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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部分

虐,他又得江湖败类支持,残害武林同道,加上他也正设法整合自身财力,以图在蔡氏门下脱颖而出、独树旗帜,能独揽大权,不必仰仗蔡氏,这一来,他近年也徵刮了不少平民百姓的血汗金钱,咱们先扳倒了他,一来可令乱匪贼子心惊r跳,有所戒惧。二来可以为民除害,为武林忠烈之士伸张正义,看江湖好汉,有谁还敢当鹰犬走狗。三来亦可从易下手,知难行易,先拔个头筹再来乘机追迫,最后教昏君乱臣一一授首,岂不是好!”

    蔡狂不擅谋略,只听如此任重道远、步步为营,登时头晕眼花,只说:“罢,罢!你要杀谁劫啥都好,我只要吃面喝酒刻经!这些烦人俗务,你们去干,与我无关,只要真到动手时,报我一声便好!”

    他顾盼自豪的加了一句:“有我在,包管得手!”

    凤姑迷目笑道:“这句话可是金字招牌,你日后守在出师大意上,这叫打正旗号!”

    梁癫对蔡狂越瞧越不顺眼,但见杜怒福只呵呵的笑,一副老怀慰甚的样儿,便道:“你年纪大了,不要一道去冒险了吧。”

    他这句话听来甚是不屑,其实也无歹意。他不想女儿没了夫婿,觉得杜怒福人好龄高,看来没什么斗志,况且也是自己的女婿,不去也就罢了。有些人不擅于表达心中之意,就算是一句关心的话语,也说得比讽嘲还让人刺耳,梁癫就是这种人。对这一点,他也因过度自信,是故从不反省。

    杜怒福听了,也全不以为忤,只扪着花白胡子,满面怒(笑)容的道:“我也没别的心愿,只是,既然创立了‘青花会’,我就得护着它,不容人侵占。凤姑和长孙,既是我小友,也是我老友,有人若要对付他们,便是对付我,我当然也不放过。养养是我最爱的人。难得我到这个年纪,才有倾心的人,也才有爱我的女子。我本来别无所求,只求有夫有妻有儿媳,安乐终世,便是极乐。可是,养养告诉我:人逢乱世,竟是连这一点也不可得,天下俱乱,你要独善其身,只好朝不保夕。既然如此,别人踩上来的,我就得率大伙儿把他撵出去。要我去劫官银,我只怕不在行,但大家都出动了,何独留下我?让我当个唱道的助吆的跑腿的,那也不可少了我!”

    梁癫觉得这老杜一味人好,逆来顺受,只怕冒上了险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说:“我就不明白你,一味厚道忍让,你看人家‘大连盟’声威日壮,你‘青花会’只懂退守危楼,真是当家当砸了大家!”

    他这样也无非是激杜怒福“长点志气”,他毕竟是自己女婿,奋发点自己也有面子。

    杜怒福却苦笑道:“我也想当恶人、强人、咤叱风云的不世枭雄,也曾想干脆去当官、当贼,当不问人间事的逍遥闲人。但我只有命一条,也只是人一个,我只有当我自己。我向不惯与人争,种青花,解瘤毒,就是我的职志,我也自得其乐。你骂我不长进,但要左右逢源我干不来,纵横捭阖我也太累。我还是当自己的好。养养就喜欢我这样。我不知要是我当英雄、盗寇、大j臣是否能别有天地,自成一格,但我已担上‘青花会’会主,我只有做好它了。你别看我这样子,对青花会上上下下,我可是一丝不苟,治事极严的。”

    梁癫对他直摇首:“严格来说,你只是个好人,不能算是个武林人。”

    杜怒福道:“不严格来说,我也算不上是个武林人。我只是个戆人。”

    蔡狂嗤道:“咄!做人,要不做我这般逍遥不羁,就做盟主蔡大哥的睥睨天下,霹雳手段;要不然,就像张大哥一样,快意恩仇,绝不姑息!”

    梁癫哼道:“啐!东一个‘大哥’,西一个‘大哥’,左一声‘大哥’,右一声‘大哥’,前一句‘大哥’,后一句‘大哥’,逢人叫大哥,大哥满天下,自己就威风神气了么?”

    这一句,又几乎使两人翻桌子扔椅子背房子抓凿子的动起手来!

    少年追命 … 第六章 有理无理不管你

    蔡狂吼道:“你说什么!?”

    梁癫悠然道:“我骂的是到处爬地叫大哥的契弟,你是么?”

    蔡狂胀红了脸,龇牙露齿道:“你可以侮辱我,不可以侮辱我大哥。你无理、无礼,也无耻!”

    他眼里发出迫人的森寒,连梁癫看了,也有点心寒,但仍是嘴硬:“我骂你大哥?我还骂你表哥呢!张三爸我又不认得,骂他作甚?放着干小弟不骂,我骂你大哥!管你有理无理,我这是有理无礼不管你!”

    蔡狂怒道:“我就是有两个大哥,也只服这两个大哥,你比我长,我几时叫过你做大哥!你叫我大哥我还不收呢!谁满街滚地叫大哥来着?你说!你说不出来,就给我和两个大哥叩三个头!”

    梁癫也给火了:“你别点我一把火!我叩你妈的头!”

    蔡狂怪叫道:“你敢骂我妈!”

    梁癫怪叫:“我连天都敢骂,不敢骂你妈!你有两个大哥,我一个都无!你打不过我,尽可把两个大哥都叫来,我坐凳儿站桩钱撒了n疴了屎等到臭变香的都等他来!”

    蔡狂吼道:“打你杀你,还用出动我大哥!我单胳臂扬眉毛弹指尖就把你的头扔到长安、尾掷到淮安、五脏六腑捣碎了一脚踹去瑞安!”

    梁癫反吼:“刚才是谁躲在我屋里的,现在却来嚣张你老张的!”

    蔡狂不甘示弱:“嘿哈,带着间屋子当龟壳打不过就躲进去凉快的是姓梁的可不是我姓蔡的!”

    这回杜怒福却说话了,他怒容不改,但语调甚为平和:“梁癫,这便是你的不是了。”

    “我的不是!?”

    梁癫撞屈天地的叫了起来。

    ──怎么这老鬼平时雷劈都不出火的,而今却帮着别人来管我的事!

    真是!

    但杜怒福毕竟是他“女婿”,他不顾“婿”面也得要看看“女”面。

    所以他不服气的喊:“我闯江湖,一视同仁,人人都是人,不分什么大哥、小弟的,都是好朋友。谁充什么老大?谁当什么大哥!称兄道弟的,未必就是兄弟;生死之交,也往往你死我活。叫人做大哥,不见得就受庇护;当人的义弟,不等于便忠诚。这样大哥前大哥后的,也不觉r麻!”

    “天下事,总要定名份,才能依规则行事。没规矩不成方圆。你三呼万岁,不也r麻?但一国之君,总得有个堂堂正正的名份!要是你女儿叫你做儿子,你受得了吗?如果你喊养养做娘,也同样不恰当。”杜怒福心平气和的道,“称一个人做‘大哥’,是因为他有可取、可贵、可敬之处,表达一点尊敬,有何不可?要是连这一点发自内心的尊敬也不敢启口,还嘲笑他人这样做,这种作为并不能证实自己是英雄、自重,只是反证了量狭和不诚!”

    梁癫瞪住他。

    张大了口。

    ──嘿,没想到,竟给这“老好人”“教训”起来了!

    蔡狂也睨看他。

    几乎要笑。

    ──哈,没料到这“老头子”会帮自己骂人!

    杜怒福却迳自说了下去:“叫人做大哥,是为了发自内心的尊重,虽然可能只是因为对方的年纪比自己大,德行比自己高,修养比自己好,辈份比自己长的一种敬意,不见得是样样佩服、事事敬重,做朋友的有朋友的交情,当兄弟有当兄弟的义气,是丝毫混淆不得的。有的是相交满天下知己无一人;有的是兄弟成群,无一知交;有的是神州大侠的一朝为兄弟,一世是弟兄;有的是方怒儿的没有兄弟手足,只有红粉知音。至于谁只是朋友?谁才是兄弟?自己最是心知。朋友和兄弟都分不清,怎当江湖人?”

    这一番话,把梁癫说得目定口呆。

    把蔡狂也说得愣一愣的,差点没拍烂手掌叫好。

    梁癫只好苦笑道,“好了,这趟我认了好吧?你就别说了,大哥!”

    “不!”杜怒福忙摇手甩首笑说,“我是你劣婿,不是你大哥!”

    这时候,第一碗面,就带着香味和美味,自小趾手上端了过来。

    少年追命 … 第七章 一把火

    天下竟有那么香的面!

    还未下箸人人都已急不及待!

    饿的人嗅了简直已开始进食,饱的人看了立刻就饿。

    面是一碗一碗的上,这才够火候,所以先上了一碗。

    杜怒福笑道:“当然是客人先吃。”

    长孙光明当然没有异议,只说:“铁二爷再不回来,可没口福啰。”

    凤姑耸耸肩,表示礼让。

    她耸肩时的倦慵之意很漂亮。

    长孙光明和她坐在一起,登对得就像天造地设、珠联璧合。

    于是梁癫拎起了筷子,嘿嘿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只是说“不客气”。

    蔡狂是动作“不客气。”

    他老实“不客气”的把那碗牛r面抢了过来,一筷子就挟了一把牛r和面,热腾腾的就往嘴里送!

    梁癫早已此可忍孰不可忍也,一把火烧上了丈八高,怒叱一声,一双筷子就伸了过去,挟住了面,就是不让面入得了蔡狂的口!

    蔡狂眼看要到口的面吃不得,也气得一把火燎了眼眉冒了烟,力透筷子,硬要把面扯过来送到嘴里。

    梁癫就是不肯,也劲传筷子,发力要把面挟过来。

    这回两人不骂架便已动了手,使杜怒福、长孙光明、凤姑等都不及相阻。

    眼看这两位武林名宿如此小孩子气,连“青花四怒”都只有摇头不迭。

    梁癫蔡狂,争夺一柱面,两人都光了火,一面用筷子力夺,一面以怒目瞪视,巴不得把对方的鼻子咬下来。

    那面条经二大高手一扯,倒越扯越长,但却不断──这种武林高手内力比拼,本来正是惊心动魄,但因力争不让、相持不下的只不过是筷下面条,未免令人失笑。

    不过,唯其如此,更显这两人内力着实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面条柔软易断,不比硬门兵器,但二人相互拉拔之下,面只细长而不中断,当真是成了名符其实的“力拔山河气盖世牛r面”了。

    两人一边勇夺,一面相骂,一个是不许吃,一个是偏要吃。

    正好,这时,铁手来了。

    他先听到二人相骂,再见二人斗j般僵持着,知道这二人又拼上了。

    他一晃身,伸手双指一挟,已轻轻的把运聚了两大高手内力的面条剪断,笑道:“两位,吃面吃味道,动气伤和气。”

    蔡狂、梁癫忽觉面筋一断,重心顿失,一个几乎跌了个仰八叉,一个几乎掀了凳子,但两人毕竟修为高深,都及时把住桩子。

    两人这一来正是一把火头上浇把油,还浇了油,正待发作,却见来人正是气宇轩昂的铁手,情知此人可不好惹,蔡狂咳了一声便道:“面是我的。”埋头便吃。

    这回铁手在中间,梁癫也不敢出手阻挠。

    ──只怕出手也必给铁手截了。

    他不出手,却自有办法。

    他出口。

    “咳吐”一声,一口飞唾,就吐在蔡狂碗里。

    ──这种“暗器”,可比暗器利害,便连铁手的双手,也不敢去接。

    那口痰吐个正着。

    蔡狂的筷子登时顿住了。

    张大着要吃面的嘴巴也定住了。

    梁癫胜利了。

    他好开心。

    他格格大笑。“哈哈,我看你怎么吃……”

    他可不怕蔡狂向他出手。

    一来有铁手在,定必拦阻。

    二来他不怕蔡狂出手,对方动手,他就还手,正好一过打架之瘾。

    他没料蔡狂并不动手。

    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他动口。

    “喀呸──”一声,一口痰飞向梁癫。

    梁癫正张大嘴巴狂笑。

    ──当他发现这“天外飞痰”时,那痰,已很不幸的,很不偏不倚的,很不辱使命的,很身先士卒的,飞入了他的口腔里。

    梁癫嘴一阖,这回,他说什么都笑不出来了。

    大家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第三次大战”眼看又要爆发了。

    就在这时,忽听小趾道:“疯圣,夫人说,要你去厨房一趟。”

    她这句话说得正合时宜。

    说的时候还带着一缕香风。

    蔡狂一听,心中想:反正我已占尽了便宜,正好可以退一步,于是就说:“厨房在哪里?”

    小趾一指。

    他扔下了面就三步拼着两步的去了。

    小趾也紧随他而去。

    这一缕幽香也幽幽消散了。

    凤姑故意笑开了,道:“小趾这丫头好香……”

    说着的时候,用美丽的眼尾睨着长孙光明,伤佛他是偷香专家似的。

    铁手发现凤姑很艳。

    一种余香尚在的那种艳。

    梁癫则正好趁这时候一股脑儿跑到后面的茅厕去,不知是在呕吐还是在漱口,总不成是在哭吧!

    少年追命 … 第八章 一脚踢

    梁癫一转背,大家都在笑。

    忍得好辛苦。

    杜怒福笑道:“这两个人,武功高,有才气,但就是太小孩子气。”

    凤姑道:“但如果能劝服他们联手,‘五泽盟’便有可能跟‘南天门’联手,他们两派,打打闹闹,已逾四十年,分开没什么好处,在一起又斗个你死我活,真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想的!”

    铁手听得倒有兴趣:“你们正设法让他们联手办事么?”

    长孙光明顾左右而言他,反问:“国花呢?没跟你下来一齐吃面?该轮到国旗换他的班了吧?”

    这时,蔡狂疾步而出,一脸奋悦之色,背上掮了个长形的褡裢。

    凤姑笑道:“你这碗面就不要吃了,换了吧,看来,养养第二碗面就要端上来了。”

    蔡狂却喜溢于色的道:“我不吃了,我要下山了。”

    凤姑奇道:“你有事?”

    蔡狂心不在焉的道:“对。”

    这当儿,梁癫正好回来。

    他一见蔡狂就火大。

    他一脚就踢过去。

    铁手忙一长身。

    这一脚就踢在他腿侧。

    铁手硬捱了一脚,半边大腿都麻痹了。

    “狂僧好重的脚!”他苦着脸说,“如果用来踢大将军,至少可以踢走他身边为虎作伥的十七八个!”

    梁癫戟指怒道:“他……他……他向我吐口水!”

    他本来要跟蔡狂拼命,但踢了一脚,踢在铁手臀上,自己痛得五趾欲折,一时强忍,发作不得。

    蔡狂居然道:“刚才对不起……现在我有事先走,半天就回来,再跟你们一同御敌。”

    梁癫不意蔡狂“居然”会跟他道歉,一时反而为之语塞,但他心中始终悻然,所以讽嘲道:“怎么?见了我匆匆就跑,是怕我还是偷了东西,作贼心虚?”

    蔡狂只淡淡的道:“失赔了,有欠礼数之处,回来再作赔罪。”

    蔡狂这样一说,梁癫反而说不了什么了,只好眼巴巴见蔡狂离去,兀自喃喃自语:“奇怪,这厮陪葬似的,转了死性不成?”

    凤姑却轻启失唇,笑睨长孙,倦慵的道:“还是人家养养行,才三言两语,这疯僧便服服贴贴,为她奔驰效命了。”

    长孙光明无限怜惜的望着凤姑,但语气仍十分清醒:“不知养养托他办什么事?不知交给他的是什么事物呢?”

    说罢转望向杜怒福。

    杜怒福摊了摊手,不十分在意的道:“我也不知道,等养养出来时,问问她不就清楚了。”

    凤姑道:“对了,我好饿呀!”

    长孙光明笑道:“我也很想吃面。”

    铁手因为曾受狂僧疯圣真气激伤,咳了几声,才能接道:

    “我也久闻‘力拔山兮气盖世牛r面’的大名了,不一尝此面,还真不愿离开泪眼山七分半楼呢。”

    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涩。

    ──除了力受蔡、梁二大高手内力冲激之外,跟大相公李国花又斗了一场,真力耗损,亦不可谓不巨了。

    杜怒福满有信念的笑道:“放心,放心,养养一定教大家如愿以偿的。”

    只有梁癫仍在反覆低语:“奇哉怪也?那疯王八怎么突然转了死性?”

    无法如愿以偿。

    铁手始终吃不到“力拔山河气盖世牛r面”。

    等了好久,仍是没有面端上来,于是凤姑要过去看看。

    杜怒福和她一道过去。

    他想帮忙爱妻做点事──虽然每次养养都会笑着把他推出厨房。

    可是这次不会了。

    因为养养已经是个死人。

    梁养养,“狂僧”梁癫的独女,“疯圣”蔡狂朝思想的人儿,“青花会”会主杜怒福的夫人,同时也是‘老凤行动’的动仪者之一,在煮‘力拔山河兮气盖世牛r面’之际,被杀陈尸于厨房。

    锅里的面已经发软。

    瓦煲里的牛r正香。

    稿于一九九零年九月二日:九赴(自八七年)台北前夕。

    校于一九九零年十月初:五返(自八六年)马回港后。

    再校于一九九一年一月七日:与彭志铭会商议“武侠文化”杂志事;张立忠寄来中国大陆出版之“武侠世界里的怪才”。

    少年追命 … 后记 温记超级市场

    近日用书名取得甚长,是故意的。有人抗议,是绝对可以理解的,例如写订单、填书名的时候,定会感到不便。不过,我的读者很少是为“约定俗成”(stock resperrse)的习性所拘限的人,他们勇于增广视野、接受好的事物和新的刺激。君不见近日书报滩上的一些作品已开始转用长句作书名了么?我既在八五年后在武侠小说率先用一字书名“刀”、“剑”、“枪”……到了今天自然也偶尔会用“你从来没有在背后说人坏话吗?”、“没说过人坏话的可以不看!”、“各位亲爱的父老叔伯兄弟姊妹们”等书名,其中还有些一语数关,过瘾好玩。此举亦非我为始,一九八七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