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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部分

二转子另加侬指乙,非但为小骨出谋献计,还得要现身说法,为撮合这一对金童玉女而尽心尽力。

    他们绊倒了小骨,让他往猫猫身上跌去。

    可是小骨怕撞伤猫猫,宁可自己跌了个饿狗抢什么似的,一身是泥,衣服还给阿里为了要抢扶而撕破了一个大d。

    于是他们又叫猫猫为小骨把衣服清洁一下,正当猫猫为小骨缝衣服之际,二转子递上了一个柿子,说是特别摘来给猫猫吃的,却递给了小骨。

    小骨递给了猫猫。

    递过去便说不出半句话了。

    猫猫接了柿子,脸比柿子还红。

    两人不说话(或是说不出话来),只拿着那粒柿子,可使阿里、二转子、依指乙这些好心人“急煞了”。

    他们忽尔大叫:“猫猫,你头上的屋架有一条壁虎正落下来了!”忽然又佯作扫地,用扫帚把小骨、猫猫二人拨得靠在一起坐。但这几件事都只能说是“越帮越忙”,或更简洁一点来形容:“帮倒忙”。有鉴于此,是以失惊无神地,阿里假装倒泻了阿里妈妈放在箕里的青莲子,以俾猫猫和小骨可以一起蹲下来收拾。

    ──却不料他俩一蹲下来,却撞着了额头。

    这一撞实在是太大力了,猫猫哎哟一声,小骨吓得慌忙起身,“砰”的一声,头顶撞上了桌子,但他只慌了手脚,还不知疼。

    猫猫噗哧一笑。

    这一笑,一切都云开见月明了。

    阿里、依指乙和二转子都觉自己功德圆满了。

    他们知情识趣的退去。

    依指乙和二转子要跟耶律银冲先生在城中会合,约好晚上再来。

    他们心里都有点懊悔:自己既然在这方面那么“权威”,为何从未用以追求自己喜欢、爱慕、暗恋着的女子呢?

    这样的女子,在他们的心目中,曾一再出现过,将来大概也会持续出现吧?

    那时候,阿里还没有想到穿穿。

    ──听穿穿酒后的倾诉,阿里开始反省自己白天的事,是不是做对了?

    就在这时,狗吠声忽然急促起来。

    有人敲他的窗门。

    只见一个人,脸像刚给慑青鬼全部吸去了血一样的白,头发却既不是黑,也不是白,而是灰色的,样子居然还有点熟悉。

    阿里肯定自己以前是见过这个人。

    ──他到底像谁呢?

    ──他究竟是谁?

    就在他寻思之际,那人已笑了一笑,阿里注意到他的牙齿很白,极白,而牙龈与唇舌很红、极红。

    那人和气的问:

    “你好吗?你妈妈一向都好吗?”

    少年冷血 … 第七章 你知道我在等你妈?

    “你是谁?你认识我妈妈?”

    阿里对这种“突然出现在人窗前”的人,就跟“忽然进入别人房里”的人一样,十分的不客气,不欢迎到出了面。

    “阿里,我当然认识你娘,”那白面灰发人说,“因为我是你爸爸。”

    阿里认得这个人了。

    他小时候见过这个人。

    当然是很小的时候。

    他记起这个人了:

    ──这个抛弃他娘亲的人!

    “是你?”他的脸比原先的还黑,也比夜色还黑,以致他那不是因为笑意而展露的牙齿都比月亮更白。

    “是我。”那人和善的找到了话题,“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的黑,而且壮;你就从来没白过吗?”

    “也许是你太白,所以不遗留任何白皮肤给我;”阿里冷峻地说,“也许就因为你白,我才选了黑。”

    阿里爸爸笑了,带了点倦意,问:“怎么我老是闻到一股尸味?这儿刚死人了吗?”

    其实这一整天,不知怎的,阿里也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那儿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在哪儿。

    直至他现在看到了他父亲的出现,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不对劲”的来源。

    “那恐怕是你自己发出的味道。”阿里不客气的说。

    阿里爸爸容忍的笑了笑,说:“你不请你风霜困顿的老爹入屋坐一坐吗?”

    阿里问:“你倦了?”

    阿里爸爸点了点头。

    阿里又问:“你厌倦流浪了?”

    阿里爸爸长叹了一声。

    阿里再问:“你想回家了?”

    “世上那么多地方,还是家最好;”阿里爸爸说,“还是自己的老婆、子女,最令人心安。”

    “你错了。这里没有你的老婆,更没有你的儿子!”阿里厉声道,“人在得志的时候,总是忘了是幸运之故,却在失败的时候,老是归罪于不幸;正如人在得意时就忘了朋友,失意时却说是别人牵累!你爱流浪的时候,心中只有江湖;你要比斗的时候,眼里只有武林,你身旁不需要女人的时候,就一口气杀了你六个老婆,你要回家了,就回来找你从未关心过的儿子!”

    “你就想咯!我告诉你,我没有你这种父亲!”阿里狠狠的、恨恨的说,“你滚吧,不然,你就会发现,尸味正是你自己的气味!”

    阿里爸爸楞在那儿,楞楞的听他儿子的咒骂。

    ──要不是那扇门及时打开,灯光和瘸脚的老何及时出来,拦住了正要离去的阿里爸爸,可能他就真的从此转身去了。

    他从此身转而去的情况会是怎样?或者,今晚的他,不会那么凑巧,赶在这时候来到老何的家要跟他家人重聚天伦,事情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这是谁都意料不到的。

    巧合,往往就是改变历史的关键。

    偶然发生的意外,绝对足以影响一个人或一群人的一生。

    通知老何的是穿穿。

    ──显然他还没有醉透。

    他听见来人是阿里的老爹,又听到阿里大骂他的爸爸,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跌跌撞撞的去告诉阿里妈妈。

    阿里妈妈一听,呆住了,“呛啷”一声,碗自手上滑落,在地上打得粉碎了。

    老何一看阿里妈妈的神色,立即就闪出去,及时拦住正欲黯然离去的阿里爸爸。

    阿里妈妈也走了出来,灯影把她的长影投在门扉上,她怔立门前,但影子活活的跃动如掠。

    阿里爸爸垂下了头,好久才能吐出几个字:“宝宝……你……好……吗?”

    “宝宝”当然是阿里妈妈的闺名。

    这么一唤,阿里妈妈的泪水就在她眼眶里翻滚了起来。

    阿里气忿的抢身出去,要揍阿里爸爸,但给老何拦着。

    因为太尊敬舅父老何,阿里只好不敢造次,转而要求他妈妈把“不速之客”赶走:

    “娘……你叫他走呀!你赶他走啊!他丢下了你和我这么多年,还杀了他自己这么多老婆!他还有面目回来?!他回来敢情是要杀你的!──娘,你不要留他,我帮你打走他!”

    他娘亲只是颤着声语不成音的道:“……哦……阿里……孩子……不是的……他,他不是的……你不可以赶他走的……”

    阿里太气忿了,以致他的脸因血色而更黑:“好,你心软,吞这口气!我不认他作爸爸!那有这种要回就回、要走就走的爸爸!他不走,我走!”

    语音一落,他就走了。

    他的轻功就算不是绝顶的,至少也是一流的。

    何家的轻功提纵术一向“诡奇”。

    阿里妈妈心魄不宁,无法及时抓住他;而老何却想:让这孩子先去静一静也好,先让这两个久别重逢的人叙一叙再说。所以他也没有拦阻。阿里爸爸想要出手拦住他的孩子,可是何家的身法,连他也应付不来。要不伤害对方而拦了下来。这点连以轻功见称的阿里爸爸──江湖上人称“斩妖廿八”的梁取我──也绝对力有未逮。

    阿里觉得他妈妈实在不该再理踩他那个抛妻弃子的父亲──一个杀了自己六个老婆而最后又臣服于一个妈妈的情敌下的男子!

    他太气忿了。

    气忿得留不下去。

    所以他走。

    ──为阿里的这个举措,阿里妈妈对阿里的爸爸很有点歉疚。

    这歉疚使她打开了话匣子,避免了许多年不见不知从何开始的生疏。

    阿里妈妈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妒意加上恨意,使她并没有把全部真相都告诉她的孩子:

    不错,阿里的爸爸的确杀过六个跟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妇人,不过,他杀这六个女子的时候,他还未认识阿里妈妈何宝宝。

    梁取我是“太平门”梁家的“十三太保”之一,那六个接近他的女人,分别是“封刀挂剑”江南霹居堂雷家、川西蜀中唐门、千术沙家、鬼斧斑门、志字辈、大连盟派出来有意潜入梁家来从事离间、分化、破坏、暗杀工作的。

    梁取我发现了他竟不幸一至于斯,先后结识和迎娶的女子,都怀着恶意居心,他也毫不顾惜的斩杀了这些妇人──从此他提起女人就怕,直到他遇上了何宝宝。

    由于何宝宝也是“下三滥”何家的人,“太平门”因“见过鬼怕黑”之故,决意阻止他们两个相好,并下令梁取我斩杀何宝宝。

    梁取我断然拒绝,以致与太平门反目,脱离太平门,天涯流浪。

    何宝宝亦因同一缘故,给逐出何家,为何家旁系的“拐子老何”所收留。

    他们俩虽经艰苦,但好不容易仍相宿相栖在一起,但好景不常,梁取我又受“九联盟”中的“燕盟”女盟主“一楼一”凤姑之诱,以致不能自拔──就算他想自拔,也在所不能;如果他要离开凤姑并与阿里妈妈再续前缘,“燕盟”不但不会放过他,也决不会放过何宝宝的。

    ──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许别人得到,一向都是凤姑的个性。

    所以,梁取我清醒之后,远避凤姑,浪迹天涯,却也不敢找回阿里妈妈。

    ──直至近日,“九联盟”受到极大的冲击:“豹盟”为“小蚂蚁”新一代高手方怒儿和“老字号”温心老契联手所灭,而主持“鹰盟”的林投花亦向“燕盟”发动攻击,凤姑自顾不暇,梁取我这才敢来寻访阿里妈妈。

    阿里妈妈不敢告诉阿里这些。

    因为她自己也没有把握,梁取我还会不会来找她!

    现在梁取我真的来了!

    她一时也迷乱了。

    所以她没及时拦住阿里。

    ──她知道阿里会回来的。

    阿里向来是“爆竹颈”,性子火爆,但脾气总是维持不了多久。

    屋里的人都很欢迎这个“不速之客”。

    他们都为阿里妈妈开心。

    在渐冬的黑夜里,屋子里透露出来的灯光很暖和、很温馨。

    老何把人都请入屋内,他自己押在最后,正支着拐杖要把门关上前,还用鼻子大力的索了一索:

    “奇怪,怎么会有一种尸味?”

    然后“砰”的一声,把所有的、无尽的、无可匹敌的黑夜都关在外面。

    毫无疑问的,阿里在离开这房子的时候,也闻到这种味道。

    似有若无。

    他还仿佛听到一种鼓声。

    似远还近。

    像心跳。

    他离开的时候,那黑黝黝的亭心,仿佛还有那么一样事物,不过,他也没心思去看个分明。

    他走的时候,清楚的知道,“久必见亭”的老房子里还有:阿里妈妈、穿穿、老瘦、老福、猫猫,还有那“不速之客”,一共七人。

    ──他回来的时候呢?

    稿于一九八九年十月:九月、十月期间回马行;晤“六月”、杨琳、加路、艾慧、嘉欣、希文、李安等。

    校于一九九零年三月十四日:“次文化”月刊来访。

    少年冷血 … 后记 又见句点。又见句点。

    温氏武侠,不赌不酒,有声有色。

    以上不是广告,只是真事。

    古龙好“杯中物”,我不好。他能喝擅饮不止海量,而是地球量(他以生命喝酒,最后是酒一口干尽了他的生命),很多武侠小说家、作家都能饮,我不能(喝一些还是能的,但我一向根本就不喜欢喝酒),所以当然就少些写饮酒场面。对烟、赌皆如是。这很正常,什么样的性情便写什么样的文章。

    可是,很多人都以为写武侠小说的(甚至只要是摇笔杆的),都喜欢喝酒,所以都找我喝酒。我想这是一个不美丽的误会──至少,会这样误会的人,一定是很少看我的作品,否则决不会这样误会的,对我而言,这当然不能算是一件美丽的事。别人会说:“酒都不会喝,怎么写武侠小说?”我会答:“酒鬼满街都是,你何不去问他们有那个会写武侠小说的?”或会答:“酒是酒,武侠是武侠,会放p的不见得都会气功。”如果对方说:“连喝酒的胆子都没有,怎么写江湖人物?”我的答案是:“一,江湖人物不一定是酒鬼;二,酒通常给人胡说八道的勇气和打老婆的激情,不见得就具备当江湖人的资历。”

    对我而言,黄汤只是赴黄泉的捷径。

    所以,不要找我喝酒,找我比看电影比不睡觉比打喷嚏比什么都可以。一笑。

    至于声色,我之长也。对文字的节奏感、音乐性,我向来敏感和注重。多年来,对音乐和歌曲的喜好,也使我在这方面的努力更乐此不疲。至于色──究竟是字里行间所流露的色彩还是能生香的活色呢?这两者我还会没有吗?

    ──对于不能回答和不便回答的事,最好是放一个句点。

    所以又见句点。

    又见句点。

    稿于一九八九年九月九至十日:吉隆坡“金河酒店”;与老四老七游“黑风d”。

    校于一九九零年二月廿八日:售出“知不足斋”底定。

    少年冷血 … 第十五集 大相公

    就算是世上最好的人,到头来还是一样会死的;最坏的人也是。

    也许聪明和愚蠢、善各恶的分配和对待,是有欠公允;但在死亡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第一章 第七个妈妈

    第二章 你还爱我妈?!

    第三章 铁豆腐

    第四章 哥哥的爸爸

    第五章 斩妖廿八段

    第六章 看见了自己的内脏

    第七章 摸到的是他的骨头

    后记 没有稿投就是没有搞头

    少年冷血 … 第一章 第七个妈妈

    或是因为他常常流浪,山川岁月,尽在眼里,所以培养出一双流浪的眼神。那是流浪者的眼。

    就是因为迷醉于这一双眼,阿里妈妈何宝宝,才会不顾家门反对,不理会梁何二家早以“遇何杀何”、“见梁斩梁”为门规,结仇多年,毅然跟从“斩妖廿八”梁取我。

    阿里妈妈年纪虽然大了,但她的皮肤依然十分苍白,并没有老,她因为烦恼而生出了许多白发,可是她的皮肤仿佛一早就‘死’了,‘死’在她只有爱情没有忧伤的年代,所以只带点病态,不过像给钉死的蝴蝶一样,还可以美上几个永恒一般。

    阿里爸爸梁取我以前就是迷上她病恹恹的肌肤,现在也是。

    他们的相聚很温暖。

    “你不怕‘一楼一’找你麻烦吗?”

    “我从不怕她找我麻烦。我只怕她会伤害你。”

    “我才不怕她!”

    “你现在也不必怕她了。‘鹰盟’的林投花正在找她的晦气,她已忙不过来了。”

    “要是我还在‘下三滥’,何家的人才不会放过她!”

    “如果我身在‘太平门’,梁家的人她也惹不起!”

    “可是你为了我脱离了何家!”

    “你也为我给逐出了‘太平门’!”

    叙旧到这儿,两人不胜唏嘘,同时也冲淡了原来的隔阂和防卫。

    梁取我自然而然把话题转到刚才发生的令他耿耿、戚戚的事情上:

    “阿里也……很恨我?”

    “他觉得你对不起我。”

    “你没向他解释?”

    “他一旦知道你有九个老婆,便无法谅解,更不听解释了。”

    “可是,我在天涯海角,无不念着你,还有他……”

    “你也太自私了。你念着我们,难道我们就不念着你?我们在老渠,一住九年,你几时来看过我们母子?就说你深恐‘一楼一’凤姑会对我下毒手吧!但你的确曾娶过另外六个老婆,而且也杀了六个老婆──此外,还有一个‘烈焰女子’梅姑,你也深爱着;试想,当孩子知道我不过是他第七个妈妈,他会怎么想?他憎恶你,自所难免──”

    “……宝宝,我对不起你。”

    “一切都是命定。我明知如此,还是跟了你,这叫孽缘,也是天意,我没什么好怨。你放心,我虽然是孩子的第七个妈妈,但也是他唯一的妈妈──亲生的母亲,他的脾气我清楚!他这回赌着气走开了,能溜到那儿去!他多半是找耶律银冲、依指乙、二转子他们泄泄气。”

    “──那么,今晚,他会回来吗?”

    “你只留今夜?”

    阿里妈妈语气间突然充满了敌意。

    “不是──当然不是,”阿里爸爸慌忙分辩,“我要留在这儿,以后都不走了──,除非你赶我走,或者,我死了,不得不先你而走。”

    “不许你这样说话!”阿里妈妈嗔喜带怒,“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嘴能长出象牙那才可怪的呢!”阿里爸爸仍是关心阿里的去向,“阿里常一去不回吗?”

    “你放心。……你知道今晚一过子时,是什么日子吗?”阿里妈妈睐了他一眼。

    “他的生日。”阿里爸爸毫不寻思的答,“所以我才赶在今夜过来。”

    “你这当人爹爹的也不算是全没良心!”阿里妈妈啐道,“就是因为他的生日,我早已通知了他的兄弟朋友,顶多子亥之间,他们就会把这小乌鸦给押回来。”

    阿里爸爸笑道:“看来,这小黑个儿在外边真交了不少朋友。”

    “岂止,今晚,连大将军的儿子和女儿,也会来哩。”阿里妈妈“得意”了起来。

    “他们来作什么!”梁取我对这一点倒是刺耳,“惊怖大将军是个残暴的人!”

    “他的子女可不是他那样的货色,你看了,也会喜欢。”

    “……小乌鸦还有些什么朋友要来?”阿里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