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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贱·人(重生)第18部分阅读

    以为自己看不到他在皱眉吗,他肯定是受伤了。真是混蛋啊,让人心疼的混蛋!

    因为出来的匆忙,地理志还存放在秦府里头,孟朱在三皇子副将的护送下回了秦府。

    只见他们的屋子被封住了,公公派人团团位置,那架势压根不允许旁人进入,就连孟朱,也被挡在外头。

    管家收到消息赶过来,看到孟朱身旁的副将,当下眼色一使,斥责下人有眼无珠。他恭敬地朝孟朱鞠躬:“二少奶奶不要与这些没眼力介的下人一般见识,老奴这就让他们开门,不知道您要找什么。老爷吩咐了屋里的东西一律不许动,因此……”

    管家一路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使眼色让下人去找老爷来,这才慢悠悠地开了门。

    孟朱如何看不透管家的打算,因此门一开就进了卧房,收拾了五皇子和秦珂的衣裳,还有藏在五皇子床头的那本地理志,将书裹在衣裳里。

    出门的时候公公还没赶过来,孟朱盯着管家:“需不需要让管家您来检查一下我都拿走了什么?”

    副将在一旁催促。

    管家见状,忙摇头称:“不用不用,这里是二少爷和少奶奶的家,少奶奶来拿什么都是可以的。”

    孟朱正欲离开之时,秦珏与万慧茹闻风而来。万慧茹瞧见孟朱手里头那点包裹,好一声冷笑:“管家,你也太不客气了,弟妹回府就让她拿着点东西走吗?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秦府亏待了二弟他们。”

    秦珏忙着点头,精神头不大好的样子,这几日被万慧茹督促着习武,准备参加明年开春的武举考试,真是累得散架了。他甚是埋怨二弟,谁让他最近风头太盛了,在大皇子那里冒头了不提,还招惹了三皇子,叫父亲也大动干戈。害的自己只能做出成绩来,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因此他也没好气地附和了两句。

    孟朱微笑、颔首:“大哥、大,注意身体,思虑太多容易早衰,对繁衍后代不利。”说完转身离开。

    回头看看秦府那硕大金漆匾额,阳光下有些刺眼,想起府里头的诸多情形,孟朱忽然不知道秦府的风光究竟能传递几代,若是公公不在,秦府爵位落在秦珏身上,他这样的人能够担得起吗?

    不过这一切与她和秦珂无关。

    正要上马车之时,有人从里头追出来,却是那大腹便便的柳飘飘,她在丫鬟的搀扶下追到孟朱跟前,气喘吁吁道:“二少奶奶请留步。”

    孟朱皱眉:“你身子不爽利,怎么还跑着过来?”

    柳飘飘从丫鬟手中拿过一只包袱,递到孟朱手里:“听说二少奶奶离开时候未曾带什么东西,我思量着您总该回来取些必备品,因而准备了这些。天气渐凉,御寒的棉衣少不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请二少奶奶不要嫌弃。”

    对于柳飘飘,孟朱是打心底地不待见,因为前世残留下的成见,前世她作为秦珏的妾侍,对自己这个正妻多有陷害,如今想来,也怨自己前世太过懦弱,若是如万慧茹哪般,她柳飘飘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而如今柳飘飘百般巴结,自然不是因为她的善良,而是有所求。孟朱把视线落到她的腹部。不错,孩子,柳氏想将孩子交托给自己。柳氏是个聪明人,她明白自己的孩子若是到了万慧茹手上,万慧茹绝对不会允许她见自己的孩子,而且很可能会出手加害于她,可若是孩子在孟朱手上,她兴许还能偶尔见一见,还能留下一个筹码,一个在未来角逐秦府承嗣问题的筹码。

    她这是要借孟朱的保护伞来保护她的孩子。如今孟朱要搬出秦府了,远离了秦府的控制对她柳氏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孟朱念头转过,伸手接下包袱,微微一笑:“有心了,多谢。今日恩情我必定记在心上。”

    柳飘飘不便久留,送了棉衣就匆匆离去,离开之时松了一口气。

    马车里,孟朱握着那只包袱,好似看到了柳飘飘来日的诞下的孩子。她知道这包袱很重,不容易背负,但她却愿意来试着背起。为何?她柳飘飘愿意将筹码交到自己手上,她为何要拒绝?若是柳飘飘生下儿子,若是万慧茹又恰巧无法生下,这个孩子会成为秦府未来的角色。

    婆婆第一个会站出来换回这个孩子,到时候……也能叫她付出代价。端看她愿意为自己的孙子付出多少了,一命换一命?

    孟朱的手有些颤抖,她没有一刻忘记府里那位婆婆对秦珂母亲做的事情,虽然明白要扳倒这位诰命夫人不容易,但她还是要试一试。

    未来多忙碌,日子好充实。孟朱忽然生出这样的念头。

    马车有些颠,腰腹酸软。她缓缓将视线落在腹部,笑了。忽然想到什么,她掀开帘子对外头的副将道:“将军,经过孟府的时候请停一停。”

    副将抱拳:“夫人,抱歉,末将只接到护送夫人前往秦府的命令,途中不敢有所耽搁。”

    孟朱放下帘子,不再说话。原本想去见见老道,只怕现在不是时候,等秦珂安全归来,他们再一道过去吧。

    而她不知道的是,孟府禅房早已经没有山阳道人的踪迹了。只有三清真人的画像还经受着香火的笼罩。小道童回望了一眼这空荡荡的房间,不知为何,这次与从前每一次的离开都不一样。他将门掩上,背起行囊,往山下走去,只身一人。从今以后要一个人走南闯北了,小道童有些感慨:师傅再也不会拿浮尘追着自己要打了,再也不会拿敲自己脑袋责骂了,再也不会……

    本该是享受的好时刻,小道童却忽然嚎啕哭了起来:师傅,您老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一章的时候,没出息的俺数度热泪盈眶……不是难过,只是心疼……

    艾玛,俺的小心脏

    53、《呸!贱?人(重生)》

    秦珂冲牢头大哥微微一笑:“这么快就离开,还真不舍得你们呢。”说着他松了松手上的筋骨,因为一直绑着,手上出现勒痕,又酸又麻的。

    牢头忍不住尴尬地低下头:他娘的,这又是哪方妖孽啊,进来不过一日就出去了!还是三皇子亲自派人来传令说放出去的,真是活见鬼了!

    秦珂虽然进去没多久,但出来看到明晃晃的太阳,还是有些不习惯,他闭了一下眼睛,睁开的时候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女人,一个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女人。他眉头动了一下,张开手臂――

    胸口没有意料中的填充感,反而是脖子被人猛地拉下来,随后一个娇艳的红唇瞬间堵住他的嘴,用力地深深地吻着,好像是等候了百年之久的妻子迫不及待地用吻来宣告对夫君的主权。如此……咳咳,温馨!

    陆沛等人扭过头去,暗自吐槽:这娘们,好生威猛!

    一个吻天昏地暗的,唇齿相交里头尽诉了衷肠。

    直到气息不足,女人才松开。

    秦珂看着嘴唇红肿的娘子,笑声怒不可遏。笑了许久,看到周围的围观的人群都不见了,不由疑惑:“陆兄他们呢?”

    孟朱按住胸口,喘着气:“大约去衙门里头了吧。”

    秦珂有种不祥的预感:“去干什么了?”

    孟朱挑眉、轻笑“大约去揍那些不长眼的狱卒了吧。”

    果然……

    秦珂摇头叹息:“你也不拦着他们。”

    孟朱伸手扒开了秦珂胸膛,只见那里有大大小小的淤青,她气愤道:“若不是我打不过,我也想进去揍人!再说……”她又咧嘴笑了笑,“他们都准备好了,有人负责吹灭灯火,有人负责打人,有人负责断后,保证让人抓不住痛脚。”

    秦珂嘴角抽搐了几下:“准备这么周全?你们之前不会是打算劫狱吧!”

    孟朱笑而不语:我还准备了匕首,不过没排上用场。

    秦珂还想说什么,却被孟朱拖着回家去。

    她亲手做了去霉气的猪脚面线,还有鲫鱼豆腐,还有诸多小菜,这里不一一列举。

    端着小菜出来的时候,秦珂眼睛都直了:“这是你第一次下厨啊。”他皱了下眉,“不会有毒吧?”

    刚说完,肩上被砸了一下,孟朱怒视,夹起一块猪肉把他嘴巴塞得满满的:“毒死你!”

    秦珂费力啃完咽下,表情纠结:“毒死我,谁替你暖床捂脚?”

    绿腰忙捂住五皇子的耳朵,说着就要拉他出去玩。

    五皇子却扫了她一眼,剑眉一拧,严肃道:“绿腰姐姐真是假正经。男女阴阳调和是天理,何须躲躲闪闪、避讳人耳?”

    这话配上严肃的语调,瞬间让在场的人都笑了。陆沛带着一帮子站在门口,望着那个小大人,下巴掉一地。

    看着这个情形,孟朱却觉得很安心,离开了秦府的感觉是是轻松,还有猪脚面线一样――幸福得足量!

    吃完饭,陆沛他们还赖着不肯走,说是吃的太饱了,想要坐回消消食,当然如果绿腰姑娘能赏赐一杯热茶或者是一小盘水果就更好了。

    绿腰瞪了陆沛一眼,不满道:“吃东西属你最积极。”

    确实如此,自从搬家之后,陆沛借着帮忙的由头,总是往小屋这边跑。他原本就住在汤山书院,距离这边不过就是提气狂奔几步的距离,通常都是小屋这边刚冒炊烟,他的人影就在厨房神出鬼没了,有时还背着绿腰偷菜吃――直接手抓!

    可把绿腰气得七窍生烟:那粗人手脏的都可以搓出灰来了。吃吃吃,最好他哪天吃坏肚子了!不过这天一直没发生,因为陆沛身体比蛮牛都壮。

    孟朱和秦珂通常这时候都远离了人群,偷偷溜回房间,上了门闩。一来,防止陆沛等不识相的人闯进来,还真有这种事情发生过;二来,防止五皇子看到男女阴阳调和的真实场面……教坏小孩子,那是罪过啊。

    这一天,孟朱靠在秦珂胸口,出声道:“你真的不用去大皇子府当差了?”

    秦珂拨弄着她的秀发,好似不在意地应了一声。

    孟朱继续:“可是大皇子找上门怎么办?”

    秦珂笑了笑:“拿起笤帚赶出去。”

    此言换的孟朱好一阵赞同:“这主意太妙了!”

    秦珂额头三根黑线:有了身子的女人果然招惹不得。

    屋内暖香阵阵,熏得人昏昏欲睡,月牙还未曾爬上山头,孟朱已经觉着困了。她勉强半眯着眼睛,口中却不忘记询问:“三皇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你出来?你是不是干什么缺德的事了?”

    秦珂对抚摸她的头发上了瘾,指尖轻柔地捋着,好似眼前就这一件正经事,旁的都是次要的:“缺德?怎么说?”

    孟朱在他怀里缩了缩:“比如说,你出卖大皇子,把他的机密透露给三皇子,再比如说你索性抛弃大皇子转投三皇子,其实是……”

    她还未说完,嘴唇就被秦珂点住,仅凭一个手指。

    睁眼、撞进秦珂含笑的眼眸:“嘘――你知道得太多了。”

    果然如此。

    孟朱弯起嘴角:“还好三皇子在滇西一时三刻回不来,等他回来了,大皇子就算知道了这事,估计也没有精力来对付你了。”忽然她翻身坐起来,“秦珂,若是大皇子狗急跳墙了怎么办?若是他趁着三皇子不在,打算将你处之而后快怎么办?”

    秦珂的手指从她发间滑过,一下一下,神色一派从容静好:“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因为他犯了一个大忌。这次是三皇子联合了二皇子想置他于死地,我不过是一个小卒子,他疲于应对二位皇子的共同发难还来不及呢。”

    孟朱眼眸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一脸不可置信:“小卒子?是吗?”

    秦珂耸耸肩:“当然,我这个小卒子也起了一点点小作用。”

    这还差不多。能猜到,大皇子原本是辅佐二皇子的,自从招揽了秦珂之后,他就开始不满足于现状,试图树立自己的威信,在皇上面前屡次锋芒毕露。却不知这点引起二皇子的忌惮,相较于三皇子的韬光养晦,大皇子反而成了最先遭殃的一位。他或许或是这场争斗里最先出局的一个吧。在他之后呢?二皇子与三皇子,还有四皇子谁会是下一个?

    她趴在秦珂大腿上,实在是困得不行了,闭上眼睛,口中只剩下喃喃:“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但是好累,我先躺会儿,就一会会,待会……”

    声音一点点弱下去,到最后只能听见均匀起伏的呼吸声。

    秦珂无声地笑了,他伸手往下,落在她腹部:现在孩子还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是它很快会长大。秦珂摸了摸下巴,有点无奈:从来不知道等待是一件这么甜蜜又折磨的事情,在孩子成长的几个月时间里,他可得受苦了。

    靠近年关了,天气越发的冷,有的地方还下起了雪。秦珂请了大夫来为孟朱把过脉,大夫说平安,不过冬季要注意保暖,若是受了寒气,对母体和胎儿都不好。为此,秦珂和绿腰、方正他们研究着该怎么在房间里取暖。

    蹭吃蹭喝的陆沛就地取材,从山里抱来一团柴火,丢在屋里,甚是豪放地说:“直接烧,若是不够我再去捡,山里什么都少可就是木柴多得用不完。”

    绿腰忙瞪了他一眼,扯着他的手臂往外头去:这莽夫,木柴若是在房间里烧起来,还不得呛死人!

    陆沛这个大个子反抗了几下,竟然被真被绿腰揪着出去了,嘴上还不安分地念着:“那你说咋办,烧木炭也是这个效果,再好些就是银炭了,可那东西只有宫里有,我们小老百姓哪里用得上啊?”

    孟朱捂嘴笑了起来:“秦珂,你觉得他们俩怎么样?”

    秦珂还在翻书,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怎么样?”

    孟朱在背后睨了他一眼:这个书呆子,这几日不用去替大皇子做事,三皇子又不在,他就整天呆在房间里看书,连和他说话也是听一半,真是……可以冬眠了!

    忽然,秦珂翻到一页有趣的,几乎都要将书本端到眼睛前面了,他逐字看过去,记在脑袋里,还不时出手比划,同时喃喃:“这样、这样、哦,原来如此……”

    孟朱索性不理他,翻身又睡了。显然她冬眠的时间比正常人都要长一些,毕竟,要保证两个人的睡眠,是一件容易的事吗?

    秦珂轻手轻脚地出门,门外一阵铿铿铿的声音之后,他又进来了,手里多了一只小金炉,外头用棉布包裹住。他把小金炉放到孟朱身边,摇醒了她,笑容满面道:“抱着这个试试,看暖和不。”

    孟朱满脸疑惑地伸手去接,想不到这个小小的金炉竟然跟活力烤过一样,热气直往手心里钻。她笑了:“这是什么东西啊。”

    秦珂凑过来,用他的大手握住孟朱的手,搓着小金炉:“书上管这个叫手炉,炉子热锅里烫过,用棉布包裹住,热气一时不会散,这样揣在怀里能温暖很多。”

    说完,他见到孟朱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笑开了:“是不是觉得你夫君我特别聪明啊。”

    孟朱眼睛一瞬不瞬,半响才说话:“你最近都在研究这个?”

    秦珂非常认真地点头。

    自打离开秦府,自打从牢里出来,秦珂每天最的一件事情就是娘子吃了吗?娘子冷吗?娘子睡了吗?娘子……

    甚至当孟府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