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鬼眼新娘(1、2) > 第 20 部分

第 2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再胡说我生气了。”

    “好,我不说,不说。”她冲着大吉普贼笑,又挤挤眼睛。

    一对儿贼公贼婆。

    “没别的意思,大吉普也是好心,想撮合你们。”

    “什么?”

    “你看,大森林已经不在了,你一个人怪孤单的……”

    “好了,你们这是添乱呢!”我转身走向莫言,“谢谢你教我投篮,以后我不会来了。再见!”

    莫言愣了:“你还没学会呢。”

    “以后会有人教我的。”我冲他笑笑,转身。

    “以后……有人?”

    “我男朋友会教我的。”我第一次说男朋友这个字眼,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脸红。爱情是场逐鹿的游戏,有人红尘滚滚,有人风轻云淡,你永远没法预测别人是不是能和自己同时投入。

    身后的三个人一直站着没动。我隐约还能听到大吉普问苹果的声音:“若惜脑子没坏吧,你不是说那什么叫大森林的男人死了吗?”

    “大森林不是你叫的!”苹果尖声喝止。

    “哦……她叫……蓝若惜……”莫言的声音。

    地皮被震得铿锵作响,篮球在场地中间占据了主导地位,每个人都跟着球体转。

    主宰者,似乎不是人……

    我发现鬼也有胆大的时候。

    第32节:疑案追踪(1)

    疑案追踪

    现在是六点多,洗衣房的水池台子上还有金灿灿的太阳余晖,鬼已经现身了。

    宿舍楼的过道里常年没有阳光洒进来,y凉的空气卷着股霉味儿,穿堂风叫人直起j皮疙瘩。我在洗衣服,鬼就站在我身后,我移动一寸,他跟着移动半寸。

    “你为什么总是y魂不散?”我问石全。

    “我的仇还没有报,我死得不甘。”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给你姐姐打了电话,你还缠着我做什么?”

    “你能看见我。”

    “那又怎么样?”

    “我需要有个能和我姐通话的中间人,你合适。”

    “我要是不愿意呢?”

    “怎么能不愿意?”

    水龙头的水“哗啦哗啦”地响,溅起的水花湿了我一身,却穿过他的身体凌空飞越。这里没有旁人,偶尔路过的人还以为我在和墙壁对话。

    “我可以装作看不见你,听不见你,你可以去找别人。”

    “你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

    “你心善。”

    “呃?”

    “在车上,我姐吃药,你给她水喝。”

    “心善的人就一定要帮你吗?”

    “我是冤死的。”

    “我怎么知道?”

    “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

    我搓着衣服的手停下来,时间似乎静止,水花飞溅的声音也跟着消?失……?

    面前雪白的瓷砖墙壁也通通不见了,变成了一条狭长的胡同。

    “这是哪儿?”我惊呼。

    “酉司胡同。”石全就在我身边。

    我仰头看他,只见他恢复了一张正常的脸,也算是仪表堂堂。他伸手一指:“你看,他们正在叫我过去打牌。”说罢他便走了过去。

    我一看,果然,胡同里有三个人正围着一张四方桌子打牌,有人向石全打招呼:“来了,坐,坐,就等你一个了。”

    看来这地方,他还挺熟。

    我走过去,站在他们身边,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研究自己手里的牌,猜测着对方的牌码,他们似乎根本看不见我。我听见石全在说话:“我没妈,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我爸也没再找,成天就忙着生意。他在边境做茶叶烟酒生意,后来做大了,开了几个歌舞厅,酒店也渐渐运作起来。我和我姐在这座城市相依为命,我爸只顾上生意,除了给我们定时寄钱,见面的机会少得可怜。”

    石全对桌的人马上欷殻鹄矗骸鞍ビ矗嵌嗖夷兀∧阋裁桓雠笥眩俊?br />

    “朋友?还行吧!我二十岁考上大学,和宿舍里的室友相处都不错。”石全说话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心眼儿,“我也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打打牌。”

    “那好呀!”他旁边的人赶紧接话,“以后带你爸爸也来玩玩牌,你也劝他少忙活了,钱够花就行,别那么拼,和你一起多享受享受天伦之乐多好呀!”

    石全摇摇头,说话有些赌气:“我爸在越南开酒店,挣了几千万了还在挣,都没空回来看看我。哪儿有空陪我玩牌啊!”

    此话一说祸从口出,他周围有两个人的脸色马上变了,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不一会儿天渐渐暗下来了。

    “不玩了不玩了,明儿再接着玩!”牌桌上的人散场,各奔各的路。

    石全在往一个比较僻静的生活小区走,我紧紧跟在后面。忽然,发现侧路里一直有两个人在跟着他。

    “石全!石全!”我叫他,“你小心啊!有人跟着你!好像不怀好意……”

    可是他似乎根本听不见,还哼着小曲儿上了楼。

    那两个尾随的人也跟着上了楼。

    “姐!”石全拿钥匙开了一个六楼的单元门,“我来拿换洗衣服。”

    屋子里没有人,他走进去,茶几上有个字条:我去婆家了,你姐夫今天夜班,家里没有做饭,你自己去外面吃点吧!——姐姐石玫留。

    他把字条揉一揉扔进了垃圾桶,接着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正在这时,门在动,准确地说,是门的把手在剧烈地晃动。这不是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是有人在恶意破坏那道门——有人在撬锁!

    “喂!石全!”我叫他,“你快醒醒!石全!有人要进来了!”可是没用。他根本睡得酣沉,叫都叫不醒。

    “吱”一声,门被打开了,声音不大,和进来的两个人的脚步声一样猥琐。

    “啊——”我尖叫。

    也没用!他们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我。

    “石全你快醒醒啊!有人进来了!”

    他倏地睁开眼睛,已经晚了。那两个人已在他脖子上套了绳子,死死勒住。他叫不出来,神情痛苦,从沙发上翻到地上,踢碎了茶几上的玻璃杯。那绳子勒得更紧,他的眼球像受到真空挤压似的爆裂,脑门顶上的血管青筋也鼓鼓囊囊地快要爆了,手脚胡乱地蹬,试图抓住什么凭借……

    可施暴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心慈手软,继续用力地勒,直到石全完全断气。

    我吓坏了,撒腿就想跑,被一双手拉住。

    第33节:疑案追踪(2)

    “啊——”我惊颤地回头,看见了石全。

    “你……不是刚被勒死吗?”

    他冲我点点头,指了指下面。

    我向下看,差点晕厥过去:他的下半身是空的,轻飘飘地晃来晃去,一会儿,他身体的另一半从地皮下面冒了出来,和上半身连成了一体。

    明白了,这是他的魂魄,已经和r体剥离了。

    我跟他一起看着面前作案的两个人,把石全的尸体吊在了洗手间的管道上,伪装成一种自杀的假象。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推门进来……

    “把水龙头关了!咋这么浪费呢。”

    突然有人经过水房,冲我大叫一声。

    我像是才从癔症里转过来,顿时清醒。水已经从盆里漫了出来,整个水池子都是白色的泡沫。刚才不是做梦,我的眼睛一直睁着的,可我却看到了石全被杀的经过,那应该是七年前发生的事情了,我竟能亲临其境?

    回头看看,早已不见了石全的踪影。

    看来这冤灵的能量不小,竟能潜进我的脑皮层里进行干扰,把他的记忆强制嫁接给我。

    我心里惶惑忐忑,把刚洗好的衣服又按进了洗衣粉里……

    端着盆子回宿舍时,苹果坐在我的床头望着我笑,眼睛里流光溢彩。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在洗衣服,没看到你经过水房呀。”我把撑衣竿拿出来,一件一件地往上搭衣服,地上湿了一片。

    “先别忙活,你过来。”她冲我招手,笑得很妩媚。

    “你没干什么坏事吧?”

    她冲着我嘿嘿干笑。

    我有点被鬼子盯梢的感觉,怕是一套儿等着我钻:“我怎么觉得你平时不这么笑呢?”

    “那能怎么笑?”她一伸手,把我拉过去挨着她坐。

    “反正不是这么笑,你现在的脸都能放出礼花来。”

    她还是嘿嘿嘿地干笑:“请你吃。”从身后变出一盒凤梨酥摊在我面前。

    “哪儿来的?”

    “请你吃你就吃呗!”这笑有点儿像狐狸。

    这我可不能上当:“不说清楚我不吃。”

    “哎呀!我请你吃的你还见外吗?”

    “真的?”

    “真的!”

    “小头点得跟筛糠似的,你当我傻呀?”我拍拍苹果的光洁脑门,“这是南方的点心,你从来不吃这玩意儿,你家也没南方的亲戚,老实交代哪儿来的?”

    “唉!”她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精打采,“你怎么该聪明的时候傻乎乎的,不该聪明的时候明白过劲儿了呢?”

    “快!老实交代!”我把手指做成一把枪的模样指着她的痒痒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冲我翻翻眼皮:“我就知道这事儿不行,这个臭吉普,就知道戳着我来……”

    “你不是被谁收买了吧?”我像审特务一样盯着她。

    “下午你走了以后,大吉普和那个莫言称兄道弟,亲得跟一家人似的,还扬言要帮他追你。莫言的老家是广西的,这凤梨酥是他从家带的,叫我给你拿过来……哎呀!我又没当过媒婆,怎么知道这事这么难办啊。”

    我收拾我的晾衣架,把衣服搭上去:“那有什么难办的,你把点心给人拿回去,说这事你办不成不就行了。”

    “那怎么好说,我跟臭吉普拍着胸脯保证了,有我出马肯定能行……”她话说一半,又赶紧刹车。

    我回头看看她:“你不是说大吉普戳着你来吗,怎么又立了军令状?”

    “哎呀!话不落好,一次说完。反正是大吉普戳着我来的,我不肯,他就激将法,说你跟我的交情没到那分儿上,我对你的事儿一点不上心。被他这么一刺激,我想不来都不成了。”

    “傻了吧,你也有被男人耍的一天呀!”我用脑袋去撞她的脑门,一样笑得傻呵呵。

    “谁说的?他得听我的!”

    “是吗?那好呀!你就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叫他不要c心,也劝莫言那傻孩子死心,不要耽误了他的大好青春。”

    “若惜,你是不是真的脑子出问题了?”她上来摸摸我的额头,“不烧啊。”

    第34节:疑案追踪(3)

    “你想什么呢?”

    “可是……大森林已经……”

    “已经不在了。我知道。我没病。”

    “那你不能总活在回忆里呀。过去人们总说,忘掉一段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你可以尝试啊!你自己也曾经说过,在y凉处站久了,都忘记了世界还有阳光普照的温暖,你得自己释放自己!”

    “小样儿吧!”我嘘她,“说的跟真理似的。”

    “那确实!”她学湖南电视台主持人汪涵的口音,摇头晃脑的。

    “我会的。”

    我曾经满怀希望地等待大森林回来,忽视了明阳在我身边的存在。可是两个都离开了,我才知道,我盼的不仅仅是那个魂魄,还有那个人,一起归来吧!我的心湖还在风生水起,涟漪不断,只盼着,他们都能回来……

    “蓝若惜!门口有人找!”传达室的喇叭响了。

    找我?谁会来找我?

    难道是明阳回来了?

    我心里激动异常,撞翻了储物架上的衣撑子,拔腿就向宿舍门口冲……

    跑到跟前怔住了,来找我的人不是明阳。

    是石玫。

    “我见过你,在哪儿……看着眼熟。”她看着我,嘴巴张得好大,杏仁眼睁得很圆。

    “对,在长途汽车上。”我提醒她,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

    躲是躲不掉的,该来的迟早会来。

    “对,对,在客运汽车上,你给我水喝,我还看了你的学生证,你和我弟弟是一个学校的,他……”她脸上的笑突然凝固了,“我找了一整天才查到这个电话地址,昨天半夜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我点点头。

    “你说,你弟弟托我捎话给你?”

    我点点头肯定:“你弟弟。”

    “你……不会是看见了他的魂儿吧?”

    我的眼皮向下,看着自己搓红的手指,再点点头。

    “这么说,你……”她突然冲过来,用力地抓我的肩膀,很激动,“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弟弟?”

    我怎么说呢?

    “你知道吗,因为你昨天晚上的一个电话,我一家人彻夜难眠。我脑子里反复出现弟弟的影子,我对我丈夫说我一定要找到这个给我打电话的女孩,不论她是什么动机,我都感谢她。我找了凶手七年。七年杳无音信,一点头绪都没有,线索断了又断,我每次梦见弟弟血淋淋地站在床头看着?我……?我……我都难受得……”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昨天晚上看见他了。”我说这话时很平静,“我是个能看见鬼的人。”

    她的嘴唇哆嗦几下,颤抖着。

    “昨天晚上的电话是你弟弟叫我打的……我不仅昨天看见他了,今天也看见他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

    “说他遇害的前后经过。”

    “哦。”她低下头来,睫毛也垂了下来。

    “他被人勒死后拖进洗手间,挂在管道上造成自杀的假象,这个时候你回来了……”后面的我的确是不知道了,被人打断了。

    她忽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

    “你想问我,既然我撞见了杀我弟弟行凶的人,为什么当时没有抓他们,却要苦苦寻觅七年?”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我转身欲走。

    她叫住我:“别走!等等!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也请你告诉我,弟弟留了什么话?只要是他要求我办的,我一定办到。”

    “你很爱你弟弟?”

    “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她眼圈红了。

    “他说,帮他寻到凶手,欠债还钱,欠命偿命。”

    “好……我把那天的经过告诉你。虽然警察问过我很多次,这些年……我一直不愿想起……”石玫哽咽着说,“那天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看见客厅里的东西被移动过,茶几像是被踢倒的,玻璃杯子倒了一片,地上都是碎渣。可我还没有看清楚,我的嘴就被人堵上了,另一个人当即拿了绳子想把我勒死。我挣扎着求饶,求他们别杀我。我家里还有刚满月的孩子,没有断奶,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才出生就没了母亲。”

    第35节:疑案追踪(4)

    哦!原来是这样。我能理解,女人一旦做了母亲看得比生命还重的是孩子。

    “那个拿绳子要勒死我的人一下子停顿了,堵着我嘴巴的人问他,怎么还不下手?那人说,你到里屋来,我有话跟你商量。他们暂且松开我,去里屋关上门说话。我的一口气上不来,喘着爬到门口去听,他们说的话惊得我毛骨悚然。

    “杀人犯甲:干吗不杀她?杀人犯乙:我下不了手。杀人犯甲:为什么?杀人犯乙:我杀那小子就是因为我媳妇刚生完孩子,没有奶粉钱,想捞一笔,没想杀更多的人。杀人犯甲:你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也是杀。这女人已经看过咱们的样子,你不杀她,等她发现他弟弟被你杀了,那就得要你的命。杀人犯乙问:非得杀?杀人犯甲:下不了手就是要你自己的命!你想活就必须灭她的口!

    “我在门外听得心惊r跳,吓得根本站不起来。那时我知道石全已经被杀了,但是我想我不能也死在这儿,我要出去报信,能活一个是一个。

    “庆幸的是我挣脱了脚上的绳子,跌跌撞撞地下楼,腿是软的,几次磕倒在台阶上。

    “报警之后,我家已是人去楼空。家里只少了两千元现金,却搭上了我弟弟的一条命。”

    我心里不是滋味,人之常情,她想求生也是本能的,不能算是背弃弟弟。

    “你弟弟死后一直都没抓到凶手吗?”

    “没有,线索断了几次。抓了不少嫌疑人,没一个是的。”

    “你父亲还在做生意没有回来吗?”

    “不,父亲得知弟弟早亡,失魂落魄地从边境跑了回来。他把歌舞厅转让了,酒店也推给朋友打理,一门心思只想给石全报仇。每天都找二十多个人在街上发数千份寻找知情人的广告,只要一有线索,他马上星夜兼程赶过去。他奋斗了一辈子,为子寻凶他把半生的积蓄挥洒殆尽。可找了几年,依旧石沉大海。每一次欣喜寻去,都是失望而归。”

    “石全说,他和你相依为命,难得见父亲的面。他认为父亲不爱他,其实……不是这样的。”

    “弟弟死后,我说过很重的话,伤了父亲的心。他埋怨我没有看好弟弟,我责怪他只知道做生意,从不关心我们。其实他心里很苦。父亲十六岁丧母,三十六岁丧妻,五十六岁丧子,人生三大不幸,全都降临在他头上。他倔强的脊梁没有弯曲,强硬的头颅不肯低下,对他来说,为儿子平冤,捉拿凶手,已经是他活着的唯一信念。”

    “你们父女真不易……”我没有更好的话来安慰,失去亲人的痛,只有切身体会才能感同身受。

    “我这些年远没有父亲承受得多,他才真的苦。我还有家,有孩子、丈夫,他什么都没有了。中国人认老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让他搬来和我一起住,我给他养老送终,他不愿意,他情愿一个人过苦行僧的生活,用孤独来惩罚自己。支撑他的信念只有一个,就是早一天抓到凶手。他对我说过,他也梦见过我弟弟,梦见石全总对他哭,叫爸爸给我报仇啊!我死得冤枉!”石玫蹲下身去,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