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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贱·人(重生)第10部分阅读

己的后背,孟朱心中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趴在秦珂怀中,轻声道:“赖在你怀里的感觉真好。”

    秦珂笑了,抚着她的三千青丝,一寸寸缠绕在手指上,顺滑的青丝一下从指尖滑落,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客房门口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跟军队进村一般,还有人大声斥责的声音:“轻点轻点,打扰了表哥表嫂,小心我要你们这辈子娶不到婆娘。”

    孟朱冲着秦珂笑了一下:“你这表弟真是有意思。”

    秦珂无奈:“有时候我真希望他是冒充的。”

    孟朱收起玩笑,思量了一会儿,低声问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秦珂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扣扣扣的敲门声已经迫不及待地响起了,还伴随着亲切地问候:“表哥表嫂,时候尚早,我带你们去吃吃西域美食吧,有贺兰山野生菌菇,大草原壮硕肥羊……”

    随后对门的传来开门声,还有粗狂的男声:“嚷什么嚷,老子肚子都饿了……”

    孟朱与秦珂委实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福运客栈里头好似有不少西域人,因此菜色多了不少西域美食。塞克斯对此简直如数家珍,他熟练地报出一大堆菜名,然后附加一句:“将你们店里西域菜都上一份吧。”

    跑堂的小二笑得眉眼开了花,立刻殷勤地抹桌子、上茶、吆喝。

    周围还有些异域打扮的人聊着吃着,大堂内并不安静,而众人的目光却忍不住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只因为——塞克斯的模样实在是太美了!

    塞克斯挑眉,目光妖娆地扫视了一圈,不一会儿就收到一堆的唏嘘声,竟然还有年轻男子脸红地低下头去……一时间大堂内热闹异常。

    孟朱有种进了青楼的感觉,而且特别的是,今日的花魁是男人!

    塞克斯得意地冲人群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随后转过头来,笑容灿烂地看着秦珂与孟朱,道:“今日特意请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帮一个小忙,很小很小的一个忙。”

    秦珂无情打断:“想都别想!”

    塞克斯这回没有苦闹起来,他的笑容还挂在嘴边,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表哥不肯,那我请表嫂来,毕竟做媒这事还是女人更在行点。”

    秦珂自然阻止,不过孟朱倒是很有兴趣,她戏谑道:“表弟看上哪家汉子了?”

    秦珂一听,口中的汤汤水水差点喷出来,他强忍着笑意,看着塞克斯白嫩嫩的脸上露出涨红的模样,心中甚是欢乐。

    塞克斯龇牙咧嘴地笑起来,扬手让下人送上一只大铁箱,打开箱子,里头是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有肚兜装的衣服遮不住身体的衣服,有细鞭子,有蜡烛台……只见他耸耸眉毛:“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新婚礼物,保证你们每晚刺:“果然,我说他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觊觎本朝公主,还是最得宠的那位。”她把目光投向秦珂,只见秦珂眉峰耸起,神色不豫。

    她不由担心道:“你怎么了?”

    秦珂单手搂过她的肩膀:“做媒这事你别插手,他此举无异于玩火,稍有差池小命就没有了。”他顿了顿,语气冷冽,“娶公主?只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那日见他突然出现,我还猜不透他的目的,如今总算是明白了,他意在西域王之位,或者……更大。”

    孟朱心头一跳,原以为不过是塞克斯听闻了玉宁公主的名声这才生出求婚的意思,没曾想,这里头还另有玄机。实在是人不可貌相,那个表弟爱哭闹爱开玩笑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心机呢?

    虽然心里已经默认了秦珂的说法,但孟朱还是不大敢相信:“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也许他只是单纯的……”说到单纯两字她说不下去了,有些赌气道,“管他想要做什么,我们装成不知情便罢了。”

    秦珂舒展眉头,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是啊,我的傻丫头。”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秦府,只见绿腰在门口焦急地等候着,一见两人归来,咬了咬嘴唇,神色紧张道:“小姐、姑爷,你们怎么才回来?”

    秦珂面色平静地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瞧你紧张的样子。”

    孟朱掩嘴笑起来:“从前我去哪里都让她跟着,这次出去老半天,她还不急疯了。好了,你先过去吧,若是让人见到我们俩一块回府,只怕之前的功夫全白费了。”

    秦珂无奈地松开她的手,明白这场夫妻不和的戏还得演下去。

    待秦珂走开后,孟朱带着绿腰走到无人处,这才皱眉问道:“什么事?”

    绿腰咽了一口气,将今日府上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孟朱房里那尊皇上赏赐的白玉观音像丢失了……大奶奶派人捉了银杏过去问话,因为这段时间是她在房中守着……

    越听孟朱越觉得疑惑,银杏不是大奶奶的人吗,她如何会被问罪?孟朱不解道:“你当时在什么地方?亲眼瞧着银杏被抓走的吗?”

    绿腰道:“说来奇怪,紫鸢派了人过来,说是带奴婢去熟悉府里头的事,奴婢虽然疑惑,但毕竟她说是大奶奶的命令,因此不好当面驳回了。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银杏被人带走,一问之下才知道因为她看守不力,大奶奶要抓她回去问话。奴婢偷偷去打探了一下,可是……听到有鞭打的声音,好似是真的。”

    这倒是奇了……大奶奶、银杏,她们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孟朱好似想到了什么:“绿腰,你先别跟着我回屋,去找霏羽小姐,跟她说稍晚些时候我过去找她说说话。”

    绿腰不肯依:“小姐,奴婢得陪着您,若是大奶奶把罪安到您头上,有奴婢在好歹有个照应。”

    孟朱笑着拍她的肩膀:“你说哪里去了,有你姑爷在,我怎么会出事?少废话,快去吧。”

    刚回屋不久,果然紫鸢带着人过来,神色恭敬:“二少奶奶,您可叫奴婢好找。大奶奶想请您过去商量事儿。”

    在过去的路上,紫鸢面露焦急神色,说道:“银杏那丫头胆子也真够大的,连皇上赏赐的东西都敢偷。”

    孟朱扫了她一眼,面上仍挂着笑意,而声音颇冷:“银杏认罪了?”

    紫鸢暗自窃喜,瞧着二少奶奶的样子,怕是也气愤银杏竟然干这事,因而越发卖力的叹息:“那丫头死鸭子嘴硬,屋里只有她在,不是她拿的难道观音像还会自己长脚跑了吗?”

    孟朱停下脚步,转过头:“紫鸢姐姐好似已经认定东西是银杏偷的?可是找到确凿的证据了?若是如此……婆婆找我过去,是商量如何处罚她吗?”

    紫鸢收住了口,讪讪一笑:“是奴婢气急了,这才口不择言,还望二少奶奶谅解。”

    孟朱再度迈步,不再理会她。如此迫不及待在背后说人是非的行径着实叫人厌恶。

    大奶奶被气得不轻,身子更不舒服了,因此说了几句话就让孟朱去看看银杏,劝她说实话。

    银杏被关押在柴房,孟朱到的时候还有两三个下人拿着鞭子,而银杏身上是一道道鞭子痕,头发披散的,脸上泪痕混着血液,怎一个凌乱了得!

    她抬起头,看了孟朱一眼,忽然努力扯了扯嘴角,轻声道:“二少奶奶,您回来了。先前奴婢追去就是想说,白玉观音像到了,想问您安放在哪里比较好,可惜……”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咳嗽了起来,头也无力地垂下去。

    孟朱看了她一眼,让看守的下人都退下。当房中安静之后,她慢慢蹲下来,解开绑住银杏的绳索:“到底是怎么回事?”

    银杏瘫坐在地上,虚弱地点点头:“多谢二少奶奶,您别管奴婢的事了,奴婢认罪,奴婢都认了。”

    孟朱这会子更不明白了,不是说银杏一直不肯认罪吗?如今怎么这么轻易就认了?她探究地看着银杏,皱眉:“你可知道偷御赐宝物可是犯了死罪的,若真是你偷的,趁早将东西交出来,我帮你去求求情,兴许还能保住性命。”

    银杏的手指上有泥土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她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拉住孟朱的衣角:“小心大奶奶,谁得罪了她势必没有好下场,奴婢就是前车之鉴,所以……求您一定要小心。这地方不安全,您快出去吧,一会儿来人了,指不定连您都一块不放过。”

    到底该不该信她的话,这是苦肉计还是确有其事……诸多问号盘旋在孟朱脑中。她望向门外,那外头有人影走来走去,看着影子的模样为数不少。忽的她心头一跳,压低声音在银杏耳边急促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与其莫名其妙认罪,不如把事情说出来,指不定我还能想法子帮你。”

    银杏死灰色的眼眸里忽然闪现一丝光亮,却如烟花一般,瞬间消逝。她自嘲地笑笑:“奴婢本来就是烂命一条,不值得您费心。只是奴婢有一事相求,奴婢有个弟弟,今年十岁,然而心智未开,若是二少奶奶不嫌弃,偶尔帮奴婢去看看他吧。他如今就住在……”

    银杏凑近,压低了声音,好似担心有别人会听到。直到非常靠近的时候,她才一字一顿地道:“他就住在地狱!”话音刚落,她的眼中骤然爆发出骇人的冷意,手突然扬起,而握在手中里头的正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她扬手砍下来的时候,口中还传来阵阵冷笑:“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的,可是你为什么不走?既然你不走,那就跟我一起死吧……”

    突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手再难下去半分,而手上的匕首就在离孟朱身体不到一寸的位置。

    孟朱用了吃奶的劲抓住银杏手腕,扳手腕一般将她的手折向一旁,然后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匕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摇头、叹息:“提醒你一句,下次再要暗下毒手的时候,不要太早泄露了自己的眼神,也不要说太多的废话。”

    银杏冷笑了起来:“他们果然说错了,怎么会以为你是那种懦弱无能的女人呢,哈哈……”

    孟朱看了手上的匕首一眼,勾唇:“我多么想懦弱无能,可惜总有人拿‘匕首’威胁,逼着我犯狠。”她目光直射进银杏眼中,一瞬不瞬,冷冽如剑,“回去告诉你口中的‘他们’,下次别再演什么苦肉计,因为我没有那么多烂同情心会浪费在别人身上!”

    说完,抓起绳索用匕首割了两下,然后高声对外喊道:“来人,银杏意欲伤人潜逃,将她看好了。”

    她将匕首收起来,看着下人再度将银杏绑好,不再犹豫,立刻出门去。

    看着夕阳染红了半天天空,孟朱忽然有些感慨,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银杏与孟府里头的那几位有些关联,原因很简单——女人的直觉。当看到匕首的时候,她能想起当日湘君披头散发喊着要杀自己的情形。银杏与自己无冤无仇,若不是因为那人,她如何会做这样的事。

    孟朱也不会忘记成亲途中那帮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都是莫名其妙出现的,可果真是没有原因吗?她却觉得都与自己的好妹妹有关系呢。只有她足够恨自己,只有她足够狠心会下杀手,只有她……

    去她的妹妹!

    她咬咬牙:明日三朝回门,我们不见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说的了,请你们喝酒……来,不醉不归……

    ——看得出这货错乱了吗?

    ☆、35、《呸!贱·人(重生)》

    35、《呸!贱·人(重生)》

    孟朱回屋,打算洗漱一下,因为去过柴房,身上有些脏乱。

    不过却在屋里看到小羽毛已经来了。

    绿腰着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一样,她看到孟朱身上的污渍,紧巴巴地拉住孟朱上上下下检查:“小姐,你去哪里了,这一身怎么弄的?”

    孟朱暗中护住腰间的匕首,笑容轻松:“你去找套干净的衣裳来给我换上,放心我身上一点没事。”她转向霏羽,“小羽毛,你先尝尝桌上的糕点,都是绿腰的手艺,我去去就来。”

    霏羽笑得无甚城府,待孟朱走后,将桌上的糕点依次取走一块,裹在手绢里,却是一口都没吃。

    换上干净的衣裳,又命绿腰将匕首收好,孟朱才安心地出来。却见小羽毛吧唧吧唧地咀嚼着,见到她就笑了起来:“二嫂,绿腰姐姐的手艺真好。”

    孟朱看到她的嘴角很干净,手中的帕子又塞回袖子里,笑道:“定是绿腰那丫头大惊小怪了,我不过让她去看看你在不在屋里,没曾想她竟将你带过来,还空等了这么些时辰。”

    霏羽嗤嗤地笑起来:“可不是,绿腰姐姐过来的时候表情都快要哭了,我还以为二嫂被人欺负了呢。”

    绿腰张张嘴,本想反驳,却听自家小姐说道:“绿腰,去沏一壶茶来。”绿腰明白,这是要支开自己,因而不做声,关好门,默默退下。

    屋子里安静了许多,静默之中,孟朱浅浅地笑着,过了很久才开口:“小羽毛,新婚夜你与我说的事情可确定是真的?不会是你听岔了吧。”

    霏羽脸色不是很好看,语气有些急促:“二嫂怎么这么说,这种事情我会听错吗?”

    孟朱轻笑着安抚:“妹妹别急,我只是想不通,今儿婆婆怎么会派人抓走银杏?若她真是婆婆派来的……”

    霏羽起身:“二嫂,真抱歉,我想起我还有一首曲子没练好,明儿师傅要检查的,我先过去练琴了,改日再找你聊天吧。”

    孟朱没有多做挽留,而是告诫她好好练习。待她走后,却挑了一下眉,然后拿起桌上的糕点,一口一口地咬起来。

    她在想,若小羽毛在说谎,她为什么要说谎?

    入夜时分,秦珂在书房里,陆沛方才来过,说新娘子遇刺的案件已经出结果了,几个黑衣人一致声称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给了他们一笔丰厚的银两。

    陆沛这回不敢再穿过檐顶出去了,上次赔的钱让他苦哈哈地戒了好一阵子酒。他打扮成小厮的模样从书房出来,头压得很低,脚步又匆匆。没曾想竟然还没走几步就撞上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他抬起头一看,脸上瞬间闪过从惊慌到释然的表情,最后低声抱怨:“吓死老子了,还以为撞上了哪位小姐。”

    孟朱拉着他往旁边走,确认无人才放心询问:“正好你来了,衙门里有消息了吗?”

    陆沛指了指书房,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你去问秦珂那小子,他可警告我了,若是我再敢瞒着他帮你做这些危险的事,他就让我穷得没裤子穿!”

    说完还忿忿不平地看了孟朱一眼,好似她也是共犯,然后气呼呼地走了,走得还异常的快,一会儿就没影了。

    孟朱又是气又是笑。

    书房里的蜡烛随风而动,秦珂放下书,眉眼带笑,望着门口那丝小缝,道:“你都来了还躲躲藏藏做什么?”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站在门口的竟是满脸苍白的银杏,她歪歪斜斜地倒了下来,声音虚弱:“二公子,救我。”说完这几字,好似身上再没有力气,奄奄一息的样子着实吓人。

    秦珂也听说今日府里头的事情,对于银杏虽然没什么印象,毕竟是自己房里的丫鬟,仆人受辱多少也有主子的不是。想到这里,他出声叫来方正,让他带着银杏下去洗漱一下。没想到方正没有出现,出现的人竟然是孟朱!

    孟朱不过淡淡地笑起来,她蹲□子,面露同情地看着银杏,语气轻柔:“叫你受苦了,听说你被婆婆关了一天,如今瞧着身上果真有不少的伤口。哎……我叫丫鬟带你去洗漱吧,今晚好好休息,有什么时候晚点再说。”

    说完,她喊了绿腰过来,交代一番之后让绿腰带人下去。等绿腰退下,书房的门被重重地甩上,嗡嗡的发出震荡声,委实惊人。

    而房内,孟朱对秦珂温柔一笑,上前扯住他的领口,往自己身上一带:“大晚上还有美女投怀送抱,相公好福气啊。”

    都说女人吃起醋来一点理智都没有,秦珂总算是体会到了。哪里有投怀送抱啊,为了避嫌他都没靠近银杏半路,就算是看到那女人倒下他也想着让方正过来。为的不就是不给自己一点犯错的机会吗?

    秦珂趁势拦住孟朱的小腰,双手轻抚她的背部,笑道:“娘子儿说的是,有你这样的美女投怀送抱,我岂不是好福气!”

    孟朱哦了一声,推着他往书桌上靠过去……好似是要将他反压在桌上——这叫秦珂好一阵的惊诧,娘子儿何时变得这么主动加火热了?

    当然,对此种良性变化,秦珂乐意之至,他伸手由着孟朱将自己推倒在桌上,看着她趴在自己身上俯□来。透过衣服的领口,秦珂还能隐约看到她胸前的风光,当真是□无边,人生一大幸事也!

    忽然身上一轻,只见孟朱早已经退开两大步,嘴角还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扬了扬手中的纸:“这就是陆沛给你的东西吧,借我看看吧。”话说的时候她早已经迅速将纸上的字迹浏览一遍。这是证供的复制版,上头写着黑衣人的供词。

    看完孟朱将证供收好放在自己怀中,随后冲着秦珂回眸一笑:“相公夜里凉了,早些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