无意说出来的越灵验。

    目前姚海棠还不知道这个,因为很多事情都是约定俗成的,谁能相信姚海棠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业内人士不懂得这些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的东西呢。

    三岁小孩儿人还是听着一句恐吓的话长大的——“你不听话启灵师说了,不听话会被野猫子叼走,启灵师说的可灵验得很”。

    如贺清华这样的人通常是祸害遗千年,这样的人是正宗的小人,非常记恨记仇。如果不是姚海棠揭破了真相,如果不是姚海棠把太平院的人招了来,他不至于像丧家犬一样沦落成现在这样,所以他记恨姚海棠,恨到入骨三分。

    本来慧思公主也就不是那盼人好的,这位心气不平,坚定地认为全天下都负了她,她要夺回一切,这两人到了一块儿当然谋不了好事。

    自然,姚海棠现在不晓得有这些事儿,当然如果是阴谋暗杀,姚海棠自然会觉得很多人加一块儿都不如太平院,但是有些时候,让人从生到死有很多兵不血刃而有正大光明的手段。

    有道是,阴谋何惧,只怕阳谋。

    “贺清华,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本宫也没时间再等下去了。”慧思公主在安羡的府邸里远望着京城,她知道那道传位的诏书已经立下,不是她那位四哥。这倒叫她有些没着落,本来她一直都是以杜敬璋为假想敌的,但忽然有一天这假想敌全身而退,她面前是一个全新的敌人,甚至她还不知道是谁。

    京城这三年来很太平,太平得父子和乐、父女和融,宫里宫外皆呈现一派天伦之。或许是皇帝的话触动了公子公主们,又或许是每个人心里都自有自己的小想法。

    但是这些都与慧思公主无关,她要的不是平静或者叛乱,她要的只是那高高在上,永远不必再向任何人任何事屈服的高位。

    这时的贺清华早已经没有了在四方堂那份儒雅温净,说起某些事时脸上总是布满了狰狞之色:“公主放心,属下已经布置妥当了,管教公主看一场天大的好戏。”

    “事成之后,四方堂是你的,你那素素师妹当然也是你的。”说完慧思公主捂着嘴笑,笑得极妖冶,妖冶得就像是悬崖边上映照着一缕残月的红花,致命的妖娆。

    “公主且高坐看戏,属下暂且告退。”说罢贺清华就走出去了。

    而慧思公主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远望着京城的方向,想象着那座世间最华丽的宫殿,许久后喃喃自语道:“若我至高时,必让天下俯首,你们欠我的到清算的时候了,我的账本儿早就准备好了。”

    同一时间在南山,姚海棠面对的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账本儿,一堆一堆地摆在她面前,然后她就头大了。不知道从哪儿赶回来的安丰又给她当了回指路明灯,拔拉了一番后,拎出几本说:“也就这几本重要一些,旁的都是流水帐,每月要呈户部查账,每半年会有总结。姑娘把总结看了就完了,要是都细看,凭着姑娘的计算,只怕很难看完。”

    随便翻了翻,姚海棠就说:“我看完了。”

    只见青苗瞪了她一眼:“看完了,知道进项多少出项多少,总收益多少,账面银多少,存银多少,存银里官银多少,平银多少吗?”

    ……

    “嗯,反正知道用不完就对了。”姚海棠支着下巴答道。

    拿她没办法,青苗只好把各项都一一报了,然后说道:“姑娘要是取银钱用,只管拿了印章去银号里取就行了,不管是官银号还是民银号,四大银号全有咱们的存银。”

    听着可真霸气,姚海棠说着捂了捂自己口袋里的小印,那还是铸剑的时候用作落款用的,全是简体字,估计很难仿:“呃,我知道了,没别的事了吧,那我先那啥……”

    她预备溜了,一让她看账本儿她就想跑路。

    “别想着走,这三年该签章的姑娘都得补上,你看那边就是要签章的。怎么也是要落章款,无论如何得看几眼,落了章款那就是要负责任的。”青苗惯常能抓着姚海棠的软处,就算准了她怕麻烦,这世上比起看几眼,负责任要麻烦得多了。

    “知道了”姚海棠心说早知道就不来庐山,省得还得被催着看账本按印章。

    按印章按累了她就出门溜溜,她选的这间小院儿在山腰处,一眼弯去下边儿全是碧绿的菜畦,再远一点的地方是河流,身后有潺潺的流水声,再往深处走就能看到瀑布和白鹿洞书院。

    眼下这庐山什么都齐备了,就剩下几眼泉水她没去看过,说起泉水姚海棠又想起来了,她还有事儿没干呢:“青苗,我要的东西他们怎么还不给我送过来。”

    青苗答道:“姑娘要那么多杯杯盏盏,还非要是轻而薄的,又要浮水不沉不晃的荷叶杯托,这是想要做什么。”

    先前就说过,姚海棠觉得自己对庐山有义务,得让庐山名副其实,庐山可是大大的文化名山,她总得把这个补齐了。而且庐山天然居虽然算挺不错了,可她看得出来,全是些达官贵人,这些人卖的是杜敬璋的面子。

    “做一件文化盛事,我邀了齐晏,他现在是翰林院的副院使了,在文人圈儿里应该有几分名头吧。”姚海棠请齐晏另带几位既好茶又好诗文画作,或者工琴擅韵的。

    对此,青苗觉得姚海棠简直是在舍近求远:“姑娘,你放着言公子在一边,却让齐大人来带这个头,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她还真没想到这个,主要是她跟言行云在一起的时候,言行云除了吃就是喝,压根没体现出他是富天下才名于一身的言公子:“我忘了……”

    几日后,京中各“文化”名人齐聚在溪泉边,很多人纷纷揣测,这是天然居要出新菜谱了,而且是非常新鲜奇特的菜谱。也因此很多没有受邀请的食客也来了,天然居也不拒,一并请到了溪泉边上。

    等众人到泉边时,发现了茶炉、琴桌、棋盘、书案、香炉……青衣小婢穿梭其间,一个个生得眉清目秀,甚至还能出口成章。没错这回姚海棠抄袭了“曲水流觞”,青衣小婢沏好了茶后,放在荷叶小杯托上,然后轻轻推到水面上,由流水带动缓缓地飘移开来。

    众人面面相觑时,雾气深处忽然响起了琴声,远处的小亭里则有一着天青色衣裳的女子在作画,时不时地抬眼看过来,似乎画的正是眼前的场景。

    “齐大人,这是怎么个说法?”有人知道齐晏和姚海棠曾经是相熟的,所以这么问了一句。

    齐晏早已经被姚海棠告知了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就替代姚海棠解释起来,众人便一并侧耳听着:“……是此名为曲水流觞。”

    “好意境。”说罢文化名人们便各自洒脱开了,因为姚海棠待得够远,而且没多会儿姚海棠就闪没影了,这样的场景,众多文人们在一起,有好茶好景好意境,文人们早就诗兴大发、画兴大发、琴兴大发了,文人在一起嘛,玩的就是这么点儿,姚海棠之所以要请这些人,就是为文人们愿意把这样的场景诗化,她相信曲水流觞只要一直办下去,庐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文化名山。

    ……到时候她这天然居可就老挣钱了,虽然她不缺钱,可是她很喜欢挣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居然提议要把她请出来赋诗一首,姚海棠想也不想就要跑,最后也不知道是被谁逮了个正着,然后她就被很多双眼睛行注目礼了。

    搜肠刮肚想了好一会儿,姚海棠愣没能想到合适眼前情境的诗,直到青苗蹭了蹭,端了盏茶给她,她在想起一句来,然后一举杯盏高声说道:“茶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饮”

    然后她把茶喝了,继续溜她这句话意味着在座的都是知己,在列的都是会人,因为茶她饮了,诗她吟了。

    “好,好一个知己,好一个会人,就为这四个字咱们今天也得好好喝一杯……”说话的那人说完还小声接了一句:“虽然是茶。”

    有人叹道:“要是五粮液就好了。”

    然后姚海棠就念叨起五粮液来了,她还没记起这茬儿来呢,没想到那几个酿酒的老师傅真的把五粮液弄出来了。

    自此以后,曲水流觞就成了庐山的保留节目,每年四月中旬逢天晴时举办,还真成了一场文化盛事,自然而然的庐山也就成了文化名山,姚海棠也算尽到了她对庐山的义务。

    至于姚海棠说的这十个字,自然也就成了曲水流觚聚庐山这场盛事上说得最频繁的一句话。虽然这十个字不够让人惊艳,但非常适宜这场合。

    这且是后话了,现在就只说她的处境,她自己当然以为不错,过几天就去看天工学院,看完了再应几个礼仪程序她就能回四方堂继续逍遥了。

    她当然不会预料到前路有什么在等着她……

    176.答题王

    很久以前,姚海棠听说过一句话,中国是茶酒并行而成的儒家文化,茶自不消说了。至于酒嘛,几个老师傅研究出来的五粮液让姚海棠深深折服了,不管这是不是中国,反正也是个酒文化大行其道的地方。

    和现代有洋酒的冲击不一样,这是个纯粹的粮酒、果酒都以东朝为美的时代。当然,在这之前,蕃人到了东朝那是绝对不会赞美东朝的美酒滴。

    谢绝了贺掌柜的相送,姚海棠和萧素依旧由陈荣送往天工学院,天工学院在京郊一处深林里,校园还隐隐在林木深出,却也是花疏草木深一派欣欣然之意。移步过了桥过了林子,看到天工学院那精巧细致却又显得稳重浑厚的院儿门。

    “好手艺。”姚海棠从上往下观察了一番后,觉得自己果然是爱跟手艺人在一起,当人都把心思用在这些细微的地方时,就没有心去思计谋心眼了。

    一同跟来的萧素和陈荣并不懂太多,萧素就问了一句:“哪里好了,我怎么没看出来,看着和别处的门也没什么不一样,顶多就是雕得好看点儿。”

    “这大门全是木头的边余角料做出来的,每一块儿余料都卡得严丝合缝,看来像全是玉梢木的余料,听着声音是一水儿的玉声,通透不发闷。用完整的木料做这么扇大门,那只能叫工匠,可用余料做这么个大门出来,足可称一声大师了。”这就是低碳生活啊,瞧瞧人家,都知道用边角料来凑个大门儿,还做得漂亮结实,至少是按二百年上下的使用期限去建设的。

    听她这么说,萧素和陈荣都多看了两眼,陈荣摇头说:“我反正没看出来,萧姑娘看出来了吗?”

    跟着摇头,萧素也没看出来:“海棠,你怎么看出来的。”

    “仔细看微小的纹路,大的纹路都接得很好,独独小纹路有些断裂开。天然的木纹此消彼长,不会有突兀的断裂,玉梢木可不应该是这样的。”姚海棠笑眯眯地又拍了拍,听着如玉一般的声音响起,她心里一片欢喜。

    看到这大门她就知道这里边儿绝对少不了能工巧匠,当然,再能工巧匠,她有看遍古董仿遍古董的经历,也不至于惊艳。但是她喜欢这份态度,手艺人对手艺的态度永远是不懈地追求更好。

    咂巴着嘴看着姚海棠,萧素得出一个结论来了:“海棠,在你面前做假可真不容易。”

    嘿嘿一笑,姚海棠说:“这世上最能轻易分辨出成假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看真的人,一种是造假的人。”

    人人都以为她是前者,但是她是后者呀这时门里走出来个胡子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儿,看着姚海棠那叫一个满脸赞许:“对头,这句话说得带劲。”

    一看这劲儿,这风范,姚海棠就觉得人是一老手艺人,就问道:“这大门是出自老先生之手?”

    那老头儿说:“不是,我是教木工的。小姑娘是来报名的,报名怎么还拉家带口的,还是你们一块都来报名?”

    也是姚海棠事先没有通知,所以天工学院这边还不知道她要来,她其实也正想尝尝微服私访是个什么味道,没想到一来就被当成报名的了。

    “那个他们都是和我一块儿的,来参观参观。”姚海棠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现在沉浸在将来微服私访的兴奋劲儿里。

    等进了天工学院一看,姚海棠就觉得这也好玩儿,那也有劲儿,等她站到一个答疑墙下,她就愈发走不动了。这简直就像是现代的论坛一样,每一个问题就是一个纸头子,下面各人拿纸头子写答案后贴上去,答问题的既有学生也有先生。

    从“墙体如何隔声防渗”到“大梁的水平架构”,甚至还有“大型跨越式桥梁的受力及稳固”,姚海棠看完后觉得,这不久以后就会出现诸如“关于百层高楼与地基的一些疑问”,又或者“非畜力车的动力问题”,人类总是在疑问中大胆进步的。

    虽然很多都是些像天马行空的一样的设想,但在姚海棠眼里,她们设想都早已经成为现实:“有纸笔吗?”

    有很多都是她能解答的,其实这上边儿的很多在现代可能只是常识性的问题,比如墙体的防渗隔音,盖过自建房的都应该有心得体会。至于房梁的架构,这属于古董相关的问题,至于桥梁及其他很多东西,或许当时只是看过科教宣传片儿,但是她能提供的是比问题还要更加天马行空的答案。

    有学生从旁边经过,见怪不怪地指了一边的墙上说:“柜子里有。”

    “墙体中空,分内外两层可有效隔音,防渗则可以用石礁子粉,厚盖一层保持表面湿润至干透既可不生裂缝。”这是墙体隔音防渗的答案,姚海棠写完往那问题下头一按。

    转身提了个意见:“我看以后有建设性的答案可以标红嘛,在纸头上按个大大的红笑脸儿就行了。”

    此构思,抄袭天涯至于房梁的架构,参考故宫建筑群,既美观又承重,这个是直接画图。到桥梁时,姚海棠非常干脆地给了现代拉高架索式的桥梁,当然光钢丝拉索这一条就够姚海棠费神考虑的,这材料在这时代很难以实现。

    但大型桥梁在这时代本来就是一个难以实现的,对天马行空的问题,完全可以给不着边际的答案,更何况她的答案是已经被广泛使用过的。在医药上,这得叫做经过了多年临床试验的。

    接下来的很多问题,有关于制器的,有烧瓷的,有木工活,甚至还有炸油条、做包子的……天工学院居然还有烹饪这门学科,姚海棠也是现在才知道。

    最后是一个制器的问题,问如何提高银的硬度与光泽度,姚海棠想也不想写了两个字:“合金。”

    纯度太高的银才会软,做细簪子最容易变形,所以做细一些的银簪不能用九九银,现代很多细细的银链子银镯子,都是用九二五银,九九银太软,戴不了几天就得变形得不能看了。相对来说,粗一些的银镯、银簪用纯银的可行度就要高得多。

    而萧素和陈荣则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把所有的问题都答了一个遍,这时候两人才意识到姚海棠这脑子里装了多少东西,这简直是一个移动的答案库。当然,如果他们是现代人,应该把姚海棠称之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度娘”。

    “海棠,你就算不吃不喝,也没时间往脑子里装这么多东西吧?”萧素觉得姚海棠简直就是……她想不出简直就是什么来,反正很能耐。

    “姚姑娘很适合去太平院啊,这记事的本事搁谁谁也得写个服字给你。”陈荣不是没见过记忆力好的,只是没见过像姚海棠一样记忆力好还记得杂的。

    这时姚海棠才自己回头一看,哟,居然全答上了,她还以为自己可能会有答不出来的,后来她取了巧,答不出来的画出来,她不知道原理但是肯定见过。她画工好,甭管工笔写意大山水,那都是仿古董仿出来的。

    “你们不说我还没察觉,居然全答上了,运气运气。”要是有人问飞机火箭、汽车火车怎么造她准得歇菜。可桥梁建筑类的东西,生活里见得太多了。

    就在姚海棠拍拍手掌看着问题墙无比满足的时候,忽然有几个学生从问题墙边上走过,然后有人看了一眼:“咦,我的问题又贴了新纸头了,走,看看去。”

    这就是那个问银的硬度和光泽怎么解决的学生,这是衣饰班儿的学生,走近前一看答案:“合金,加金子,可金子也软啊”

    “就是,写这纸头的人可真笨。”

    当着面就被人说笨了,姚海棠瞥了那几个学生一眼,说道:“谁说合金就是加金子,这里的金是指所有金属……”

    等会儿,这时代有金属的概念没,好像没有……囧了,她又犯了个认知差错,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金属的概念,但这两个字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