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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贱·人(重生)第1部分阅读

    书名:呸!贱·人(重生)

    作者:伤素华

    ☆、1、窝囊都是自招的

    1、窝囊都是自招的

    每天睡觉之前,孟朱会默念一百遍:急急如律令,贱人都退散。

    听道士说这法子很灵的,道士的原话是:很久以前的以前有一位正宫娘娘就是这样解决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妾侍的。

    孟朱傻傻地信了。

    可惜回光返照之际,孟朱才反应过来:那劳什子道士的话都是骗人的,你看哪,贱人们哪一个不是吃喝嫖赌、金银首饰样样都爽。

    就说那个叫秦珏的,就是她相公,已经有六子六女,正好凑了个六六大顺。今年他还收了第十九房小妾,孟朱见过,那小妾端的是肤如凝脂、腰如细柳,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只可惜这么个好苗子竟然叫秦珏那厮给辣手摘花了。

    再说那柳飘飘,人如其名,衣带飘飘,跟个仙子似的。平时见了谁都笑得比花还要娇艳三分,可肚子里的黑肠子真是洗三百年都洗不干净。要不是她,孟朱也不至于十数年无子还被赶出秦家,最后躺在这冰天雪地的郊外,连个鬼影都见不着。

    冷风飕飕地贴着树枝吹来,从孟朱已经僵硬的身体上飘过,又在她堆雪的眉心淘气地打了个转。

    孟朱努力扯开冰封的嘴巴,想笑一下。听奶娘说她生下来的时候是笑的,吓得接生婆手一抖差点摔死她。为了这,她短命的娘含笑闭上眼睛,满含欣慰:上天保佑小女此生安乐平顺。

    也就是说孟朱是笑着送她娘亲去往好地方的,没心没肺的她还觉得这是好事呢。可如今自己也要去好地方了才知道,去劳什子的“好地方”,如果可以,化成鬼都要留在地上。至少吓死那些贱人也算功德一件。

    她飘飘忽忽的灵魂发出一声叹息:自己就算是化成鬼,大概也只有被贱人吓的份,秦家那一帮子三姑六婆、莺莺燕燕要是轮番上阵,可比驱鬼道士有用多了。

    到最后,她总算是看清了一件事:这辈子活得这么窝囊都是自己招惹的,如果自己能不那么废柴,有谁能欺负了?

    孟朱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好像能飘起来一样,飘在空气里踩着棉花一样柔软的云朵,羽化登仙一样俯瞰众生。

    砰——云朵没踩着,腐臭的泥土味倒是兜头兜脑地往她五官里钻。哎,你看,人倒霉起来死了还遭罪,这不是鼻子痛,胸部痛,四肢也痛嘛!

    不对,有古怪。虽然孟朱没死过,但好歹也听说过人死了就没感觉了。

    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她猛地抖动眼珠子,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啪地一下两片眼皮子骤然打开。

    一片灰黑色几乎是贴在她眼前,因为离得太近,以至于她看的时候都成斗鸡眼了。她试着把脸挪过来,用斗鸡眼的模样看了周围的景色一眼,看到一群围观的人,看到老孟家的桃花树,还看到自己的手。

    她这是没死?还回了娘家?

    喜极而泣的她又昏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是十来个丫鬟、下人。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有三个丫鬟垂头丧脸地站了出来,嘟囔了一句:“真晦气,为什么是我?”然后各自朝主房方向慢腾腾地走过去。

    明儿是乞巧节,为了给家中小姐们做准备,主房的奶奶们这几日都忙得四脚朝天,谁上去叨扰都只有挨骂的份。可偏偏孟大小姐在这时候从假山上摔下来。

    真是好死不死,摔死她得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几房的奶奶们总算是派出几个得力丫鬟过来瞧瞧,当然是瞧孟大小姐死没死。死了正好,没死的话,就找人抬回她房里,随便请个大夫来看看。

    三奶奶房里的丫鬟巧风用手帕捂住鼻子,厌弃地看了乌龟一样趴在泥地上的孟朱,心里头直犯嘀咕:孟大小姐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料,好好地怎么就从假山上摔下来了呢,而且偏生的掉到老桃树旁边的地里,这块地是前阵子刚开垦的,二小姐孟湘君拿来种牡丹,前几日刚浇了肥……

    这尿臭屎臭的地儿,她还真会挑!

    好在这会儿孟朱还昏着,若是她知道,非得再昏过去不可。

    …………

    孟朱的房在大奶奶那屋,是西边的一个小厢房,原本配有两个丫鬟。不过前阵子其中一个丫鬟被大哥看中,做了填房去,如今只剩一个叫绿腰的。

    套一句奶奶们的话: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长得不好。

    可惜在这个选丫头跟选美似的孟府,这个缺点就成了致命的。当时要不是大小姐房里实在缺人手,绿腰大概就只能卷铺盖走人了。念着这份情,绿腰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孟朱。可惜她也只有一个人,时常被别屋的姐姐们使唤去做事,因此才会出了今儿这事。

    绿腰叹了一口气,端着好不容易借来厨房熬好的药,刚一进门就看到大小姐坐了起来,正在打量着屋里。对上自己眼睛的时候,大小姐还皱了下眉头。

    绿腰以为大小姐身上不舒服,因而放下药碗。坐在床榻上,扶住大小姐,细声询问:“小姐怎地起身了,大夫吩咐了,让您好生躺着休养几日。”

    孟朱眼中一片茫然,她看着周围的陈设,心里头只剩下三个字:见鬼了!

    这屋子是老孟家的,她出嫁之前住了十六个春秋,可如今她已经是三十出头了,怎地又回来了?难道她被赶出秦家之后,娘家人知道了又接了回来?这不可能,老孟家的几位巴不得她烂死在外面,就算是被秦家赶出来,她们也绝不会多此一举接一个泼出去的水回来浪费家里粮食。

    她抬起手,那粉白透红、纤细光滑的肌肤又是叫她大感意外。在秦珏和他庞大后宫的欺压下,她三十几岁就衰老得不成样,秦家家宴她都推说身体不适,唯恐自己那副衰老的模样惊了旁人。可现在这手……

    强压下惊呼的冲动,孟朱看着身边的丫鬟,努力回忆她的名字,又是半响才道:“绿腰,我怎会在这?秦家人呢?”

    绿腰松了一口气,方才见大小姐一直不说话,还以为她把脑袋摔傻了,原本就不怎么灵光,若是成了傻子,那在府里的日子还得多惨啊。可惜放松之后没多久,绿腰又犯愁了,她仔细回话:“听巧风姐姐说,小姐从假山上摔了下来,是三奶奶让人送您回来,又请了大夫。具体情况,奴婢也不知。至于秦家人……”她顿了顿,又道,“这几日宫里头宴会多,秦国公家许是忙着应酬,因而还不曾派人来。不过小姐安心,这门亲事是秦国公跟老爷定下的,决计不会出什么岔子。”

    孟朱说要休息让绿腰先下去了,她躺在床榻上,贪婪地看着屋子里的花瓶、衣橱还有梳妆台。看着看着竟大笑了起来:老天,你也觉得我上辈子过得窝囊,所以打算洗白重来吗?可是定亲?!我跟那禽兽定亲不正是十六岁!

    从三十一到十六,整整倒退了十五年。

    笑着笑着,孟朱眼角滑下一滴老泪,不对,是香泪。

    十六女儿香,十六岁,多么明媚如花的年纪,若是十六岁当年她能多几个心眼,也不至于三十一就咽了气。

    抹去眼角的泪,孟朱抿紧嘴角:既然重来一次,就不能再那般窝囊。十六年前的事无法抹去,但接下来的十五年必要活得像个人。

    候在门外的绿腰眼看着大奶奶房里的巧慧领着几个下人过来,心里一惊,手上却没忘记行礼,同时抬高声音:“巧慧姐姐,您来了。”巧慧是一等丫鬟,又颇得大奶奶倚重,是个开罪不得的人。像她这种人必定是无事不登门,登门就有大事。

    巧慧眼睛朝帘子那瞧了一眼,面带忧色:“大奶奶听说大小姐摔了,心疼的紧,奈何有贵客在,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所以让我来瞧瞧。大小姐身体如何,可有大碍?”

    贵客之说实在是牵强,大奶奶不喜旁人打扰,若不是节庆日子,房里根本没有什么外人。平时大小姐有个什么事,也就是随便遣个下人过来,那下人在门口看一眼就回去。实在敷衍的很。今日好歹来了巧慧,也算是破天荒头一遭。

    绿腰替大小姐欢喜了一番,又开始思忖该怎么回,是该把伤势说的重些还是轻些?

    犯愁间,却听屋内有声音传来:“是巧慧姐姐吗,快请进来吧?”

    等她们打了帘子进屋,孟朱让绿腰搬了椅子给巧慧坐,巧慧推辞了一番也就不再客气了。

    她打量了一番,含笑:“我瞧着小姐精神头不错,想必是没有大碍了。回去定要拔了巧风的舌头,竟会在大奶奶耳边说那些昏话。”说着她拍了一下嘴巴,又道,“瞧我这嘴碎的,说这些做什么。”

    孟朱笑了笑,若是从前的自己必定会觉得巧慧是在关心自己,可好歹也在秦家被算计了那么久,对于“人心隔肚皮”这几个字也算是有点修炼。巧慧说这话哪里是嘴碎,她是故意说给孟朱听,说是三奶奶的人去大奶奶那里说昏话了,这昏话左不离一点:大小姐摔得快断气了。

    要不是这样,大奶奶哪里会“好心”让巧慧来?

    作者有话要说:手不抖,心不跳,裸奔开了坑~

    亲爱的们,走过路过,留下脚印和鲜发,啊,错了,是鲜花~

    第一句有错误啊“急急如律令”,俺给写成“急急如如令”了~~感谢鱼大提醒,改好了~~~

    热烈欢迎大家改错啊,只要乃发现就不要大意地提出来啊。

    ☆、2、去你个贤良淑德

    2、去你个贤良淑德

    孟朱心中冷笑,面上却做出千恩万谢的样子:“巧风她们也是好意吧,还劳烦巧慧姐姐跟大奶奶说孟朱好好的,让她不必担心。只是明儿乞巧节孟朱怕是没法去了。”

    巧慧自然说不碍事,从假山上摔下来,哪能不伤到筋骨?这般狼狈的模样若是还出去,丢的可就是孟府的脸了。

    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巧慧就回大奶奶那里去了。

    坐在床上的孟朱双眼微眯,思绪万千:乞巧节,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十六岁那年的乞巧她遇到了秦珏和柳飘飘,让那两人当众羞辱了一番,结果回到孟家还被几位奶奶训斥,说是不够贤良淑德。

    若贤良淑德就是指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被疯狗咬左腿还要乖乖送上右腿的话,她当年确实是不够贤良淑德。没有贤惠到看见秦珏和柳飘飘当众亲热,她还能送上几句祝福的话。

    吐出一口怨气,孟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她当务之急是想法子退了秦珏那门亲事,嫁给那种贱人还不如断了三千青丝入佛门。

    自然,孟朱不会遁入空门,既然老天给了她第二次的机会,她必定要好好利用。她还要好好看着秦珏那“六六大顺”都是如何顺利生下来的,还要看他那几房妾侍都是如何的娇嫩如花。

    第二日就是乞巧节,整个京城街市上的女子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尤其是那些被关在家里一整年的小姐们,好不容易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看着那些臭男人眼珠子在她们身上打转,同时也打量街上经过的王孙公子。更有之前就看对眼的男女,趁这一天拉起小手,走到没人的地方还亲个小嘴,别提多享受这种短暂的快乐了。

    这不,秦家的大公子秦珏就干出这事。

    他跟酒家女出身的柳飘飘早前就勾搭上,这一天更特地带了几个狐朋狗友跑到杨柳酒肆捧场,在朋友几番撺掇之下,一把揽住柳飘飘的纤细小腰,俯身就是一个绝世长吻,吻得柳飘飘娇喘连连,听得酒肆里其他的观众更是百爪挠心,有家室的提了提裤裆子就往家里跑,没家室的朝隔壁街的百花楼跑……

    杨柳酒肆好不热闹!

    秦家跟着来的下人里有个刚进府不久的,因为年轻“不懂事”,愣是上前劝说,大少爷,这么做不好吧。

    秦珏眼看美人面上不乐意了,他拿眼睛死死地瞪了那下人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那下人低下了头,大少爷的目光让他心有余悸,不过他不后悔说了这话,因为管家出门前传达了老爷的话:要看好大少爷,必要时提醒提醒,别做太出格的事。不得不说,秦老爷对自己这个大个子的德行还是非常了解的。

    可是说到名字……憨厚又耿直的下人微微顿了一下才道:“奴才叫狗子。”

    此言一出,四下嘲笑声大起。笑得最凶猛的就是那个秦珏,他一手探进柳飘飘的肚兜,一边扫了狗子一眼:“果然很恰当,确实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吠。”

    于是这位叫狗子的仁兄很快被秦珏的人“遣送”回府,听说几十下板子是少不了的,这个月的工钱还不知道还有没有。

    在屋里看书打发时间的孟朱听到府里丫头“好心”透露来的这消息,有些怅惘。因为那个叫狗子的她认识,好像后来他被送到了秦家二少爷那里。

    说到秦家二公子,京城里人提起他不免多了几声叹息。不是说他不好,人家也是腹有诗书,长得也是玉树临风。只可惜偏偏生在了秦家。

    秦家祖上出过一位秦国公,是开国大将军,在朝中地位超群,因此秦氏也成了京城大姓。过了几代,虽有没落,但秦家如今的当家人秦正道算有出息,十八岁武举状元,数十年来在战场上立下不少功劳,因此也挣了个偏将军的名头。可以说秦家就是武人世家,子孙无不以习武为要。

    所以说像二公子那样只识文墨不识刀剑的文人,就算是文采再出众,家中的长辈也不会正眼瞧他,多半觉得他玩物丧志,忘记老祖宗是在战场上挣名声的了。

    更悲剧的是,听闻二公子自有体弱多病,常常汤药不断,所以即便他对功夫感兴趣,他那病怏怏的小身板也经不起刀剑折腾。

    正喝着汤药的孟朱摇摇头:秦珂绝不是这样的,她在秦家这些年,虽然跟秦珂接触不多,但却有幸看到过他另外一面,同时……

    绿腰脆脆地笑了起来:“小姐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了吗?”

    孟朱茫然地看着绿腰端来铜镜,边笑道:“瞧您,笑得小脸都红了。”

    昏黄铜镜里,映着一张含羞带笑的脸,彤云晕染,煞是好看。孟朱一阵慌乱,拿眼睛横了绿腰一眼:“好你个绿腰,竟然拿小姐说笑。”说着动手就要打。

    主仆俩调笑了一会儿,绿腰想起小厨房还未将柏叶桃枝汤送来,因此过去瞧瞧,掀帘子出门之后她收住脚步顿了顿。回想起自小姐醒来之后的表现,暗暗觉得小姐好像是有什么地方变了,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变了什么。

    孟朱看着已经放在梳妆台上的铜镜有一阵发呆,想起方才自己娇羞的模样,不觉又是一阵感慨。当初在秦家之时,遇到秦珂次数虽然不多,但次次都是啼笑皆非。

    一次她被下人捉弄,本该去新房的,却到了秦珂房里。秦珂躺到床上才发现她,惊得她差点大叫起来,最后为了避嫌,还是秦珂事先支开了周围的下人,这才送她平安出门的。

    还有秦珏纳来的几房妾侍一起约她去鲤鱼池,却不想中途支开了她身边的下人,还暗中使手段让她跌入池中。若不是秦珂出面帮忙,只怕她已经淹死在鲤鱼池中喂鲤鱼了……

    如此诸般,而今细细想来竟都成了在秦家苦楚生活中的一丝美好。

    只是她对秦珂有愧,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个负累,秦珂也不至于会被人陷害说觊觎自家嫂嫂,更不会因此离开了秦家。而她更悔的是,当日在秦珂离开秦家之时,他曾问过她:愿不愿意一同离开。只可惜她拒绝了,当日懦弱如斯,竟受人陷害多时仍不觉醒,谨守着女戒女则。若是当时她有勇气离开,今日又是不同光景了吧。

    稍晚些的时候绿腰回来了,她用那柏叶桃枝汤替孟朱沐发。因为孟朱摔到筋骨,起身不方便。绿腰将沐发盆安置在床榻边上,孟朱只消挪了身子将头发浸润其中。

    青丝漂浮浅黄绿色汤汁之中,墨色更添光泽。绿腰细细将水敷上,边说着儿时趣事:“小时每逢母亲也要煮柏叶桃枝汤,可是那时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淘气,还未沐发呢就拿着汤汁去玩耍了,等到母亲发现时候,只剩下空锅哪里还有半点汤汁……”

    孟朱一时来了兴致,问道:“后来呢?”

    绿腰手上顿了顿,笑了起来:“后来父亲摘了桃枝满院子抽打我们几个,弟弟妹妹们聪明,都躲在我背后,所以每次我挨打都是最多的。那时觉得委屈,今日想来却是甜的。那时都还在一块儿呢。”说到后来绿腰隐隐有些哽咽了。

    孟朱这才记起绿腰好像是家里遭了大水才进孟府的,想来是在那场大水中失了亲人吧。

    沐发结束之后,孟朱拉住绿腰的手:“可惜叫你跟了我,这些年在府里没少受欺负吧?”从前孟朱只知躲在深闺,别提外头的人,自己屋里丫鬟都不甚了解。如今细想想,这绿腰倒是一直很忠心,言行举止更是谨慎。

    有如此一问,一来确实是感慨,二来也想看看绿腰的反应。孟朱在府中若是连个亲信都没有,日后行事必定是步步受限。

    绿腰用羊角梳梳理着大小姐的头发,神情不慌不忙,声音镇定异常:“小姐哪的话,若不是小姐,绿腰指不定还在哪里漂泊。不瞒小姐,奴婢当时都想好了,若是不能进了孟府就去投河。奴婢这般长相,生来就是招人厌弃的……”

    孟朱在她手上拍了两下,不再犹豫:“你且放心,只要你一如既往地忠心,有我一日便护你一日,不会叫旁人轻易欺侮了你。日后再替你寻一个老实可靠的男子,过上小□活应是不成问题的。”绿腰的话也不能尽信,但孟朱相信自己提出的条件对于她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

    绿腰眼中温热,当场双膝跪下,叩谢厚爱。

    一番推心置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