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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人(耽美穿越)第5部分阅读

    异石,衣青苔,立峰崖,托奇兰。

    不过十数株,就着满满的深绿苔叶,茎舒叶展,蓓蕾内孕,似欲吐,又似欲藏。

    轻风至,银兰微动,色泽柔和,闪闪,叶脉韧长,翩翩。

    天上月白,石尖银兰,两相呼应,真正恍人惑神的奇景。

    公孙老儿,总算是做了件妙事。

    落地送回如沐,寒暄几句,回头,刚好莫兰经不住白舒息软硬兼施,携了她的手腾空而起。

    一绿一蓝,明明都是冷冷清清的颜色,在这冷冷的夜里,我看着,却觉得暖暖宜人。

    升至顶空的时候,某人被轻薄了一下。

    极轻的\”啪嗒\”一声。

    我笑。

    非礼勿视……

    落回目光,刚好看到七冥,他也恰好看向我,相汇的一瞬,七冥略略苍白了脸,慌慌张张地别开眼去。

    心下微空。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空便空吧,本来就是空的。

    该做的还很多。

    看来,喜事近了。

    而且……

    下山不比上山,因了奇陡的险路,且众人为了来时争风,和一观奇花,大多耗力耗神,现下只能一步一步挨回去。

    如此这般,回到雾霭庄,恐怕已过半宿。

    不知为何,虽然夜风习习,满山枝影,配上新虫轻鸣,也不失为一种风景,我却恼意渐起,终于一提气,扔下一干人等,掠了回去。

    既是行路,回去也没有什么事要处理,自然不必太急。身在数丈外,隐隐还听得木阁主向公孙约微揖,\”明日雾霭再叙。\”

    莫兰领着一干楼内子弟也已经轻身而起。

    忽然觉得看看公孙他们的脸色未尝不是一件趣事。这想法一闪而过,顽意挠上心头,身形略顿,向后瞥了一眼,果然是七七八八各色神情都有,唯独缺了喜笑颜开的。

    武艺精深的不好丢下自家子弟先行,郁;入门尚浅的刚才大概连花都没看到,恼;心仪之人鄙夷自己造诣浅薄的,沮;争风较劲中落了下风的,更是羞愤。当然也不少神色未变,情绪尽敛在眼底心内的……

    甚精彩。

    这一瞥间,却连带着,将七冥微白的脸色收入眼底。

    夜寒露深,湿气浓重,怕是旧伤作痛了。

    我伸手,就着他前掠之势将人揽了个满怀,抵掌运气,略略递过去几分劲,携了他复又向山下掠去。

    竟然连身子也微凉。

    回去泡热水。

    都是习武之人,如此而行我只需助他一股真气,补充畅快了内劲流转就是,顺便再拽上一股力。并不像带了同重之物那般累赘。既然心有所念,我脚下就不由快了几分,借了这份便宜,加上七冥武艺不落上乘,这般赶路,大概也有我平日里八九成的速度。

    \”备浴。\”

    这一声吩咐貌似对着空气说,但事实上自有暗处的侍卫去传了水。

    没有在院廊里停留,直接进了卧房,我才松了七冥,随手倒了杯茶,咕嘟咕嘟掉一半。桌上瓷壶里的茶水不晓得是什么时候换过的,此时尚有余温,解渴正好。

    七冥照旧替我续水,我和平常一样接了,一边想着倒底是什么缘故会让他对那个如沐流落出那样的神色。

    有些哀伤,带了点缅怀,最重要的是,那目光是极柔和的。

    柔和……

    是故人吗……

    ……处理买卖的时候,黑衣锐铁,绷紧了神经潜在檐瓦之间,一低头,却看到了妙龄女子焚香抚琴时,无意间流露的嫣然,从此不能忘怀?

    还是哪天救了她,或者被她救了?

    又或者,根本就是儿时玩伴,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过家家时喊惯了娘子公子的那种?

    ……

    茶有些苦凉了,大概因为以前的训练给了我过于强大的联想力,胡乱冒出来的可能很多,却并没有什么结论。对七冥的生平,我的了解仅限于原先君上知道的那些,实在算不上详细二字。

    \”君上,水好了。\”外厅有人在帘旁轻声禀明。

    \”恩,下去罢。\”收了不会有结果的无聊思绪,想起七冥依旧无声无息立在一旁,不禁有些哀哀然的无奈。

    算了,那样的神色,可以确定不是仇家,那就先别管了。

    \”来。\”伸手拉他过去,抽了两人的腰带,解了外袍,去了中衣,待到了外厅屏风后的浴盆旁,刚好只剩一件里衣。

    随手一扬,把它们往屏风上一搭,舒舒服服地泡到水里,轻轻拽拽掌心七冥微冷的手,他顺从地跨进来。

    他的骨架颀长,是不粗,也不纤细的那种。有身手上乘的武人通有的,匀称优美,力量内敛的筋肌。整副身子的美感和力感,足够以前教导我们人体结构,一周转里要换半打情人的色鬼导长,用他的家乡方言赞叹一句\”2号风格的完美样品\”了。若是让他知道这具样品受了什么样的损害,肯定会引发一阵如雷暴跳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我苦笑摇摇头,收了神,移近七冥,在水里顺着手腕上去,细细一处处拿捏着他的筋骨,\”是哪里的伤犯了?\”

    \”没什么,我……\”略诧异地缩了缩手,复又放松下来,七冥无措,不知道说什么。

    \”左肘吗?\”好似骨碎过,不知道莫兰花了多少力气才接起来的。

    \”……恩。\”默许了我继续动作,七冥的眼神也落到那里,黯了一下。

    左肩,右膝和右踝也有问题。

    \”还有别处吗?\”

    他摇了摇头。

    最好不要隐瞒。

    七冥迎着我半威逼的眼神,呆了片刻,忽然轻笑出来,\”没有了,骨伤落了根的,就这些而已。\”

    什么叫做\”就这些而已\”。我皱眉,把他转了个身揽到胸前,指尖着了悠劲,趁着水还烫,打算慢慢替他推拿开来。

    \”这……君……\”七冥不安地挣动了下。

    君上吗?

    我们两个都僵了下。

    虽然同床共枕,但往日里他的旧伤都是莫兰料理的。除了放纵的交欢后,七冥体力近空,身子疲乏,我会帮他清理着衣,其他时候并不怎么有太过亲近的温存。现下这样,大概因为带了些伺候的意味,可以算是我破坏了某种默契。

    我松了手上的劲,低头看看袅袅热气下的水里,他赤裸的腰背,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来此之前,生平唯一爱过和碰过的人是千,从撞嘴巴般生涩的吻到后来两个人都精纯的尽欢,我和千之间,并没有顾忌可以不可以的必要。无论是两个人傻傻地查看能够学习到必备技术的各色资料,还是对对方竭尽全力地好,我们都没有什么要犹豫的。

    可是,我和七冥,不同……

    \”……真……\”带了点颤的声音。

    我看看他,他转过头来,却低了眉眼,不见神色。

    松开他,倚到桶壁上,我觉得困扰,习惯性地想揉揉自己的头发,手举到一半,想起那该死的三千如瀑乌丝。我不由苦笑了下,放下手。

    \”我……\”七冥转身,吻了上来。

    喂喂喂,现下好像没有人中毒吧?我诧异,在下一刻扬起了眉。

    他的手滑向我最敏感的地方。应该依旧算是涩硬的手法,却因为传达了某种让人瘫软的情绪,而挑起了强烈的绮念。

    ……这个真的是那个除了脸红喘吟,顺着我,偶尔拥住我,连自己动一动手指都不会的七冥吗?

    恩……我不是埋怨的意思。他对这个比较拘谨也不奇怪,反正我在就好了……

    \”……对不起。\”

    为了那个溜出口的音节啊。

    原来如此。

    偶尔被服务,真舒服。

    我微合了眼,打算适时咪噜几声,鼓励一下他。

    等等……

    这样就要坐下来?!!

    \”你做什么?\”忍了胀痛,我把他制住,颇有些哭笑不得,\”……拜托……\”

    七冥愣了愣,不知所措地松开手。

    几乎咬牙切齿,把下巴扣到他肩上,\”七冥……\”

    \”嗯?\”

    \”回头,学点东西吧……\”

    \”恩。\”

    \”七冥……\”看你的样子,分明不知道我说的什么……

    \”恩?\”

    略略气到,封缄了他的唇,就着他和自己的手,尽快解了胀痛,松开他,入目是七冥的侧脸,水汽迷蒙的眼,润红的唇,随着低沉的喘息,时不时眨动,微微开合。

    算了,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一手扣着他大腿根侧,四指微松,摩挲着他窄紧臀侧,拇指则在髋关节大动脉处,上下按着,随意挑弄那里柔软的热烫皮肤,时不时虚张声势威胁着向中心已然挺立的部分去;另一手从对称的慢慢抚游,从他的髋侧,路经腹侧,绕到胸前,挠过腋侧,带过深色的晕圈,避开了中间竖立的圆尖尖,贴着摩挲着,从肩头转向,绕路后方,复又向下去。

    顺着逐渐贴进的姿势,我埋头叼了他被故意冷落的温热果子,慢品细吮,又忽然轻咬了,微启了唇,快速吸进一口气。

    七冥向后斜着身,握了拳抵着桶底撑着自己身重,此时被清凉的空气一。撑到我咬上胸前,已是轻颤不止了。

    揽回他,好笑地揉揉他磕到桶壁的后脑勺,听着他轻喘不止,有些意犹未尽。

    还是睡了吧,实在不早了。

    恋恋不舍地就着余韵吻着他眉眼肩颈,啃到他喉结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

    七冥,算是开荤了吗?

    奇花赏过后几天,是公孙家长孙满月。这事本就会热闹一番的,加上正值盟会,便更是锦上添花。

    公孙约令人大摆筵席,有头脸的在主堂里就座,各家子弟也被招待到外堂偏厅的酒席上。那边长子媳抱着小小的婴儿出来,这边各家报上来历,送上贺礼,颇是热闹。

    我坐在中央的正席上,有些无聊。面前这,不又是一场争风较劲,你来我往么。暗地里不知道又有几笔买卖定下了。看那些比照着风头,拉笼着关系的,真可怜了这小小婴儿,被这么多人抱来看去,不得安生。好在奶娘功夫不错,哄得服服帖帖。

    “哇……呜哇……”

    当我没说。

    微抬颚示意,自有身后的美婢乖巧地递上新洗好的莓子。

    莓子只有这桌有。

    这莓子本地出产,应是生在松白峰里气暖光足的某处山坳,这个时节就已经成熟了,红滴滴,水灵灵,入口酸甜适宜,肉质颗粒口感上佳。只是难以保存,要现摘现吃,这不,此刻我嘴里这个,大概一柱香前还在枝头上罢。自有公孙家仆隔了一会摘了少许,送到厅前,再由席上巧婢用上好泉水洗了,呈上来。

    莓子并无什么药用的神奇效果,只是我十分喜欢罢了。所以,就着这果子看厅上,原本算作闹剧的事,也变得有趣了些。同席的掌门人不是寒暄,就是起身去别桌敬酒谢酒,或者和身后的弟子商议着什么,刚好把这佳果便宜了我。

    我又微微扬扬下巴示意。

    婢女换上一个满满的碟子,撤下了那个空了的。

    我满足地叹了口气,拈了一个,送入口。

    “久闻君上大名,今日有幸得以同宴,甚欣。”

    我转头,是李家的二公子和三公子。长身玉立,正恭身作揖。

    同母所生,二公子剑术上乘,三公子通经商之道,和李家大公子斗得厉害。当然,和其他或自成一派,或观望的兄弟一般,表面上都是亲亲恭恭的。

    “江湖传闻,两位少公子笑话了。”

    “哪里,在下久识七冥,断不敢以茶楼市井乱传,妄揣君上之风。君上武不可测,御下如神,风华绝代,实乃武林之最,我等仰慕切切。”

    风华绝代……七冥会把床底琐事和这个人说?!

    “管教不严,夜煞谬语,两位不可当真。”

    “君上见笑,并非七冥有何言语,在下仅仅私度而得。想南淮楼如沐,可谓妙人妙姿。在下偕一干友人访之,俱见而惊之,惊而叹之,叹而哑然不得语。唯七冥神色安然,应和自如。是以,在下以为当年那南风女子所言,甚有道理……啊,望君上恕在下……”……

    ……

    ……

    好生麻烦,我找个机会将身后的木阁主拖下水,把两个李家公子丢了给他。

    只是,七冥去见如沐了?

    ……他的性子,不是会夹在世家子弟暗里钩心斗角的笑语畅谈之中,去凑这种热闹的人。

    如沐对他,看来很重要啊……

    低头,忽然发现剩下的那颗莓子已经干瘪了些。

    暴殄天物啊!

    吃掉,微微示意,自有新的小小一碟送上来。

    恩,还是水灵灵的好。

    奶娃娃已被抱回了内室,酒至半酣,厅上的热闹比起刚才更没有顾及了些。

    ——不是说声音大小,而是这当儿,平日里私下的话,不少拿到了桌上,半带炫耀地容旁人支棱了耳朵听去。主堂上坐的是家主掌门,和各家的少一代,各门的得意子弟,这其间的儿女私情,丑闻奇传,得失贬褒,基本汇集了整个武林的故事野闻,可谓精彩绝伦。

    只是……这几个,也忒过分了。

    什么叫……

    “……君上以前是火阁主,后来由他接了火阁,这里面……”

    “……听说采了无色莲,后来又挡了十五雨,砸,砸砸……”

    “……可惜了那几招剑法,生错了人……”

    无色莲,十五雨,分明是怕莫兰被迁怒……

    还有,什么是……

    “……君上这次盟会就是选妻的……”

    “……自然是容不得的……”

    “……起码生不了子嗣,不过泄欲而已……”

    满厅的人都在说话,却不碍我从偏左的那几桌辩出这些言语。

    不知深浅的东西。

    莫兰躁动,却被七冥安抚住了。

    真是的……让莫兰去好了……

    ……也罢……

    略略闭眼,默想。

    媚,当笑如春风,音如泉声,一举一动柔转优雅,温帖得体源自内心。

    真,想想千,想想你和千……就是那样……来,笑开来……

    我伸手,接过身后递来的新一碟莓子,轻身而起,落到七冥身旁。

    “七冥……”俯身到他耳边唤。

    “……君上?”七冥和莫兰慌忙起身,白舒息盯着我手中的碟子,探过脑袋来。

    我搂了七冥,旋身,按着他坐回位子上,从椅背后探前身去。

    “你嗓子不适,这莓子清润,试试看好不?”搭着七冥的肩,将碟子放到桌上,拾起一根筷子敲开白舒息的手指,教一旁的侍女退下,我轻手轻脚取了一颗,递到七冥唇边。

    一时间诡异的死静以我和七冥为中心,蔓延开来。先是主堂静默得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续而外厅和偏堂也变得无声无息。

    七冥垂眼看看我指尖的,略略犹豫,启唇就了,偏偏禁不住我注视,抬眼看我。

    结果脸上微微绯红了。

    “乖。”我轻笑出声,又伸手拈了一个,凑到七冥嘴边。

    那些人的脸色,够开染坊了。

    还有那些噎住呛住,憋红了脖子,羞热了脸蛋的。

    精彩。

    过瘾。

    自那一日成功地令一干武林同道齐齐打了个冷战之后,盟会至今没有再出什么好玩的事。

    我依旧如往常般度日。

    习武,喝茶,逛山景,也探看探看徒弟。

    今天无聊了些,去申子引住处的时候早了些,也没有走路过去——走了屋顶墙沿。

    结果刚好看到匙飞走出院子。因为疗伤和身份关系,子引没有和弟子同住,木、水阁主的院子里尚有房间多,便腾了一间给他。

    我看着那个背影,沉思了一会。

    “此前无肌肤之亲,亦无誓约”吗?

    那,之后呢?

    掀帘而入。

    “伤怎么样?”

    “回师父,并无大碍,比前几天又好了些。”子引正低头发呆,见我进去,起身恭恭敬敬答话。

    “私下不必拘礼。”我随意找了地方坐下,“子引,你去支点零用吧。教副管按楼里一使的给就是了。”

    “谢师父。”子引见我坐下了,才又坐回榻边。

    “现在就去,然后我带你下山买些……有用的东西。你身子平常行路可以吗?”

    “恩,行路骑马没有问题,子引去去就回。”子引起身,施礼。

    “去吧去吧。”我微笑。

    大半个时辰后。

    “……师父……这些做什么……”

    “子引啊,你不好意思去和水阁主要,也不好意思来问你师父我,我自然不能勉强你,所以就买一些自己琢磨着用罢。”

    “师父……”

    “恩?呵,弄伤人家,被人家弄伤,都不好罢。这些书图,都还是比较对头的,膏药都是上乘的,熏香什么的,我也帮你挑了劲悠而不烈的,回去不要浪费了才是。”

    “……师父让我支钱是为了买这些?”

    “恩。”

    “子引用不上。”

    “子引,今早我来得早了些,看到了。”

    “我……他……我们……师父……你……”

    “你们刚又有肌肤之亲罢。”

    “……恩……”

    “别羞,师父只是看到匙飞走出院子罢了。”

    “师父……诓我?”

    “哪里,他走路的样子。”

    “……”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罢。”

    “好。”

    良久。

    “……多谢师父。”

    “恩?……呵呵……”

    坐在布置简练大方的小厅里,看看侧对面墙上挂的剑,听着李家老头和公孙家谈及儿女亲事,还有那单刀门主一干人等在旁凑趣,我喝了口茶,把视线移到另一边的字画上。

    七冥替我续水,手上带过来一缕极淡的香味。不是这厅里的佛手香,是檀香,很特别的白檀淡香,焚了静神,铺琴叙棋的时候,如沐惯用这个。

    他又去过了那里。

    负责安全的侍总前几天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地向我上报说,每次如沐奉琴对弈,七冥都随几个世家子弟,少俊侠客去了。也不说话,也不争风吃醋,就安安静静坐着看。

    我自是知道的。随口吩咐了不必跟随,却想不明白是怎么。七冥并不算暗中动作,没有欺瞒了我,却也不曾主动说。

    七冥,你这是……

    动情了?

    然后觉得守着一个女子,生儿育女是平生幸福之至了?

    但是又碍着我,于是只看看,听听,却并无具体打算?

    吹着茶,看着水里缓缓转悠的碧色叶子……

    或许,我该问问。

    这晚浴后将歇,我靠在床栏上,等七冥。

    他替我将头发散了理束得简单些,这时同例打理了自己的,去了多余的衣饰,移身到榻上,静静等我动作。

    就着开着的小半扇窗,可以看到清朗夜色下的院子。

    有虫低鸣,远处则有野猫夜枭的叫声。都说叫声难听,其实平心静气而言,瞄声绵长圆润,枭嘶低沉粗哑,不过是一种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