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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人(耽美穿越)第7部分阅读

    看我的手。

    “坠崖时候缓势震的伤,还没有好。”

    “……你身子?”

    “我的手,当然是我的身子。”

    “昨晚……你……那里……有没有伤到!”后半句是吼出来的,偏偏声音奇小。

    “怎么可能。弄伤你没有关系,怎么能让你把我弄伤。”我翻身半坐起,靠在枕上,歪歪一笑,“伤到你最多只是一点点,心疼疼也熬过去了。让你把我弄伤了,你还敢有下次吗?”

    “你……”有恼羞成怒,摔门而去的趋势。

    “……手上伤好像有些裂了,痒得很又痛得很……”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脸上由青转白,慢慢红出来,叹口气,身子松驰下来,开始替我理伤。

    “七冥。”

    “恩?”

    “那件事,你已经搞掂了。”

    ——那瞬间忽然怀疑,对我流露出如此神情的人,怎么会怀揣别人的发。

    ——这件事早就想做了。

    神经分布和特定腺体的关系,那种快乐……砸砸……当然,要技术。

    其实临别那晚不是没有担心他以后的鱼水问题,想顺便引诱了他的。可是那样,只会羁绊他更深。当时我判断错误,他也判断错误,我自然不想缚住了他。

    谁让他们都这么保守,没办法。

    翻外—故人逢1

    隐灵寺新任掌门即位,江湖上各路英雄都得了请柬。

    搞不好,又要有一番腥风血雨。

    隐灵寺周边地界的午时楼势力主要是土阁的,因此这次去了土阁阁主施序峥。

    我也去了。

    只是没有和施序峥同路。

    除了每日负责联络的暗卫会带来需要过目的东西,我身边只有七冥。两人都没有戴斗笠垂面纱以避人耳目。那样好似掩耳盗铃。确实能认出我们的,有了这装扮还是能认出。不能认出的,没有也认不出。若存心不想让任何人发觉,又怎么会用这么拙劣的法子。所以我们只是着了普通衣物,慢慢行路,一边访景问奇。

    我今晚,要去理几笔生意。

    暗侍长是很郁闷我要去的。他觉得辱没了我身份,第一天没有带生意,自然有理由。第二天还是不肯给我单子。

    禀事的时候七冥总是规避的。

    所以我直接开口,淡淡问暗侍长。

    “七冥怎么样?”

    “好。”他倒也不含糊。

    七冥很有分寸,公私清晰,虽然一直算是我的侍寝,却从来不会越矩,也不至曾让他为难,对他的职责而言,当然很好。

    “若是换几个人呢?会麻烦吗?”

    “属下不敢越矩。”他恭恭敬敬答,这些事轮不到他开口。

    “但说无妨。”

    “相较而言,是。”

    “废话。所以,我替你省了那些麻烦,你酬谢我单子罢。”

    “这……”他偷偷看我脸色。

    “嗯?”没错,你不用怀疑,我就是在强买强卖。和我说换了七冥也无妨,那便是越矩了,谅你也不会这么笨。

    他不甘地拿出三个单子递给我。

    “恳请君上下不为例。”

    “恩。”我看着手里的东西--两个一剑索命,一个百刀断气--淡淡应。

    他略略松了一口气,退下了。

    我拿单子,并非想玩乐,也不是嗜杀。

    我不是原来的君上,对七冥以前的生活方式有记忆而无切身体验。

    这几个单子起码能弥补一部分。

    我对他,知道的总是不够多。

    至于这几个目标……

    反正,我不出手,这些人也是要死的;我出手,起码他们死得干脆。侍长大概怕我不过瘾,倒是挑了武艺厉害的给了。

    这三单子,属于午时楼生意里面最简单的。

    午时楼接的生意,自然是看客人指的目标决定接不接的。但是一旦接了,只要有理由又出得起加价,可以有各种附加条件。比如女儿被玷污了的父亲,就常有要求先处理目标的零件,或是让目标欲火焚身而亡,或是要目标赤裸着死在大庭广众的--也有都要的。这里面,欲火焚身的时间,赤裸的程度,大庭广众的位子,尸体的姿势,又可有进一步要求。不过,对同一个人而言,欲火焚身两个时辰的价格,一般比三天三夜的低;抛尸街上的价格,一般比悬尸城门的低;夜晚抛尸的价格,一般比白天现场表演的要低……凡此种种。

    另外午时楼有不滥杀的规矩。父债子偿?灭全家?对不起,另找代理。那些要报灭门之仇的若是中意午时楼,倒是可以咨询些折腾人的死法,选了慢用。当然当然,咨询免费,使用加价。

    扯远了,侍长给的单子,其实……远远简单于七冥曾经料理过的,而且他还给挑了一家子里三个人的。怕是不想我走第二次。

    完了事,把单子往最近的城门告示旁一贴,我回了客栈。

    虽没有脏了衣服粘了手,我还是洗了澡。

    然后进了内室,就着里衣坐到榻边。

    七冥……你以前,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么……

    “回来了?”七冥睁眼,却是一直等着我。

    “恩,寻了花了,现下该问柳了。”玩笑着,伸手去解他衣带,想看他脸红。

    七冥果然脸红了。然后破天荒地伸手搂过我,欺着我倒到榻上。

    杀人也罢了,亲手做百刀断气的感觉实在不好。虽然那百刀没限时间长短,我钻了篓子,三弹指里给料理了,现下却还是不适。

    所以我只想拥住七冥,没有什么可以比这个家伙更暖人了。

    想要他,很想要他,想要身子里里外外都是他……

    两个齐齐从云端落回原处,七冥躺到我身侧,却没有出去。只是尽量抱住我。

    我觉得奇怪,总是要逗急了他才会如此,而且老记挂着清理了我再睡。但是这个姿势正是我目前想要的,所以当下舒舒服服蹭了蹭,没有说话。

    良久,久到我快要睡着了的时候,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你想知道那些过去,我慢慢说就好了,不……”

    我完全清醒过来,眯眼,某人这是不想睡觉了……

    ……当然要成全……

    送上一个吻,收了收身子,紧了紧,逗了逗留在外面的,七冥当即又开始动情,轻喘。

    “……不……不用亲,亲……亲手……去。”

    就势略翻身坐好,双手漂亮地撑到适当的地方——掌心按抚到他果子,然后调调身子的位子,顺便也缓缓地,反复地,试验着调好双手的位子,让果子从指缝间出来,以接受其他必要的……“洗礼”……

    直起腰脊,在继续动作前,轻轻吐出一句,“好,那我便听……要都出来才可以……”

    七冥老想抑着自己,临了又偏偏忍不住,脱口而出时更多了几分撩人。

    这般的美妙,今晚,我要听个够。

    我却是从来没有声音的。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和千结婚前三周转零五个月时,千被胁持,而后就是他的死讯。那些导长学长前辈同事乃至后辈联合了瞒我,也不想想怎么可能瞒得过。

    我知道的时候很镇定。然后就是千活着得救前的一百四十七天。其间我很好,一直很好,体重浮动不到百分之一,睡眠时间也没有压缩,身体成分化验依旧和以往一样,被导长们迫着做的测试也没有任何问题,他们却一个个很担心。

    我只是没有哭而已。

    看到千的时候我终于如他们所愿。那帮人推了色鬼导长上来,确认了那液体的确是从我眼眶里面出来顺着脸颊往下,并且味道也符合,才很满意地合上门,留我和千独处。nnd。根本是某人想占我们俩的便宜吧。

    原来的生活很快恢复了。只是从那以后,我哭泣,衷心地笑,以及和千zuo爱的时候,再也没有声带震动式发音。

    其实不是不能改回去,这只是一个反射而已,我打算花点功夫重写的。可是刚刚开始的第一天,千发觉了,抱住我,说,真,我喜欢你的喘息,很诱人很诱人。所以,为了我,不要改好不好?

    当下我愣了愣,转身看千的眼睛,忽然流着泪笑起来。

    还好是无声的,否则一根声带怎么分工。

    两个时辰后。

    “怎么办呢?”我挠着七冥的发顶,“已经过半夜了,某人才说到八岁烤了老爹最心爱的鱼,味道一点不好……”

    七冥愤愤地瞪我,不语,哈欠了个,合上眼皮。

    “看来只好今晚继续了。”我也打了个哈欠。

    晨起还要练剑呢。

    暖床人 番外 粽子的故事————三千界

    粽子的故事

    契子

    五月五

    是端阳

    门插艾

    香满堂

    吃粽子

    洒白糖

    龙舟下水喜洋洋

    喜洋洋

    喜洋洋

    一

    我那次手气不好,抽中了签。

    该死的……

    若是骰子大小,我们几个都能随心所欲,要大要小都没有问题。

    如此,起码要两三天。

    熬的是谁运气不好,被君上吩咐做事去。

    偏偏时间来不及,用的是揉了的纸。

    暗总每张上又都写了字,沾了墨,所以气味上分不出来。

    不同的在于,除了一个是土字,其他全是上字。

    上好的大张宣纸,用来字画的那种,也没法凭目力判断揉在中心那小小一个字长什么样子。

    没法子,我抽中了。

    只好去。

    去保护那个什么镇远将军。

    nnd。

    天底下还有比当保镖的杀手更倒霉的吗?

    晦气。

    什么?保护君上?

    不一样。

    那是等刺客送上门的时候跟君上讨几个活口好拎去问话的行当。

    而且,庄子里防务重在来往信函文件。

    还有些稀世药材,好铁利器。

    二、

    这镇远将军比我小了两年。

    不过二十一岁,绷着脸在看地图。

    消息上说,他自幼丧父,孤儿寡母。

    老爹死在沙场上,家传刀法大半是自己学的。

    前几个月那蠢皇子督军失策,军心不稳。

    朝里,还有他那个舅舅,把他推过来。

    据说他谋略不错,武功了得。

    另外自然因为边关有他老爹余威,以及麾下的旧部。

    裹裹披风,我在帅帐一角入定。

    原本是要遁到暗处的。

    否则那几个手下怎么肯商量战事。

    可他客客气气说。

    ——大侠,外面下雨,你里面坐罢。

    哦,好,那就不必了。

    当作没有看到指责的眼刀。

    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瞪得眼睛都圆了。

    还有个绿豆眼的军师目光也锐利得很。

    去。

    谁管你们。

    挂帐子上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反正我已经包得够严实了。

    上了易容又戴了面具,不怕被认了脸去。

    好在春季边塞苦寒,依旧冷峭,如此穿着倒也不闷热。

    不过,那个皇子来时,还是隐了。

    这紫袍烂货,良久没沾琼酿美女,脾气似乎又长了一节。

    三、

    第二十六个夜里,处理了五个偷偷摸过来的蒙面人。

    留了两个活口,扔给夜巡的。

    蹙眉,这已经是第二批了。

    点子比上次的硬了些。

    次日又逢帅帐议事,没有人再看我。

    我依旧窝在一角。

    哈欠——

    战事吃紧。

    昨晚那样的,要是来上三四十个,我未必保得了他周全。

    下批点子若更硬朗些,就得给楼里去个信了。

    算啦,去洗个澡。

    昨天上场杀敌,护了他一整天,马味血味汗味,全裹披风里,熏着我了。

    趁武将们都在,没什么不放心的。

    若是这样也能让刺了去,楼里赏罚分明,最多令我去摘了敌帅脑袋亡羊补牢,别的和我也就无关了。

    两柱香后回来,他们果然还没有议完事。

    那皇子不知什么时候也在里边了,我也就没有进去。

    伏在帐顶半眯眼养神,打了个盹。

    太阳暖暖的,天蓝蓝的,帐顶宽宽的,睡觉的好地方。

    (题外音——正常人能睡那地方吗?)

    待他们走完人,已经是月朗星稀了。

    我用了干粮,喝了些水,闪进帐内。

    他又在研究地图。

    还在一个沙盘里堆堆弄弄。

    见我进去,指指桌上盘里的粽子。

    今天已经端午了么……

    端午……

    五月五

    是端阳

    门插艾

    香满堂

    吃粽子

    洒白糖

    龙舟下水喜洋洋

    喜洋洋

    喜洋洋

    ……

    遥远的童谣,我竟然还记得。

    喜洋洋的是富有安定的人家。

    像我们这样的,在没有入楼之前,端午……

    半个粽子,曾经让我打了一场群架。

    寡不敌众,自然没有护好那几口东西。

    还有小石头,半饱半饿了三四年,我们几个好不容易带着他一路流浪到了江南,就能到临洋县,让他投奔他远戚家,可他还不是发烧死在端午那几天,撑不到。

    没胃口。

    一点也没有胃口。

    好在他知道我不喜说话,倒也没有聒噪勉强。

    只是表情略略失望。

    特地留给我的?

    那……你吃过了?

    他点点头。

    我眯起眸子,撇他一眼。

    他慌慌掏出我给的药簪,示意用过了。

    如此他吃的东西应该就无碍。

    放心。

    浅浅打了会坐,阖眼睡了。

    四、

    夜里又有异响。

    睁眼,帐中灯还亮着。

    他趴桌上睡了。

    我溜出帐外,竟然只有三个人摸进来,和上次的差不多。

    莫非他们以为这里是无人之境?

    却听得帐内他呼吸不对。

    见鬼。

    三下五除二放倒了那三人。

    照例留了两个活口。

    来不及交人,先溜回帐内,一切他脉搏。

    媚药。

    看症状,是西域产的蚕绵春。

    名字好听,药性烈着呢。

    有内力的也无济于事。

    奇了,能有得手的法子,怎么不下毒?

    趁他还没有醒,将那两人提到帐内角落里,使了点手段——

    好毒的计策!

    明日大战在即,弄个先j后杀的主帅,屈辱三军,军心必散,大可不战而胜了。

    连带他父辈在边关的威望都可以消弭了去。

    若只是死了,旧部们搞不好还会来个化悲愤为死志,哀军而胜,得不偿失。

    没说的,直接灭口,扔出去。

    这小子,居然敢和我说他用过药簪了。

    这里头蹊跷多多。

    来袭帅的都是敌方过来的,肤色语音不一样。

    但,别的不说,这药,可没有那么好下。

    莫非还有内应?

    拎起粽子仔细嗅嗅——

    奇异香甜的气味明显,没什么人会忽略。

    除了这些只知道阵法的莽夫。

    莫非下毒人以为前两批点子都是他处理的?

    我没有露面,上战场时候也是穿了兵卒衣服,开了打不着痕迹护着他的。

    真知道有我的,也就他,外加那来议事的五个。

    那么,络腮胡子,绿豆眼睛,还有另三个旧部可以排除了。

    这般下来……

    他却开始闹腾。

    脸色潮红,迷迷糊糊醒过来。

    还有神智问一句——我怎么了?

    ——你中了蝽药。

    我冷冷道,从他身上摸出药簪,放到他脸前晃晃。

    ——用过了,嗯?

    ——那个……

    他挠挠头,傻笑。

    没办法……

    我挟了他溜出帐外,往营妓那边去。

    被冷风一吹,他打了个精彩。

    那模样活像是被玷污了的女子。

    ……

    虽然以前没有见过,想想应该差不多。

    ——将军,你倒底要怎么着?

    他身子开始泛红。

    莫非药效还没有退?

    搭过他脉搏来,静听。

    过快。

    我蹙眉。

    难不成还混了别的药?

    他摔开腕子,跳下床拔了刀,一招风卷残云递过来。

    脸上表情屈辱悲愤。

    我恍然。

    还没有理出头绪,还镇远呢。

    毛孩一个。

    我有无数种法子可以夺刀毙他于剑下。

    奈何我是来保他性命的。

    不动。

    反正看那刀走势,碰不到我。

    不料他脚下一踉跄,眼看就要摔。

    真倒霉。

    只好卸下他大刀扶了他。

    否则万一出了岔子,战场上差了丝毫,保命就麻烦了。

    他左手立即一掌过来。

    扣死腕子,让开一步。

    不料他居然扑起一口上来。

    毫无章法。

    送他小臂咬。

    反正上面有缠腕,不疼。

    他不嫌脏不嫌硬就好。

    ——只用了手而已。

    没法子,开口解释了句。

    他看来根本没有听到。

    麻烦……

    六、

    在时辰到之前,总算暂时平静下来。

    不过看他的样子……

    虽然没有叫我出去守,我还是别呆在帅帐里。

    换了衣服,跟在绿豆眼身边混到阵前。

    当作没有看到他眼神,照旧防了冷箭快刀,护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