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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贱·人(重生)第16部分阅读

    了侧殿,大有常住之意,还有些沉不住气的妃子还为此吃了味,若不是侧殿外头有侍卫把守着,势必会有不少人上门去讨教一番。

    孟朱当日在京郊的一场舞被人传得神乎其神,说她是梅花仙子。传言一事便是如此,口口相传,总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

    玉宁皱眉,起身去了中宫请安。

    杜蘅出来,说大皇子妃正在给皇后请安,让公主稍等一会儿。此事更加是透着奇怪,这几日大皇子妃来给母后请安的次数好似多了些,而且从何时起大皇子妃请安之时,自己需要在外头候着了?

    宫中之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看似不过是细微的变化,直到发生惊天动地变故之时才明白,之前早有征兆,只是缺少有心人发现而已。

    而此刻玉宁正有这样的感觉。

    从皇后出请安出来,玉宁的心情更加不能平静了:母后、大皇子妃她们究竟在商量些什么,什么是不能让我听到的。母后为何要将孟朱留在宫中,为何要让住进侧殿还派了侍卫看守?还有父皇抱恙,朱婉仪病重……这一切的一切,要怎么串起来?

    她刚一回到紫云宫,只见一名宫女候在外头很久,她自称是在侧殿伺候的,说是秦夫人前几日住在公主这里时候落下了点东西,能够请公主派人送过去。

    玉宁让那宫女回去了,孟朱不方便自己过来,所以派个宫女来询问。玉宁让人找了找,果然在床底下发现一块手绢。好似是孟朱先前用过的。原本打算让宫女送过去,但想起这阵子的事情,玉宁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

    孟朱进宫这事说起来还是她的错,若是她当日不把宫外头的听闻说与母后听,母后如何会召孟朱进来,若是她不进宫,就没有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了。玉宁暗叹:何时起,我已经看不清母后到底想做什么了。

    …………

    孟朱在侧殿里等了好一会,总有等来了玉宁公主。

    在这宫里她所熟悉的只有玉宁公主,虽然不知道公主可不可信,但自己也只能赌一把。若是输了,她只能另想解决方法,若是赢了……她也未必能出去,但只要有一个法子,都必须去试一试。至少她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通了这些,孟朱让宫人们都退下,她朝公主行礼,道:“劳烦公主亲自过来了,孟氏有一事相求,还请公主答应。”

    玉宁还在犹豫着,双手却突然被孟朱握住,只见孟朱神情恳切:“这些日子在宫中,不知家里可好,求公主替我走一趟,帮我问问相公每日可有服药,身子可还爽利,问他……”说到后面,孟朱似乎有些哽咽,半响才继续道,“妾身失态了,还请公主谅解。求您告诉我相公,说我在宫中一切平安,请他勿要挂念。问他天寒了,记得在里头多加一件衣裳,柜子里那件黄衣太旧了,若是无用就扔了吧……”

    这些琐碎的生活事在玉宁听来也有些心酸,毕竟是新婚不过月余的夫妇,如何能忍受这几日的分别呢?想起是因为自己没关好自己的嘴才叫着两只苦命鸳鸯面临分别之苦,玉宁还是点头答应。

    可惜她在宫中待得太久了,想的也不少。在离开侧殿之前,她又回首,望着孟朱问道:“那条手绢可是你故意留下的?”

    孟朱神色平静,微微一笑:“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看着玉宁公主转身力气,她眼眸之中的同情让孟朱明白自己这一局兴许不会输。她想秦珂必定是知道什么了,他送来的黄衣,他心中隐藏的意思,分明是在提醒着什么。

    坐在侧殿里,握着毛笔,望着笔下的墨迹,孟朱是真的“入了相思门”了,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他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得我腋下湿透……你妹,好紧张啊~~~~

    ☆、44、《呸!贱·人(重生)》

    44、《呸!贱·人(重生)》

    暮秋了,忽然下起了雨。杜蘅收了伞从外头进入中宫。她看着皇后娘娘站在窗口,雨丝毫不留情地打在身上,忙上前将窗户关上,低声唤道:“娘娘,怎么站在雨里呢?仔细着了风寒。”说着让小宫女去取来帕子,又吩咐人准备姜茶。

    皇后看了她一眼,笑容淡的很:“本宫就是想试试当日皇上是如何站在雨里的,不过站了片刻就觉着……真是冷。”忽然她眸光锋利了起来,望着门口方向,好像在看着什么人,“杜蘅,你说,冷宫那位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何就是有人对她念念不忘!”

    杜蘅叹惋,朱婉仪在冷宫这么多年了,后宫皆以为皇上已经将她忘记了,想不到这阵子因为她病重之事,皇上竟会在冷宫外头站了一夜,还着了风寒。如此痴恋的模样,实在让人措手不及。当年即便是朱大人贪污巨款被株连九族,皇上也顶着四方压力只是将她打入冷宫,如今再度前往冷宫,难保不会让她复位。

    皇后抬手格开了杜蘅手上的帕子,沉声道:“去请五皇子来,还有找个脸生的太监带孟朱去冷宫,她们朱家仅存的两人该好好见个面了。”

    …………

    又抄完一卷经文,孟朱放下笔,揉了揉手腕,这几日没日没夜地写着,她都担心还没写完,自己先倒下了。

    这时候外头有太监出声:“夫人,奴才是敬事房派来的小夹子,上头有赏赐下来了。”

    这几天一直不停有赏赐下来,大多是笔墨纸砚,大约是催促她好好书写。她让人开门,请那公公进来。

    随着殿门一开,孟朱嗅到一股香味,这味道若是她很熟悉——是迷香!跟当日碧桃身上带的香味如出一辙。当下果然看到殿内的宫女太监一个个倒下去,她心中一惊,屏息,佯装倒在桌上。

    那小太监在她身上咯吱窝下捅了捅,看见人没动,这才放心扛着她出门去。孟朱暗中要紧牙关,让自己放松不要动。她倒要看看是何人这般大胆,大胆到能够绕过皇后安插在她殿外的侍卫,能迷倒了侧殿里的宫女下人,能够畅通无阻地把自己带出去。

    何人能有如此能耐?若说这一切只是一个小小太监做的,孟朱绝对不信。

    能支开皇后的人,除非是……皇后!

    看着小太监熟门熟路地避过侍卫,直接在假山里头绕来绕去。快出假山的时候,小太监收住脚步,四周张望了一下,看清了没人才敢出来。这里距离冷宫还有一段路,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侍卫从这里经过。

    他随后加快步伐朝冷宫行去。忽然有一队穿着黄|色侍卫服的人从右侧经过,小太监慌张地想躲起来。却听肩上的女人发出尖利的声音:“来人啊,有刺客!”她的声音来得太突然又太大,即便是小太监想要掩盖,也无能。他撒腿想跑。可惜侍卫已经被声音吸引过来……

    太监丢下肩上的人,就往假山里逃。可是还没撒开腿,他的脚就动弹不得。低头一看——原是那摔在地上的女人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脚。

    看着侍卫跑过来,太监犯了狠,撩脚往地上那女人头上重重踹过去。一下,她头偏了,但手却没动;两下,一只手松开了;三下……太监被人制住,究竟是没能落下那第三脚。

    孟朱在侍卫的搀扶下起身,头晕晕的,不过脑子清醒的很。她自报了身份,同时请侍卫将事情向皇后娘娘禀告。

    若真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孟朱倒是可以利用这一点来与皇后做一笔小交易。{阅读就在,shubao2}

    侍卫还未曾动弹,却听得远处一个声音传来:“何人喧哗?”

    随之,一群人从冷宫附近走过来,为首的身着明黄|色便服,脚蹬黑色绣龙靴,头上戴着皇者之冠。

    孟朱惊骇,当下垂首行礼:“秦国公府孟氏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冷宫、皇上、朱婉仪……这些字眼又一次在她脑海里流转。小太监要带她来冷宫,而冷宫里住的是朱婉仪,冷宫外头刚好皇上又在。

    她确信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孟朱低着头看不清皇帝的脸,只能看到他脚上那双黑金色的靴子透着王者霸气,看他就站在离自己不到一丈的地方。

    侍卫将方才看到的情况与皇上说了,重点自然是“刺客”二字。

    许久,皇帝才出声:“孟氏,抬起头看,看着朕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依言抬头,对上皇帝那双探究的龙目,只见眸中一望无底,那沉稳而冷冽的神情给人压迫感,叫人心中一寒。

    孟朱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权衡了欺君之罪与据实以告之间的利弊,最终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道来。说话时候,她感觉皇上在打量着自己,就跟锋利的长剑从肌肤上滑过一般,稍有不慎就是血肉模糊。

    掐了一把冷汗,终于听到皇上让人送自己回去。离开之前,她好似听到皇上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侧殿?”

    回了侧殿,孟朱将朱妍弄醒,神色严肃地问:“你老实告诉我,这里原先是谁住的?”

    朱妍好似不解:“夫人为何这么问,奴婢这些年一直在浣衣局,不清楚侧殿里都住过哪位主子。”

    孟朱勾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冷声喝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朱妍不自觉地挪开眼神,随后像是意识到不对,又直愣愣地磕头,说道:“夫人明鉴,奴才句句属实!”

    孟朱松开她,淡笑:“方才你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是怕我知道这侧殿里头曾经住过你前主子吧。”

    朱妍身形一晃,咬住下唇不再说话。

    而正是此时玉宁公主来了,她还带来了一个身着小宫女服饰的人,那小宫女一直低着头。

    孟朱支开了殿里的人,越发的吃惊了。她指着那小宫女,道:“公主,这是怎么回事?”

    玉宁调笑道:“我替你起看过二公子了,瞧他最近可真是身形憔悴、相思心切,临回宫之前,他还恳求我把你的贴身丫鬟带来,说是你习惯了让她伺候。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我去与母后提一句就成。”{阅读就在,shubao2}

    孟朱面露笑意:“孟朱谢过公主大恩,日后必定涌泉相报。”

    公主还要去皇后那边请安,因而未曾在侧殿里逗留。

    送走了公主,孟朱让宫女太监都在外头伺候。身着宫女装的绿腰这才感慨出声:“小姐,可算是见到你了。”

    见到绿腰,孟朱心里也安定了几分。可她仍不敢放松,这宫中耳目众多,她示意绿腰轻声。拉着她一路进了寝室才出声询问:“姑爷让你来,可有什么话带来?”

    绿腰点头,贴在孟朱耳边把||乳|娘的事情说了一通,同时附加一句:“姑爷让您不要耽搁,尽快想法子出宫去,只怕有人要拿您与冷宫那位的事情做文章。”

    听到这些,孟朱头更大了,||乳|娘的出现到底是巧合的还是有人刻意安排?如何会这么巧,自己进宫的期间,她就出现了?

    即便是真的,皇后留我在宫中又是何意?难道想用我来牵制朱婉仪,可惜我与朱婉仪从未见过,即便她是我姨娘也未必有多少情谊。况且,朱婉仪身在冷宫,能翻出什么浪来?

    忽然孟朱想起方才在冷宫外头见到皇上,一个惊人的想法甚嚣尘上。

    或许是用脑过度了,她觉得头顿顿地疼了起来,使劲揉了两下还不见好。

    绿腰见状,忙问道:“小姐哪里不舒服?”

    孟朱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只觉得眼前忽然一阵模糊,绿腰的身影好似在眼前晃动,化成三四个分-身移来移去。定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她定了定神,微微笑了起来:“能有什么事,还不知这几日抄写经文头昏眼花的,你帮我揉揉脑袋吧。”

    闭眼,由着绿腰揉太阳|岤。孟朱心里却没那么轻松,方才被那太监摔在地上,又踢了两脚,如今头痛不止,身上也有些隐隐作痛。

    许是见到熟悉的人放松了,又或许是因为好几日连着不曾安眠,孟朱在绿腰服侍下躺在床上眯眼小憩起来,身上的微痛感让她蜷缩起来。

    绿腰为她盖上锦被,守在旁边一步不离。看着小姐这模样,绿腰很是心疼,她还记得来之前姑爷再三交代:你家小姐一人在宫中,必定不能安寝,你进宫之后一定要好好伺候。

    夜幕很快降临了,皇后对于玉宁公主带进来的这个人根本无暇顾及,因为她的派去的那位小太监如今正在皇上手里。她已经吩咐了下面的人,若是那太监敢胡言乱语就直接将他就地正法,但关键是皇上。他心思深,从来没有人能猜透他的想法,关于此事他会如何看待?

    在皇后神色不安之时,杜蘅却匆匆归来,还带来一个更出乎意料的事情:“娘娘,侧殿那边的侍卫全被换掉了,奴婢打听了下,说是皇上的意思,您说……”

    皇后忽然冷笑起来:“皇上竟然有心思管一个宫外女人的事情,哈哈,真是……”话还未说全,她神色忽然变了,身体也跟着颤抖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一个惊恐的可能性。

    杜蘅上前扶住她的手,询问出什么事了,她从未见过皇后这副样子。

    中宫大殿死一般寂静,皇后忽然扬起头,沉声道:“摆驾,本宫要去冷宫。”

    作者有话要说:流年不利,少说话多码字。

    ☆、45、《呸!贱·人(重生)》

    45、《呸!贱·人(重生)》

    那是一个悬崖,秦珂就站在边上,他淡笑着望了孟朱一眼。孟朱只感觉到惊恐,她拼命想跑过去,狂吼着:“秦珂,你在那里做什么,快到我身边来。”可惜吼声没有一点用处,她看到秦珂纵身一跃。那一刻心跳停止了,孟朱想惊叫却叫不出一个声音。

    “不要——”她突然坐了起来。举目四望,这里是宫中侧殿,不是什么悬崖:原来是噩梦。不过松了一口气,孟朱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谁在那里?”

    应该是夜晚,天色昏暗,孟朱的眼睛看不见。但她能隐约感觉到有人就站在旁边。她让自己别大惊小怪,试探地问:“是绿腰吗?”

    那人没有说话,只有一种沉稳而规律的呼吸声。就是这种沉默让孟朱惊慌了起来,绿腰绝对不会这样装沉默吓自己。绿腰很清楚这种时候孟朱就是半个瞎子,她最没安全感。

    察觉到不对劲,孟朱往床榻另一边挪过去,她在头上摸了一把,将那只海棠花簪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寂静之中,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气息,把所有感触集中到耳朵上,她聚精会神地听,希望能从对方泄露的气息里分辨此人是敌是友。

    与此同时,她装作无事地继续出声:“绿腰,我渴了,帮我倒杯水来。”

    话音落,果然有水声起、水声止,脚步声靠近。她在心里默数:一步、两步……手心里开始冒汗,润湿了花簪。

    感觉到那人就近在身前,孟朱伸出手去一把将那人抓住,然后用花簪抵住那人脖子,低喝:“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因为靠的近了,孟朱能够分辨出那人的模样——是一个男人,面容看不清,不过年纪应该不小,约莫三四十。她控制住自己手上的力量,担心花簪真一下扎进去,又不能松开。

    那男人好似笑了:“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孟朱没功夫跟他瞎扯:“你不打算说是吗?”她把簪子往那人脖子里送了送,这个程度已经出血了吧。经历过之前那位太监的事,孟朱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陷害自己,自己如何能不自卫?

    那人没有动,眼神不明:“你不是要喝水吗?喝吧。快把簪子放下,一会儿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他这是想骗自己放过他,孟朱如何能应。她的手分毫不动地端着,噗的一声,或许是太紧张了,她能听到簪子扎入人体的声音。有些惊慌,但她还未曾松手,她担心一松手自己又落入了一个陷阱。

    忽然有脚步声进来,好像来的人还不少。孟朱看不清是什么人,只听见有人恭敬地问:“陛下,皇后朝冷宫方向去了。”

    陛下……陛下……这世上能被如此称呼的还能有谁?孟朱手一抖,松开花簪,跌坐在床榻上。那人是……皇上!她刚才用花簪伤了皇上?

    损害龙体者……死!

    这一瞬间,孟朱回想起刚才的那个梦:原来站在悬崖上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