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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清穿生活 柳依华 TXT第74部分阅读

,看来还是要智取为上。

    于是她便不再多说废话,把荷包带回自己房中收好,然后便不再往婉宁院中去。刚好这些天为了准备大祭的事。氏接过了布置祭堂的任务,其中有些针线活要做。淑宁自告奋勇接了过来,又帮着母亲料理些家务,摆出一副很忙的架势。

    其实那些针线,看着似乎很多,真要做起来,以淑宁的本事只需要两三个时辰的功夫,她却偏偏把时间拉长到两三天。而且只在有外人来时做。她以事忙为借口。不再外出,每次芳宁、絮絮以及其他人上门来看她,都能看到她坐在布堆当中飞针走线。芳宁虽然觉得她做得出奇地慢。但心知这个堂妹一向有主张,便没开口;而絮絮那边,虽然会做针线,却很少亲自动手,也没有类似地经验,所以并没有起疑。这样一来,没法出院门地婉宁便从别人那里得到这样一种印象:淑宁堂妹忙得很,没空去做别地事。

    她虽然觉得心急,但也没办法,只好一边继续忍受何嬷嬷的教导,一边让丫头们去打听三房的情况。

    到了大祭那天,婉宁终于有了些自由,以为仪式过后能与淑宁私下谈谈,却不料淑宁事先禀告了母亲,说这次小刘氏母子也有参加,怕人多嘴杂,他们会受委屈,所以要陪在他们身边。婉宁只能远远地望着淑宁的身影,顾虑到那边有许多太太奶奶们,只好逗留在女孩子堆里应付着几个姐妹,还要时不时提防媛宁发难。

    等到吃饭时,婉宁与淑宁却是排在一起的,不过淑宁早有准备,便只是不动声色地端坐着,等待开席。

    婉宁趁别人没留意,便悄悄问淑宁荷包的事怎么样了。淑宁静静吞下口中的茶水,用手绢擦擦嘴角,又“顺手”擦了擦额角,眼圈一红,便“委屈”得要掉下泪来。

    婉宁吓了一跳,忙哄了她两句,絮絮在旁边看见,眉头一皱,道:“婉姐姐,你对淑妹妹说什么了?她怎么哭起来?”婉宁忙推说不知。其他人也发现这边情况了,问是怎么了,她不等淑宁回答,便抢先道:“三妹妹想必是想起祖父了,才会忍不住难过。”那些亲戚们信以为真,纷纷安慰淑宁,还夸她孝顺。絮絮将信将疑,而媛宁则古怪地看了婉宁一眼,瞧她地神色,似乎以为是婉宁在欺负淑宁,很有些不耻。

    婉宁好不容易转移了别人的注意力,才小声对淑宁道:“三妹妹,你好好的哭什么啊,别人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可不就是在欺负我么?淑宁一边腹诽,一边回想起方才的情形,暗中检讨:演得比婉宁自然些,虽然是借助了外力,倒还算过得去,只可惜没那么长的眼睫毛,脸皮也比人薄,不然也琼瑶一番恶心恶心人。

    她哽咽着回答道:“二姐姐,我实在空不出手来,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啊。”然后委委屈屈地扁了扁嘴,又用手绢擦擦眼角,眼泪更多了。絮絮见了,忙劝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婉姐姐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对不对?”她抬头望向婉宁。

    婉宁还能怎么说?心想三丫头怎么那么容易哭啊,冷不防瞥见那拉氏飞过来的一记凌厉地眼光,心中一凛,忙对淑宁道:“我知道了,我不逼你,你快擦干泪吧。”

    淑宁目地初步达成,手伸到桌下,暗中把塞在另一个袖子里的一条同样颜色款式的手帕换过来,擦干了眼泪,心里盘算着,一散席,就赶快跟上母亲,免得再被婉宁缠上。

    婉宁却也在心里盘算,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万一又弄哭淑宁可就麻烦了,还是等散席后再寻机会私下与她谈谈吧。

    唯有絮絮心中疑惑:婉姐姐托地事原来这么难办么?怎么又说很容易办呢?而且淑妹妹这些天都快忙翻了。没空帮忙也很正常,怎么婉姐姐一再地逼她?

    且不提这姐妹几个各自心中地盘算,一件意外发生了:按规矩在桌边侍候布菜的喜塔腊氏,忽然昏倒了。众人一片忙乱,抬人的抬人,打扇子的打扇子,请大夫的请大夫,宴席草草散了。淑宁在混乱中紧跟在母亲身边。后来又一起离开。婉宁因与芳宁、絮絮一起被李氏带离现场。只能打消了原本的计划。

    喜塔腊氏会昏倒,却是因为怀孕了,那拉氏喜出望外,但又怕人说闲话,不过考虑到顺宁并非长孙,按例只需守一年孝,只不过是他们家想赢个孝名。才让孙辈的也跟着守三年罢了,喜塔腊氏怀孕,却也没有违制的地方。如今子嗣重要,她便放下了担忧,四处张罗着送了许多好药材来,又命家下人等好生侍候。

    但大夫说喜塔腊氏这胎有些不稳,要好生静养,不然恐怕有些危险。那拉氏心下愧疚。知道是近来累着她了。便与长媳商量过后,决定要亲自照料二儿媳妇。府里地李氏包了一半去。她又把另一半托给氏,本打算应地,谁知淳宁感染了风寒,沈氏要照顾儿子,只好作罢。

    氏接过家务,自然是料理得妥妥当当。淑宁本想回房山前把荷包还给婉宁就没事了,哪里料到会有这样地变故,但也只能跟着母亲留下,倒是小刘氏母子过了两天便先回别院去了。她为了继续躲婉宁,便用回老办法,帮着母亲料理家务,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

    芳宁本就在学习管家,所以堂姐妹二人常常能见面,就连无所事事的絮絮,也可以到槐院来串门子。唯有婉宁,又回到了没法自由离开院门的日子,每日跟着何嬷嬷学规矩,心下着急不已,偶尔便不免会走神。

    何嬷嬷自然不会放过,责打了几次,又冷言冷语地道:“姑娘还是认真点好,你以为那个地方是那么好进的?不懂规矩的人是站不住脚的!若你真想做那人上人,就多用点心,难不成你以为光凭一张脸,就能畅通无阻?别小看了宫里地贵人!”

    她本来以为婉宁是冲着皇宫去的,因为女儿要选秀的人家请教养嬷嬷也是常事,她也不是头一回了,因此故意拿话,心中却是怒不可遏:死老太婆,我本来想着你好歹教我不少东西,不打算为难你的,既然你自寻死路,就别怪我了!

    过了几天,有消息传出,何嬷嬷身上长了许多疹子,不痛不痒,但无人知是什么疾病,也不知会不会传染。婉宁“当机立断”,命丫环婆子们将何嬷嬷隔离,然后把事情亲自禀告了母亲。那拉氏心下不安,担心那若真是传染病,府里地人会很危险,便回报了何嬷嬷所在地王府,那王府派了个总管来,将何嬷嬷送到城外去了。然后全伯爵府进行大清扫,预防会传染。

    后来隐约听得那何嬷嬷不到两日便消了疹子,人也没事,只是王府那边不许她回去。婉宁又劝母亲,说自己学了那么久规矩,已经足够,那何嬷嬷虽说现在好了,但谁知几时会复发,还是不要请她回来的好。那拉氏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依了,送了一份大礼去谢王府,又让人捎了些银子衣物给何嬷嬷,却不再提请她来家的话。

    这时已过去了好些天,因那拉氏有些不放心,一直分心来留意女儿,婉宁表现得很安份很淑女,让她觉得挺满意。等她把注意力转回媳妇身上,婉宁便打算找机会去槐院寻淑宁。

    但出乎她地意料的是,淑宁自动自觉地上门来,将荷包还给她,道:“方才接到的消息,四贝勒府关门闭户,不见外客,听说是小格格病重,可能会夭折,所以正在做法事祈福呢。这种时候,我没法把东西送过去,是我有负二姐姐所托,请二姐姐恕罪。”

    婉宁怔住了,她只记得四四子嗣艰难,却不记得他的长女有可能夭折的事。她心中转过许多个念头,强笑道:“那么我更应该送这荷包过去,为小格格祈福了,难道三婶对这个消息就没有什么表示么?”

    当然有表示,氏还特地送了串请高僧开过光的佛珠过去,又在房内设了经坛为那个女婴祈福。但淑宁心中不悦,觉得她这种时候还要利用小孩子,实在有些冷血,况且也实在没了耐心,便冷冷地道:“姐姐若有心,多为小格格念几遍经好了,至于荷包,你还是收回去吧。”说罢将荷包塞回给她,也不多说,直接告辞走人。

    婉宁虽然着恼,但还能保住清醒,知道全家人里与四四关系最密切的,就是三房,现下还不能得罪他们,而且现在也是淑宁占了理,真惹恼了她,对自己没一点好处。于是她便照旧象往常那样与淑宁相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淑宁却只是淡淡地应对,不亲近,也不明显地疏远。倒是絮絮,近日忽然变得沉默了,似乎在躲着婉宁。

    几日后,果然传来消息,四阿哥的长女夭折了,还没满月。氏很难过,特地让人送了些补身的药材去,又写了封信去安慰四阿哥。

    婉宁收到四四丧女的消息,不禁扼腕,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她正烦恼着已获得自由的自己没有接触四四的渠道,却在接待费扬古家派来的两个请安婆子时,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玉敏即将要被指婚给四阿哥。

    这份旨意本来早就要明发的,顾虑到四阿哥长女新殇,才打算押后再公布,但费扬古家已经收到通知,开始为女儿的婚事做准备,据说,婚期是在秋天。

    其实玉敏自从去年起,就很少过来了,听说跟自己一样,正在接受礼仪训练,婉宁也没有多想。两人虽很少见面,但每个月都会互相派人向对方问候。但玉敏的婚事显然早就有定案了,可自己却完全不知道。

    婉宁心中乱哄哄地,只靠着一丝清明保持着风度礼仪,总算没在两个婆子面前失礼。直到人走了,她才有机会思考这件事。

    虽然当初早就知道玉敏会成为四福晋,但近两三年,她曾有过改变历史的念头,甚至还暗中引玉敏去注意别家的男子,只是不太成功。不过她对玉敏性情上的影响还是有些成果的,可惜宫里仍然认为玉敏适合当皇家媳妇。

    婉宁认为自己的家世虽说比不上玉敏的,但也不错了,够格当皇子正室。四四就算一时对自己冷淡些,但明年选秀,她要是哄得宫里太后太妃们开心,加上现在她又已经脱胎换骨,指婚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退一万步说,如果她真的没法当上四四的正福晋,先笼络着玉敏,将来自己要是嫁给四四做侧福晋的话,日子也会好过些,况且玉敏没有儿子,自己的前景还是很好的。她本来以为玉敏会与她一起参加明年的选秀,没想到今年就要大婚了。这样一来,她原本的盘算就有一半要落空。

    婉宁一个人在房中呆坐许久,脑子里乱成一团,好不容易醒过神来,晃了晃脑袋,打算出去走走,冷静一下,却在经过一处走廊时,听到烟云与芳宁身边的春燕在树下吵架。

    这两个丫头不知是因为什么物事,吵了起来,烟云嘲笑春燕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把块地摊上买来的玉牌当作是宝。春燕不服气,道:“你知道什么?这怎么会是地摊上买来的?明明是姨娘赏我的好东西!我去年在房山遇见四阿哥,他就带了个一模一样的!”

    婉宁脚下一顿,刹时睁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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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四五、上香

    几乎是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闪到廊柱后头,倾听两话。

    只听得烟云道:“你又胡说了,四阿哥好好的在京城里,怎么会到房山去?”“我才没有胡说!”春燕忿忿地,“是真的!我们姑娘和三姑娘到云居寺里听大和尚们讲经,就在寺里遇上了四阿哥还有那个林侍卫。我老听见你们说他们怎么怎么好看,还想仔细瞧一瞧呢。可惜两位姑娘马上就离开了,我只远远地看了四阿哥一眼。不过我分明记得他腰上戴着一块玉牌,颜色跟这个一模一样!连那穗子都一样!”

    烟云窃笑道:“就算颜色一样,玉跟玉也是不同的,皇子们带的自然是一等一的好玉,你的?不过就是块绿石头罢了。”春燕怒极,两个丫头又吵起来。

    婉宁却已听得呆了,听见金妈妈走过来骂那两个女孩子,便赶忙沿来路退回房中。回想刚才听到的话,就狠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四四好礼佛,常去寺庙是正常事。她本以为他只是在自己府里念念经,或是逛逛京城的佛寺,怎么就没想到他会到京城周边的佛寺去呢?而房山,她记得淑宁向芳宁介绍时就曾说过,是个有很多佛寺的地方!既然连芳宁和淑宁都会无意中撞上四四,那她会在那种地方与他“偶遇”,就是很合理的事了!

    原来……她曾经离那个梦寐以求的机会是那么地近,如果当时她也跟着去房山。早就能遇到他了,哪里还用得着象现在这么烦恼?!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冷静下来。京城里的佛寺已经很多了,房山也一样,怎么能知道四四去的是哪一间呢?她可没有功夫每个寺庙都去一次,再说,日子不准的话。也是白搭。但这种事根本不会作为流言语传进伯爵府来。而她现在也没法到外头打听消息。连她身边的丫头,都被那拉氏限制外出。

    她强压下心中的形,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翻出来,叫我们小心些,别被卷进去。”

    张保沉吟片刻,道:“既有这事,还是给陈大人他们打声招呼的好。再怎么说,我早就被视为他们那边地人了。”

    氏皱皱眉,仍轻声劝道:“夫君糊涂,你是皇上的臣子,如今又在家丁忧,就算与陈大人有些交情,又能帮上什么忙?你以为没人给陈大人他们打招呼么?既然连我家里都知道了,这事只怕早传出去了。凭陈大人的本事。定有脱身的妙计。咱们只管静静旁观就是。别忘了。你再过大半年就要起复,可别让人抓住了把柄,反误了自己的前途。”

    张保听了觉得有道理,便抛开送礼请托的计划,只在家里看书写字,既不与官场中的朋友来往,也不管苏先生谋缺之事。免得两人间生了嫌隙。

    其实他们夫妻二人倒是有些冤枉苏先生了,苏家人如今天天忙得不行,哪里有功夫去别家作客?

    也不知是谁发现苏家住在那个小院里的,没有了大户人家地高门槛,以前那些趋炎附势地所谓亲友,知道苏先生如今中了进士,通通都上门来了,甚至连那位河间府地远亲。也真个卖了屋子上京来投靠。让苏先生头痛不已。

    那位远亲,说是同族,其实就只是他两岁那年见过一面罢了。如今人家仗着个叔叔的名了全家在他这里赖着不走,他却没法可想。作为正员,他要顾虑自己的名声,因此不能强硬地把人赶出去,只好一边忿恨,一边虚与委蛇,同时还要担心自己一但外放,这座小院就会被那个“叔叔”占了去。

    幸好他一向是个聪明的,留了个心眼,在那“叔叔”旁敲侧击这院子日后的归属时,透露这是他从前的东家“借”给他住地,并不是他自己的产业,因此,一但外放,就要把院子还给主人了。看到那“叔叔”失望的神色,苏先生心中暗暗好笑,又悄悄知会妻子与阿松,对外一律说院子是借的。

    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他才有机会到伯爵府拜见张保,托对方在自己外放后照看小院。张保爽快地答应了,而且在言谈中还暗示自己不会为他谋缺,要他自己努力,日后两家就当是朋友来往,不必再提幕客东主之类的话。

    苏先生本就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张保话里的意思,心下感激。他跟张保在广东近四年,早已积下几千银子的身家,得了张保赠宅,不久又有官职,他已没什么所求了,只盼着能在任上大展身手。张保一家的为人,他是了解地</br>